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回答二零一四- 第192部分

红酒将要喝完，放在客厅里充电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yuri差点儿呛着，掀开被子下床走到门口，把门开了条缝儿向外看。

没有看到允儿，yuri稍稍放心，就算是亲姐妹。被她看到自己光着身子在屋里跑，还是会羞死的。

“汪！”哈尼颠颠跑了过来，看到yuri的样子，尾巴摇得像是电风扇一样。

“去把我的手机叼过来，快去！”yuri蹲下轻轻推了推哈尼，指了指沙发的方向小声命令道。哈尼被推了个跟头，但是听到了主人的命令，还是毫不怠慢，爬起来颠颠去把手机叼了过来。

“嗯。乖。”yuri接过手机，拍了拍哈尼的头表示奖励。哈尼死命地想钻进卧室，但是被yuri轻轻踹了一脚，在地板上打了个滚儿。再扑过来的时候门已经关上了。

哈尼用头去撞门，用爪子挠门，但是心冷如铁的主人还是一点儿机会也不给。哈尼叹了口气。尾巴耷拉了下来，悻悻地回了自己的窝。

yuri回到床上。看了下未接电话，竟然是刘一打过来的。这么晚了。他为什么会给自己打电话？yuri微微蹙眉，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刘一回拨了过去。电话很快被接了起来，传来了刘一略显沙哑的声音。

“允儿还好么？”

yuri刚想嗔怪刘一为什么这么晚打电话，话还没出口先听到了他的问题，不得不回答道：“她不好，一点儿也不好。你到底和她说什么了，她现在很伤心，下午还哭了，我好不容易哄好，现在已经睡了。”

“谢谢。”刘一说了句，似乎没有什么好聊了，沉默了起来。yuri好一会儿没听到声音，还以为电话挂断了，但是看看电话还在连通着，气道：“刘一，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既然你选择了sunny，还问允儿的状况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过分，她的伤心不用你关心，有我关心她，只要你不再打扰她，过一段时间她会想明白的。你现在还来关心她，会让她产生误会，以为你还对她……”

“对，我还放不下她。”刘一突然出声打断yuri的话，yuri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我知道我很过分。请别告诉她我打过电话，谢谢。”说完这句话，电话就被挂断了。yuri看着手机屏幕，完全无语，这个男人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这么过分和霸道的话他竟然能说得这么坦然，好像就应该是这样，一点儿也不心虚，这个人真是……yuri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

“厚脸皮！”yuri嘟嘟嘴，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把杯底的红酒喝完，舒服地躺下了。伸手拍了拍，灯暗了下来，酒劲儿微微上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刘一坐在浴缸的边沿，怔怔地发呆。手机屏幕亮着，过了一会儿，自动转暗了。

整个空间都暗了下来。

他忽然很想抽根烟。

生活还在继续，并不会因为偶尔的烦心而有停留。

清晨起床，昨天晚上的事情仿佛忘得一干二净了，刘一亲手做了早餐，和sunny一起吃完，又穿上她亲自搭配的衣服，两人开车离开家，直奔仁川机场。

机票在网上已经预定好了，其实不预定也没事。在仁川机场，买不到洛杉矶机票的时候很少，经常都是临上飞机还有很多空位。但是如果是去中国或者日本的航班，却一定需要提前预定。

东西有点儿多，都是给sunny家人带的礼物，因为商量的行程是待三天住两夜，所以两人没带多少换洗的衣服，装在一个旅行包里，由sunny背着，刘一推着更重的行李车，两人挽着胳膊一起走进了机场大厅。很快有人认了出来，但是两人也不躲闪，都已经在直播的sunny的fm。date上承认过了，没有必要再遮掩了。

sunny的心情很好，昨天给妈妈打电话的时候，妈妈的态度已经有所缓和了，不再说‘这个男人不合适’之类的话，而是说‘看看再说’，这已经是不小的进步。sunny对刘一有着近乎盲目的信心，她觉得如果妈妈亲眼看到这个女婿的话，一定会非常喜欢。

“7号台……嗯，这边。”sunny拖着刘一来到7号值机台，把两人的护照递了过去。

“请您稍等。”工作人员打开护照确认了一下是本人，开始帮忙打印登机牌，忽然机器发出了‘哔’的一声，工作人员微微皱眉，拿起刘一的护照，又核对了一遍信息。

“有什么问题么？”刘一注意到了工作人员的表情，出声问道。

“对不起先生，请稍等一下。”工作人员对刘一说了一句，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下，皱眉道：“先生，不好意思，您的护照已经被您的护照所在国限制出境。您的护照现在只能购买去往中国大陆的机票，其他国家和地区都在限制范围之内，是不能够给您发放登机牌的。”工作人员微笑解释道，但是笑容却有些僵硬。她工作了四年多，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被限制出境的人来买机票。

“限制出境？”sunny也有点儿懵了，疑惑地看着刘一。刘一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一瞬间他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那帮‘国安’捣的鬼，限制出境，还是有限限制，他们想干什么！

“不好意思，我们搞错了。”刘一伸手把护照接过来塞到sunny手里，挽着她的胳膊，推着行李车往外走。sunny彻底懵了，想问刘一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他面沉似水的样子，忍住了没敢出声。

回到停车场，刘一把行李塞进车，开车门让sunny坐到驾驶位，他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开车回家，我打个电话。”刘一对sunny说了声，把手机掏出来拨号码。sunny见状更不敢问了，听话开车，心里惴惴不安。

“哥，真是稀奇，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电话很快接通，钱慧的声音传了过来。话虽这样说，但是她好像早知道刘一要打电话一样，语气里一点儿也不吃惊。

“我的护照被限制出境了，你给我个说法。”刘一非常直接，语气也相当冲，他现在憋一肚子的火。

“啊？是吗？”钱慧好像很惊讶，道：“应该不能吧，哥你别着急，我帮你查一下，三天，三天给你结果。”

“别跟我打马虎眼！”刘一冷声道：“小丫头片子，跟我撒谎你还得练几年，到底怎么回事，你没权限回答就给我找有权限的来，我今天、不，我现在必须知道我为什么被限制出境了，凭什么限制我，我犯罪了是么？啊？！”

刘一突然吼了起来，不但电话那头的钱慧吓了一跳，开车的sunny也吓了一跳。从认识到现在，sunny很少看到刘一生气的样子，更别说现在似乎已经不是生气那么简单了，他好像真的被激怒了。

“哥，这件事，哎呀，你要去哪儿啊，过段时间再去不行么……”

“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我就问你凭什么限制我自由！”

“哥……”钱慧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哀求，还要再说什么，手机被旁边的人接了过去。

“刘一，你好，我是钱慧的上级，我姓梁。”

ps：圣诞快乐……没人理我，我只能自己理我自己了，偷偷给自己打赏了100起点币……好凄凉……

第二百九十九章不干了

“梁？局长？”

“不，处长。”梁处长的声音非常沉稳，听起来有些欠揍。

刘一强压下破口大骂的冲动，道：“我不管你是局长还是处长，你给我一个理由，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

“因为你是刘一，是中科院院士，是诺贝尔奖候选人，是潜力巨大的国家级人才。出于国家利益考量，我们需要对你采取一定的限制措施，这也是方便保护你。”梁处长不紧不慢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为你好’的感觉。

又是这一套话！刘一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道：“我要去美国见我老丈人，这是我第一次去见他老人家。梁处长，于情于理，我觉得你们都没有任何理由不让我去。现在你们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请问我的公民基本权利在哪儿？！”

“你说的都合理。”梁处长认同地说道。

“那就给我恢复自由，我要去看我老丈人！”

“但是我还是不能答应你。”梁处长淡定地说道，抢在刘一破口大骂之前，继续说道：“刘一，你应该非常清楚，你的研究的方向和深度已经对国家安全构成威胁，在国家的大义面前，你必须牺牲个人利益。”

“我早就放弃了我的研究课题！”刘一咬牙道。

“但是它还在你的脑袋里，如果你能把你关于这部分的记忆摘除，我可以做主恢复你的自由。否则就一定要限制你，这是为了避免可能发生的叛国行为。”梁处长依然淡定地说道。

钱慧以手扶额。她是知道刘一脾气的，这人性格‘驴’的很。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话说到了这个程度。他肯定忍不了。

“你那是放屁！”果然，刘一的吼声传了过来，道：“我一没犯法二没犯罪，你们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作为女婿，我连去看我老丈人的自由都没有，那你说怎么办，让我老丈人来看我？”

梁处长颇有唾面自干的风度，道：“我可以做主提供你老丈人的往返机票。”

“我差你那俩机票钱？！”刘一的声音又提高了八度，sunny吓得把车停到了路边。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刘一对sunny摆摆手，继续说道：“梁处长，我直接和你把话说明白了。一直以来我接受你们给我定下的条条框框，并不是我怕了你们，也不是我有这么做的义务。而是我对我的国家心存敬意，我能做到的，我尽量去做。但是我没有想到，我已经做到了这种程度，在你们眼里我还是一个可能叛国的嫌疑人。连我探望去老丈人这种人之常情的事情都要限制。剥夺我最基本的自由。我现在告诉你，我不干了。什么任务，什么研究，我通通不干了。以后这些事跟我没有关系。你赶紧把我的限制解除了，不然我去法院起诉！我还算有几个钱，律师我雇得起。打官司我奉陪到底！”

“刘一！你现在的态度非常不正确。你是一个高级知识分子，连何为大何为小都分不清么？在国家大义面前……”

“别跟我谈什么大道理。什么叫国家大义，谁给你们的权利代表国家？我活了二十七年。扪心自问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国家的事情，我把研究成果献给国家，我为国家纳税累计几十亿，我对国家的贡献不比谁少。是你们欺人太甚！”

“这是个人得失和国家……”梁处长还要再说什么，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梁处长苦笑了一声，把手机还给钱慧，道：“你这个哥哥，脾气是不太好。”

“处长……”钱慧咬了咬嘴唇，小声道：“我觉得限制自由有些过分了，他是去看他的老丈人啊，人之常情，您看，是不是通融一下。”钱慧伸出一根手指，道：“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处长，梁叔叔，算我求您了。”

“一次也不行！”梁处长看着钱慧，忽然叹了口气，道：“人是会变的，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永远坚定立场。就算是我，我也不能保证自己永远不背叛国家。当一个人处在一个位置上的时候，身不由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无法想象‘万一’会造成什么样后果，我们的存在，就是让这种‘万一’尽量不要发生。”

“哦。”钱慧低下了头，道：“我明白了，处长。”

“好了，这件事先这样吧，让他也冷静冷静。”梁处长叹了口气，道：“烈马难驯，但不失为千里驹，还得再熬熬性子，再熬熬……”

梁处长嘴里嘀咕着，背着手走远了。

带着一肚子气回到家里，刘一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sunny不敢问，只能靠在他肩膀上，安静地陪着他。

刘一自知刚刚说的那番话都是气话，冷静下来想，他发现他现在真的是无能为力。

梁处长的顾虑不无道理，刘一承认，换成他在梁处长的立场上，他也会做一样的决定。但是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国家国家，都说先有国后有家，但是如果连家都没有，国有什么意义？在街上流浪乞讨的人们，他们也有国，国管他们了么？

一个符合人性，符合自然规律的正常情况是，人首先要生存，然后为家人的幸福努力，在满足了这两个前提之后，他才会考虑为国家做些什么。如果反过来，那人就没有最根本的价值了，失去了自主性的人，和输入程序完成任务的机器人有什么分别？

当然并不是没有这样的人存在，比如梁处长，他就是一个典型的以国家为先的人。如果国家有需要，让他开枪打死他老婆说不定他也能做得出，但是刘一有自知之明。他永远做不到这种程度。所谓的国家大义，可以大过他自己。但是永远不会大过他的家人，大过他爱的人。

“不干了。说什么也不干了！”刘一深呼吸了一下，咬着牙说道。sunny听懂了这两句，看看他，柔声道：“什么不干了，怎么回事啊，把你气这样。”

“没事，老婆，没事。”刘一还没气糊涂，关于‘国安’的事情。他当然不会对sunny说。刘一想了想，半真半假地说道：“因为诺贝尔奖候选人的身份，还有我的研究方向比较敏感，我被限制出境了。我说不干了是说我想要放弃诺贝尔奖和我的研究，不干了，以后就简简单单做一名商人，省得连人身自由都没有。”

sunny听得半懂不懂，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刘一看着sunny。心里有些难受，眼前这个女人已经毫无保留的把她交给了他，但是他却不能对她完全坦诚，这让他有些愧疚。

“对不起。暂时可能去不了美国了。”刘一把sunny搂进怀里，抱歉地说道。

“没事。”sunny枕在刘一大腿上，仰头看着他。道：“我不懂你的研究是什么，但是我知道诺贝尔奖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提名的。我还为你感到骄傲呢，这么轻易放弃怎么行啊。暂时不能去美国就不能去呗。晚上我们和爸爸妈妈视频，有什么想说的话也可以说啊，礼物就邮寄过去就好了，我们好好解释一下，我的爸爸妈妈都是很开明的人，不会因为这些生你的气的，说不定还会夸你两句呢，不是每个人都会因为这些理由被限制出境的呀，对不对，男票？”

刘一被sunny可爱的语气逗得笑了出来，亲昵地捏了捏她的鼻子，低头亲了一口，道：“小嘴儿可真甜，怎么这么会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