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少年宠妃紫陌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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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少年宠妃紫陌倾城-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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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那么远,自己偏生还能看得见,还能猛然窥见那往事斑驳的痕迹,就像梦里千寻的绝壁,明知那天堑是自己此生永远都不可能逾越的,而彼岸亦未必春花如海,遥遥看来只是一片暮蔼苍茫。
    说到底,那是她自己虚幻梦想的海市蜃楼,所以,此生永不可及。
    这样一想,心中猛然一抽,就像心脏被人狠狠攥住一般,疼得那样难过。
    一脚踏进寝殿的门槛,身后的重重珠帘便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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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烟万里归故土(8)
大殿中跪着的众人却是鸦雀无声,子蘩怯怯的抬起眼朝寝殿里头望了望,却被那九层水晶珠帘遮挡住了所有的。朦胧处,只见了天子的身影渐渐隐淡于珠帘摇曳间。
    应天成手上打个旋将她扔在榻上,子默乍一碰到那冰凉的玉簟才低呼了一声,那尾音却湮没在皇帝的吻中。
    他气力极大,似要将她胸腔中全部的空气挤出,那不是吻,简直是一种恶狠狠的啃啮。他不似往日一般的温柔,手上紧紧的箍住子默的腰肢,舌尖在那芬芳幽香的口内横冲直撞,双唇带了怒气,狠狠的吮吸着子默柔嫩的樱唇。
    子默被他压的透不过气来,连呼喊的机会也不曾有。嘴上觉出疼痛,原来是他竟然咬破了自己口腔内壁,腥甜的血腥味顺着那舌尖传到了子默的口里,淡淡的弥散开来。
    应天成俯身良久,直到自己也快无法呼吸时,才伸出一只手来,往子默的头上抚去。
    他终于放开了身下的少女,两只眼睛转瞬不错的盯着,对视……无言……那心间,却各自有风起云涌的潮水涌动。子默便是这样平静的望着他,雪白柔滑不足一握的下巴抵在他的眼前,她的呼吸是平静到底,眼角却有一颗泪水无声的滑到了他的指尖。
    仿佛被那颗泪珠所灼伤一把,应天成很快将那只手抽开来。子默依旧不说话,眼睛却不再看向他,只是怔怔的望着那缀有细密流珠的帐顶。
    这一刻,她为他不能信任自己而感到灰心绝望,而他却因为她在内心里还容了自己初时的恋人而怒不可言。
    便是这样亲密的躺着,却亦是一种相互间无声的对质与折磨。应天成思绪停顿了片刻,两手渐渐的握住了子默的额头。
    他的声音低缓的说了一句:“殷子默,你可知道?朕,真是恨不能一剑杀了你……这么久了,我们在一起……朕原以为,你会忘记那一切……忘记他……”。
    他偏开头,不想叫她看见自己脆弱的样子,双手依然停在子默的额前。良久,耳畔只有低低的一句呼唤,那样艰辛那样绝望那样无助:“天成……”仿佛一柄尖刀,深深戳进心窝里去,割裂得人肝肠俱裂。
风清月晓欲堕时(1)
皇帝怔怔了片刻,暗暗吞回了眼角的酸涩之意。他轻轻转过头来,双目凝神的望着子默,良久之后,才见得,那搁在子默额前的两只手上越来越用力。粉白如玉的脸庞原本就是盈盈一握,这时在他两手握住之后看来,更是娇小的如同一只上好的细瓷木偶一般,细腻光洁,可是也脆弱易碎……他俯身打量着,眼光扫过每一寸的肌肤,每一根长而卷翘的睫毛……
    应天成将脸庞凑进子默的眼眸处,而后沉声道:“朕……恨不能这样用力一挤,将他在你的脑子里挤出来……”。说罢,手上一用力,子默便痛的忍不住颦起了双眉。
    “你痛么?呵呵……可是朕告诉你,你却无法像朕这般痛的无发言说……”。他附在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带着那龙之麝香一起拂来。
    子默咬住牙,只是颦眉不语。她任由他这般紧紧的箍住自己的头,哪怕下一刻,他便登时捏碎了自己的天灵盖。
    那残留的清醒愈发使人难受,两侧的太阳穴痛的耳朵嗡嗡作响,眼前渐渐有金星冒了起来,在她紧闭的双眼中四散飞舞。
    “你怎么不说话?你说话啊……你这个样子,难道还觉得委屈吗?”应天成冷了脸,对着她嘶声吼道。
    不想,子默登时睁开了眼,直视着天子的怒颜。片刻后才说了一句:“陛下既然不信,子默亦不想多说。只求您赏个全尸,我在泉下也谢您了。”
    说罢,便照旧闭了眼睛,晶莹的泪光一闪,有颗很大的眼泪从她眼角渗出,落在他衣袖之上,慢慢渗进暗纹金丝刺绣龙纹里,再无影踪。
    皇帝将牙根都要咬碎了,他只觉自己嘴里的血腥味愈来愈重,双眼恨的要滴出血来似的,那心却痛的更加剧烈。那样被生生凌迟的痛楚,直教人生不如死一般的痛到抓狂。
    半响,他才松开了自己的手掌。起身下地,看也不再看那床榻之上的人一眼,兀自快步走了出去。
风清月晓欲堕时(2)
一时殿中诸人见得皇帝阴沉着脸大步出来,便齐齐俯身贴地恭送了。应天成也不做声,只是急急的离去。杨清与楼兰对视了一个眼神,他暗地里做了一个“小心”的暗示,这才随着大驾一起离开。
    楼兰心情急切,待龙辇起驾后,便起身疾步而入。宫女打起寝殿的帘栊,隔着鲛纱轻帐,影影绰绰看到床上躺着的子默一动不动。心内大是焦急,便唤了一声“小姐!”,子默却是不应声。
    三步并作两步走了,楼兰揭开帐子,才见得床上并无血迹,子默闭目仰面睡着,只是眼角沁有泪痕。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她心中一松,这才觉得方才的惊险真是骇人。一时身心俱疲,腿一软便就势坐在床边。
    子蘩也跟了进来,她看的仔细些,子默的脸上两侧清楚有绯红的淤痕,像是被掌掴或者是大力挤压过,再看子默只是闭目流泪,心中不由自责,一时就在床前跪了下去,口里低低哭道:“都是我不好……我想不到自己会连累了姐姐……我真是……”。
    楼兰原本心里就对子蘩有些不自在的想法,这会见得她这个样子,不由得气不打一出来,站起身便对子蘩喝道:“二小姐,您且先去大殿用膳吧!我家小姐身子不适,一会儿用了晚膳,奴婢送您出宫也就是了!”
    子蘩不敢辩驳,顿时掩面羞愧,那手中的执扇也落下地来。羸弱的身躯耐不住哭泣,单薄的香肩更是随着抽噎起伏不止。


    子默在轻纱帐内低低的喝了一句:“兰儿,快别这样说了,不关妹妹的事情。陛下不信我,与其他任何人都无关的……”。她声音暗沉,带着几丝疲惫与消沉,楼兰转了身,赶忙将她在床上扶着坐了起来。
    “小姐,我去唤人进来给您打水洗脸,您看看,哭的眼睛都肿了……”。楼兰心疼的替她拨开鬓角几缕被汗谁濡湿的头发,又用丝巾给她擦拭了眼角的泪光。
风清月晓欲堕时(3)
子默点点头,整个身子歪在楼兰身上,听凭她摆弄着自己。少顷,才整定了心情,对子蘩道:“妹妹,起来吧!不关你的事,是姐姐不小心触怒了陛下,这才被斥责了……倒是你,如今眼见了这后宫嫔妃的遭遇,回去后一定要好生为自己的将来谋划一下。听姐姐一句劝,这后宫……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她这话说的极是伤感,惹得楼兰也触动了伤心处,一时主仆二人齐齐落泪,子蘩更是红了眼圈,怔怔立在那里,半响之后只是点头道:“姐姐的好意,妹妹一定记在心里头。回去之后,我必然写信给舅父,请他出面擀旋,子蘩绝对不会称了父亲的心愿。倒是姐姐你……以后一定要好生保重。陛下性情反复,你可千万就着他……”。
    子默在她这话里听出了真诚与关切,兀自叹了口气,便强撑着要下地起床来。楼兰眼见拦不住,只有扶了她下地,一面连声唤人斟茶进来润了嗓子,一面细细嘱咐着要子默好生当心。
    一时宫人重新布了晚膳,将那些冷却的菜肴端去热了来,子默与子蘩两人对坐着略略吃了些东西,不多会天色便黑了下来。杨清打发了几个小太监过来将子蘩送出宫去,两姐妹心中都有心事,临别时亦无笑颜,只互相道了“珍重”,心头俱是酸楚的痛着。
    子默将妹妹送到宫门处,停下脚步低低道了一句:“你的事情,我必然上心。或者,还有寰转的余地,你去吧,好生安慰你母亲。”
    这话说的子蘩泪水盈眶而出,她咬了下唇,最后只有一句简短的话送出来:“难为姐姐了。“一旁的宫人准备好了辇车,此时躬身道了一句:”请贵妃娘娘回宫,奴才服侍二小姐上车。”
    分手之际,两人只得再次对视了一眼,别无二话可说。
    夜静了下来,凉风徐徐,吹得殿中鲛纱轻拂。大殿中按照贵妃仪制端正摆着九座香鼎,此时宫人洒进暮色沉水香,银勺舀着送进,一会也原样将银勺放回盛香的木盒内。
风清月晓欲堕时(4)
湘云殿内外俱是安静的但闻细碎蝉鸣,子默送别了妹妹后,便拉着楼兰在檐下相坐,喁喁而谈。
    但见月华清明,照在殿前玉阶之上,如水银泻地,十分明亮。
    楼兰坐在一旁给子默打着扇子,心中暗暗苦思着。她小心的看了子默的脸色,心中斟酌了一番才说道:“小姐,您真的还要为二小姐去求陛下将陆公子赦免回来吗?陛下今日,可是盛怒啊……”。
    子默坐在一张花梨木靠背椅上,她垂眼看了看自己的膝盖,那里还有一丝丝的疼痛。下午打破了那个茶盅,那些细瓷碎片虽然细小,但却锋利到足够让人感觉到痛楚的滋味。
    这会便是上了药包了伤口,那潜伏在底下的伤口,还是会不时的提醒一下自己那个位置曾经划破过。是啊,划破了皮肉,流出了血水,可谁知道那内里的伤口要何时才能完全好得起来?
    便是好了,那伤疤却还依旧朦胧存在,只窥视一眼,便能将那些记忆在此唤醒过来。
    子默苦笑了几下,心头只觉万事都消沉了。原以为他爱自己,却不想那爱竟脆弱到连信任的根基都没有。
    细细想来,这爱情原只是彼此之间互相堆叠出来的一个海市蜃楼。隔着重重雾障,只觉那彼岸必然是春暖花开的所在,所有美好的幻想,全都一厢情愿的叠在了那个遥远的所在。
    蜃楼并没有可以同行的天路,而自己却傻到不顾一切……然则自己毕竟是凡人啊,漫说是凤凰的双翼,自己原来连那可以用来跨越重洋的轻舟都不曾拥有过。
    一切都是痴念,只是痴念而已……
    子默起身,静静不言的走到那开的已近凋零的白色凤溪子树下。一阵暖风带着远处宫殿里的丝竹之声吹来,有婉转柔媚的歌喉在夜风里流淌着送进耳畔,其时漫天雪花,纷纷扬扬,似卷在手指之尖的粉蝶一般缱绻不肯散落,那风儿唱说:“东君轻薄知何意。尽年年、愁红惨绿,添人憔悴。两鬓飘萧容易白,错把韶华虚费。便决计、疏狂休悔。”
风清月晓欲堕时(5)
子默独立于花树下,仰天望着漆黑的夜色,喃喃自语道:“一片花飞减却春,风飘万点正愁人。”
    如此这般将头望的久了不免有些晕眩,低垂下眼帘,才觉得自己人是晕晕的有些发昏。楼兰在一旁扶了,劝她回去寝殿歇息。子默摇头沉默,良久之后才说道:“我先前换下来的那身衣裳呢?快去给我找回来。”
    楼兰不解,不过看得子默面色凝重,赶忙进去找了。一时子默缓缓走了回来,楼兰举了手里那件有些斑驳血迹的纱裙道:“就是这件,小姐,您这是要……?”
    子默伸手拢了拢被晚风吹的凌乱的青丝,凝视了那纱裙片刻才说:“我去换了这个,咱们去含元殿求见陛下!”
    楼兰大惊,不过看了子默的脸色并非玩笑,只得点头扶了她进去。少顷,换好了衣裳出来,楼兰提了一盏宫灯,两人也不多说话,只往殿外走去。
    暖风吹的人有些昏昏欲睡的征兆,楼兰中午有睡午觉的习惯,偏生今天中午未曾歇息,此时忍不住便打了两个呵欠。她伸手取了丝巾擦拭了一下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子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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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默只是偏头一笑:“无妨,你今儿个也累了吧,倒叫你白白还陪我走这一遭。”
    楼兰赶紧摇头:“小姐,您怎么这么说?我不陪您,还有谁能陪着您?今儿也真是奇怪,陛下怎么无端发了这么大火?……小姐,您一会去了打算怎么说啊?”
    子默环视四周,此时天色虽然已经漆黑,但宫道上还是有来往经过的宫人。三三两两,或手提宫灯,或坐了宫车办差经过了。楼兰手里的宫灯上分明写有“湘云殿”的字样,她以目示意楼兰不可多说,只拉了她的手,在耳畔低声附耳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或者也未能见得上呢……到时候看情况再做打算。”
    楼兰性子直,一面环顾四下,一面扯了子莫大衣袖道:“小姐,照我说您就不该管二小姐的事,想当年,她母亲是怎样对待夫人和您的……若不是她们,您哪里用……?”
风清月晓欲堕时(6)
见小姐面色不高兴,楼兰这才闭了嘴,静静的跟着子默一同走了。
    两人原本并排行走在宫道的正中,远远见得一辆宫车向这边驶来。宫道两边本是无数点星光渐渐散开去,有些蜿蜒成一条火把的长龙,那是巡夜的御营,与往来的跸道传讯兵卒。
    那宫车装饰的华丽无匹,四匹高头大马蹄声隆隆里夹杂着清脆的鸾铃声声,在旷野静夜中听得格外分明。
    楼兰将手中的宫灯提着往前一照,继而对子默低声说道:“小姐,看,这是凤辇春恩车呢……不知道,陛下今夜召了哪宫的妃子娘娘侍寝……啧啧,看那帘幕绣的多漂亮……”。楼兰正要往下说,猛然意识到自己不慎说错了话,这面噤声回来看子默时,却见她将自己朝宫道的一侧拉了拉。
    两人立在一旁等了那宫车经过之后再走,子默将自己的面容往下垂了垂,用两侧的青丝遮住面容,希望不要被人发现自己深夜在宫中行走才好。
    那辇车缀着华丽的流苏,银铃摇曳着,隐约隔着老远,便有曼妙的歌喉传来:“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觥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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