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舞惊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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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舞惊涛-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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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厅长若无其事的从北阁延着回形廊一圈,最终闪身进入西阁——翩鸿西舞。
“吕厅长先生,你来晚了。”
“按照你们国家的习惯,应该罚酒三杯。”
里面两个男人一言一语,显然与吕厅长是熟识的人。
吕厅长千年寒冰的脸稍稍动容,笑说:“好好好,我自罚三杯。”
“吕厅长,这些酒菜都是你最爱吃的。”
“是的,请品尝。”
吕厅长看着满桌的菜品,赞道:“果然是我平时点的那几样,你们费心了。”
“费心不过是小事,只是那位倭国女人有没有透露些什么新消息?”
吕厅长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吕厅长不会因为男女之事,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吧?”
盯着对面两个男人,吕厅长淡淡一笑:“只要关天涛在我们手里,她又能奈何?”
“吕厅长的意思是……”
“杀!”
吕厅长看向面露凶色的两个男人,冷笑:“不要以为她和马督察长一样容易下手,她可是藤下隆一的夫人。”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刚刚的凶相立即收敛。
吕厅长又饮了一杯,站起身拍拍衣服上本就没有的灰尘,“你们暂时不要行动,否则咱们的计划会被藤下隆一识破。比起关天涛,藤下隆一是个狠角色,不可不防。”
“那古丹青呢?”
吕厅长哈哈大笑,转身走到门边,“他已经被关天涛的小女儿给迷住,相信不久之后他会倒戈,这个问题让藤下樱子去担心吧,我们只要隔岸观火便好。”
两个男子露出同样的奸笑,相信他们会很快得到十八颗金头。
惊鸿会馆的阁楼,何尹坐在椅子上,手中拖着一个铜盘,另一手拿着小木棍,“铛铛铛铛”的敲打着铜盘。
铜盘上的鬃人像是有了生命一样转身,转身,转身……
“好玩吗?”徐放鹤从阴影里走出来,抢过小木棍,一下敲打在何尹的头上。
何尹一脸痛苦的捂着被打的头,抱怨:“主人,你下手能不能轻点?”
白一眼装腔的人,徐放鹤背着手站在小窗边,看着外面已经走远的两个人影,“今天馆里可真热闹。他们说了什么?和吕厅长是什么关系?”
何尹拿出银骨扇,扇扇额上的冷汗,说:“那两个人杀了马督察长,他们和吕厅长计划着困住关天涛,然后找出十八颗金头。”
“吕厅长想要两头吃?”徐放鹤的思绪有些混乱。
何尹摇头,“他担忧藤下隆一会有行动,所以不会完全的放弃藤下樱子这颗棋子。”
“他放弃藤下樱子的主要原因是古丹青倒戈。”徐放鹤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何尹呆愣了半天,喃喃自语:“为什么你和吕厅长说了一样的话?古丹青什么时候倒戈的?我怎么不知道。”再转头,已经看不见徐放鹤的人影。


第十四章第5节
更新时间20140225 15:45:42。0  字数:2462 

青天宝阁。
在老管家的记忆中,这是四年来第一次院子里黑暗而宁静。
站在院中央望向琼花楼二层的窗子,老管家长长的叹息,昏花的老眼涌出泪,他心疼主人啊。
“管家爷爷,主子怎么了?不让点灯,还不让送吃的上去。”一个胆大的小厮走上前偷偷的打听。
老管家斜一眼不识相的小厮,啐道:“呸!小王八崽子,也不瞅瞅自己是哪来的,竟敢打听爷的事情。去去去,一边呆着。小心惹爷不高兴,摘了你的王八脑袋。”
小厮吓的伸手捂住脖子,“蹬蹬蹬”跑到角门外面躲着。他曾经见过主子杀人的模样,吓得他三天三夜不敢睡觉。
扯高了嗓音训斥了院子里守夜的人要警醒一些,老管家仍然不放心的悄步走进琼花楼,站在楼梯口仰着脖子,以不大不小的声音问:“爷,要不要喝些清水。”
没有回应,直到老管家准备转身离开时,忽然传来一声:“滚!”
“是是是。”老管家轻声的答应着,转身走出琼花楼。见到一个小丫环经过,便说:“你去拿个厚蒲团来。”
小丫环手脚麻利的拿来,老管家挥挥袖子,“去吧。”
“你老要守夜?”小丫环担心的看着年迈的管家,说:“你老还是在守夜房里候着吧。”
老管家不悦的甩甩袖子,“去去去,你这丫头真不懂规矩,什么时候轮得你来管我?”
小丫环只好静静的离开。
楼外老管家披了厚厚的棉被,盘腿坐在厚蒲团上,靠着墙缩成一团,昏昏睡去。
楼内,古丹青半醉半醒站在窗边,凝视暗夜中的青天宝阁。自从少年时杀了仙儿的爹,埋了仙儿的尸体,他便四海为家,流浪于江湖。跟着一位老乞丐学会了坑蒙拐骗偷,也学到一身功夫。从此他用着黑暗的手段积累下若大的家业,终于成为人中蛟龙。
“金银财宝不过是过眼云烟,原来我一直想要的是你。仙儿,你还好吗?”古丹青对空怅叹,抓过身边的一坛花雕豪饮起来。
身后极小的响动,古丹青微眯着桃花眼,恍惚间似是一道白影出现,又像是错觉。
古丹青淡淡一笑,拿过身旁一坛酒丢了过去,“来,陪我喝酒。不管你是人是鬼是真是假,都没有关系。”
揭开坛封,闻了闻香醇的酒,徐放鹤邪气的笑问:“你不怕喝完这坛,就没有喝第二坛的命吗?”
古丹青举起酒坛,“不管你是不是关天涛派来的,今晚都陪我不醉不归。来,喝!”
“好。”徐放鹤仰头灌了一大口,赞道:“好酒!”
古丹青笑得桃花眼眯缝成一线,“我猜你此来一定是偷东西。”
“如果白天来,一定是买古董。”徐放鹤闲悠信步到玉床边坐下,酒坛随意的提在屈起的指弯,狭长的丹凤眼一闪而逝的淘气邪意,“你猜我来偷什么?”
“解药。”古丹青单抬一条腿跨坐在窗台上,背靠着窗框,半边的脸被月光映得发白。
徐放鹤点点头,伸出空出的手掌,“那把解药给我吧。”
“我们赌一把,怎样?”古丹青眯起眼睛,扭回头看着白衣男人。
徐放鹤食指在鼻翼边习惯的滑动两下,说:“赌什么?”
“毒药和解药都在密室,我数五下。”古丹青闭上眼睛淡淡的笑,说完再睁开眼时,白衣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醉意顿时消弥,古丹青丢掉手中的酒坛,直奔楼梯,赶到密室门口。
密室门敞开着,里面空无一人。
古丹青环视四周,没有半点痕迹。难道刚刚是梦,是错觉?
走到药柜前打开抽屉,古丹青的脸色立即沉下来,果然不是梦。
“你到底是谁?”
对着空气大声质问,古丹青怒极攻心,奔走出密室回到二楼,看见一只鹤翎插在酒坛的封纸上。
“纤云夫人?”
京城里谁都知道关天涛的夫人纤云格格爱鹤如命,杭州的云府和鹤鸣楼更是圈养了数十只白鹤。
难道真的是关天涛派来的人?那么双儿此时一定在关府。
想到双儿,古丹青心中一暖。他会尽快接回双儿,然后带着双儿离开京城远走高飞。
绝色园。
小楼里,双儿气若游丝命在旦夕,刮爷从外面挖了干净的雪块用棉巾包裹,围着双儿的身子一圈,以雪块的冷来抑制双儿身体的热。
“刮爷。”
徐放鹤拿来一个小包袱交到刮爷手上,里面七个小瓷瓶是救双儿的解药。
“还好你没有把毒药一起偷来。”刮爷暗自舒口气,也有了打趣的闲情逸致。
徐放鹤邪肆一笑,拿来温水递给刮爷,说:“还好毒药和解药的瓷瓶是一模一样的。”
“什么?一模一样的?”已经给双儿服下三种解药,刮爷惊讶的停下喂第四颗解药的动作,眨巴眼看看七个瓶子果然是相同的。
“这……万一错了,可……”
徐放鹤捏起刮爷掌心的药丸,塞入双儿的小嘴里,“错了,我担。”
“自然是你担。”刮爷又不在乎起来,倒出第五颗药丸喂给双儿。“古丹青没有发现吧?”
徐放鹤悠闲自若的围着桌子转了一圈,故作悬疑的说:“可能……知道……吧。”
“什么?”刮爷又是一惊,这不是存心给别人留线索吗?
“鹤鸣楼的雪绒与我的貂蝉是亲戚,借用一根鹤翎极为容易。”徐放鹤唇角含笑,拿出洒金大扇“哗”一声打开,半遮俊颜,声醉悠然。
刮爷无奈的叹气,“外面已有十几个人盯着关天涛的一举一动,你又何苦去锦上添花?”
徐放鹤笑而不语,坐在美人榻上假寐。
待到东方微露亮白已经是两个时辰后。刮爷一夜未眠,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双儿。
徐放鹤让人每数上十下便从外面挖来雪块,他也是悬心吊胆的守在床边。
“爹!娘!”
极小极轻的一声唤,徐放鹤和刮爷围了过来,看双儿闭着的眼睛在不停的转动,干裂的小嘴巴轻轻唤着:“爹!娘!”
“活了!活了!”刮爷激动的抓着冰湿的棉巾,老泪纵横。
徐放鹤坐在床边,手在小额头上试试温度,心中的激动不亚于刮爷。
“鹤神仙。”双儿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俊美的脸、清亮的眸、含笑的唇、修长的手指。
“双儿。”徐放鹤哑了嗓子,轻柔的抚摸着双儿稚嫩的小脸,“你终于回来了。”
“我梦见黑白无常鬼了,他们要带我去见阎罗王。”双儿伸出小手,力量极弱的捏着徐放鹤的手指,“我听见鹤神仙在叫‘双儿’,就……回来……了。”说完又昏睡过去。
“双儿!双儿!”徐放鹤惊慌的拉住小手,紧张的唤着。
刮爷拍拍徐放鹤的肩,淡定自若的说:“让她睡吧。”
之后的三天里,徐放鹤和刮爷又一次担忧起来。
双儿醒来之后异常的活泼,玩累了就睡,睡醒了吃,吃饱了又玩。而且每次见到饭好像饿虎扑食一样,吓得服侍她的丫环们都叫苦连天,很怕双儿吃出病来。
对于双儿的诡奇行为,刮爷认为是中毒后遗症,徐放鹤认为是小孩子的天性使然,何尹却认为双儿是故意为之。
每次何尹来绝色园,双儿像是一只见到敌人的小兽,非要驱赶他到地盘之外不可。令何尹怨气冲天,敢怒不敢言。


第十五章第1节
更新时间20140226 15:40:51。0  字数:2104 

马宅。
一连数日,关天涛天破晓便来,黄落后才走。寻遍马宅的各个角落都没有查勘到蛛丝马迹,甚至马督察长与某位军阀的私密信件也都在。
既使是严酷的寒冬,密封良好的房间里仍然泛着暖意。两具尸体已经开始腐烂,连马宅院外面的街道都能闻到星星点点的恶臭。
吕厅长处理完公事,立即带着人赶到马宅,冰冷的脸因为扑面而来的腐臭味,微微有了愠色。
“天涛兄,再查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不如葬了马督察长,让他入土土为安才是正理。”吕厅长戴着白手套的手捂住口鼻,眼睛瞟向院子外,不看蹲在马督察长尸体身边的关天涛。
关天涛起身走到门边,说:“吕厅长要以什么理由结案?”
吕厅长冷眉一皱,“既然查不结果,我当然以官方例证的结果为准。”
“吕厅长是官方的人,认为举出的例证能作数吗?”关天涛目光炯炯的定在吕厅长的脸上,心里有说不出的愤怒。
“天涛兄,听马督察长的警卫说,那大鱼钩是马督察长所有,如果以那东西为证据,相信多数人都认为马督察长是自戕。”吕厅长冰冷的脸浮现一抹讽笑。
关天涛沉默不语,扭头看了一眼马督察长的尸体,转身离开了马宅。他不会让故友死的不明不白,更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
京郊。
墓场的枯树上落了几只乌鸦,它们的眼睛微闭,偶尔因为极小的声响眯开眼缝,继而又闭上。
空前盛大的下葬仪式显示出死者是一位被尊敬如天的大人物。军政界的人分别站于两侧,更有京畿警察厅的全部人员齐聚于此。
关天涛,大水泡和索久眠以友人身份出席。
致悼词后,吕厅长亲自上阵为马督察长的扶棺下葬,更为激动的嚎啕大哭,跪在墓坑旁用手一捧土一捧土的洒下去。
“若没有马督察长的提拔栽培,哪有我的今时今日。马督察长的恩情如生父生母一般重于泰山。”吕厅长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的伤心痛肺,惨绝人寰。“马督察长一生为民、两袖清风,令我敬佩不已。我在此拜马督察长为恩师,愿毕生追随马督察长的遗愿,为国为人甘脑涂地。”
“吕厅长有如此胸怀,令我等敬佩。请起吧!”其中一位政官走上前扶起吕厅长,几近巴结的姿态让在场的人都暗自嘲讽。
“天涛兄,你与马督察长是多年的旧友,又与我结了义兄,不如我们一起敬马督察长一杯。”吕厅长谈笑间将众人的视线转向默默不语的关天涛。
关天涛走出来,捏起警卫员送上来的酒杯,站在已经整理好的墓前。洒下一杯、二杯、三杯。“马督察长,你死的不明不白,关某绝不会就此做罢。”
“你……”吕厅长怒火中烧,捏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着,瞪圆的眼睛闪着阴戾之色。“关天涛,你不要自寻死路!”
关天涛冷眼扫视噤若寒蝉的众人,最终定在吕厅长的手上,微微一笑,冷问:“怎么,吕厅长怕了?”
吕厅长将手中的酒杯砸向地上,黄土松软,酒杯完好无损,却仍然发出一声闷钝。
“关天涛,不要以为你是名动京城的神探,就没有人能拿住你。别忘记你的小女儿下落不明,比起马督察长的死因,你的小女儿更重要吧。”吕厅长眉眼间闪现出少有的喜色,看向关天涛的眼神也带着三分嘲讽,七分得意。
看吕厅长的表情变化,关天涛隐约中认定他一定知道双儿的下落。心里瞬间变得明亮,勾起唇笑道:“看来吕厅长已经知道我的小女儿在何处。关某先行告辞,明日再请教吕厅长。”
没有想到一句话竟然让关天涛寻找线索,吕厅长惊恼的暗骂自己一时得意忘形,恨不得咬断自己作怪的舌头。
吕厅长的懊恼神色收入眼底,关天涛与众人作了揖,带着大水泡和索久眠离开了墓场。
第二日,京城的大街小巷贴满了告示。百姓站在告示前,议论纷纷。
关天涛站在最后,远远盯着墙的上告示。
“哎,这位先生,你识字吗?”旁边一个小乞丐抬头问着,手里拿着破瓷碗。
“你想我念给你听?”关天涛看着小乞丐,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年纪。
小乞丐摇摇头,说:“我那后面那条街上已经听人念过了。现在只是想告诉你,马督察长是在郊外被杀的。”
关天涛皱眉,心里一惊,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如果马督察长死在外面,然后搬尸体回马宅,再除掉搬运的痕迹。
当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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