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朕非你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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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朕非你不娶-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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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信,我背后冷汗涔涔,顿时明白了为什么陈大人甘冒生命危险也不肯遵从太子的指示。
太子让他接收远清押运的赈灾粮,不准发放,灾民□就派府兵镇压,秦川总兵会配合他的行动。
陈大人就是明白,无论成败他都是乱臣贼子,不得善终,祸及家人。
贪污!民变!哗变!
太子这是要造反了!
我低估了太子的胃口,他不是贪图那几百万两银子,他是要整座江山。没有人一边贪污赈灾款,一边煽动民变,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太子是想借这次天灾,煽动民变,让秦川大乱。秦川乱了,皇上自然得派兵镇压,秦川总兵是太子的人,秦川只会越镇越乱。
他是要逼着皇上调动京畿驻军,然后逼宫谋反了。
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
“公子,你脸色不好,要不要请个郎中看看?”
我摇了摇头,把信装回信封,找了封漆封好,递给封言,“你即刻出发,亲自交到少渊手上。”
封言扭过头, “公子在哪,封言在哪,封言一步也不离开公子。”
“封言!这件东西对少渊非常重要,你必须去!”我陈声呵斥。
虽然我平日不和封言争执,那是因为无关痛痒,此时此刻,若是我有封言的身手,早就自己去了。
封言冷冷的说:“主子心中,没什么比公子重要!”
我心一窒,别过头去, “你……你胡说什么!”
我们互不妥协就这样僵持不下,最终封言单膝下跪,缓缓开口,“属下失言。”
我扶起封言,在他耳边低语,“封言,你自幼跟随少渊,比我清楚,有些事对少渊,瞬息就是万变。”
封言身躯一震,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哨子,“公子放心,属下定会安排妥当。”
哨音尖啸刺耳,贯穿心房,极为难受。
我感觉心烦意乱,连忙捂上耳朵。
哨声刚停,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在我面前,“属下参见公子。”
她束了一条马尾,一身紧身黑色夜行衣,没有任何佩饰,干练利落,猛然闪在我身前,着实吓了我一大跳。
我转向封言,“她是?”
封言把信递给她,“她是雪落,也是主子的侍卫。她轻功最好,让她去最合适不过。”
那叫雪落的女子扬起头,一张冰冷桀骜的脸,不说话也不接信,转头看着我。
我从封言手中拿过信,递给雪落,“亲自送到少渊手上。”
这个发现实在太重大了,大到我不敢迟疑,不敢处理,更不敢遗失。
消息走漏了,只怕太子会做困兽之斗,不反也得反了,打得老妖措手不及,毕竟老妖手中现在没有什么筹码。
“公子保重,雪落告退。”雪落向我施了一礼,转眼就不见了。
望着雪落消失的方向我怔怔发呆,皇权之争,当真六亲不认,一将功成万骨枯。
这个案子从“陈大人之死”开始,剥丝抽茧,竟是这个结果?
太子现在有兵,有粮,背后又有淮阴的支持,真和皇上打起来,胜负难料。
少渊,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天赐良机往往是把双刃剑。
这封信对你是利是弊,我想不透彻。
作者有话要说:修~~~~




、送君千里,原来是你

我在雪落走了许久之后方才缓过神来,随手拿起一本书心不在焉的翻看起来。
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王良那一串钟鼓齐鸣的“公子”才把我叫醒。
我抚了抚头,微微有些头疼,我竟然发现自己盖着棉被躺在床上,望望天已经黄昏时分了。
“你让开,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公子。”王良扯着嗓子在门口喊。
“公子在休息。”
我略微整理了下装容,便开门,“封言,我醒了,进来吧。”
王良对我抱拳施军礼,“公子,末将不辱使命,把人带回来了。”
“哦,那我们去大堂谈吧,也该用晚膳了。”我掸了掸衣摆,笑着向大门外走去。
王良盯了我半天,讷讷的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公子,你喝酒了?”
我被他问的莫名其妙,上下看了看,“没有,怎么了?”
王良憨笑着挠了挠头,“没……没什么,末将说句不中听的,公子也忒文弱了,像个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娘们,真该到军中来历练历练。”
我摸了摸小憩初醒,依旧发烫的脸庞,白了王良一眼,您几时说过中听的?
“公子才智无双,并非鲁莽武夫。”封言冷声说道。
王良自知失言,讪笑了两声,连连点头。
我们一行人刚到大堂门口,只见一个人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沉重的闷响,着实让我有点意外。
这一跪可够“结实”的。
我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她面前虚扶她起来,下意识的去摸身上有没有带红包。
我没记错的话那丫头应该叫墨缕。
墨缕伏在地上执意不肯起,抽泣着说:“公子对我家小姐的大恩,墨缕……墨缕……当牛做马一定报答公子。”
“姑娘这等大礼,洛某尚且年轻,当真是受不得,快快请起!”我俯□子轻笑着说,再次虚扶她起来。
一来我不能容许她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折她的腰”,二来我不能容许她“折我的寿”,据说年轻的人受别人的大礼是要损阳寿的。
“忆轩姑娘久等了,洛某失礼。”我微微向忆轩施了个礼笑着说道。
我打量了下忆轩,一身猩猩红的斗篷,风帽遮到了额头,白布蒙面,基本上只露出了两只眼睛。我不由的点了点头,那白布而非白纱,她可不是在若隐若现的装绝世佳人,而是要完全遮住脸而已。
忆轩款步上前坦荡荡施施然的对我行了个大礼,“大恩不言谢,忆轩他日定然回报。”
“忆轩姑娘快快请起,举手之劳,洛某愧不敢当,洛某倒是该谢姑娘。”我虚扶了忆轩一下,又躬身还礼。
王良不耐烦的踱来踱去,嘴里嘟嘟囔囔:“公子,开饭吧!你们在这里谢来谢去,谢到太阳都落山了。”
我瞥了一眼墨缕,她几乎似乎要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的被忆轩一个眼神给堵了回去。
我有片刻的犹疑,转念一想随即了然一笑,“忆轩姑娘的客房已安排妥当,侍从会把饭菜送到姑娘房中,姑娘一路辛苦,好好休息两日。”
忆轩听了我的话有一瞬的怔忪,眼睛一亮,又马上敛下眼眉柔声道:“多谢公子。”
“公子可真是个好人。”小丫头墨缕惊喜过望,对着我甜甜的一笑便跟着忆轩出去了。
毕竟人家是娇柔的弱女子不是?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怜香惜玉还是要的。
王良摸不着头脑,“公子,她们为什么不一起吃?”
放眼至今为止我所结识的人,神经像钢筋一样粗的,也就是眼前这位爷了。
您见过哪个大家闺秀是随便和陌生男子同桌而食的?
墨缕刚刚就是想说这个,恐怕忆轩即便是误落青楼也从没有过这样的尴尬。
对于忆轩的身世我开始有些好奇了,她的仪态举止谈吐才学无一不说明她是个出身不俗的大家闺秀。她又怎么会沦落青楼半年之久,她的家人找不到她么?
我摇了摇头,轻笑道:“吃饭!”
我看着一桌子菜不由的荒神,也不知雪落能不能追上老妖,老妖看到这封信又作何反应?
老妖和太子早晚要开掐,我猜,至少不会是现在。掐架这种事,可没有明知掐不过还主动挑衅的。
但也绝不会等太久。
“公子,你倒是吃啊!”王良唤了我一声,我才回神。
我偷偷的瞥了封言一眼,警觉的像只猎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经过慕容琰那件事,他对我提起了十二分的警觉,要支开他那是绝无可能。
况且秦川动乱,我若真的孤身一人,处境未见得比现在好,至少要先出了秦川再做打算。
回到房间,我睡意全无,思来想去,终究拿不定主意。
封言敲了敲门,把一碗热腾腾的青菜素面端到我的面前,“公子晚上吃的不多,属下担心公子夜里饿,煮了碗面。”
我伸手接面,调笑道:“封言,你想做管家不成?”
封言绕过我的手,把面放在桌上,吹了吹,低声说,“公子应当像体贴别人一般,悉心照顾自己。”
我不由失笑,“封言,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于衣食住行,无可无不可。”
封言一皱眉,想说什么又犹豫了,行了个礼,转身退出了房间。
我拿起筷子,心里一阵暖,无论如何,他们待我好时,倒都是真心的。
雪落一去几日,了无音讯,我是日日赋闲在家看书。
闲时倒是想过去看看忆轩,她人地生疏,我又迟迟不肯启程,难免她会担忧。可又怕太过殷勤会被她误以为我是有所企图,反倒更无法安心。
思量再三,还是决定暂且不去。
当然王良那套“瓜田李下”、“洁身自好”的论调也是起了不小的作用的。
“洛公子,奴婢墨缕。”
我放下手中的书,略微整理了下衣服,示意封言开门。
墨缕朝我甜甜的一笑,“公子,我们小姐请公子一叙。”
我合上书轻笑,“正巧我也想去拜访你家小姐,恐多有不便。”
墨缕对我福了福身便笑着退下了,“那墨缕这就回去准备,恭候公子大驾。”
我笑了笑,微微躬身还礼,“墨缕姑娘慢走,封言送送。”
封言寒着一张脸,送到门口,关上门扭头就回来了。
看着墨缕委屈的一张小脸,我不由的笑了,“封言,未免太过无情了。”
封言寒着脸,皱着眉,刚要开口,我立马抢先说道:“公子在哪,封言在哪,封言一步也不离开公子。”
封言涨红了脸,讪讪的轻咳了两声,“公子清楚就好,封言就不必多言了。”
我是清楚了,问题是封言你几时“多言”过?
“忆轩姑娘,在下洛卿仪。”
墨缕甜笑着来开门,对我福了福,“洛公子请。”
忆轩款步走来落落大方,“洛公子请坐,墨缕去倒茶。”
忆轩今日穿了件素色衣裙,头上仅有一只玉簪,如旷谷幽兰一般淡雅。
忆轩微微一笑,素手为我递上一杯茶,“忆轩冒昧了,请公子见谅。”
我啜了口茶,“是在下的疏忽,本应早来探望姑娘。”
忆轩优雅的喝了口茶,“忆轩冒昧直言,公子何日出发?忆轩好提早做准备。”
我略微迟疑了一下,轻笑道,“再等两日吧,在下在此还有些杂事要处理,忆轩姑娘多担待了。”
雪落一日没有消息,我一日心里都不踏实。
中途要是出了什么幺蛾子,我就是给老妖招惹祸事了。
太子羽翼渐丰,身后又有淮阴势力,要是慕容氏族容易动,十八年前老妖他老爹就废后成功了。也不会明知慕容家要造反,还自断臂膀杀了左正明,忍气吞声十几年。
我倒是开始有点后悔找到这封亲笔信了。
忆轩低声轻唤,“洛公子?” 
我轻咳两声,窘迫的笑道:“在下失礼了。”
“本是忆轩归家心切,劳烦了公子。”忆轩淡然一笑便开始静静的喝茶,神情淡然悠远。
“小姐,公子,你们就这么坐着多无聊啊?不如玩花格吧?”墨缕手里托着个盘子向我们走来,边走还边笑着说:“小姐不知道,洛公子玩花格可是极厉害的。”
忆轩虽然被打断了思绪稍有不悦却并未责怪墨缕,只是淡然的一笑说:“洛公子少年英才,此等闺阁玩意自然是难不倒公子的。”
我把玩着木雕的精致茉莉花不经意说道:“忆轩姑娘过谦了,姑娘口中的闺阁玩意不知难倒了多少青年才子,在下也是碰巧答对了。姑娘博学多才,不知姑娘是如何想到如此有趣的玩意的?”
“公子过奖了,忆轩见一位世外高人玩过,便缠着学来玩。”忆轩拿起茶壶为我斟上一杯茶,清茶在杯中跳跃的声音甚是悦耳。
“原来如此,不知在下可有缘结识这位高人?”我尽量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教忆轩的人会是和我一样的人么?
其实有的时候我还是会有淡淡的落寞,归属感是个奇妙的东西。
忆轩一怔,低声说道: “不巧,这位高人前不久仙逝了。”
“哦……在下唐突。”我急忙端起茶杯掩饰我的失落。
我觉得我和这个世界还真是拧着来的,我来了先知挂了,高人也驾鹤西游了。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不如忆轩修书一封,在下可以先派人传递,也好通报平安。”
“通报平安?”忆轩神色一滞,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生涩的笑容,旋即转身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淡淡的说道:“如此,多谢公子了。”
“举手之劳,姑娘实在无需如此客气。我与姑娘也算得上是患难相交。”我略微诧异,她并未如我想象的那般激动,异常平静。
“患难相交?是公子救忆轩于患难之中。”忆轩缓缓转身,眼中微盈水汽,明眸善睐。
“忆轩怎知自己不是救洛某于患难之中呢?时候不早了,在下告辞。”我轻笑一声,微微躬身向忆轩告辞。
忆轩先是一愣,而后一笑,起身相送,“公子慢走,恕忆轩不远送。”
回去的路上,我不由的惆怅,逢此乱世,又有几人能如意?绝代佳人如忆轩,也只能这般无奈,任由天命。
我和她萍水相逢,她却只能把身家性命都交给我,何尝不是一种赌博?
第二天清晨,雪落终于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我连忙扶雪落起来,“少渊怎么说?” 
“主子说,等公子回京过年。”
我沉思半晌,老妖再三权衡之下,还是放弃了这个扳倒太子的机会。如此也好,时机未到,强求不得。
“主子还说,公子要是年前不能回京,就等着年后节节高升。”
我“噌”的跳了起来,“马上出发,封言,封言!”
为了安全起见,尽量避免节外生枝,忆轩和墨缕都做男装打扮。
可忆轩太过柔美,扮起男装来并不像,我只好给她多贴了个胡须和刀疤,让她呆在马车中露面。
封言见我让忆轩和墨缕上车之后愣在原地久久不动,便诧异的看着我,其实我也感觉颇为尴尬。
现在的状况,我本身就是最大的尴尬。
我突然想起了一道小学的奥数题,就是那个经典的“狼、羊、白菜”的,我真想感叹人生处处是玄机!
只有一辆马车,封言是男的自然要在外面赶车;雪落是女的本应该坐到车里,但她坚决不肯,理由是侍卫应在外围护卫;忆轩和墨缕扮成男装表面上是男的坐在车里还算说得过去。
我,就尴尬了。
忆轩他们女扮男装和我这个“男子”坐在一起没什么不合适的,可问题是我知道她们是女扮男装的,而悲哀的是忆轩和墨缕并不知道我也是女扮男装,我若是在车里和人家同吃同住显然是有趁机轻薄的嫌疑,尤其她们刚脱离苦海,惊魂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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