《村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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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庙-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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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里不满,可毕竟当着人家郭老汉的面儿,大家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哎哎,我可用不着。”郭老汉微笑着摆了摆手,说道:“说笑呢,好了好了孩子们,你们能够听银乐的话,来太岁庙陪我,我已经很开心了,这些酒啊,本来就是给你们预备的,我自己也喝不了这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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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冬日寒第03章众人得知皆心惊

我们兄弟闻言大喜,滏河大曲五块二,比高梁大曲的贵两块八啊!更重要的是,郭老汉并没有打算入我们的股份。

于是乎,弟兄们纷纷围上前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身体健康万寿无疆、宝刀未老……等等谄媚之词一并用上,把个郭老汉哄的是眉开眼笑、老脸开花。

三下五除二,两瓶滏河大曲已经瓶干见底,只余半瓶高梁大曲。二三两小酒下肚,各个面若桃花,容光焕发。

我估摸着郭老汉多少年来孤寡一身,哪曾和如此多的人同坐一堂、把酒言欢呢?所以心情大畅,所以这点儿小酒下肚,喜不自胜之下,竟有些飘飘然晕乎乎了。眼角浸出泪珠,脸上布满笑容,半眯着眼睛说道:“孩子们啊,我这多少年了,从来就没有这么高兴过,唉,就冲这点,我便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搭进去,也要保全你们的安危……”

我们兄弟就纳闷儿啊,这老爷子扯到哪儿了?什么事儿犯得上把性命都得搭进去呀?就凭我们几个身强力壮年轻气盛的小伙子,用得着你郭老汉一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家伙来保全?谁保全谁啊?

“郭老爷子,您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咱好好的提什么生死啊?来来来,这剩下的半瓶酒,也归您老喝吧。”陈金很是难得的表现如此客气,眼神儿却一个劲儿的往郭老汉怀里瞄,好像郭老汉怀里还能再掏出两瓶酒似的。

“是啊是啊。”我在旁边应和着,想到此番来杨树坡太岁庙的最重要目的,便问道:“郭爷爷,咱们闲着没事儿,您就跟我们讲讲这太岁和黄狼子、白狐子的事儿吧。”

郭老汉似乎未曾听见我的话一般,牙都掉光了一多半的嘴巴乐呵呵的张开笑着,一边儿还剥了两粒花生米塞了进去,艰难的蠕动着嘴巴子,伸手塞到怀里,摸索了半天,竟然再次掏出来两瓶滏河大曲,往桌子上一摆,说道:“还有酒还有酒,都别馋啊,年轻人少喝点儿,喝多了对身体不好的,一会儿不还得上杨树破去往回拎那五只黄狼子么?”

陈金他们似乎没听见郭老汉说什么似的,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郭老汉的破棉大衣,寻思着这破的都露着棉花的大衣里面能藏多少酒?还剩下多少没掏出来呀?

我却疑惑的瞅着郭老汉,这老家伙不会是喝多了吧?有拿出酒来给我们喝,还一边儿劝着让我们别多喝,对身体不好,这算什么呀?尤其让我感到疑惑的是,你郭老汉竟然说一会儿我们得去杨树坡上拎回来五只黄狼子,难不成您老爷子知道我们一会儿准能夹住五只黄狼子?竟然还有具体数字。

大概是刚回过味儿来,想到我还曾问过话,郭老汉乐呵呵的看着我问道:“啥?你让我讲讲太岁那个老不死的东西都干过啥事儿?还有那黑了心的黄狼子、还有那白狐子?呵呵,不急不急,这些天啊,我总会都讲给你们听的……”

“哎哟我说老爷子,您是不急了,事儿没放在您头上啊!我这急着呢!”我连忙讨好的说道,却是满脸焦急,咱本身就是那急性子,巴不得赶紧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重点当然不是要听他讲故事,而是……关于散魂咒的事儿,是否破解,有无法门?

对于我如此焦急的神态,伙伴们觉得很奇怪,纷纷向我投来疑惑的目光。

郭老汉怔了一下,淡然说道:“银乐啊,你中的那个散魂咒,虽然暂时还没有什么破解的法门,不过我倒是能压制住散魂咒,让散魂咒的发作时间减缓,这样的话,咱再慢慢想办法。”

“啊?这……”我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哀了,这他娘的说来说去,散魂咒这个鬼玩意儿还是没有彻底解决啊!还好还好……能压制住,暂时,只是暂时不会发作,狗日的!

“散魂咒是啥?”

“银乐,你咋了?没啥事儿吧?”

“你要死了?”

……

郭老汉的话,让兄弟们一个个关心起来我了,只是这种关心忒他娘的直白,让我听起来很不爽爽,所以我狠狠的瞪了他们几眼,他们就都诧异的把眼神儿投向郭老汉。

“咳咳……”郭老汉似乎明白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咳嗽了两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说道:“这个……银乐,你没告诉他们?”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道:“告诉他们干啥?有百害而无一利,再说了,好像是你不让我说出去的吧?”

兄弟们更是奇怪了,目光再次看向我,齐刷刷的用眼神询问着我。我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一撸袖子,露出那块怪异的斑痕,说道:“那,都看吧,奶奶的,弄死了那只黄狼子,狗娘养的临死前竟然给老子下了咒,这玩意儿就是散魂咒。”

“嗯?这是啥玩意儿?”

“怪怪的,像是个黄狼子,还长着翅膀呢。”

“散魂咒是啥?有啥危害?”

陈金好奇的伸手摸了摸那块斑痕,似乎有些依依不舍,手并未离开,竟然说道:“还挺好看,比纹身强。”

……

“去你娘的!”我推开了陈金,说道:“你可别盼着自己手腕上也长这么个玩意儿。”

陈金讪笑一下,问道:“这个东西,嗯嗯,散魂咒,是怎么个害人法子?能把你害成啥样?”

“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他娘的什么好东西。”我不禁皱起了眉头,是啊,一直担心着急呢,可到现在咱还不知道这个东西是如何害人,有啥症状、会发生什么诡异的事儿,到底是烂肉得病要了命,还是断子绝孙活受罪?我扭头疑惑的看着郭老汉,问道:“郭老爷子,您给说说,这玩意儿要是发作了,能把我害成啥样?”

兄弟们和我一样,或担心或惊讶或好奇的看着郭老汉,等着郭老汉解答我的问题。

而郭老汉听完我的问话,并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陷入了思考当中,有些异常的望向太岁庙门外。

难道外头有情况?我们顺着郭老汉的目光向外看去。

庙外,华月高悬,月光如银泻地,遍野积雪泛着柔和的白光,万籁俱静,偏西侧杨树坡上树木林立,参差不齐,黑黝黝的耸立在夜色中,凸起的坟丘这一块儿那一堆,冷森森幽幽寒……一切,似乎被冻结住了,全都透着冰寒阴森的气息。这让坐在庙内火盆旁的我们,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狗日的,该不会是真有啥脏东西来了吧?

半晌,并未有异常的情况出现,而郭老汉依然在望着庙外的夜景雪景出神儿,我们兄弟面露焦急,这不是他娘的折磨人么?俺们可都等着您老说话呢。

似乎注意到了七八双眼睛都极其不满的注视着他了,郭老汉回过神儿来,把我们几个看了一圈儿,才苦笑一声,淡淡说道:“一旦发作,噬魂碎魄,会致人精神崩溃,气虚无力,浑身内外会觉得如同被万蚁啃噬般痛苦万分,而且持续时间长,就像你这样健壮的身体,又有强悍的毅力,嗯,差不多能抵抗两年吧。”

只是听他描绘那发作之后的痛苦,我就忍不住不寒而栗了,还抵抗两年?真要是发作上来了,就这么折磨人的话,那我干脆自杀算了,何必受这番非人的痛苦折磨。身体健壮毅力强悍也不是往这方面用的不是?

我说道:“郭老爷子,要真是这样,我可不打算抵抗两年了,犯病后我直接就自杀算球,活着受这份儿洋罪干啥?”

“银乐,你可不能想不开啊,总有法子解决的。”陈金立刻紧张的看着我劝道。

“是啊是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弟兄们全部都担心起我来,看那一个个流露出来的表情,绝对不是装的,是真的,这让我很是感动。只是……这有点儿他娘的太说风就是雨了吧?我苦笑着骂道:“哎哎,干嘛呢干嘛呢,这不是还没发作么?怎么看着好像我快死了似的。”

大家伙就都尴尬的讪笑,却依然很是担心的看着我,再看看郭老汉,目前情况下,也只能把期望寄托在郭老汉的身上了。

仅仅能压制住散魂咒不发作,是不行的,我们希望的是根治。

郭老汉干咳了两声,说道:“办法是有,只是不太好,嗯,不好,我会想办法的,暂时……先压制着吧。”

我有些大失所望,看来对于郭老汉,原本就不应该抱有太大的期望,毕竟他不是胡老四那种神棍,即便胡老四也只是个半把刀神棍,可能拔脓就是好膏药,有人家总比没有强。郭老汉呢?只是一个接触过太岁这种灵物的普通人而已,兴许有些不为人知的法门,可到底还是不行的,能够保证压制住散魂咒不发作已经算是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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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冬日寒第04章曾经那些事儿的起因(一)

只是,他所谓的有办法,却不是太好,又是何意呢?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了算了,干嘛又烦恼起来了呢?明明已经想通了爱咋咋地吧,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因为这点儿小……大事儿,就垂头丧气呢?应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再说了,又把这帮兄弟们连累,都不开心,实在是不划算。便是忽有一日死去,那有生之年,何不痛痛快快高高兴兴的生活呢?

想到这里,我一挥手,大大咧咧的说道:“行了行了,也不瞒着你们了,其实俺爷爷已经告诉我了,我身上有祖上的福萌罩着,有仙气儿护体,正要是散魂咒发作的时候,仙气会自然而然的爆发,祛除邪咒。”

“真的假的?”

“有这么灵么?”

……

弟兄们很是疑惑,关切之意未减,纷纷问道。

郭老汉也怔怔的看了我一下,似乎明白了我心里想些什么,欣慰的点了点头。

我说道:“哎哎,我骗你们干啥?要不是有仙气儿护体,那黄狼子去害我怎么就没害成,自己反倒魂飞魄散,迫不得已用了散魂咒啊?”

哥儿几个想了想,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陈金干脆往往肩膀上捶了一拳头,骂道:“操,你倒是早说啊,害兄弟们为你担心!”

我满是歉意的笑了笑,说道:“试试,试试而已,看看兄弟们对俺咋样。”

“呵呵,银乐要是不说,我还真给忘了,这倒是真的。”郭老汉在旁边很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并且倚老卖老替我证明了我的话绝非虚言。

便在此时,庙外忽然响起呼啸的风声,狂风陡然刮起,将外面的积雪卷成一团团的雪扑到门上,扑簌簌一阵响,庙门内地上顿时白花花一片,偶有雪花溅到脸上,冰凉凉寒意颇浓。

狂风并不甘心仅仅往庙内卷些雪便罢,在外面嘶吼一声,呼啸着钻入庙内,瞬间两盏烛火被扑灭,火盆中的炭火也被刮的呼啦啦响,一些即将被烧成了灰的细小木炭飞溅出来,火星四射。

突然间发生的变故让庙内众人有些措手不及,怔了一下陈金才第一个起身上前将庙门关上,借着火盆里的火光,搬了两块稍大的石头将庙门顶死,任凭那狂风卷着雪团扑砸着庙门。

我甩开已经抓住我手腕的刘宾,起身掏出火柴将熄灭的蜡烛点上,庙内再次亮了起来。

哥儿几个都是满面惊恐,怔怔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陈金走回到火盆前,捡起几根儿干柴折断成短截,扔进火盆里,火苗呼呼的烧了起来,刚刚被寒风洗礼过的庙内,温度很快的回升起来,大概也是心理作用吧?

“没事儿,都别害怕,只是刮风呢。”郭老汉和蔼的笑着安慰道,同时伸手拿起酒瓶,往几个我们用来做酒杯的铁罐头盒里倒入酒,淡淡说道:“喝些酒暖暖身子吧,不要太着紧,目前来说,在这太岁庙内,杨树坡一带,决计不会有邪物敢于祸害你们的。”

兄弟们疑惑的互相看了几眼,纷纷拿起铁罐头盒,往嘴里灌上两口酒,是否能暖了身子不重要,重要的,酒确实能壮胆。

“本来就没什么好怕的嘛。”我故意拿出一副大大咧咧的表情,也好让内心恐惧紧张的伙伴儿可以因为我的无畏,而稍稍放松一下。

只是我的心里却在不断腹诽着郭老汉,何必在我们这帮年轻人面前给太岁那老东西脸上贴金呢?或者,是给自己贴金吧?姚京就曾经在这太岁庙内被黄狼子迷惑,那一夜我们也在杨树坡上多次遭遇黄狼子的骚扰,更别提青天白日下与黄狼子在杨树坡下太岁庙前血战的事儿了。

难不成真是黄狼子怪挂掉了,这杨树坡没有了黄狼子怪,老太岁要称霸王了?

可惜还有一只白狐子精呢,那玩意儿比黄狼子怪更凶,更强大。一个黄狼子就搞定了你老太岁,那白狐子精呢?

当然,这种话我是不愿意说出来的,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更何况,说出这些话的是郭老汉,一个目前来说在我心里印象不错的老好人,而且他毕竟是张老脸,总是要顾及一下的。

有时候,我的心地确实还挺不错的。

陈金显然和我想到了一处,这小子不像我那般会为别人着想,他纯粹就一愣头青直肠子,喝下一口酒之后,很是不屑的说道:“得了吧郭老爷子,我们在这杨树坡太岁庙遇到过好几次事儿了,每次要真指望着太岁救我们,有几条小命也得搭进去了。哦对了,那天银乐在黄狼子窝里刨出来那个紫金色的东西就是太岁吧,村里把它传的也太厉害了,结果怎么着?让几只黄狼子给骑在头上屙屎撒尿,唉,要我说……”

“那其中是有缘由的!区区一只黄狼子怪,怎能与太岁相比?”郭老汉突然有些激动的打断了陈金的话,气呼呼的说道:“太岁那是一时疏忽,太好心了!才……”

“它好心不好心和我有毛关系啊?我又没让它好心去做黄狼子垫茅坑的石头。”陈金这人最是脾气暴躁,一听这郭老汉语气有些焦急,嗓门捎带高了些,立马就不乐意了,蹭的站起来,指着郭老汉的鼻子开吼,嗓门绝对超过郭老汉,“你冲我吼什么吼啊?太岁它是你爹啊?我又没说你!操!”

我一看这哪儿行啊,立刻拉了陈金一把,斥道:“嚷嚷啥嚷嚷啥?你知道个屁啊你瞎嚷嚷,一点儿品德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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