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福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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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福良缘-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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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谷忙向嘉宜表示感谢,嘉宜笑一笑,就算过去了。

接下来,嘉宜在罗汉榻的一边坐下,笑眯眯地招呼何淑云喝茶吃饼,在此过程中,还不时瞟一眼站在何淑云旁边伺候着的秋谷。不到一刻钟,她已经看到了秋谷脸色发白,一只手紧紧地捂住腹部,额头上冒出了一层汗。很显然,那金橘饼里的药发作了,她开始腹痛起来了。一旦腹痛,后面就是腹泻,她一定会忍不住的。想到此,嘉宜在心里冷笑,叫你还恶作剧害人,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自己做的恶这会儿发作在自己身上了吧?

从秋谷主动要那块破破烂烂的动了手脚的金橘饼去吃,更是验证了嘉宜一开始的判断,那就是那些害得山茶和小柳儿肚子痛腹泻的被动了手脚的金橘饼是秋谷动的手脚。若不是她动的手脚的话,方才她就不会厚着脸皮失仪管自己要那块金橘饼了。所以,自己没有冤枉她。

这种结果其实也在嘉宜的预料之中,不过是预料的其中的一种结果而已。

若是秋谷不替何淑云吃那块金橘饼,那么何淑云吃了腹痛腹泻,很容易就会相信自己说那饼子是她手下人动了手脚,到时候所有的疑点都会指向秋谷,秋谷必定会被何淑云惩罚。用不着自己出手,秋谷就会自食恶果。

只是按照嘉宜对秋谷这种小人的心思的揣摩,认为她要是做手脚的人,并认出了那一块被做了手脚的金橘饼,自己抢着吃下去的可能要大些。最后,果然是这样。

秋谷撑不下去了,一脸痛苦的表情向何淑云道:“姑娘,早起奴婢吃了点儿凉的东西,这会儿腹痛不已,奴婢告退……”

“……好吧,你下去吧。”何淑云挥了挥手道,末了加上一句,“多大人了,还能吃坏肚子,真是……”

满满不耐烦的语气。

秋谷脸色难堪地捂着肚子疾步退出去了,这会儿她顾不得计较自家姑娘的嫌弃了。

后面何淑云在跟嘉宜一起喝茶说闲话的功夫,秋谷接连跑了两三次厕所,嘉宜便对何淑云道:“大姐姐,看来你的丫鬟秋谷和我这里的山茶和小柳儿一样,吃东西不小心,闹肚子了。我看还是让曹嬷嬷把昨日给我的两个丫鬟瞧病的郎中请进来替秋谷瞧瞧吧,腹泻厉害了,可是有性命之忧啊。”

“唉,真是,竟不能好好跟三妹妹一起吃个茶说会儿话了。”

何淑云接着吩咐秋菱把秋谷扶着回去,然后去对曹嬷嬷说一声,叫她把昨日请来给山茶和小柳儿瞧病的郎中请进来给山茶瞧病,一会儿自己一个人回去。

“是,姑娘。”秋菱应了,上前去把脸色惨白,一头冷汗的秋谷扶下去了。

这里,嘉宜又跟何淑云嘻嘻哈哈的说笑起来。

替山茶和小柳儿出了气,这让嘉宜的心情格外好。

不过,秋谷以为这件事情就此打住了,那可是想得太美好了。嘉宜心中暗笑,自己手头还有一块金橘饼等着她呢。

☆、第26章 争宠手段

“太太,那章姨娘长得倒有几分姿色,只是却是个脑子不好使的,人也萎缩,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江嬷嬷晌午从何家回来后,直接去了顾府中路的荣乐堂东次间见顾家太太唐氏,并对她禀告去何家见到章姨娘母女之后的所见所闻。

唐氏点点头,满意地“嗯”了一声,接着又问:“那个小丫头呢?”

“她呀……”江嬷嬷颇有点儿一言难尽的意思。

唐氏一听就知道可能那个章姨娘生的庶女不是个好货色,于是问:“是不是那丫头讨人厌,品性不好?”

江嬷嬷赶忙点头,道:“就是,说起来章姨娘头受伤,也是因为三姑娘跟何家大姑娘的丫鬟打架,才带累了章姨娘,何家上下的人都说,三姑娘是个粗鲁,毫无教养,心眼儿针尖一样小的姑娘。这样的三姑娘进了顾府,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会丢顾家的脸。还有,她那样粗鲁,若是以后跟家里的两位嫡姐有口角,一言不发就动手,那么两位姑娘就要遭殃了……”

“她敢!”唐氏听到了这里抬手在身前的炕几上一拍,厉声道,“等她进了顾府,看我不好好收拾她,让她知道马王爷几只眼!我们顾家是官宦之家,岂容她那样的野东西进来肆意撒野!”

江嬷嬷赶忙奉承:“太太说得甚是,奴婢到时候愿意帮着太太一起管教她。”

唐氏点点头:“到时候劳你多费心,多盯着她一点儿。”

“能为太太出力是奴婢的荣幸。”江嬷嬷谄媚道。

心里却在想,这会儿那二十两银子可是落袋为安了。在何府遇到的故人刁氏是她还在做小丫鬟时认识的,两人常有往来。刁氏送了她二十两银子,托她帮着收拾下那个害得她的女儿被打板子的三姑娘。收人钱财与人办事,二十两银子也要当她一年的收入了,每个月她只不过有一两五钱银子的月例,加上帮着太太办差再弄些小钱,一年下来也就这个数。

当时她一口就答应了刁氏,除了贪这二十两银子以外,也认为要帮着刁氏找那个三姑娘的晦气很容易,因为顾家太太本来就不喜欢这突然冒出来的章姨娘母女,要是整治三姑娘,还能讨得顾家太太欢心呢。整治三姑娘这件事情对她来说,就是举手之劳,一举两得之事,她当然要做了。

晚间,顾金枭回来,唐氏迎着他,邀功似地把她派江嬷嬷去何家探望章姨娘母女的事情对他说了。

顾金枭脱了大红蟒衣的官服,换了便服,坐下接了唐氏奉上的茶喝了两口后问:“章姨娘的头伤如何了?什么时候能够好?你打算什么时候派人去接她们母女进府,还有,打算把她们安置在哪里住?”

“据江嬷嬷说好多了,下月六月初三就能接章姨娘母女进府。我打算让江嬷嬷管这事情,至于住哪里,我也想好了。宜丫头就住到府里的第五进去,那里有几个院子,嘉琴,嘉书也住在那里,她们姐妹年纪相近,住得近一些,彼此来往,也好玩些。至于章姨娘么,正好四进院有一个处空置的东跨院,可以收拾出来给章姨娘住。”唐氏缓满而清晰地说道,显然,这些事情,她早就考虑过了。

顾金枭放了茶盅点头:“太太贤惠,章姨娘母女安置得甚为妥当。对了,她们母女进府当日,你叫厨房里整治两桌,咱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也算是给她们母女接风洗尘,另外家里人在一起,也可以彼此认识一下,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唐氏笑道:“老爷不说,我也会这么安排,那一日我必定叫厨下整治两桌好菜,咱们一家人聚一下。”

说完这些,唐氏就叫人摆桌子摆饭。

顾金枭和唐氏两人便坐下开始用饭。唐氏给顾金枭斟酒,夹菜,十分殷勤。

屋里的气氛十分融洽,唐氏心情愉快。

忽地,屋外的帘子被掀起,一个妇人哭哭啼啼地跑了进来,后面还有两个守门的小丫鬟慌慌张张地跟着跑了进来,她们结结巴巴地对顾金枭和唐氏禀告,说她们拦不住任姨娘……

唐氏见此情景差点儿被吞咽的那口饭给哽住,把手里的碗筷发气似地往饭桌上一搁,怒道:“吃饭的时候,你哭哭啼啼地跑来,还有没有规矩!”

顾金枭也微有不悦,随即板正了面孔,粗声道:“任姨娘,你不吃饭,跑来这里作甚?还哭哭啼啼的……”

任姨娘抬起脸,拿汗巾子擦着泪,哭泣道:“老爷,安哥儿病得厉害,老爷快去看一看吧,妾身怕……怕安哥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老爷就看不见了……”

“胡说!三日前我去看了他,他不是都快好了么?怎么这会子又像你说得病势沉重了?”顾金枭尽管呵斥任姨娘,反驳她的话,可是旁边的人几乎都听得出来,他的话语里明显带有担心。

别人听得出来,唐氏当然也听得出来了,她立即厉声道:“任姨娘,你这么胡说八道,就不怕老天爷真把安哥儿收了去么?老爷一再说过,他也不是大夫,去瞧了也没有用。你不找大夫,却来找老爷胡搅蛮缠,连饭也不让老爷好生吃,真是其心可诛!”

任姨娘被唐氏骂了,立即做出害怕的样子,缩了缩脖子,嗫嚅道:“妾身的确是找了郎中,可是眼看着安哥儿病得那样,妾身心里害怕没底,老爷是一家子的主心骨,妾身就想到来找老爷了。实在是没有想打扰老爷和太太吃饭,求老爷和太太可怜妾身因为安哥儿病得厉害,六神无主……呜呜呜呜……”

她拿汗巾子捂着脸,哭得越发悲凄了。

就算唐氏知道这个狐狸精一样的任姨娘是装得,可她又有何办法可以揭穿她呢?刚才她可是连那种任姨娘胡说,小心老天爷收了安哥儿的狠话都说了,可人家任姨娘偏偏不害怕因为她拿安哥儿生病做借口,将来真会咒到儿子生病。反而是更加卖力地演戏了。看来今晚,这个任姨娘是要在她这里把老爷给抢走了。这种事情,最近半年来可是发生了好几次,一开始是以她自己生病的名义,后来是以她女儿六姑娘顾令青的名义,最后又是安哥儿。自从生了儿子安哥儿以后,任姨娘发现了用儿子生病的理由最好使,基本上都能够将老爷从唐氏,或者袁姨娘那里抢走。

一开始,她只是用这一招从袁姨娘那里把老爷给骗去她那里,然后她再使出狐媚的手段来,把顾金枭给留下。

袁姨娘就是个闷葫芦,老好人,从来就不会这些争|宠|的手段。所以,任姨娘从她那里抢走顾金枭很容易。

任姨娘从袁姨娘那里成功地抢走几次老爷后,胆子就越来越大了。后面就打起从唐氏那里抢走老爷的主意来。潜意识里面,她大概觉得从正室夫人唐氏屋子里抢走老爷更有挑战难度,也更有成就感吧。所以,后面,她果然就行动了。第一次她用女儿生病的借口使了丫头来请老爷去看看,老爷果真来了,唐氏当然是大怒,可她又不能拉着老爷不去瞧六姑娘。

第二次,用女儿生病的借口不好使了,老爷说让找郎中看。于是,第三次,她就换成了儿子安哥儿生病的借口,在顾金枭的心里,当然是儿子比女儿重要,所以他二话不说就又来了。连续用了几次,也就是数日前被老爷拒绝过一次,当时她跟前的方嬷嬷分析说,可能老爷又要有新姨娘了。这让她非常着急和心慌,第二日顾金枭去看望生病的安哥儿时,她曾经从侧面打听过,但是没有探听到消息。不知道为什么,顾金枭并没有跟她说起章姨娘母女的事情。可能他认为章姨娘母女的事情是正妻管的,没有必要跟一个妾说。

然后顾金枭最近都在外忙碌,很少回府。今天回了府,又是在唐氏这里,她害怕让丫鬟来说儿子生病,老爷还会像上次那样拒绝,于是她就亲自出马了,换了一件藕荷色的衫子,下头穿一条白色的挑线裙子,乌云般的发髻上只插戴了一支填青金石的金钗,看起来很素净。她又哭得梨花带雨,配上这一身打扮,尤其使人看了觉得她娇弱可怜。

任姨娘实在是非常懂男人的审美和心理,特别是像顾金枭这样的行伍出身的男人。他们就喜欢娇弱的女人,尤其喜欢娇弱的美人,更加看不得娇弱的美人流眼泪。只要娇弱的美人一哭,再拿那种楚楚可怜的眼神儿一勾,铁石心肠也能转眼就变成豆腐脑。

☆、第27章 媳妇知错

顾金枭最终一如往常一样没有抵挡住任姨娘的眼泪攻势,起身跟着她一起去看生病的安哥儿了,他这一走,就没有回来。晚上,唐氏坐在空空的卧房里,气得七窍生烟,手里捏的一块帕子要是有水的话,早就被捏出水来了。

唐氏的陪房樊元辉家的看到她气得咬牙切齿的摸样,心想,这个主子倒是有正房太太的样儿,可惜了缺乏柔媚,争不过任姨娘那样的狐媚的女人。而且为了维护正房太太的体面,也不能对任氏喊打喊杀,如此一来,就拿那个任氏束手无策了。任氏有美色,又会服侍老爷,老爷|宠|着她,太太即便想要下狠手对付她,老爷肯定也会不依。这可真是难办啊。

低头想了想,樊元辉家的走上前去,先替唐氏倒了杯玫瑰花茶,然后捧给唐氏:“太太喝口茶消消气,奴婢见您闷着足有小半个时辰了,奴婢怕您气坏了。”

唐氏仿佛充耳不闻似的,依旧捏着帕子,紧紧抿着嘴唇,看着炕几上的那盏羊角灯,满面寒霜。

樊元辉家的见唐氏不接茶,只得把那盅玫瑰花茶给放下,停了停她道:“太太,奴婢觉着如今唯有去求老太太,才能杀一杀任姨娘的威风了。”

唐氏听了这话,才像是活过来一样,眼珠子转了转,视线聚焦看向樊元辉家的问:“为何这么说?你也不是不晓得,我和老太太这些年来一直不对付,最近两三年我跟她相看两厌,她连晨昏定省也免了我的。我去求她,这不是自找没趣么?”

樊元辉家的:“我的太太哟,要说,这就是你做得不妥当之处了。先前,奴婢一直想说来着的,可又怕您生气。可如今事情发展得如今这样的局面,奴婢不得不说了,就算太太听了罚我打我,奴婢也要说。试问这天下间,哪里有媳妇比婆婆的脸面还大的?您是小辈,本来就该在老太太跟前做小伏低,晨昏定省,讨得老太太高兴的。奴婢想,老爷这些年来对您越来越冷淡,大概也有老太太的关系在里面。尽管老太太是说了不要您去晨昏定省,可您还真不去了,老太太明面上虽然不说什么,但是定然心中不快的。老爷呢,只有老太太那一个娘,老太太对您不满意,他定然也会跟着对您有意见。或者是看在这么多年夫妻的份儿上,老爷即便不快也不说出来。他不说出来,但却可以||宠||爱任姨娘,冷落您这个正房太太,表明他是站在老太太那一边的……”

“你是说老爷她|宠|爱任姨娘也是老太太在里头挑唆?”唐氏反问道。

樊元辉家的赶紧摇头,说:“老太太断然不会挑唆老爷|宠|妾灭妻,奴婢是说因为您这个儿媳妇不到老太太跟前晨昏定省,老爷有可能心里不高兴,所以才那么|宠|爱任姨娘。”

“那你叫我去求老太太是什么意思?”

“奴婢仔细想了想,您这个正房太太要是明面上跟任姨娘争老爷,或者做筏子为难任姨娘,倒失了身份……”

“这正是这一两年来我不敢放开手脚收拾任姨娘的原因。而任姨娘又狡猾,行事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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