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北地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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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北地枭雄-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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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那贼酋。”后生指着尸体说道。

“你们如何能确认?”跟在祖昭身后的一名祖家子弟问道。

“大伙都看见了,就是此人一直在指手画脚,叫嚣贼子们到处纵火。他被张家的人斩杀时,我们好些人是亲眼目睹的。贼子们溃逃之后,我们便将这贼酋的尸首搬到这里来。”后生煞有其事的说道,对祖家子弟的怀疑感到很是忿然。

祖昭没有理会,向前迈了一步,借着身后亭驿的烈火火光,仔细打量躺在地上的这具尸体。尽管尸首面部有许多漆黑的痕迹,但他依然有一种十分面熟、似曾相识的感觉,当即蹲下身来,进一步仔细辨认。

“这不是王政么!”很快,他立刻认出此人的身份,冷冷的说道。

跟着祖昭的几名子弟之中,倒是有人曾见过王政,就算也有没见过的,但过去两个月的时间里,单单听祖家庄上的传闻,照样是或多或少知道这么个人物。

“怎么会是他?”一名子弟十分不解的问道。

祖昭抓起尸首的一只手臂,看了一眼其手掌,发现手掌是缺一根指头。

“没错,就是王政。”他确凿的说道。对方所缺的那根手指头,正是自己亲手斩断。

自上次令支县破贼之后,祖昭是将王政送往徐无县县府,后来听说因为王政是令支县人,陈县君将其关押没多久,又押解到令支县去了。至于王政押解到令支县,随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便没有再多加关注,然而按照其勾结胡贼、暗交贼寇、企图不轨的罪行,纵然不被杀头,也不至于才关押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实在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

“这,王政怎么被放出来了?”一旁的祖家子弟同样感到惊异。

“大公子,您,认识此人?”繁安亭长小心翼翼的试问道。

“此人就是昔日令支县贼乱的同党之一,也是太平道的道徒。”祖昭简要的说道。

“啊?又,又是太平道?”繁安亭长讶然道。

“且不必多言,待张家的人折返回来后再做商议。”祖昭站起身来,神色略显凝重。

等待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前去围追窜逃贼子的备盗亭队陆续折返。

繁安亭韩家的队伍最先回来,之后便是祖成一众人等。祖成几乎并没有真正意义上参与到追贼行列,当他向着西南方向追了七八里后,便遇到一些落队的备盗民壮,再想往前追,前面的队伍已经开始返回。

直到韩家人马和祖成等人在繁安亭完成了人数清点,安阳亭张家的人马这才姗姗回来。

张家老爷年近四十,其家尊虽尚在人世,不过却早早退居幕后,将家族巨细之事全权交给他这个嫡长子打理。张家老爷大名张绽,表字宗道,是张远、张预两兄弟的大伯父。张道总虽是学文出身,然则北地之人多少会一些弓马,故而此次遭遇犯境之贼,他是亲自披挂上阵,率族中众子弟同往击贼。

张家人马之所以返回的略迟,并非是因为他们追的太远,而是在追贼过程中活捉了七、八贼子,押解这些徒步的贼子返回,行程上自然要慢了一截。

张远、张预两兄弟同在队列之中,二人皆有不同程度伤势,尤其是张预,回到繁安亭时已是脸色苍白,摇摇欲坠之态,俨然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祖昭迎上去接应了一番,张远在见到祖昭后,先是一阵招呼,旋即又将其带引到张绽面前。早在备盗之初,祖昭曾与张绽见过几个照面,平日话语不算多,不过张绽显然是听本族子弟张奇、张南、张远等人介绍,对这位祖家大公子的态度还算青睐。

祖昭先向张远等人询问击贼的过程,大致上与他猜测的差不多。倒是繁安亭韩家等人,将贼乱之初的一些细节末节说了一下,趁夜贼人摸进镇街,伺机盗窃韩家大宅的粮仓,因而惊动了韩家巡夜的家丁,这才引起一场火并。起初贼人并不算多,盗窃韩家粮仓者不过十来人,后来真刀真枪动起手时,方才从附近涌出另外好几股贼人。

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似乎这些贼子一开始并未打算采取劫掠手段,仅仅是抱着偷窃粮食的心态而已。这一点确实让人不解,明明有那么多的人,并且这些人又都携带着兵刃,若是不声不响发动突然袭击,只怕韩家大宅当场会陷入混乱之中,绝不可能那么快反应过来。

随后祖昭又专门去拷问了那些被俘的贼人,他发现这些贼人多是穷苦流民,衣衫破烂不堪,面黄肌瘦,颤颤巍巍,显然挨饿了很长一段时间,更重要的是,在这些人的眼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杀气,尽是让可怜和畏惧所填满。

整个拷问几乎不要拷问,他问什么,这些人便老老实实回答什么,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这便历朝历代最典型的农民,若非真正到了一种可怕的绝境,这些温顺的人永远都只会像小绵羊一般,任人剥削、任人宰割。

一番问话,这些被俘的贼人如实做了交代,他们来自州郡各地,大多是无家可归的流民,后来是让一个外号“北地狼”的人召集起来,说是能给一条混饭吃的活路。前前后后召集流民有小半个月的时间,这小半个月里“北地狼”都管饭。直到前天说是要到附近镇上“借”粮,又或者是“劫”粮,但走了整整一天半的路程,根本不是在附近镇上,而是来到徐无县。

大伙跟着一个叫王政的人,说是天黑后动手。不过一来长途跋涉劳累不堪,二来大家胆小怕事,故不敢按照王政的意思直接杀进镇子上。后来大家都认为先试着偷粮仓,结果才偷到半途便被发现,迫不得已之下,又有王政大呼小叫的逼压,这才发生交手。

“北地狼?此人可有跟在你们一起?”祖昭等着这些流民把话说完后,立刻追问道。

“昨天晌午时是在的,后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就不在了。”有人道。

“不对,他压根就没跟来,一直就是那个叫王政的人带着咱们。”另外一个人说道。

“俺,俺啥也不知道,俺就……就知道跟着他们一起走……”

祖昭默然,虽然这些流民语无伦次,但最起码他可以断定,这“北地狼”牛海果然是跟那些胡贼和太平道有关联,而既然跟这些人有关联,那也与郡府遇袭、昌城叛乱有脱不了的干系。又是胡贼,又是太平道,又是土匪流民,右北平郡可真够乱的。

第91章,流寇至外

当夜,祖昭没有返回北郭亭。

他与张绽、张远、张预等人相聚于韩家大宅。繁安亭的镇子上依然忙碌不惜,大部分仍在抢救火势,另外一部分则在安抚伤员、稳定民心。虽说年年岁岁都有备盗,岁岁年年少不了天灾**,但当祸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任谁都不会说“早已习惯”。

尽管这次贼袭规模不算很大,并且很轻松的便被备盗队击溃,然则真正的幕后主谋仍然逍遥法外,这一点是让众人甚是懊恼。尤其是祖昭,他已然不是第一次遭遇所为的“北地狼”,这厮竟胆敢派人设伏,妄图谋害自己。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在“北地狼”身后,却还有另外一个神秘的身影。

如今要想一步求成,彻底解决过去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故,显然是不现实。

然则今日一战,好歹有了一个可以追寻的线索,故而祖昭等人方才决定立刻展开协商。

适才从拷问被俘贼人口中获知的线索,这些贼人是从前天开始,徒步行进到徐无县。而在此之前,“北地狼”曾花了至少半个月的时间,来召集流民组成这支袭击的队伍。由此不难推测,被俘贼人必然可以带引祖昭等人原路找到他们之前的藏身地点,除此之外,“北地狼”不用其本人的麾下,而是选择召集流民,这背后肯定另有所图。

“既然如此,我们应该立刻派人赶到那个地方去看看,说不定北地狼那贼厮还没来得及逃跑,正好可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在听完祖昭的话之后,张预最先忍不住说道。尽管他伤势不轻,但年轻人要强的心思总是能支撑起脆弱的身躯,这会儿巴不得早点一雪前耻,让那些贼人尝尝自己的厉害。

“大伯,您意下如何?”张远还算能沉得住气,向张绽请教的问道。

张绽沉吟片刻,一时半会儿没有表态。

“眼下天寒地冻,又是深夜,岂不说那些贼人会不会走错路,就算能带路,我等远赴他方,敌暗我明,实属不理智。即便要去,也要等到天亮之后,做足准备,方才可行。”这时,祖昭郑重其事的说道。

“常言道,兵贵神速,万一今晚逃走贼人跑回去报信,走了北地狼这贼厮,到头来我们再赶过去岂不是扑空?”张预有些急切的说道。

“那北地狼不用自己人,而是四处招募流民,显然就是为了多做一手准备。就算咱们现在去寻他们藏身之处,那藏身之处或许只是临时藏身之处,北地狼也未必在那里。要知道,就算是流民,他也不会不防。”祖昭一丝不苟的解释道。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张预叹息道。

“明日一早,我会派一队人去一趟这些流民藏身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线索。北地狼特意安排流民来袭,绝不会无的放矢,此贼十之**会有下一步动作。当务之急,我们是要打起精神,严加防范。”祖昭冷静的说道。

“唉,严加防范严加防范,咱们八百多号人,却还奈何不了区区一个小毛贼,实在是……唉……”张预懊恼不已的说道。

“阿预,不可急躁。祖公子所言不错,所为备盗,就是防范贼寇,只是本分。”张绽颇有威严的训斥道。事实上他也极不情愿主动出击,不仅风险极大,而且备盗之事原本就吃力不讨好,真若有什么三长两短,那简直要比遭到贼人洗劫更为损失惨重。

“那,好。”张预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言其他。

在韩家大宅休息至天明,祖昭带领本祖子弟与张家人马一同启程。

到达安阳亭后,祖昭与张家诸人告别,押解着抓捕的贼人转道前往县城。

路过北郭亭时,祖昭让祖成负责将贼人交到县府,并代为转告陈县君,说这些贼人只是寻常流民,知道的并不多,无须强加难为。回到北郭亭后,祖昭面见祖父,将昨晚之事仔仔细细陈述了一遍,同时决定派一队快骑赶往那些流民藏身之处打探一番。

祖举本认为此事有所风险,理应集结更多的备盗亭队,一同前往方才周全。

祖昭坚信流民藏身之处必不会遇到“北地狼”,即便遇到,派去的骑士大可一边拖延,一边向最近亭队求援。他之所以要派人去走上一遭,无非是希望在现场或者附近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方便进一步的追查,仅此而已。

最终祖举只能答应祖昭的安排,交由祖昭来挑选一队本庄子弟前去。

当天下午,派去的骑士便全部折返回来,果然如同祖昭所推测,那里早就空无一人,尽管有许多零零散散的痕迹,然则追查起来十分困难,于是只能作罢。

两日后,从右北平郡郡府传来消息,州府已然下令,特许右北平郡南部都尉文丑统率本群之军,即日向昌城进发,尽快平叛。对于祖家而言,这应当是一个好消息,显而易见,正是祖昭发到公孙瓒那里的呈请文书得到车骑将军张温的认同,方才策动州府下达这样的命令。然而,对祖昭个人而言,他心中倒是有另外一丝疑虑,如果真是自己的呈请文书得到张温赞赏,为何公孙瓒没有第一时间回信?反倒是等到郡府传来消息?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只能认为是张温就事论事,又或者是公孙瓒的疏忽。

同样就在这天下午时,祖昭正在他的居院,将马鞍、马镫最后的定型图进行整理,忽有仆从快跑来到门外通报,说派往令支县的斥候已经回来,有要紧事要向其汇报。

听到这里,祖昭立刻搁下了手中毛笔,问清斥候现在后院等候之后,马上便奔门而去。

来到后院,他将从令支县回来的斥候叫到偏厅。对方名叫吴阳,其母是祖家同门,虽然家世不算优越,但为人精明能干。此时他得出吴阳神色有几分凝重,不过眼神中也有几分蠢蠢欲动的亢奋,可见的的确确发掘到一个天大的情报。

“令支县有何消息如此之急?”

“大公子,令支县那边要出事了,有人发现阳山那边正在聚集一伙流寇,可能有两、三百之众,正冲着令支县方向而来,恐怕就这两日就会有动静。”吴阳语气略有激动的说道。

“你是如何打听到的?”祖昭脸色波澜不惊,他沉着的询问道。

流寇可以说是历来备盗最危险也是最麻烦的遭遇,因为通常流寇人数众多,而且一路行进的过程中,还会带动更多流民和穷苦百姓加入,就放佛是滚雪球一般势头会越来越大。

不仅如此,流寇与寻常盗贼不同,他们不会偷偷摸摸干一些劫掠勾当,而是大张旗鼓向乡镇行进。有时候或许还能好说话,毕竟流寇之中大多会裹挟着一些本地人,大伙无非是谋一口饭,只要镇子上愿意交粮,这些人还是会自行散去。然而,一旦遇到有人从中挑拨、教唆,情况必会恶劣非常。

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横竖一个死,走到流寇这份上,可想而知是积攥了多少怨气。

“是阳山那边逃来的百姓说的,他们还说这些流寇是从迁安一路往西,迁安县交了一些粮食让流寇往西走。阳山地小人穷,交出粮食,已经被流寇糟蹋的不成样子。令支全县已经戒严,正人心惶惶,流寇还没到,他们已经乱得没了方寸。”吴阳连忙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略微停顿少许,祖昭正声又问道。

“就是昨天的消息。”吴阳道。

“阳山距离令支县有不到八十里,以流寇的行程最迟后天便会到。两、三百人当真不少,不过,令支县早有准备,应该能够应付。怕就怕……”祖昭说到这里,脸色显得有些许凝重,他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心中已然有数。

“大公子,昨日虽听说流寇有两、三百人,但那是在阳山之前。如今已经过了阳山,也不知道流寇究竟增至多少人。令支与我徐无接壤,就怕会牵连到我们。”吴阳说道。

“不必担心。令支必有准备,若当真情势危急,县府定会派人到本县求援,到时候再从长计议。”祖昭不疾不徐的说道。他表面上这么说,然则心中当然另有想法,只是在一切有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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