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楚了！”男孩女孩们一起答道，声音整齐划一，看得出不是第一次这么回答了。
“吃自己盘子里的食物，不要抢别人的。有事举手和孝渊老师说，再提醒一遍，不准浪费。”
“知道了，会好好吃的。”孩子们齐声应道。
“好，吃吧，记住，安安静静。”
确认每一个孩子都在吃东西了，孝渊才坐下，喝一口奶茶，非常幸福地笑了。刘一和孝渊的距离不到两米，但是孝渊的注意力都在孩子们身上，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看到这样的孝渊，刘一觉得非常意外，一直以来孝渊给刘一的感觉都是非常神秘的一个人，就像电影里的大侠，来无影去无踪。记忆中一共就见到过两次，第一次在明洞的lovehouse，她喝多了说了好多粤语。第二次是允儿搬家的时候，她过来温居，但是没说几句话就有事离开了。这次在自助餐厅碰到了，又是在这种情况下，是他绝对没有想到的。
刘一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打个招呼。起身走到孝渊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孝渊疑惑回头，看到是刘一，也是非常意外，愣了一下之后赶忙站起来，尴尬地九十度鞠躬问好，刘一也赶紧鞠躬回礼，孝渊见状又要鞠躬，刘一赶紧躲开把她扶住，道：“别这么尴尬了，正好我也在吃饭。看到你了，打个招呼。”
“哦，呵呵……”孝渊笑了起来，有点傻的样子。但是刘一看得出来，她是不知道说什么，在掩饰尴尬的笑。
“我的座位在那边，能看到孩子们，要不要过去聊聊天，正好我拿的食物有点儿多，帮我吃一点儿。”刘一想要和孝渊搞好关系，指了指自己的座位，邀请道：“正好我还拿了米酒，我们……喝一杯？”
“呃……好啊。”孝渊犹豫了一下，对孩子们嘱咐了两句，拿着自己的餐具和奶茶来到了刘一的桌子。刘一给她拉开椅子，孝渊微微欠身坐下，忽然又傻笑了起来。
刘一把那份最贵的火腿递给孝渊，问道：“笑什么，我哪儿沾了什么东西了么？”
“没有没有。”孝渊说了中文，接着用韩语说道：“我是觉得我拿着餐具走过来的样子看起来好傻，像初丁一样。”
刘一笑了，道：“初丁不是你的外号么，不喜欢这个外号么？”
“没有没有。”孝渊似乎很努力的想说中文，但是她的水平也就仅限于‘没有没有’了，说完了之后，又是韩语继续，道：“这个外号是我最喜欢的，如果我可以选，我宁愿一辈子做初丁，不要长大。”
说着话，孝渊下意识看向了正在开心吃东西的孩子们，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说说这些孩子们吧，我听到了你说的话，你经常请他们来这里吃东西么？”顿了一下，刘一又道：“他们是哪里的孩子，是……孤儿么？”
“不全是。”提到孩子们，孝渊的神色黯然了很多，道：“有的孩子有父母，但是他们的父母不要他们了，就把他们送到了孤儿院，他们就这样被遗弃了。”
刘一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这世上哪里都有遗弃孩子的父母，他们都是罪人，但是却没人审判他们。
“去年，我参加mbc的一个活动到孤儿院探访，看到这些孩子，我就问他们想要什么，我可以满足他们一个愿望。我以为他们会要玩具和衣服，但是他们告诉我想吃肉。”孝渊的眼眶忽然红了，道：“孤儿院的环境虽然饿不到他们，但是他们也很少能吃到肉，我知道了之后心里很难受，所以就和他们约定好每个月带他们吃一次肉。”
刘一敬佩道：“你是个善良的人。”
“善良？”孝渊摇了摇头，道：“其实也不能算是善良吧，至少我没有觉得我有多么善良。和他们在一起，我也感受到了快乐，应该算是一种各取所需。”
“不能这么说，很多人和这些孩子在一起都会觉得快乐，但是只有你肯为他们付出，所以你还是善良。”刘一看了看孝渊，道：“你似乎有心事，关于什么方面的，方便说出来的话，和我说说吧。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其实是个心理老师来着。”
“心理老师么？”孝渊笑了起来，道：“我不需要心理老师，我需要一个靠得住的男朋友，你能帮得上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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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学生半价
刘一下意识想起了二念，但是下一秒他就把这个念头抛开了，二念和‘靠得住’正好是反义词，虽然和孝渊不算太亲近，但是毕竟是小姨子，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还是别坑自己人了。
刘一尴尬地笑笑，道：“这个忙还真帮不了，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对‘靠得住’的定义是什么？不如你说一下，我心里有数，以后遇到这样的人好介绍给你。”
“唔……”孝渊很认真地想了想，道：“身体健康，个子比我高，年上，善良有责任心，一定的经济基础。”
忽然孝渊笑了起来，补充解释道：“得养得起我啊。”
刘一有些意外，道：“真想不到你会这么说，我还以为你会说‘有多少钱不重要，我能养得起我自己’呢。”
孝渊更加意外，道：“在你印象里我是这样的人吗？呵呵，真是有些荣光呢。”孝渊给自己倒了一杯米酒，道：“如果在五年前，我可能会说这样的话，但是现在不会了。”
孝渊把米酒一饮而尽，用手背蹭了一下嘴角，看向刘一，问道：“我很过分吗？”
刘一摇了摇头，道：“不过分，在这方面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刘一吃了两口‘拌饭’，道：“我们好像有很多共通的地方，很聊得来。”
“是么？呵呵……”孝渊又傻傻地笑了。
“这些年我交往过好几个男朋友……”
“好几个？”刘一完全吃惊地抬头，孝渊看到刘一的表情，道：“我从来没掩饰过。只是大家好像都不怎么关心，我也不能自己出来说吧。”
“呃……你继续说。”刘一低头继续吃东西。有点尴尬。孝渊的情况确实如她所说，相比其他成员的感情生活。她受到的关注要少很多。但是她并不是刻意隐藏的人，她比任何一个成员都要坦荡，第一个曝光的男朋友还曾经在她的instagram里出现过。
“但是我现在还是一个人。”孝渊真的接着上半句话说了，刘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他没有出声，继续吃着东西。
“我总是很容易就相信承诺，最傻的时候，明知道他做不到。我还是选择相信他。”孝渊似乎陷入到了回忆中，眼神变得有些涣散，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聚焦，抱歉地笑了笑，继续说道：“所以我现在不相信一见钟情了，甚至心动的感觉都好久没有过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孤独终老？”刘一还在继续吃，似乎对孝渊说的‘大料’一点儿也不在意，这种不在乎的感觉让孝渊非常放松。犹豫了一会儿，她继续说道：“也许会，也许不会，说不定哪一天我就遇到一个好男人了呢？就像sunny。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还不是等到了你，像天上掉馅饼一样。”
刘一正在往嘴里扒饭。听到孝渊这么说，呛得咳嗽了起来。摆手道：“我真的不能算是好男人，我自己知道。”
孝渊看到刘一的反应。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道：“你说自己不是好男人，是因为已经和sunny在一起了，但是心里还放不下允儿，所以觉得有负罪感么？”
“……”刘一语塞，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那你喜欢谁更多一点？”
刘一叹了口气，放下筷子，道：“我现在也不知道了。本来我很确定喜欢的人是允儿，为了配得上她，我做了很多努力。终于我达到了自认为可以配得上她的程度，却错过了很多事情。我来到韩国，她拒绝了我，我回到中国，sunny追来找我。仔细想想，我和允儿之间好像一直在错过，或许我们真的没有缘分吧。”
“缘分……”孝渊念了这两个字，轻轻叹了口气，又开始失神。刘一陷在了自己的纠结中，有心想要劝她两句，却发现自己已经自身难保了。他一直在下意识的回避更喜欢谁这个问题，因为他无法给出答案。如果喜欢sunny更多，他觉得对不起十年的感情和努力，如果喜欢允儿更多，‘女朋友’这三个字又算什么？
刘一忽然发现自己陷入了困境中，因为无论喜欢谁更多一点，他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老师，我们吃完了。”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两人同时清醒了过来，孝渊歉然对刘一笑了一下，起身拉着小女孩的手回到他们的桌子去了。
看着孝渊带着孩子们离开，刘一对他们摇了摇手，孩子们在孝渊的示意下齐声说了一句‘大叔再见’。
“就这么变成大叔了……”刘一苦笑了一声，摸了摸胡茬，自言自语地嘀咕：“老了么？”
刘一家里，有人正在打麻将。
“二条！”
“胡啦！”泰妍嘴里叼着一根鱿鱼丝，看到二条眼睛一亮，把吃一半的鱿鱼丝吐了出去，伸手把二条抢过来，站起来又蹦又跳。tiffany把泰妍的牌推到，郁闷地噘嘴，今天她的手风不顺，昨天赢的钱已经差不多输回去了。
“给钱给钱给钱，西卡两万，你们俩一万，给钱给钱！”泰妍把宝贝二条放回桌上，摊开手要钱，玩了一下午终于胡了一把，怎么可能不开心。
“给你给你，看把你兴奋的。”yuri把一万韩元放到泰妍手心，泰妍立刻拿起来亲了一口，拿捏着音乐剧的腔调，道：“啊，钱的香气……”
jessica撇了撇嘴，递给泰妍一张五万韩元，冷道：“找钱！”这一下午她也输了不少，赢家就一个，得到了李凤霞大师特别指导的权高手。
结算清楚，四个人又开始‘码长城’，忽然不知道谁的肚子叫了一声，立刻所有人都觉得饿了。
“刘一怎么还不回来啊，我都要饿死了。”tiffany揉了揉肚子，有点儿埋怨地说道。
“就是，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这么晚都不回来。”泰妍回头看了看窗外，火烧云把窗棱都染成了金色，气道：“太阳都快落山了，怎么还不回来啊，要饿死我们啊？”
“他又不知道我们在这儿。”jessica拿起了手机，询问道：“要不要打个电话？”
“打什么电话啊，我煮拉面吧，谁吃举手。”yuri起身说道，搁在往常饿肚子的孩子们肯定齐刷刷的把手举起来，但是今天完全出乎yuri的意料，除了她之外没人举手，jessica看了yuri一眼，找到刘一的号码拨了过去。
“看来我煮的拉面不太受欢迎了啊，哎哟，伤心……”yuri嘟了嘟嘴，小声嘀咕。
“不是你煮的拉面不受欢迎，是刘一做的菜太好吃……”泰妍正说着，忽然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情，从认识刘一开始，好像一半以上的饭都是在这儿蹭的。泰妍和tiffany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好像真的有些过分了。
“免提免提。”tiffany用手肘蹭了蹭jessica，她也想听到刘一的声音。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喂？是西卡同学吗？找老师什么事儿，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开口，老师知道的肯定不吝赐教。”
“……”jessica的火气腾的一下就蹿了上来，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一句话就能让人生气，恨不能把他抓过来揍几拳，踹几脚。
tiffany察言观色，见jessica生气了，赶忙把手机接了过来，道：“是我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们都要饿死了，给我们做好吃的吧，我要吃水煮鱼。”
“们？”刘一的声调拔高了一点，道：“你们是几个？”
“1、2……”tiffany煞有介事地数了数，也不管刘一看不看得到，伸出四根手指头，道：“四个！”
“我的天……”刘一倍觉负担，又是四个，这得吃多少大米啊，还好大米是老丈人寄的，不然真要心疼了。“水煮鱼是吧，没问题，我现在就在菜市场，立刻去给你买鱼。”
tiffany眯起了眼睛，开心道：“你真好。”
“我不好，水煮鱼三万韩元，客人你还有什么需求？”
“呀！还要钱？刘一，怎么这么小气啊！”jessica的怨气爆发了，抢过手机大喊。
“学生半价。”刘一悠悠说道。
“我不吃！”jessica大吼了一声，把电话挂断，抓起包包就往外走，桌上的钱都不要了。
yuri赶忙伸手拉住她，劝道：“刘一就是喜欢开玩笑，他什么时候真的抠门过啊。”yuri把jessica拉回沙发坐下，道：“西卡啊，你很奇怪啊，怎么对他这么没有容忍度呢？”
yuri的话似是无心说的，但是听到这句话的三个人瞬间都想了很多。jessica在想她为什么会生气，而tiffany和泰妍都产生了一丝危机感。只不过tiffany是因为jessica，而泰妍是因为刘一。
忽然泰妍意识到了自己在想什么，吓了一跳。
‘糟了，真的变得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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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不检点
刘一推开门进屋，看到四个人在打麻将，脑袋瞬间就大了一圈儿。麻将的声音对他来说是贯脑魔音，听到就是一种折磨。
“你回来啦，买鱼了么？”tiffany看到刘一进屋，立刻和他说话，但是正在打牌走不开，只能歉然地看着他。
“买了……你们这么坐着不觉得难受么？茶几那么小，要玩也去餐桌玩儿啊？”刘一看着这四个人的样子，觉得非常好笑，除了jessica坐在沙发上，剩下的人都坐在地上，三个人把小小的茶几挡了个严严实实。看着都觉得不方便的姿势，玩得还津津有味，刘一不禁在心里赞叹，果然国粹不是白叫的，魅力果然大。
听到刘一的话，四个人的表情都是一呆，刘一立刻明白了，四个小傻瓜完全没有想到餐桌也是桌。
“餐桌那么长，我们四个怎么坐？一个人趴在上面吗？”jessica想到了餐桌的弊端，立刻挑衅地看着刘一。
这回轮到刘一呆了，jessica见了，立刻得意了起来，哼道：“还以为自己很聪明呢。”
“我会考虑不到么？某个人不是有两米二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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