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贱·人(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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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贱·人(重生)-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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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暗中恨恨地看了孟朱一眼。

孟朱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将怀中碎玉随意放在桌上,言笑自然:“妹妹来瞧瞧,这只玉镯出自何处,我瞧着这玉色配妹妹是极好的。”她又拖延了一会,才缓缓将目光落在万慧茹空荡荡的手腕上,“哦,对了,妹妹……”

万慧茹心中着急,忙捂住手腕,急急道:“妹妹从来不曾戴过什么玉镯。”

此地无银三百两。

孟朱轻笑了起来,拍了一下她小手:“妹妹急什么,我方才想说,我房里刚好缺了一副对联,若是妹妹不嫌弃,能否替我现写一副?这玉镯虽说碎了,可拿去叫师傅重新雕刻一番,该是能刻出几件小玩意儿。我便腆着脸拿碎玉来求妹妹赐墨宝,如此,纵使之前有什么误会也都能一笔勾销了。”

万慧茹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了,不由嘲笑:原是来求和的,哼,果然如传言所说,真是懦弱无能!

看着万慧茹挥洒肆意地写下两行字,孟朱笑得越发灿烂了。

一笔勾销?这话你也能信?

作者有话要说:看得出女主要做啥吗,哈哈,很好玩的~看过的亲动动手收俺呗,以后看起来方便些~然后关于文中出现的关于定窑和汝窑的地位,俺已经发到资料那边了,大家可以去看看哪汝窑排第一,定窑第四~

(?﹃?)口水哗哗,啥时候俺也能收藏到一件八大官窑出产的瓷器捏~(┳_┳),同志们,留言不给力啊,俺木有动力啊~~~


14、终身大事(一)

这几日孟朱在屋里拿着那副对联仔仔细细地看着,仿佛要将其中的笔锋肌理都参详悟透。

绿腰端着一只小瓷碗进来,秀眉一拧,嗔怪道:“小姐,你都看了三四日了,这白纸黑字里头究竟有什么?”放下茶托,在瓷碗上头吹了一圈,放到桌上,绿腰又道,“这是奴婢求小厨房熬的薏仁粥,小姐快吃些养养气色。”

孟朱又盯了一会儿,忽然唇边化开一抹笑意,盯着绿腰看了一眼,兴奋道:“快去准备笔墨。”

绿腰大着胆子把瓷碗塞到小姐手中,眉头锁紧,强硬道:“您先喝了这粥。”

孟朱也不生气,一口气囫囵吞枣地把粥都喝完了,期间嘴唇被烫了好几次,为此嗷嗷直叫。这情景吓得绿腰直嚷嚷:“慢点,您慢点。”怕是这小丫鬟下次再也不敢强迫自家主子喝粥了。

宣纸铺展开,狼毫笔上墨汁饱满。孟朱手腕一动,顺着笔锋写下一个字,而后对照那副对联,不由会心一笑,又唤了绿腰来瞧瞧。

绿腰不由诧异:“小姐,这不是您从万姑娘那讨来的对联吗,怎地和您的字一模一样……不对,您擅长写的是梅花小篆,从未试过这种方方正正的笔法。”

孟朱在纸上吹了一口气,挑眉笑:“这就一模一样了吗?倒也不枉费我看了这般久。”

主仆俩又闲聊了一会儿,却听得帘子外有丫鬟出声呼唤:“大小姐可在里头,老爷请您过去一趟呢。”

绿腰喜上眉梢,声音欢愉:“小姐,怕是您的姻缘到了!”说着忙不迭寻衣裳去。

孟朱放下狼毫笔,神色淡定:我倒是不信秦府里头都跟他一样不怕死。念头刚转过,脸庞不自觉地红了一红。

孟朱收拾妥当到了主屋大堂,远远地就听见有欢笑声。父亲近日忙着朝中之事,听闻许久不曾笑过,不知今日是听得何等喜事?

仔细一听,笑声里除了父亲还有一名女子,该是二十五六的样子。孟朱不觉吃惊,府中何时来了这样一号人物,莫不是……父亲又荼毒谁家女子了?

若是孟老爷得知长女心中是这想法,真得活活吐出三升老血——做孽啊!

孟朱收敛了神色,由丫鬟领着进门,一只脚刚踏过门槛,那陌生女子便满脸欢喜地笑道:“是孟小姐来了吧?果然是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好一个清丽脱俗的美人!”

孟朱朝她行了个见客礼,口中万分道谢,心中却不以为然:如此描述放之四海皆可,是否真心夸人就不得而知了。

她还在暗自腹诽,却听孟老爷越发开怀地笑了起来,笑得胡须乱颤:“大皇子妃过誉了,犬女姿色平庸,今日能入大皇子妃眼,那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大皇子妃?她来做什么?与我何干?诸多疑问在孟朱心中盘旋,叫她百思不得其解。只得耐下心神听他们继续交谈。

开始不过是继续夸赞孟朱的美色——虽说她认为那些美若天仙的词儿多半与自己无关,但身为女子,听到如此夸赞的话,还是心花怒放,不由暗喜。

然而暗喜不过片刻,她却差点咽过气去。

只听大皇子妃言笑晏晏道:“若是如此,这便说定了,一会儿我去母后那请来懿旨。莲伊先在这里恭喜孟大人喜得佳婿了,听相公说,秦公子可是人中龙凤,谋略过人呢!”

孟朱一听,心头像是千万只蚂蚁爬过,又像万爪挠心,更像被开水烫到,一时间坐立难安起来。

谣言已然传出去了,怎地中途杀出个大皇子妃竟然插手自己的亲事?她说母后,说懿旨——

苍天,难道真避不了与秦珏那厮的姻缘?

孟朱眼角一压,心中有了计量,待大皇子妃走后,立刻跪地行大礼,道:“父亲,女儿的亲事可否再做计议?山阳道人法术高超,他的批命不可不信,若是……”

孟老爷大手一样,虚扶着孟朱起身,奈何女儿太过倔强,硬是跪地不起。他微怒,抬高声音道:“真不知该说你是谨慎还是……”怯懦二字他还是生生咽了下去,心想着:毕竟快成为他□了,总该给她留些面子。

于是他顿了顿,语重心长道:“批命一说你自不必担忧,方才大皇子妃与我已然去过山阳道人那里,道人称你俩是天赐姻缘,先前是时机未到这才叫乌云挡住红鸾星。如今乌云过境,当守得云开见月明。”

孟朱哪里听得这些虚无的话,她紧咬住牙关,恨不能扒了山阳道人那厮的皮——他竟暗中使了这么一招。

什么乌云挡住红鸾星,什么守得云开见月明,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他秦珏若是好姻缘,我当日又如何会命丧荒野?

一口怨气怄上,孟朱重重地磕了一下头,声音因为气愤也开始颤抖:“父亲,女儿还是觉得不妥,若是来日乌云再次来袭,岂不是秦府之人皆要因女儿而亡,若是到了那时,只怕您也脱不了关系罢!女儿如今更担心山阳道人是否存心糊弄您了。”

孟老爷震怒,一掌拍在案上:“胡说!当日批命算的是你与大公子的因缘,如今却是与二公子,存了变数自然是天经地义的,倒是你这丫头竟然出口污蔑道人,实在是……大逆不道!”

嗡的一声闷响在脑中撞开迷雾,孟朱已经出离诧异了。父亲带着怒气的话一遍遍回荡在耳边“如今却是二公子,如今却是二公子,如今……”

当下她痴痴地竟不知该哭还是笑了。

而面上却是——她感慨地叹了一声,状似万分无奈地道:“女儿终生大事,但凭父亲做主,若是父亲觉得妥当,女儿……”说着还抽噎了几声,才继续,“女儿定当从命。”

此言一出,孟老爷面色稍霁,又不放心地嘱咐了几句才让她回屋去。

绿腰听闻此事,大呼诧异。她一路上跟着小姐,瞧着小姐脸上阴晴不定的模样,饶是心里有千言万语也只得暂时压下。

等回到屋子,她将门关好,这才开口:“小姐,怎地有这般怪事,您与大公子可是祖辈们指腹为婚,虽说未曾有媒妁之言,却也有父母之命。如何能轻易换成二公子?而且奴婢听说二公子弱不禁风,怕是个……”

她及时收了口,这才把“短命的主”四字往肚里咽,却见小姐犹自出神,丝毫没有理会自己的架势。

绿腰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怜悯地看着孟朱,轻声道:“小姐,何其苦命。若是日后早早守了寡,日子该何其难熬……老爷也真是的,怎能这样就轻易允了,真真叫人心寒……”

孟朱蓦地抬起头,挑眉,怒视:“咒谁守寡呢?”

绿腰不料小姐竟听见了,慌忙抽打自个儿嘴巴,连声谢罪。

孟朱也不拦着,只等她抽了十来下,眼看着再抽下去嘴角就要红肿了,这才出声唤停。她依旧面带愠色:“无论外人如何评议二公子,可如今他即将是我的夫君,是你的姑爷,你如何能说出这般不知深浅的话?记住,二公子必定能福寿绵长、子孙满堂!”

说到“子孙满堂”四字,孟朱又是两片彤云染上脸颊,心中暗自吐舌:忒不要脸了,还未曾出嫁已经想着生子大业。

又呆坐了好一阵子,孟朱才嗤嗤地笑起来,又拿起笔墨勤快地模仿对联上万慧茹的字迹。待到笔法纯熟,她便着手展开信纸,仔细落笔:秦大公子亲启公子武功盖世、才情过人,慧茹仰慕已久,万祈公子得空出来一叙,慧茹也好讨教一二。

落款自然是“万慧茹”三字,当最后一横落成,孟朱勾唇轻笑。

……

随后不久,孟府上下已经传遍了这消息,自是不少人拍手称快,其中二奶奶最为欢乐,她激动地差点儿从床榻上翻滚下来,还在屋子里放声大笑:哈哈,那蠢丫头与秦府的病秧子,真是绝配啊!

其他屋里大抵也是看笑话的。

唯独湘君却是半点也笑不出来,她甚至顾不得针头戳中指尖,顾不得丫鬟惊呼声,只听得耳边回响起山阳道人那日与她说的话:“孟府确然是栖凤之居,呵呵,不过你姐姐孟朱日后怕是要嫁于人中龙凤,夫君能成就一番大事也未可知。”

因着这句话湘君一直忌惮于孟朱,唯恐她坏了自己好事,当日假山上湘君甚至不惜出手……奈何她命大,从那上头摔下来竟还不死!

再如当日皇宫之中,若非她趁势大呼“小心”引得孟朱一时不察,只怕当时孟朱能够早早逃离硝烟……奈何半途又杀出个秦二公子,救她免于火灾!

湘君瞧着指尖上殷红鲜血,心中一凉:那位成就大事者莫不是秦二公子?他与孟朱才是天注定的姻缘?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她喝退了正欲上前的丫鬟,缓缓将手指放入口中,用力吮吸。口中弥漫开一股子血腥味,她眉头微皱却欣然咽下。

指尖传来的微凉痛感,刺激着她的思绪,叫她越发冷笑了起来:好一个成大事!好一个天定姻缘!我倒要看看若是出了那档子事儿,你二人当如何结成夫妇!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山阳道人给湘君的箴言有人觉得熟悉不?若是不熟悉赶紧再去看看第四章,第四章秦珏和柳飘飘厮混之后,湘君在假山后头暗中窥伺之后的心里话!!!俺留下的蛛丝马迹啊,有人察觉出来了吗~~~PS:看出女主要怎么治万慧茹了吗,俺真的透露很多很多了~俺很勤快很好包养的,但是也需要各种动力,挑眉,乃们懂的~~~~



15、终身大事(二)

秦府长廊处,小幺妹秦霏羽刚从乐器师傅那里学成归来,口中哼着碧海潮生曲的调子,心里头暗自得意:方才师傅目瞪口呆的模样真真是太好玩了。

她朝奶娘挑了下眉,笑问:“奶娘,我厉害吧?”

奶娘嗔怪地剜了她一眼,轻斥道:“小小姐可不兴再做此等淘气事儿,前几日师傅还一直担心若您三月无法学成碧海潮生曲便要错过下届才艺比试,到时大奶奶少不了要责罚他们。偏生的前几日您还胡吹乱弹一通,吓得师傅三魂不见七魄散尽,原来您早已学会!若不是今日大奶奶亲自到场监督,您还准备藏到何时?”

霏羽狡黠一笑:“自然是越久越好,若不是今儿个娘亲来了,我才懒得弹与他们听。特别是那老师傅!我看他呀就是一滥竽充数的主,你听听他讲解的,宫商角徵羽都未曾分清楚!”

奶娘双眼朝四周瞄了一圈,忙伸手捂住霏羽的嘴巴,神色紧张:“我的姑奶奶哟,您小声点。那师傅可是大奶奶亲自寻回来的,这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霏羽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口气,鼻孔、眼珠都不自觉地往天上翻去,心中暗叹:母亲也太过霸道了!

奈何这话只能想想,却是万万说不得的。

主仆俩走了一会儿,在拐角处忽然撞上一个人,人还未看清,只听得一个震怒的声音:“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撞了本少!”

霏羽揉着脑门,分辨出这声音是谁,心里头那叫一个气的,当下回嘴:“大哥哪里看到我不长眼了,哼!我明儿还要去给母亲弹曲儿,定要让母亲为霏羽做主,说大哥净知道欺负妹妹!”

秦珏赶着出去,一看撞到的人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小幺妹,只得收起怒气,牵起嘴角讨好地笑了笑:“好妹妹,大哥有事忙,你就饶了大哥吧。”

秦珏好一阵讨饶,这才得以脱身。离开之后他还暗自忿忿:臭丫头,过两年定要让母亲将你嫁得远远的,看你还能嚣张否!

秦大公子刚走不久,霏羽捂嘴偷乐了起来。正要离开,却见地上多了一只敞口的信封。她扭头想喊住大哥,却在话出口的瞬间又顿住,诡秘一笑,捡了信封拆开一看。

瞥了一眼,顿时朱唇僵硬,神色诧异。她将东西揣进自个儿衣袖中,忙对奶娘道:“奶娘,我的护甲好似落在学堂里了,你快替我去寻寻。”

支开奶娘,霏羽飞快地奔跑了起来,很快穿过一条条弯曲的长廊,达到二哥屋前。她撇开了外头的下人,掀了帘子就往里头跑,边跑边喊着:“二哥哥,小羽毛来看你了。”

秦珂此时正侧卧在摇椅上,听到“小羽毛”的称呼,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惊魂未定地看了一眼风风火火进门的小幺妹,哭笑不得:“你这丫头,何时改名了?”

霏羽瞧了一眼他的背部,看伤口处隐约有些结痂,不过看起来还是很恐怖。她秀眉一蹙,念道:“方才改的!二哥哥,伤口怎地还没痊愈?你不是派人跟娘亲说好了吗,还叫厨房停了汤药,真真是拿自个儿当儿戏呢!”

秦珂只是笑笑,不过心里跟明镜似的:不过是他们使的把戏,存心不想让我好过罢了。不过无妨,这点小伤本就无大碍。

他不甚在意地打量了霏羽一眼,笑道:“几日不见,我家小羽毛又长高了不少。”

霏羽顿时笑靥如花,蹲□来,挽住秦珂手臂,道:“还是二哥哥好。”

一阵调笑之后,霏羽想起了什么,从袖间掏出了信封,将东西交到二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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