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北地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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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北地枭雄-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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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昭一阵寻思之后,有几分强耐着性子般说道:“你带我去。”

仆从应道:“是。”

跟着仆从出了居所,来到内院向西的另外一处小院子。内院所住的都是祖家直系亲眷,即便是这里预备下来的厢房,也绝非是寻常能够入住的地方,非族中亲贵大多是安排到西院。祖昭并没有刻意吩咐仆从把古丽娜尔安排在这里,但想想也罢,乱世将至,哪里有那么多亲贵来本家寄住,让其住在这里,多少方便照应。

站在厢房外的小庭院里,只见厢房门窗之内一片漆黑。

祖昭不由皱了皱眉眉头,仆从则摇头叹息道:“她有把烛台吹灭了。之前点灯时她就一直闹个不停,每次我们退下后,她就私自把烛台打灭,小人们也无能为力。”

祖昭没有说话,迈步走上前亲自推开了门,屋内一片寂寥,只是在门开的瞬间传出些微的零碎声响。他先让仆从退下,然后跨入屋内,看了一眼小厅桌子上被打翻的烛台和没有动过的食物,心头顿时涌上一些苦恼,一方面是觉得女人不好应付,另外一方面也是不知日后到底该如何安置古丽娜尔。

他穿过小厅,来到卧房,卧房有几分凌乱,床榻的卧具扔得到处都是,被子、褥子、床帘不见踪影。房间向内的角落很黑暗,而就在那里却蜷缩着一个身影。古丽娜尔用被褥紧紧裹着自己,就放佛是一个小帐篷一旁,缩成一个柔弱的团。

能做出这样的举止,可见古丽娜尔是感到自己完全失去了所有的保护。

祖昭心头不禁生出几分怜惜,他缓步走了过去,为了不吓到对方,故意先开口问道:“你现在怎么样了?”

缩成团的被褥颤抖了一下,没有任何声音回复。

祖昭来到近前,蹲下身,犹豫片刻后探手去揭开被褥。他本以为古丽娜尔会反抗、挣扎,却万万没想到自己揭开被褥是那么容易,只是手在触碰到被褥时赫然觉察到一抹湿润。

躲在里面的古丽娜尔蜷缩着,她早先被安排进行了热水沐浴,全身已经清洗干净,并换上了一套汉服,不过也不知为什么并没有扎紧束带,以至于衣服松松垮垮,香肩半露。她双手抱着自己小巧而裸露的双腿,脸颊埋在胳膊里。被褥上的湿润竟全是她的泪水。

祖昭立刻嗅到一股刚刚沐浴完的温热体香,心神有些微的恍惚。他没有打算占对方的便宜,于是又刻意将裹在古丽娜尔身上的被褥整理了一下,围着她的身体,不至于蒙住头。

“为什么不吃东西。”他轻声问道。

古丽娜尔缓缓抬起头,烦着泪水的蓝色大眼睛在黑暗中十分晶莹剔透,是那么迷人。

“你……你明明可以帮助我们……可你偏偏……偏偏只救了我一个人……我不会感激你,绝不会……”好一会儿后,她哽咽的说道,本来就带着很浓郁的异域口音,再参杂着泪音,愈发显得凄凉而模糊。

“你为什么不这么想,我完全可以不理会你们,但是我最后还是救了你一命。”祖昭语气不冷不热的说道。他深知自己的这番话近乎残忍,然而却也是不争的事实,自己不是慈善家,更何况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古丽娜尔泪水划出眼眶,沿着她娇嫩的脸颊坠落。

“你们本不应该来这里。”过了一会儿后,祖昭叹息的说道。

“如果不会挨饿,我们也不会来这里……你们汉人都不是好人……”古丽娜尔说到这里时,声音已经细若蚊蚋,她再次垂下头,嘤嘤的哭泣起来。

“如果你现在肯吃东西,”思考了很久之后,祖昭这才再次开口,“我可以考虑答应帮你救回你的同伴。当然,我不能给你任何保证,只能答应尽力而为,”

古丽娜尔诧异的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位翩翩公子。

“如今,我们祖家庄也有不小的麻烦事,我既然救了你,自然希望你能活下去。我会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继续帮你。当然,你自己也要明白一个道理,靠任何人都不如靠自己,你现在首要之是就是好好活下去。”祖昭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古丽娜尔本想说什么,可是最终没有说出口,蓝色的眼睛有很多忧虑,精致的脸庞露出微微绯红,“谢谢……谢谢你……”

第37章,公孙家意

次日一早,祖昭来到马场与祖成、祖季会了一面。

今日他并不打算前往令支县,毕竟眼前既然已经获得了一些线索,若还人多势众的频频来往两地,或多或少都会有打草惊蛇之嫌。祖成与另外几个子弟是认识一些令支县的当地人,此次便由他们几人前去与这些令支县的熟人接洽。

临行前,祖昭与祖成又详细斟酌了一些细节,比如即便是认识的令支县当地人,也不能完全尽信,多少得留一些提防之心;又比如说在侦悉到邓茂或其他太平道众下落后,祖家该如何尽快采取行动,以及到底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

祖成虽然明白大公子未雨绸缪,但这会儿也说不上具体的安排,包括联络那些令支县当地熟络的人,严格的说都算不上熟络,无非是以往两地商旅互有往来,偶尔见面吃酒罢了。至于采取行动那就更不好说了,按照他的理解,再抓获邓茂后必然要先进行一番审讯,得到贼人具体消息后方才做出相应对策。

“大公子,联络令支县王家的事情,我想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不过,采取行动的话,此事想必是应该先与太老爷和县君商议,又或者跟阿繁说一说。”

“我不是在计划什么,你们人少,如若掌握贼人线索又不知具体情况,就怕会出意外。”祖昭不疾不徐的说道。

“原来如此。那,大公子放心,我等必然会量力而为。”祖成想了想后答应道。

“量力而为是应该的。今日我会亲往县君府上走上一遭,希望能央到县君的笔墨,到时候即便需要请动令支县本地的官衙出面,也更方面一些。”祖昭说道。

“这样自然最好不过。隔县本来就很麻烦,隔郡更是互有不通之处。”祖成点头叹道。

之后,祖昭又让祖季通知本庄所有闲散的青壮子弟,今日白天里不要随意外出,一旦令支县那边有什么消息,又或者有任何需要人手的时候,可以随时组织起来一支人马。他心里是惦记着黄巾党人的危害,这也是为什么自己要专门跟祖成谈及“行动”方面的原因之一,怕的就是突遭聚众的黄巾党徒,一时失了照应,会让祖成等人陷入危险。

祖家庄以及整个北郭亭上下,自是有能力组织起一拨武装力量,再加上祖家特殊的军人世家地位,以及东汉末年不严谨的管制,哪怕公然配发兵甲器械,都不会引人嫌疑。如果能知晓太平道徒众的动向,甚至已然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兵讨伐,只可惜敌在暗我在明,很多时候只能被动行事。

交代差不多,祖昭送祖成等人出了马场。

到晌午时,他又专程去向祖父请安,昨日为了古丽娜尔的事情悍然与祖父辩驳当庭,无论对错与否都不能不顾纲常和亲情。既然如今暂时算是解决了古丽娜尔的难题,退一步主动向祖父认个错,也并无大碍。

来到祖举的居院见面后,祖昭发现祖父的情绪要比昨日好了许多,他猜测或许收留胡女之事其实并不算什么大事,昨日祖父只是不希望在公孙家众人面前有损门风罢了。祖父倚老卖老,还是出言教训了几句,再三叮嘱其一定要处理好胡女安置一事,切莫有任何差池,以免真正有辱祖家门风。

爷孙俩儿又讨论了一些正经事,祖举眼下担心的犹是劫马贼,除此之外也不甚放心公孙家宾客这几日的招待情况。着实未曾料到,偏偏在接待宾客的时候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这两日不仅要忙着张罗县府、郡府关系,让官府加大缉拿贼人的力度,又要为遇害的族人操办黑白之事,还要分心去应酬公孙家的宾客。

祖昭的意思很简单,公孙家的宾客俨然是其次,对方理应知晓眼下事态的轻重缓急,断然不会没事找事、故作矫情。他把自己心中的想法阐述出来,并且也赞同祖父尽快送走公孙家的宾客,至于联姻之事,反正现在只是初次接触,到时候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想来最早也得等到明年开春方才有所定论。

祖举自是觉得孙儿的话是有道理,不过却没有立刻表态。

祖昭随即又暗示性的提及关于太平道潜在隐患一事。祖举昨日自是已经了解了有关邓茂的线索,虽说他同样有所疑虑,但却远没有孙子祖昭所顾虑的那么多。听完祖昭的话之后,祖举深思一阵,许久没有说话。

“阿公,今日天下已非昔日可比,暗流涌动,人心不古。令支县太平道徒众都敢聚众闹事,亦然可证此等人绝非善类。”祖昭郑重其事的说道。

“你的话不无道理,可若当真如你所言,太平道袭传各州,一动则全动,后果着实不堪设想。”祖举深沉的说道。

“正因为如此,才不得不防。”祖昭强调的说道。在说服祖父的立场上,他早先就过明确的目的性,只有得到祖父的支持,自己才能完全掌握整个祖氏一族的资源。

“此事务必要从长计议。昭儿,你有此远见是好事,只是单凭臆断,此事可大可小,实在不足以尽信。当然,你阿公我绝非迂腐之人,你这段时间与安阳亭张氏兄弟往来,所为之事无不是居安思危。你大可按照之前的意思继续行事,在这方面阿公我必会鼎力相助。”祖举语重心长的说道。

“多谢阿公,有阿公这番话,孙儿已然知足。”祖昭慨然说道。

他很清楚,自己的心思不可能让祖父完全接纳,但好歹祖父军人出身,居安思危的意识或多或少是有的。尽管对于他而言,这会儿还有几分掣肘,然而聊胜于完全没有准备。

“稍后你去一趟西院,跟公孙家的客人们好好亲近亲近。昨日阿公我已跟公孙治老先生谈过,公孙治老先生多少是明白的。想必公孙家一行人不日就会告辞,你趁着还有一些时日,多跟他们再来往一下,多少让公孙家能更了解你一些。”祖举又说道。

“孙儿明白。”祖昭有些微的迟疑的回答,在这个时候他当然没有心思来考虑增进公孙家的关系,不过想到公孙家还是有个别几个急公好义者,这份情义总得领。

从祖父居院出来,祖昭倒是有几分犹豫,不过最终还是选择去一趟西院。

这几日公孙家一众宾客尽皆只是在西院活动,早几日的外出游玩、大摆筵席等等,无一不是告一段落。以至于公孙家众人除了每日关心劫马案进展之外,大多时候百无聊赖,不少人业已开始盼望着早起打道回府。

来到西院,循礼向公孙家几位长辈问候。

公孙治倒是仍有闲情逸致,正在大厅上煮茶小憩。见到祖昭到来后,十分热情的邀请其同坐饮茶,刚落座又关切的开始询问调查劫马案的进展。祖昭简要的说了一些今日庄上行动安排,不过并没有说得过于详细。

“唉,当真是不曾料到,竟会出这等事故,岂不叫人扼腕?”公孙治叹息的说道。

“先生所言极是,要不然这几日又岂能怠慢先生。此次是阿公专门叫小子前来,一则向老先生和其他远道而来的朋友赔礼道歉,二则也是竭诚希望老先生万不要因此事而扫了雅兴,大可宽心多住几日,即便是要外出,只消提前说上一声,必然一应安排妥当。”祖昭与公孙治相对而坐,说话时欠身以示谦逊。

“呵呵,大公子太客气了。此次前来叨扰已有数日,即便因为近日事故,但也绝对不曾有任何怠慢之言,相反已然让我等一行着实领教到贵庄上下的至真至诚。只恨我等在今日事故上帮不上忙,倘若真有任何需要,淳于大人和我公孙家几位子弟必无分毫推辞。”公孙治缓缓的说道,语气听上去很是真诚。

“多谢先生,小子自知先生不是外人,若真需要淳于大人相助之时,小子一定前来拜求。”祖昭并不托大的说道。

“说来,世道日渐不宁,就怕这天下的太平日子不多了。”公孙治忽地话语一转,显出一副忧心忡忡的说道。

祖昭对公孙治突如其来的这番话有些许疑惑,虽说早先他同样是听到公孙治说过类似的话,然而彼时非同此时,此时的话总有一种弦外之音。

“先生的话不错。若真查实与太平道众有关联,怕就怕以太平道众今时今日之势,恐会掀起大风大浪。”他顺着公孙治的话说道。

“大公子果然是有见识的人。居安思危,早作准备,相信总不会有错。到时候我公孙家若能与祖家结为友好,彼此能有所照应,相信是再好不过的。”虽说祖昭知书达理、少年老成,但在公孙治面前始终是小孩,因而他在说这番话时故意显得更为直接一些。

“先生之言甚是,正所谓强强联手、化零为整,面对任何变故都能更为从容不迫。”祖昭自然不至于蠢到连这番话都不明白,他这次算是看出公孙治这个老人表面上慈和龙种,然而却也是一个暗藏城府的人,要不然断不会轻易说出天下将会大乱的预言。

正聊到这里,厅堂外的走廊上传来一阵欢快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一个身穿华贵白衣的小人出现在正门外。这小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叫人感到很奇怪的小公子。祖昭还记得对方的名字,应该就叫作“小半”。

小公子看到厅堂内的公孙治和祖昭,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连忙闪身躲在一侧,只露出半张脸庞害羞不已向内偷看。

公孙治自是看到了“小半”,他脸色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但是这份变化很快又被掩饰到一抹慈和的笑容后面。他笑呵呵的对祖昭说道:“大公子,这孩子名叫公孙小半,是老朽的小侄儿。”

祖昭微笑着点了点头,哪里知道那小公子仍是一副害羞样子,并且反而还藏躲的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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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回到南方老家却比北京冷啊!老家没暖气,冷啊冷啊!】

第38章,事前约定

下午的时候,安阳亭的张家两兄弟专程赶到北郭亭,登门拜访了祖昭。

张家兄弟昨日已然听说祖家的遭遇,如此大事,他们这些江湖人士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经过过去一段时日的交际,张远、张预二人皆是佩服祖昭。如今既然与祖昭携手在西河桥同为备盗一事操练民壮,更应该视为自己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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