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如此多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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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如此多娇-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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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有马蹄声疾驰而来,转瞬即至。
    墨逸轩甚至还没有看清楚龙衍的表情,一匹黑色的马已奔至身旁。他下意识的拉了一把卖糖葫芦的老伯和身边一个正看糖葫芦的少年。
    老伯没事,少年却……
    许是一瞬间来不及反应,墨逸轩用的力气稍稍大了些,少年被他一扯,到路边时没有站住,直接扑进了他的怀。
    星光熠熠,月色朦胧,墨逸轩的眸,似揽尽了天地光华,灼灼有光。
    少年抬头的瞬间就愣住了……
    龙衍非常大力的扯开少年,一脸不爽的说,“小轩!我也很危险来的,为什么拉他拉他偏不拉我!”他指了指老伯,又指了指少年。
    他狠狠瞪着那少年,小轩是他一个人的!别的任何人都不可以随便碰他的衣角!
    哪知少年看都没看他一眼,大大的清澈的眸盛满了仰慕和欢喜,拉住墨逸轩的手,“谢谢你救了我!我叫秦烨,一定会报答你的!你叫什么名字?”
    “喂喂随便问别人名姓很失礼的。”龙衍皱眉。
    “问恩公就失礼了。”少年身姿修长,如挺拔的青竹。他绽开的笑脸,如夏花般灿烂。
    “墨逸轩。”墨逸轩微笑,“举手之劳而已,小公子不必介怀。”
    “小轩——”龙衍的眉高高挑起,就差脸上直接写四个大字:我不高兴。
    “如果没旁的事,小公子请。”墨逸轩微笑告别,姿态翩然举止优雅。
    不管墨逸轩是因为听了他的话如此做,还是他真的不想跟别人有过多牵扯,总之这个结果,皇上很满意。
    他拉起墨逸轩的手,示威似的朝少年挑了挑眉,回过头继续问,“小轩喜欢上面的还是下面的?”
    “墨逸轩你记住了,我叫秦烨!”秦烨看着两个人渐渐走远的背影,眸光纯黑,深沉,又锋利。
    “喜欢下面的?果然啊……小轩早就在心底里认同我了吧,下面啊……没关系我一定会好好满足你,让你知道其实下面更舒服哦……”
    “你的脑子里什么时候可以装些正常的东西?”墨逸轩甩开龙衍的手,顾自微笑前行。
    很久以前,六七岁的时候,这个人,就是这样的不正经。
    不过那时只是懒漫,成天调皮而已,什么时候起,他的目光,开始带了别的深意?他说的话做的事,开始越来越……
    那时的龙衍,感觉像个大人,对什么都不在乎,觉得怎么样都好,虽然也笑也闹也调皮,身上总是很有股子淡定气质。
    可现在的龙衍,有时像个小孩,觉得什么都有趣,什么都好玩,说话做事一点也不记着自己是个皇上,不正经的程度日愈增加。
    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不一样了呢?
    墨逸轩按了按眉心,他想不起来。
    这些年跟龙衍相处,每日每日到现在,点点滴滴,感觉一切都没有变,又感觉什么都变了。
    他的哥哥曾问过他,为什么和皇上疏远了。
    他只说了句,因为他是圣上。
    其实,人这一生,能得一二无话不谈的知己何其有辛,他又何尝愿意二人疏远?
    只是呵……丞相和皇上,终不会是纯粹的朋友和知己呢。
    他为了父亲的一句,‘当了丞相,整个国家都是你的战场,你可以随心所欲的享受挑战的快…感’,做了丞相。他知道有些东西变了,或许一生都会变的不一样,但他,并不后悔。
    可刚刚花楼的那个瞬间,龙衍靠在他的肩上说累,他恍惚了。
    龙衍是霸道的,张扬的,慵懒的,但他亦是骄傲的,隐忍的,寂寞的。
    所有情绪,他不愿表达于人前的所有情绪,在那一刻,他看的无比清晰。
    龙衍……
    你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天下?
    夜风微凉,年轻的丞相大人唇角挂着永远的笑。
    皇上再一次把丞相诓进宫,待人睡下回寝宫换了套衣服出来时,看到他年近不惑却没丝毫老态潇洒俊雅的皇叔,正摆了小桌子等他喝酒。
    “正好,你现在没事吧。”
    “如果赏月品酒不算事的话。”
    “那好,跟朕出去一趟。”
    “去哪?”
    皇上停住脚步慢慢回头,笑的眉眼弯弯,“妓院。”
    “噗——” 
                  作者终于想起上朝了= = 
    皇城向来繁华,夜也总不是很长。
    当皇上终于笑的一脸满意把丞相的扇子抱在怀里睡觉后,当皇叔终于确定自家皇侄没有真的脑袋不清楚到?***后,已是第二日了。
    卯时初刻,尽职尽责的大太监总管李洪福已经在皇帝寝房外低声呼唤,“皇上,该上朝了。”
    如此呼唤三声,李洪福听到里面传来的懒懒询问声,“卯时了?”
    “是,皇上。”李洪福一挥手,托着各式各样的东西的宫女太监鱼贯而入。
    因为越来越冷的天气,今天李洪福做了更贴心的准备。朝冠,朝袍,端罩,朝带,朝珠,朝靴,全部都用暖炉熏过,除了优雅华贵的香气外,还有暖暖适宜的温度。
    龙衍漱了口擦了脸,任太监宫女们帮着穿衣服。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感觉到了朝服上那份不同寻常的暖意。
    “老福啊,一会儿去内务府领赏。”他懒洋洋开腔,晨起时的嗓声略显沙哑。
    “谢皇上赏。”李洪福跪在地上磕了个头,脸上笑成一朵花。
    “丞相起了么?”龙衍捧着茶杯,声音沙哑到近乎于温柔。
    “回皇上,丞相大人寅时就起来了,现在应该在班房和诸位大人一起候朝。”李洪福跪在地上,很自然的接过太监拿来的朝靴,细细替龙衍穿上,“皇上放心,奴才知道丞相一向早起,遂在寅时前就准备好了衣物,暖阁昨夜也放了一个炭盆,帮着祛祛寒气。”
    准备好了的意思,自然就是,丞相也享受了到今日这份特别的暖意。
    龙衍细长的眼睛眯过来,很是满意的微点了头,“阿福啊,朕还真是离不了你啊。”
    “伺候好主子是奴才们的福分。”李洪福躬身,恭恭敬敬。
    一切准备妥当,龙衍精神奕奕的往外走。
    一路听到三道鼓响,鞭鸣,待乐起时,他已至御门。
    高高的金鸾殿,赤金的龙椅和赤红的阶梯,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神圣威武。
    甫一入座,众臣便跟着鸿胪寺官的唱奏,跪拜行礼,山呼万岁。
    龙衍摆摆手,“众卿平身罢。”
    当皇上哪点好,就是能站在最高的地方往下看,那种天下所有都在我手的自豪感,那份怎么折腾都随我意愿的随心所欲,真的很爽。
    可单为了这一个爽字,付出的东西,也是不少啊。
    他一边听着鸿胪寺官高唱‘有事早奏无事退朝’,一边眯着眼睛不着痕迹的看着高高台阶下的丞相。
    他和他,好像从来都不能并肩站在一起。
    可有时候,不站在身边并不代表不好。因为在这个角度,所有的一切,都看的更清楚。
    英伟尊贵气势天成的皇帝陛下就这么看着,觉得满目中老年的朝臣里,他年轻的丞相,可真是最赏心悦目的风景。
    你看他深青色官服,身材颀长腰线纤细,脊背挺直颈线优美,即便是冬服,也不能掩去他优雅又漂亮的线条。
    尤其现在正值日升东方,淡金的光线悄悄漫进大殿,爬上他的脸。他像是蒙了层纱,朦朦胧胧的,蕴着独特的味道。
    龙衍想青色真的很适合他,不只青色,那夜的深蓝色也很适合他。好像他们大殷的朝服,就是专门为他做的。
    那白的肤润的眸利的眉红的唇青的衣,整个人漂亮到……影子也不是一般的好看。
    要是……能永远这么看着你也好。
    不对……永远看着的话不会满足,所以,总有一天,我要你以另一种形式,站在我身边。
    唉……总之现在不能冲动啊不对冲动……
    “怎么,今天都没话说?”安静了片刻后,龙衍懒洋洋的开口,“都不说就朕说说先。”
    “昨儿个早上朕给太后请安时,提起冬至将至,太后就说,这一年大家都挺辛苦的,趁着节气,让朕摆个宴,咱们君臣一起聊聊天。一来么,慰劳慰劳大家一年的辛苦,二来么,这天寒地冻的,一起热闹热闹。朕觉得挺有意思,就应了。今晚酉时,就在御花园吧。大家觉得怎么样?”
    “谢皇上太后恩典——”群臣谢恩。
    “另外啊,”龙衍摆了摆手,“朕昨日见太后精神虽好,身体却违和,心里有些难过啊。”
    “皇上请保重龙体——”
    “太后千岁洪福,定有我大殷祖宗保佑——”
    “得得得,你们也别老说这些,朕就是给大家提个醒,家里头有老人的,好好孝顺。行了行了别跪了,你们不累朕还眼晕呢。这样,既然你们没有本要奏的,朕就随便来问问吧。”
    “太尉明泽何在?”他看墨逸轩,“丞相?”
    墨逸轩出列,唇角的微笑一如以往般温雅,“回皇上,方才鸿胪寺官唱过了,今日太尉身体稍恙,已请假未来上朝。”
    虽然丞相表情没什么不对,龙衍还是发现小轩的不满意。你看他眉梢眼角的笑意下,全是讽刺啊……他是想说你刚在哪神游,居然连人说话都没听到吧……
    真可爱。
    “大理寺丞海晏。”龙衍食指支着额头掩饰脸上的笑意,“兵部的羽箭丢失案,是你在查吧。查的如何了?”
    此话一出,墨逸轩有些不解,抬头看了看龙衍。龙衍像是料准了他会看过来,一早就在那等着,接到他递过来的狐疑眼神时,迅速朝他眨了下眼。
    墨逸轩眉心一皱,看了下四周,大家都低着头,好像没有人看到皇上的表情。
    只是这样也太胡闹了!
    而且明明说了此事要低调处理的,为什么现在堂而皇之的拿出来说?
    丞相大人眉锋一扬,锐气尽现。
    皇上只是对着他食指轻摇了摇,慵懒的表情下掩着胸有成竹的自得:你不必担心,我心里有数。
    “回皇上,此案错综复杂,且丢失的是旧箭又案发不久,一时之间证据不足,很难下定论。”
    龙衍朝墨逸轩眨眼:瞧,我就知道你们肯定暗地里说好了什么,大理寺丞这不也是滴水不漏么?
    都找到花满楼去了,还一点线索都没有,谁信!
    不过皇上因为某些‘特殊’原因,看不大惯大理寺丞一天到晚板着脸的样子,但容人之量还是有的,自然不会故意刁难。
    “嗯,此事的确难办,不过朕相信以海卿的能力,案情水落石出也是早晚的问题。海卿只管放手去查,此案,朕赐你便宜行事之权。”
    “谢皇上。”
    便宜行事之权,某种情况下,是很大的权利,龙衍这一举动,即表示了对海晏的信任,又表达了一定彻查此案的决心。
    所以……
    “兵部尚书郭开何在?”
    “臣在。”郭开出列时,脚步稍稍有些急。
    龙衍扫了眼墨逸轩:朕在帮你哦小轩,到时候查案顺利,你可得有回礼。
    墨逸轩微笑的表情始终如一,像是没有在看他,又像是心下已了然。
    “郭开啊,兵部羽箭丢失一案,你有责任啊。”龙衍慢条斯理的说话,散漫的声音透着无形的压力。
    “臣知罪——”郭开跪地。
    “虽说那些箭不是新制的,按理说应该属于性能不好要销毁的。但咱们手里的东西,就算不想要了,也得是自己扔,断没有被别人拿的道理,所以朕说,你有罪。”
    “臣——”
    “只不过你掌管兵部多年,一直兢兢业业,从没出过岔子,所以么——朕相信你一直以来的政绩,你继续在兵部好好做你的事,并协助海晏破案,待抓到凶手,朕再看看对你怎么赏罚合适。”龙衍微微一笑,声音里充满真诚的期待,“若郭大人能戴罪立功,朕心甚慰。户部尚书何在?”
    “臣在。”户部尚书范庚出列,郭开缓缓起身退回自己位置。
    “你昨日上书,说又没银子了?”
    “回皇上,不是没银子,是今年用于赈灾的预算将满,遂江南运河的水灾,银子有些吃紧。”
    “哦?”龙衍扫了眼江南道观察史,“怎么,这个时节,还闹水灾?”
    观察史杨益之出列,“回皇上,此次运河之事并非雨季水灾,乃堤坝常年失修所至。”
    “讲清楚些。”
    “是,皇上。运河每年的修缮清理,朝廷都是拨了银子的,只是近十年来,运河河道进行的,都是些小修小缮,部分堤坝过于老旧,上月下了场雨,上游放水,旧坝承受不起巨大压力,被冲出了口子,这才酿成惨剧。”
    “如果只是个小缺口,应该不需要大量银子赈灾。”龙衍追加了一句。
    “的确缺口并不算很大,但是位置有些特殊。缺口刚刚好冲开运河南部一段河道,这段河道附近有个极繁华的小镇,顷刻间整个被淹。那里是人流较大,人户很多的小镇,又是凉水县的储粮基地,是以,损失才特别大。”
    “范庚,户部这么快就拨不出银子了?”皇上皱了眉,似乎有些烦恼。
    “回皇上,赈灾方面,只剩雪灾的预算。我朝的所有预算,每年年底制定,一环扣一环,为了避免不良后果,是不被允许随意改动的。皇上去年还为此特意下了旨意,遂户部一时拨不出此款项,请皇上裁决。”户部尚书范庚年近五十,说话的声音总是不紧不慢。
    “这样有些难办啊,”龙衍十指敲了敲龙椅,“不然拨皇宫的用度?”
    “皇上不可,我朝威仪决不能撼。”克已守礼的礼部尚书马上出来跪请,“皇上请收回此意。”
    “那减你们的月俸?”一国之君坐在龙椅上,笑眯眯的开玩笑。
    底下朝臣鸦雀无声。
    墨逸轩接到龙衍的眼神,非常默契的明白,他并非没有办法处理,而是有意让某些人出头。遂他出列,做那个抛砖引玉的人,“臣下有个法子,不知可不可行。” 
                  近墨者黑 
    “臣下有个法子,不知可不可行。”
    “讲。”
    墨逸轩抬头,看着龙衍。此时晨光正盛,明艳的阳光散漫的洒进大殿,这时候,正好走到龙椅的位置,给他染了层金色的毛边。
    他手肘随意支在龙椅上的姿势,他细长的看不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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