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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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十六岁-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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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在临睡前;长宁开了口,“驸马,我们后天离开京城重生带个神空间。”

    苏颢听到“我们”两个字立时安心了;其它的都不管的;随口应了一句;“喔”;并无吃惊和意外,像极了平日里的长宁。


    长宁倒是看了苏颢一眼;确认她是否听清自己在说什么;静寞片刻后,方将皇帝的口喻说了一遍。

    苏颢道,“嗯,知道了。”声音清浅温柔,没有一丝不快。

    长宁先是意外,后来便会心地笑了,伸手摸了摸苏颢秀发,在她额头轻轻吻了吻,这才睡了。

    临行这日,太子和小乔前来送行,双双泪盈于眶,长宁没什么话说,都是苏颢在好言劝慰,末了又附在小乔耳边叮嘱了几句,小乔边拿锦帕拭泪边点头,苏颢这才放下心来。

    鉴于长宁公主的身份,军中准备了宝马香车,内置软毯几案,可卧可食,供长宁乘坐。

    长宁更愿骑马,倒让苏颢乘车。

    苏颢嗔道,“再怎样,我毕竟是驸马,你是公主,哪有驸马乘车,公主骑马的道理。”

    杜芸在旁边呵呵笑道,“驸马大伤新愈,不便鞍马劳顿,公主金枝玉叶身份尊贵,不宜抛头露面,驸马与公主都应该乘车才对。”

    长宁淡淡道,“说的有理。”遂携苏颢手,共登马车。

    路上除了与苏颢看军事布防图时发表一点意见,其它时间长宁很少说话,且神情倦然,没有精神,吃饭也没胃口。

    苏颢因知道长宁极为挑食,偏爱口味清淡的饭菜,且就那么几道,别的菜做的再好也是不吃的,便在出发前准备了相应的果蔬带上,每到用餐时便用小灶煮了,亲自端来喂食,纵是如此,长宁也只吃几口便摆手不愿吃了,温了酒来,闻了闻,便摇头,不想喝。

    到了第三日晚上,竟是寒爇大作,发起烧来,额头烫手,苏颢急的落下泪来,虽然知道长宁心中积郁,但四周都是军士,难保其中没有皇帝的耳目,也不好劝长宁什么,只有静静拥着长宁,希望她能振作起来。

    第二天早上,长宁勉强振作精神,吃了一碗白粥,苏颢的心稍微好受了些。

    “驸马……这一仗最好打上三年……越久越好……”

    长宁躺在苏颢怀中,喃喃说了一句,便陷入昏睡。

    是不想和玄雪师姐太快决出胜负,还是对父皇衔恨,不愿见父皇呢?

    苏颢搂紧长宁。殿下,不管何时,你始终有我。

    长宁的病时好时坏,吃药也不见起效,直至到了神机营前军驻扎的佩县,仍未痊愈,虽是下车时尚能行走,但玉容清减许多。

    江峻早已接报,收拾好了一座干净的宅院供二人临时居住。

    苏颢挽着长宁手,走进院门一看,回廊曲折,小有园亭,左右俱有厢房,地极优静,倒也喜欢,当下到了卧房,苏颢亲自收拾了一番,扶长宁躺下。

    长宁歉然道,“这些日子倒要你来照顾我。”

    苏颢柔声打趣道,“殿下难得让驸马照顾一次,驸马感激不尽。”说的长宁也笑了。

    房中的摆设虽然不算简陋,但十分俗气,苏颢知道长宁定然不喜欢,便在心里想着如何改造一下才好。

    却听长宁忽地说道,“走的那天,母后已病了多日,我也没去看她修罗武神。”

    “母后病了?”苏颢觉得心疼,“你怎么不告诉我,就算你不去,我也要去看看。”

    长宁目光悠远,似在回忆,“母后自从得知你遇袭受伤后身子就一直不大好,后来又听父皇说要派你我到前线与楚军交锋,便卧床不起。”

    苏颢颇有悔意,“我只顾自己‘昏迷’半个月,也不曾想过母后和皇祖母的感受。”

    “那是我的意思,又不是你的错,”长宁收回心神,“再说母后的病并非全因心疼我们,多半还是担心没有你我左右支持,太子会储位不保、王贵妃又出妖蛾子来夺她的正宫之位。”

    苏颢笑道,“太子也是母后生的,自然要疼,母后为自己打算,更没有错的了。”

    “怪不得母后疼你,”长宁半晌不出声,忽尔悠悠地道,“你这女婿确实值得疼。”

    女婿……殿下竟会说这样的话……?

    苏颢看向长宁,却见长宁嫣然一笑,苏颢不看则已,一看之下魂魄恍恍然化烟成雾,耳中惺然一响,遂不知有此身矣。

    “咳咳,”长宁咳嗽两声,招回苏颢的魂来,一脸正色道,“几天也没说这么多话,一下子累得饿了。”

    “我、我,”苏颢结结巴巴道,“我、我这就去让下面准备饭菜。”说完走了出去,仓皇间打落一只梅瓶,发出“哗啦”的声响,窘的一张脸霎时红尽。

    “楚军那边动静如何?”

    第二天下午苏颢在江峻及众将士的陪同下到黄河岸边察看敌情,回来后长宁问道。

    苏颢一边脱下头盔放到桌上一边道,“帐篷连天,军士照常巡逻,没有任何异常举动。”停了停又道,“以前楚军每次试图渡河,齐军便箭羽火铳齐发,楚军伤亡惨重,到了河中心又被迫折回。没有更好的渡河方法之前,他们应该不会再轻易冒险了。”

    长宁听了点点头,低眉若有所思,不再说话。

    苏颢看着长宁,想了想道,“其实在我看来,殿下和玄雪师姐对阵这件事没什么不好。”

    长宁闻言抬眉,“怎么说?”

    “殿下以前和玄雪师姐每次见面都要吵嘴,每每三句话不说便要拔剑相向,吆吆喝喝,你来我往,刀光剑影,打的不可开交,如今只不过各自身后多了一众将士,除此之外,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长宁听了并未说话,只是眉毛动了动,显出感兴趣的样子。

    苏颢接着道,“现下楚军和齐军一个在黄河北岸,一个在黄河南岸,一个有十五万大军,一个有十二万大军,一个背后有青州军不时偷袭,一个身后有反王军队随时来攻,一个有殿下亲临,一个有玄雪坐镇,且殿下与玄雪又是同师所出,武功也不相上下,双方不论在优势还是劣势上都可谓势均力敌,这样斗智斗勇起来才叫好看,输了也心甘,赢了也光彩。”

    长宁眸底升起亮色,修长的双睫眨了眨,道,“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

    苏颢看着差不多了,趁机道,“殿下自京城一路病到佩县,一定是担心败给玄雪师姐吧?”

    长宁脱口而出道,“本宫怎么可能……”说了一半察觉中了苏颢的激将法,脸上瞬时罩上一层冰霜,眯起眼眸,冷冷道,“驸、马?”

    苏颢只觉脊背发凉,忙道,“殿下今天又说这么多话,一定又饿了吧?”说着转身向外走去,“我、我去让厨子准备饭菜长嫂难为。”急走间,“哗啦”又打落一只梅瓶。

    等饭菜做好,苏颢亲手摆上食案罩好,端到卧房,进门先伸头看看长宁脸色,见已是雨过天晴,这才昂首走了进来。

    长宁胃口极好,以前在京城时也没见她晚饭吃这样多过。

    殿下终于振作起来了啊。

    苏颢看在眼里,不由长长松了口气。

    “如今已是深秋,不是炎夏,碗筷明天再收拾也没关系。”

    饭后苏颢站起身欲收拾食案时,长宁一边拿帕子擦拭唇角一边520小说道。

    虽然语气并无异常,苏颢却总觉得哪里不对,不由眨着美目看向长宁,烛光下,长宁由低眉到抬眼,清眸一转的瞬间,说不出的冷艳妩媚,鬓边滑下的一缕青丝本就摇人魂魄,偏她还拿纤指撩了撩。

    “……”

    苏颢当场看的痴了过去,回过神时人已被长宁拥入纱帐,绣榻颤颤间,不觉月沉烛烬,东方既白。

    是日中午。

    楚军大营。

    黄绫帐篷内,玄雪正在试穿为她量身定做的盔甲,雪滴前后围绕着帮她系带整理。

    一旁的叶尊忍不住点头笑道,“原以为长宁公主和驸马亲往迎战殿下会念着同门之情愁眉不展,没想到殿下反倒更有精神。”

    叶晴也点首道,“这才是我大楚主君应该有的气势。”

    玄雪道,“我和长宁自小打到大,能拿得出手的花样都用尽了,正愁没得打,齐明帝就把长宁派了来,如今双方于黄河两岸各自拥兵十万,这要是较量起来,呵呵,光是想想便觉得有意思的紧。”

    叶尊和叶晴并不在意玄雪是以何种心态迎战,只要玄雪不会对长宁手下留情他们便欣慰不已。

    “只可惜长宁有苏颢在旁出谋划策,”玄雪怅然若失道,“我身边却没有一个可以与之媲美的谋士。”

    “殿下有我呀,”雪滴伸手在玄雪眼前可劲儿挥了挥道,“雪滴会为殿下运筹帷幄的。”

    玄雪尚未出声,叶晴先就忍不住道,“姑姑不求你出什么主意,只希望你不要跟着坏事就好。”

    “瞧你说的,”叶尊面露不快,“我看雪滴就聪明的紧,说不定哪天就献上一条锦囊妙计来。”

    叶晴正要出言反驳,却见玄雪神色黯然地道,“只可惜隔着黄河不能和小宫粉互丢梅花镖……”

    众,“……”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今天的“浪漫”就一笔带过啦,总不能每次都大动笔墨吧(*^﹏^*)再说这可是小清新文呐。

    (众:o(‘′)ooo 吐艳!打飞!小清新什么的,怎么可能对俺们滴胃口?!)

    【一如继往地感谢各位殿下的花花】(让花花淹没小苹果吧(*n_n*)

    今日之星——【树殿】:

    树殿的留言笑的小苹果肚子疼,树殿的喜剧天赋比小苹果还高百倍呐。

    (目测树殿慢声慢语,却灰常滴幽默,一位迷人的姐姐o(n_n)o)

第一卷 76七五温馨

    是晚月色颇佳;长宁坐在院中竹椅上;仰见飞云过天;变态万状;渐觉风生袖底;俗虑尘怀,爽然顿释,当然;她现在有这般心情;还是多亏苏颢的缘故。

    她从小对父皇感情极淡;对他惯用的帝王权术早就看倦;对他冷淡结发之妻不断变换新欢更是失望,对他连她这唯一的女儿也视作棋子甚是寒心;到现在他甚至怀疑她的忠诚;派她亲自监军与玄雪对阵来考验她,令她失去对他的最后一份尊敬和幻想。

    这是她途中病倒的根本原因。

    也正是这次生病,令她有一个意外的发现——她在父皇那里失去、或者说从未得到过的宠爱,在苏颢那里得到了,这个还没有完全长大的孩子,已经懂得张开翅膀为她遮风挡雨,给予她心底一直渴望的温暖和爱护。

    她忽然很想撒娇,与是也这样做了。

    她借病不愿吃饭,要苏颢喂,她躺在苏颢怀里蹙眉,要苏颢的目光一刻也不要离开她……

    她有点不认识这样的自己,但同时也觉得偶尔这样做做也不错——更多的时候她还是喜欢逗苏颢,见她手足无措的模样,便觉得不枉此生。

    想到这里,长宁唇际浮出一抹清浅的笑容,转首去看不远处的苏颢。

    视察军情时,看到岸边一处山石有苔纹,斑驳可观,苏颢审视半晌道,“以此叠盆山,远较宣州白石更为古致”,便令人运了一些到院中,找来一只长方细胎瓷盆,亲自动手摆饰。

    长宁正看着,便听苏颢道,“可别小看了盆景,小景可以入画,大景可以入神,万千世界都可浓缩在一只盆中。”

    长宁点点头,将手肘放在椅子的扶手上,支腮看着那已渐成匠气的盆山,“驸马准备将它置于何处?”

    苏颢道,“放在卧房的窗外凤尾竹前,如此,晨起开窗如临石壁,峻峭无穷,精神定然为之一振。”正说着,长宁面前的风炉上放着的紫砂壶里的水开了,白色蒸气顶着壶盖发出“噗噗”的声响,苏颢忙在水盆洗了手,过去冲了一壶“银舌水芽”放在右手旁的几案上,看了长宁一眼,走进卧房,拿了一方薄衾来,对叠了盖在长宁膝上,“仲秋了,赏月便赏了,还好没透呢,别又着凉了。”

    长宁扬了扬眉,“本宫哪有那么娇弱。”从案上果盘里拿起一颗石榴,剥开皮,露出红玛瑙般的籽儿来,掰了几粒举起递到苏颢嘴前,苏颢心里甜甜的刚要张口去吃,长宁却又收回手放进自己口中去了。

    苏颢红着脸低眉咽了咽口水,便卷起衣袖接着叠盆山了。

    “驸马,吃枣。”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长宁唤她网游重生之邪骑传说。

    苏颢转过身去,见长宁纤指捏着一颗红枣,虽是刚刚吃了一次亏,苏颢美目眨了眨,还是经不住诱惑,走了过去,长宁果然故伎重施,在苏颢张开一点樱唇时收回手,放进自己嘴里咬了一口,苏颢不由耷拉下嘴角,刚要转身回去,长宁又将吃到只剩半颗的红枣递了回来,苏颢终于如愿以偿,小脸立时笑的花儿一样,“虽是本是的枣儿,却比高丽进贡的还要好吃。”

    长宁细细玩味着她脸上表情的变化,戏谑地道,“吃不到牙酸吧?”

    “……”

    苏颢无言以对,默默回去忙了。

    摆好盆山,放到凤尾竹前,苏颢站在前面看了看,觉得还少点什么,忽然灵机一动,自院门走了出去。

    长宁好想唤她一声,问她去哪里,又张不开口——只有小家子气的小媳妇儿才会这样紧紧盯着相公,她才没有这么小气——至少她沉得住气。

    过了约莫两盏茶的功夫,苏颢和江峻抬了一盆雪桂走了进来,江峻道,“物之美者,招摇之桂,将这一簇雪桂放在院中,迎风一舞,细腰回摆,顿时成别样境趣。”

    苏颢笑道,“现下这簇桂花尚未盛开,若是经斜阳蒸郁,烂烂漫漫绽放来,清香逸远,那才是不负‘仙友’的美名了。”

    江峻点头笑道,“正是,正是。”

    两人说着,按苏颢的意思,将雪桂放于盆山之后,放好后,两人站在盆山前细细端详,此时正是玉盘悬空,但见月光之下,一枝花朵雪白的桂花自山石后娉娉探出,横亘于绿竹之前,与整幅山竹画中画龙点睛,当真是说不出的清雅别致。

    江峻不由赞叹道,“江某自认长年隐居深山,梅妻鹤子,超凡脱俗,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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