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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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倾城-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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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不信!”他大吼大叫像一只受伤的野兽,目光渐有散乱之势,原先的冷静自持此刻尽皆化做泡影。

“信不信都是事实,我喜欢的人是殷无垢!”她还在火上浇油,目光垂落于掐住她下巴的那只手上,此刻有微微的颤抖。

他在生气!非常非常生气!

在确认这个事实后,快感不断加深,报复!是,她要报复把自己擒来的他,既然他不放她,那么她也不会让他好过!

卓克尔怒极反笑,目光阴恻冷狠,“好!女人,你喜欢他是吗?那小王就当着你的面杀了他,看你还怎么喜欢!”

拂晓微微吃惊,没想到他把殷无垢也抓来了,而且听那意思似还活着,这么说来在这敌营之中她并非孤身一人。

卓克尔像阵旋风一样冲出帐外,生气令他连毛披风都忘了拿,就这么冲入风雪之中,再回来时,发间眉梢都沾上了雪,手上还拎了一个手脚被缚之人,正是殷无垢。

“公主……”看到拂晓平安无事殷无垢大大松了口气,适才卓克尔黑着一张脸冲进来时,他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没想到却是带他来见朱拂晓。

拂晓走过来无视卓克尔杀人的目光径直扶起了被掼在地上的他,目光无限温柔,真实的连她自己都分不清真假:“我无事,无垢你可还好?”

无垢――她从未如此亲呢地叫过他的名,甚至还带上了脉脉深情,听得殷无垢一愣一愣猜不透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卓克尔在旁看得青筋直跳,这个女人总有办法令他生气发怒,真不知下了什么样的魔咒在她身上,令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冲动。

被这般凶狠的目光盯着无垢纵是木头人也有所感觉,他下意识地挡在拂晓前面神色戒备:“你想做什么?”

卓克尔忽地一笑将所有情绪都藏了起来,只以骇人目光平视殷无垢然后缓缓抽出随身携带的弯刀。

雪亮刀锋映照出他犹如恶魔般的微笑,拂晓眼皮跳了一下旋即又低下了头,不看一眼她亲手制造出来的惊涛骇浪。

殷无垢并不真是个呆子,自进来始便觉得事情不对劲,向来冷漠不假颜色的朱拂晓对他温柔至极,而把他们抓到这里来的卓克尔看他的目光活似看一个杀子夺妻不共戴天的仇人。

呃……无垢心中一动想到了某种可能,又仔细看了两人的神色,越发觉得像,前后如此一连顿时明白过来,自己只怕被人当枪使了。

无奈的苦涩化为唇边清澈无瑕的笑,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他并不意外。

饮过无数人血的弯刀如期抵在无垢颈边,他望着她,笑意如刀:“女人,你知道吗?杀他的并不是小王的刀,而是你的喜欢!”

“不要将自己的过错归咎于别人身上。”无垢忽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但换来的却是颈间剧痛。

这里,没有他说话的余地!

“女人,你是小王的,你一生一世都只能喜欢小王一人!”他以不容质疑的口吻说出这句话,从他们相遇的那一天起,他就认定了她,此生他都不会放过。

手上带着的是刻有雄鹰展翅的银扳指,紧一紧刀柄他扬刀砍下,殷无垢已经无望地闭上了眼,这是元朝,没有人会来救他们。

“你若杀他,我便自尽于你面前!”一时默不作声的拂晓倏然说道,声音凌厉凄狠!

刀,在殷无垢脖子不到半寸的地方生生止住,刀风已削断他几根头发,轻落于脚前。

卓克尔将目光转向她,有难以置信的神色在脸上,“你威胁我?”

“是!”她声音如斩钉截铁一般,没有丝毫犹豫。

卓克尔目光一冷复又道:“哼,女人,你会为了她自尽?你当小王是三岁小孩任你耍着玩吗?”

“你若不信尽可试试。”她声音平静如常,唯有目光可怖至极。

“你!”他气极,额间青筋根根欲暴:“你没有簪子,这里也没有可以让你死的东西,你要如何自尽?”

拂晓冷冷一笑,走上前手指捏住薄薄的刀锋一字一句道:“一个人若是想死旁人是阻止不了的,绝食如何?咬舌自尽如何?对,你若是卸了我的下颔我便不能咬舌,但是你能卸我一辈子吗?”

刀在纤纤玉指下一点点挪开,她终于确信,自己就是对抗卓克尔最好的武器。

卓克尔气得脸色发白却一些办法也无,恨恨地掷了刀冲出帐去,在这冰天雪地中跨上马匹狂奔而去,丝毫不理会后头胡姬担忧的呼声。

风呼呼地从脖子中灌进去,雪落了满身,奔得越急便落的越多,马蹄踏过积雪的草原留下一个个蹄印。

身子早已冰凉,体内却依然烦闷燥热,心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

可恶!可恶至极!该死的女人居然敢这样威胁他,而他居然还该死的妥协了!

明明跟自己说过不要在乎她不要稀罕她,可为何临到头还是狠不下心,为什么一遇到她就全变了样?!

难道他堂堂亲王之子真要折服于一个小女人之手?

越奔越疾,不断催马快跑,直至马儿支持不住累倒在雪地中……

风雪中,有悲怆郁闷的嘶喊声响彻在这片广阔无垠的天地间,他恨极却也无奈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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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 祸水红颜(1)

往后数日拂晓一直被软禁于那座毡帐中,所有吃食穿着皆有人送入,帐外则有专人把守,是四个着甲配刀的健壮妇人,那日拔掉拂晓头饰的两人也在其中,想来是卓克尔特意安排,以免男子会为拂晓美貌所惑而松懈了监视。

自上回不欢而散后卓克尔一直未再来见过拂晓,殷无垢也被带到了别处不得接触。

“吃饭了。”胡姬提了食盒掀帘进来,声音极是冷淡,她也不管拂晓答应于否径直将食物端出放于案上,连眼都不愿抬一下。

“雪停了吗?”她注意到胡姬进来时除了脚上红鞘外并无沾雪。

胡姬不愿理会她只当作没听到,放下食物便要走,不想眼前一花,那个她讨厌的女人挡在了面前,当即不客气地问:“你要干嘛?”

“回答我的话。”虽为人软禁但并不代表拂晓就没了长久以来的傲气,自七岁生辰后便再也没人敢明目张胆地给她脸色看。

胡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道:“少在那里命令我,你以为你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主吗?我告诉你,你在这里什么都不是,要不是王子护着你,你连站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想到这些日子卓克尔日日借酒消愁的模样她就来气,恨不得上去扇那女人两巴掌。

“你是什么人?”这还是拂晓头一回询问胡姬身份,不为其他只因其嫉妒之意引起了她的奇怪。

“我是王子的姬妾。”胡姬抬高下巴道,能成为卓克尔的姬妾那是多少女子羡慕的事。

“只是姬妾而已。”拂晓淡然道,明明是如常口吻却令胡姬脸颊一搐怒道:“那又如何,换了你连姬妾都做不来。”

“我要见卓克尔。”关在此处已是数天,四哥那边不知是如何着急了,可惜她莫说出去连叫人带个话都不成,思来想去还是得从卓克尔那边探探口风。

胡姬脸上怒色愈深,重重将食盒掷在地上道:“王子岂是你想见就见的,朱拂晓,我奉劝你一句,当囚犯便要有囚犯的样子,不要太过自以为是,否则……”

“否则怎样?”她漫不经心地拿筷子拨着简单的饭菜。

胡姬也不回答只冷笑着捡了食盒准备离去,尚未启帘便听得背后一阵碗碎碟摔的声音,回头一看,却见她刚才端来的食物连盘带碗全让她摔地上了。

“你干什么?”胡姬已经出离愤怒了,本就不满的心情此刻更升至顶点。

拂晓低头打量了一眼早上换在身上的元人装束淡淡道:“我说了我要见卓克尔。”

“你不要太过份!”胡姬瞪着那张美若谪仙的脸又恨又怒。

拂晓不着痕迹地扫过她垂在身侧不断合拢又松开的手淡笑着又重复了一句相同的话,胡姬终是忍不住一掌掴在那张令她痛恨又羡慕的脸上。

胡姬尚未来得及细细品味那份快意,朱拂晓已经带着几分狡笑一把掀起帘子对守在外头的人道:“她打我,我要见你们王子。”

是的,这才是她的目的,她知道胡姬不会替她传话,所以才故意激怒胡姬,令胡姬失手掴她,如此她便可以光明正大的要求守卫通传。

不得伤她分毫!这是卓克尔一再交待的事,而今出了这事,守卫当然不敢怠慢,忙遣了一个人去通传。

胡姬始知自己着了朱拂晓的当,草原女子从来都是直来直去,哪有这么多弯弯肠子,更甭说不动声色间便设下圈套。她气得粉面通红瞪着拂晓的目光如欲噬人:“你,你好生阴险!”

拂晓眼眸一扬,扯了扯不甚习惯的衣物上前几步至与胡姬面对面几乎碰着的地方笑靥如花:“我这是在教你,今后遇事要多动动脑子,否则很容易吃亏的。”

话音落下不久,便有人带着寒风入内,数日不见,卓克尔似憔悴了不少,连胡渣都出来了。

他一阵风似的来到拂晓面前细看,头先来报的时候他还不信,胡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现在却是眼见为实了,那张娇小动人的脸上半边红肿,尚有鲜红的指印在上头。

叫人拿了药膏仔细擦在拂晓脸上,然后才扬脸看向忐忑不安的胡姬,神色冷凝如冰,“胡姬你好大的胆子,忘了本王和你说过的话了吗?谁都不许伤她分毫!”

“是她先打碎了东西。”胡姬一指碎了满地的瓷片食物分辩道。

“那又如何?你就可以打她了吗?胡姬你并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所以本王才让你来照顾,可惜你却让本王失望了。”他没有给她继续解释的机会径直道:“出去跪两个时辰,好好反省反省!”

胡姬心中委屈,眼泪登时浮上眼眶,但她性子也倔强,明知在这冰天雪地中跪上两个时辰必然受罪却不肯开口求饶,忍着泪一言不发地出去了。

笑意不着痕迹地在眼底掠过,还未来得及消失便被人瞧在了眼中,卓克尔微一蹙眉大手抚上那张拥有倾城之貌的脸,默声道:“发落了胡姬,你心中可痛快?”

拂晓看他一眼退步避过那只手扬眉道:“你知晓什么?”

有无奈浮上他分明的眉眼,既苦且涩:“如我所说,胡姬非不知轻重之人,她会错手打你必有原因,再看这地上狼籍,要猜出一二并不难。你想见小王叫人通传就是,何必生出这些事来。”

拂晓别过头淡声道:“我是囚犯,别人如何会拿我的话当回事,何况说到底终归是胡姬自己沉不住气,如何能怪我?”

“我知道,所以没有怪你,而且也惩了胡姬,你不要再计较了。”他以少有的好言好语安慰了几句,随后一把扯住拂晓的手不由分说地道:“女人,陪我去骑马。”

大冬天跑到外头骑马,也不知这是什么兴致,拂晓纵是不愿却也抵不过他,只得皱着眉由他抱着跃上马背,策马飞奔远去。

刚下完雪天空是极澄净的颜色,一马两人奔跑在积雪过后的草原,连呼啸而过的风都带上了澄净之色。

拂晓冷得将脸都缩到了玄狐毛披风中,只露出雾蒙蒙的眼睛和通红的鼻尖。处得越久她便越搞不懂卓克尔,喜欢她这个异族女子?明知是她挑衅却依然处罚胡姬?明知她时时想要他的命却依然执意留她在身边?

“女人,这里比之你们京城如何?”他低下头问怀中女子。

“各有风光。”凭心而论,此处虽比不得江南山水秀丽多姿,但大漠自有其独特风光,辽阔无边与天地溶为一色。

卓克尔闻言微微一笑,放缓了速度,让马慢慢踱步,“那就留在此处如何?有四时美景任你欣赏,无数良驹供你乘骑,没人约束,没人管制,我可以给你最大的自由。”

拂晓仰头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软软一笑,犹胜百花齐放,“好,只要你将元朝江山拱手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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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 祸水红颜(2)

有叹息在耳边响起,沉重若山川,“我并不是元帝,即使我是也不能将江山拱手送予你。”

闻言,笑意不减反增,并渐成讥讽之势:“是啊,你不会,因为不爱江山爱美人只是戏文中的谎言罢了,没有人会抛弃荣华富贵滔天权势去爱一个人,这世上从不存在生死相许的爱情。”

“你是这样想的吗?”下巴在她顶上摩挲,竟有一种缠mian的感觉在其中,只是这样的缠mian总有莫名悲伤弥漫其中。

她没有说话,因为答案早已存在,何必再说一遍,又是一声叹息在耳边响起,轻如鸿毛,搂住她的手又紧了几分。

目光越过一座座毡帐望见一群正在吃草的羊,赶羊人一边要盯着几十上百头羊以免走散一边还要寻压在雪下的草,忙得不行,兼之动作生疏似是头一回放羊。

拂晓本是不经意地瞥过,却在看清放羊的脸孔时定住了目光,眉尖轻蹙仰首问顶上那个默不作声的人,“你让他来放羊?”

不错,那个放羊人正是殷无垢,他是世家子弟出身,虽有一手妙手回春的医术,放羊却还是头一遭,何况还是在茫茫大雪中。

“怎么?你心疼了?”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与否。

拂晓缩了缩身子神色添了几分不悦,冷笑道:“你是存心带我来看这些?卓克尔,你何时变得这么幼稚?”

“我朝从来不养吃闲饭的人,你既不让他死那便得干活,走到哪里这都是天经地义的理,何来幼稚一说。”

“是不是你心中有数,我只说一句,我说过的话绝不变,殷无垢若死我绝不独活!”远处,殷无垢在雪地中艰难行进,忙着将一只只羊赶回原处吃草,并不曾看到他们。

“女人,你的性子总是这么不讨喜。”他轻斥于她,“我不明白,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呆书生有何好,值得你这般维护,我比他好上千百倍不是吗?”

拂晓挣脱了束缚跃下马来走向卓克尔口中那个呆书生,婉转清冷的声音在茫茫雪地中不断传来:“他手无缚鸡之力所以不懂掠夺;他呆傻所以会对我一心一意。”

说到此她回过头来冲马背上的卓克尔莞尔一笑,雪地上佳人孜孜孑立,风过处长发飞扬,晶莹似雪,“他可以为我倾其所有,这一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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