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好的。”说完，她意识到不对劲，又立即放开红汐狠狠地啐了一口，“呸呸呸，你瞧瞧我，说话没个好的！”
红汐见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自沅姝沅淇还有来喜死了之后，她们几个很久没有这么放开心绪来笑了。之前的那段日子，虽然还没到昏天暗地这么夸张的地步，但是，终日都被一股无形的悲伤力量给压制着，令每个人都无法放开心怀来过日子。
“还能见到你们，真好。”红汐忽然握住了紫瑟的手，温笑着说，可是紫瑟却觉得，红汐的眼里有泪。
以为红汐是心中感动，紫瑟便反握着红汐的手道：“都出来了，没事了，以后日子照样过，我们把那些不开心的都统统忘掉好了。”
“嗯。”
“红汐，谢谢你。”洛娅也走上前来说道。“你为了我两次入狱，真是难为你了。好在两次你都没有什么损伤，否则，我的良心上是过不去的。”
“红汐的命都是主子救的，他日若不是主子再三求情，红汐恐怕早就被皇上下令拉下去砍了。哪里还等得到入狱再被释放？”红汐言辞恳切，一言一句，无一不透露出自己的一颗赤诚心。
“好了，别这么肉麻矫情的了，再不洗澡，水都该凉了。”紫瑟一面往木桶里倒着水，一面回过头来笑看两位。
洛娅走过去，捏了捏紫瑟的小鼻子，随即挽了紫瑟的手出了屋，让红汐一个人在里头安安静静地洗个澡。
她们刚走，红汐脸上的笑容就渐渐地凝止了，最后遗留在嘴角，成了一个苦涩的笑意。心中突突的，虽然自己已无大碍，但是，她的心却始终牵挂着严欢。但愿他没有任何事才好……
想到这儿。红汐不禁自嘲一笑，从前，自己的眼里心里就只有主子，现在遇见了严欢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在考虑到洛娅的安危的同时，她也要顾及到严欢。毕竟，他是无辜的，她不愿看到这个男子，因为自己的原因，而遭遇到任何不测。
衣裳褪尽之时，红汐触及到了温热馨香的清水，脑海里想念的还是严欢。为了让自己心安，她决定今夜入夜之后，就去看看严欢，并且嘱咐他最近要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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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红汐辗转难眠。好不容易挨到跟自己同房的紫瑟睡着了，她方悄悄起身，小心翼翼地穿好自己的秋装，然后蹑手蹑脚地从小屋后门离开。
云美卿睡在洛娅的屋里，因为今夜皇帝忙于国事，不过来小屋这边了。这是个好机会，倘若云美卿睡在自己平时的那个小屋里，只怕早就发现自己的异样了。
想起自己白天悄悄塞给一个小宫女的纸条，她的心里倏然地升腾起一丝欢愉来。那纸条上写的是暗号，除了她跟严欢，别人都看不懂。所以，就算被发现了，也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私会侍卫。
相信，接到了自己的纸条之后。严欢该来了吧。
地点约在他们平常见面的那条小花径里，那里几乎没有人会经过，比冷宫还要偏僻些。而且算算日子，今夜是严欢在那一带巡夜，选在这个时候见面，自是最好不过的了。
红汐一路走着，心里还是突突的有些紧张。虽然这不是第一次了，可是她只要一想到白灵的威胁，心里就憋得难受。
终于明白主子为什么会因为皇上的一言一行而左右自己的情绪了，因为生命中忽然有个人变得重要了，自己会在不知不觉间，开始改变。从前的她，尚且还可以被称为第二个云美卿，但是现在的她，已然不再是。
她不再冷静，不再沉着。只要是跟严欢扯上边儿的事情，她都欠缺一颗冷静的心。
转眼间，那条花径就到了，红汐一路上过来没有带灯笼，所以夜色中，她尚且还可以分辨出周围的景致。四下张望了一会儿，却发现这里没有严欢的人影儿。
就在红汐疑惑的时候，背后忽然有一双大手搂住了自己。吓得红汐立马想要大声喊救命，却不料自己的嘴巴早已被来人用手捂得严实！
“是我。”严欢那熟悉的声音在红汐的耳边响起，伴随着小声的呢喃，那温软的热气也哈到了红汐的耳边，令她觉得痒痒的，有些害臊。
“做什么要吓我？刚才我差点儿就喊救命了。”红汐转身，小声地对着严欢说，并且挣开了他的怀抱，自顾地害羞起来。虽然已经前后见了好几次面，可是他们俩一直都是中规中矩的，甚至连小手都难得拉一下。
现在严欢猛不丁地从身后抱住自己。这令红汐的心脏跳动不安，七上八下的。
“我也是想给你个惊喜嘛。”严欢的瞳仁在夜色中显得十分明澈，仿若会散发出一股柔柔的光一般。
红汐看得醉了，却暂时忘记了自己这次来的意图。
严欢没有去想红汐的心思，只是悄悄地拉过了红汐的手，慢慢地，将红汐揽入自己的怀中：“真想，这么一直地抱着你，天亮的时候也这么抱着，如果可以这样，该有多好。可惜，天快亮了的时候，我们都该各自回去了。”他徐徐说来，慢慢地感叹着。
几句话，惹起了红汐心中的哀伤。
是啊，倘若可以跟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直在一起该多好。
虽然知道，身为一个宫女，是不能有其他男人的。可是红汐却还是想要来看严欢一眼，就像是，着了魔一般。这是爱情么，主子和皇上之间的，是这样的感觉么？
身为宫女，即便她们一辈子也甚少有机会侍驾，但始终是皇帝的女人。唯有等到二十五岁的时候，被释放大赦出宫，方可以寻得自己的幸福。可是，等自己二十五岁的时候，已经人老珠黄了，严欢还会要自己么。
“那你会等我么？”鬼使神差地，红汐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会，我会等，等你二十五岁可以出宫的时候，我去接你。我带你去我的家乡，那里风景宜人，有山有水。那里的乡亲们都很热情，我的娘亲也一定会喜欢你的。”严欢听得红汐这么问，不由得心中一动。一下子将自己内心里的想法全数说了出来。
话毕，红汐已经感动得不能说一句话，她的眼里有泪，却不敢在此刻掉落。
“红汐，我从来没有发现自己像现在这样去在意过一个女子，我都想好了，从现在开始，我努力地做好自己的差事，等存够了钱，我们回到家乡去经商，开间玉石铺子，或者绸缎庄也行，到时候有钱了，再买处大点的宅子，一辈子平平安安，幸福美满的，这样你开心么？”
“嗯……”红汐觉得，自己的喉间仿佛有什么哽住了，令她发不出声音来，沉重而又疼痛的感觉凝止在喉咙口，令她不能呼吸。
严欢终于察觉到了红汐今夜的异样，便忍不住捧起红汐的脸颊问道：“怎么了，今天的你，有些不一样。”
红汐拼命地摇头，可是眼泪却因为这个动作而决堤，末了，她只好将头埋在严欢的胸前说道：“傻瓜，我这是在高兴呢。”
倏地，她想起了自己来这儿的正事，便又挣开严欢的怀抱问道：“老实告诉我，最近有没有什么人来找过你，我指的是内宫的人。”
严欢不明白红汐为什么会这么问，想了一阵之后，他摇了摇头道：“没有啊，怎么了？”
“那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
“也没有，最近都挺好的，就是很久没有见到你，很想你啊。”严欢笑着，旋即在红汐的额上落下一吻，这是他跟红汐之间的第一个吻，之前就很想要了，可是害怕红汐心中不自在。
红汐心中甜蜜之余，还不忘思索心中的那件大事。
还好……
心尖的那块大石缓缓地落下，还好穆含烟还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可是……转而她的眉头又拧了起来，穆含烟已经知道了严欢的存在，她一定会用严欢来威胁自己的。倘若自己不按照她说的去做，那么，想必很快就会有人来找严欢了吧。
第一卷 我靠，遇尸不淑 第二百零一章 杀人
第二百零一章 杀人
是夜。
今夜的洛娅。也没有睡上个安稳觉。她偷偷地去了一趟御花园，回来的时候，天早已黑得深不见底了，那是黎明前的黑暗。
不得已，她只好事先用迷香将云美卿弄晕了，让她沉沉睡去，自己才好摆脱一切，去御花园应饶纶的约。
回来的时候，她在暗处见到红汐鬼鬼祟祟地从外边儿回来，本想上去叫她一声的，可是又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若是叫住了她，只怕也很难解释自己这么晚为什么还在外边的原因。
倒是红汐，这大晚上的不睡觉，她去哪儿了？
不过，此刻的洛娅哆哆嗦嗦的，根本没来得及去想红汐的异常，因为今夜，她经历了一生中，从未体验过的事情，杀人。
是的。她杀了人。
只要一回想起今夜发生的种种，她的心便再也不能平静，再也不能安生。秘密被人窥得，所以，她杀人灭口。虽然不是自己亲自动的手，可却是自己的意思。看着被杀的那个人眼中透露出的怨恨和狠毒，她的心也随之颤抖。
犹记得，是下午的时候，收到了饶纶的纸条。她假扮成送换洗好的衣裳的宫女，将纸条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塞在自己的手里。上面写着，今夜亥时，御花园相见。
居然约在亥时这么晚，究竟有什么要事。
纸条内还夹了一小截迷香，洛娅没有多做停留，而是将那张纸条放入了香炉内燃尽，而那一小截迷香，则是饶纶带给自己，让自己出入方便用的吧。
所以，夜晚趁着云美卿睡着的时候，她在屋内偷偷地燃了迷香，只一小截，相信到了天明的时候，也就燃尽而不知踪迹了。
偷偷地溜了出来，夜晚的灏正宫，庄严而神秘。好在这片后院儿里有一扇小门，是南宫灏为了模仿隐居生活逼真而命人做的。那扇小门没有防守的人，洛娅就是从小门慢慢地偷溜出去的。
其实红汐今夜也是。
一路行至御花园，洛娅都不敢打个灯笼，生怕会被人认出来。时值秋，天气微凉，洛娅特意穿得厚实了些，她可不想自己怀孕期间感染风寒，到时候对胎儿不利。
饶纶早已在御花园那儿等候多时，洛娅刚到就看见了她，只见今夜的饶纶眉宇间透着不同往日的意味，好似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一股不祥的预感渐渐地在洛娅的心尖蔓延开来。
“大人，终于到了最后一刻了。”饶纶的声音中，透着按耐不住的激动和狂喜，仿佛接下来她要说的话，是她此生最大的目标和期盼一般。
洛娅则后退了一步，强制地按住了自己的心口。不要，她不要听饶纶接下来的话，因为，在隐约之中，她已经猜到了饶纶要说些什么。
“羿王打算在十二月初八那日攻破皇城，到时候。须得我跟大人相互配合。”饶纶郑重其事地说道，言语中透着坚毅和笃定，还有那一丝丝地，对羿王的崇拜。她对羿王自是忠心不二的，可是洛娅却不是。
她是南宫灏的人，又怎会帮着羿王来造反？
“怎么忽然这么决定？”洛娅抑制住内心那强烈的翻腾，平静地问了饶纶一句。
“不，这是羿王周旋考虑了很久，才做出的决定，该探听的情报，他都已经知道了，无须再等。”饶纶一番解释，“届时，我负责将皇宫的情势地图提供给羿王，而大人您，将在十一月份临盆，念及十二月时您的身体尚且虚弱，羿王命我前来通知，您只需负责绊住南宫灏。”
“现在这个皇帝这么宠爱您，届时您可以用身体不适等等为由，绊住他，让他不能发号施令，导致援军不能及时救援。到那时，天下就是羿王的。”饶纶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激动。
洛娅定定地看着她，心里却早已翻腾得不知上下。
竟会这么快！
早就料到，这么一天会到来，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么快！
“还有一件事，”饶纶的声音忽然打断了洛娅的思索，“羿王提及，您曾经与他有过一纸之约，倘若这次您做得很出色，论起功劳来，羿王决定履行那契约上的承诺，放您自由。从此，您跟密楼再无任何关系。”
那张契约么？
洛娅的心中渐渐地圈起涟漪来，那张契约早已被自己烧毁。因为她明白，自己永远也不会出卖南宫灏分毫。所以，要那契约有何用？她根本就不可能做得到契约上的承诺，如今，不再是担心羿王会不会放自己自由的问题了，而是自己是否真的做得到。
不，做不到了。
洛娅在心中悄悄地告诉自己答案。
“我明白了，那么，攻城的日子，还会再改动么？”洛娅在心中盘算着，十二月初八，现在是十月份，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可以准备，她要行动起来。至少。要保护南宫灏一个人的周全。
“不会，这个日子很确切，羿王决定了的事情，不会那么轻易改变的。”饶纶坚定地回答着，尔后她又补充了一句，“这也许，是我跟大人您最后的一次密约了，以后，大人可有什么去处？”
跟了苍狐这么久了，多少，也是有些感情在里头的。饶纶不比之前的苍狐洛娅那般冷血无情。她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只是，饶纶太忠于羿王，乃至于多年来，她已经迷失了自我，只为羿王而活。哪怕是羿王让她去死，她也毫无怨言。
“我暂时没有想好，对了，我问你一个问题。”洛娅忽然问道。
饶纶看着洛娅，等待着她说下文。
“你知道羿王的真实身份么，或者，你看过他真实的脸容么？”可见，这位羿王根本就不尽信自己的下属，否则，又怎会不以真面目示人呢。听说雪姬见过羿王的脸容，可是，自己跟雪姬不仅不熟，反而还是仇家，要自己怎么去问？
饶纶听了洛娅的问题，尔后摇了摇头道：“没有见过，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可是，羿王的谋略，以及多年来的筹谋，都是我等钦佩的。否则，密楼也不会成立了这么多年，依旧长盛不衰。”
“哦。”洛娅的心恹恹的，一时之间，她不知道有什么法子可以保存南宫灏的地位和安危。
以她的推断，静王南宫澈对南宫灏是忠心不二的，原本还错以为他是羿王，但是，现在证明这种猜想错了。接下来，就是贤王和廉王。
从那次自己偷听南宫灏和南宫澈的对话来看，廉王的不忠已经被南宫灏窥得，那么那位贤王呢？穆含烟的舅舅，他是羿王的可能性会不会大一些。毕竟，他还有个穆含烟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