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侬爱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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侬爱娃娃-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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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娃儿泪盈于睫,身上的衣裳破烂不堪,发丝凌乱,一副就是被人欺负了的模样。

“你敢说没有?要是没有,娃儿怎么会是现在这副模样?而且,我刚刚明明清清楚楚的看见你拉着她的腿。”阿哀气红了双眼。

“我刚刚……”傅炎真是有理说不清。

“阿哀,”娃儿开口了,声音细细的。“你真的误会了,他只是在帮我治疗扭伤的右脚而已。”

“是啊!”傅炎连忙解释。“就是这样,她从树上跌下来,扭伤了右脚,我只是要帮她治疗扭伤的脚而已。”

哦,原来如此。巴图和小六子恍然大悟。

“我就说嘛!咱们主子才不是那种好色之徒咧!是不是,巴图?”小六子连忙改口,巴图回瞪他一眼。

傅炎不禁摇头叹气。“对了,你们两个是怎么找到我的?”

“主子,这说来话长了。”

“我说、我说。”小六子接腔道:“就是那个王八羔子陈进要派人搜山,我小六子想想不对,于是早了他们一步上山,先是遇到这凶婆娘,听她说您在娃儿姑娘那儿,于是我们就跟着去了竹屋,才知道官兵早已追来了。我们寻着足迹找,先是救回了疯子福伯和一位大婶,再来就是找着主子您啦!”小六子一口气说完。

娃儿一听神情激动,挣扎着要推开傅炎,“阿哀,他是说……你们……”

娃儿脚下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往前跌去。

“娃儿,小心。”阿哀上前要扶住她,没想到傅炎的动作比她更快,一个箭步又将娃儿往怀里一揽。



“不要乱动,你的脚伤还没好。”傅炎的语气里有着宠溺和无奈。

“我的脚不碍事。阿哀,你救了福爷和春姨吗?”娃儿握住阿哀的手,急得都快掉泪了。“我好担心他们,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没事。春姨受了点伤,福伯正在照料她。”阿哀盯着傅炎和娃儿,察觉这两人之间似乎有一丝古怪。“他们现在躲在一个山洞里,要不是那个大块头帮忙,恐怕我和福伯、春姨三人都脱不了身。”

???

“福爷、春姨。”

娃儿喜极而泣,她拖着扭伤的脚一拐一拐的向前走,并不时回头问:“阿哀,快到了吗?”

“到了!前头就是了。”

“娃儿,慢一点。”

由于娃儿坚持不让任何人抱着她走,傅炎十分不舍,不时的叮咛着,像个唆的老太婆。

“真是奇怪了!”小六子嘀咕道:“这一路走来怎么这么安静?”

“干嘛?是谁看到杀手吓得屁滚尿流、求爷爷告奶奶的?”巴图揶揄道。

眼看这两人又要杠上了,傅炎连忙出声制止。

“好了,别吵了。”

小六子说得没错,这一路上实在是静得有些诡异,依陈进的个性,没有达到娃儿是绝对不会罢休的,可是方才他们一路走来却没有发现半个衙役,这岂不是很诡异?

“福爷、春姨。”

一来到山洞前,娃儿立刻往里头冲,喊了几声又跑出来,“阿哀,你确定是这个山洞吗?为何里头半个人影都没有?”

“是啊!是这儿没错。”阿哀肯定的说。

阿哀有些诧异,往洞内瞧了瞧。

傅炎心中警铃大作,直觉事情不对劲。“我们快走,这个地方有些古怪。”

“不!”娃儿摇摇头,“我不走,要走你们走,我要找到福爷和春姨,他们是我最亲的亲人啊!”

“只怕此刻你们要走也来不及了。”

树林后传来诡异的笑声,一听就知道是陈进的。

“该死的。”傅炎低咒着。

陈进呵呵笑着走出来。“这招守株待兔真是不错哪!瞧,五只漏网之鱼,一个也没少哪!”

“你这个混帐东西,堂堂傅王府的炎贝勒在此容不得你放肆。还不快跪下认错!”小六子挺起胸膛训斥着。

“哟!那下官真是放肆了,不过,死人的嘴是吐不出半个字来的。”

陈进拍拍手,立刻从山洞后走出四名黑衣人,树上还有二名弓箭手。

“我的妈呀!你这个昏官竟想杀人灭口?”小六子叫着,又躲到巴图身后。

“你——”娃儿气血翻涌,怒视着陈进。“你这个王八蛋,你把福爷和春姨怎么了?”

“你是指那两个老不死的吗?”陈进嗤笑,拨开一旁的草丛,用脚一踹,立刻滚出两具尸首。

那不是别人,正是福爷和春姨,两人身中多刀,死状凄惨。

“蔼—”娃儿瞬间发出凄厉的叫喊,一颗心像被撕裂开来。“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杀了福爷和春姨——”

“娃儿。”傅炎一把抱住哀痛欲绝的娃儿。

娃儿挣扎着,泪流不止,“放开我,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这个恶魔,放开我——”

陈进冷哼,“来人哪!动手宰了他们,一个活口都不要留。”

“小六子,带着娃儿快逃。”傅炎立刻下达命令。“巴图,这四个交给你和阿哀,我先宰了树上那两个!”说着,他施展轻功跃上树头。

顿时,双方人马陷入苦战,巴图力大无穷,对付两名黑衣人绰绰有余,阿哀以一敌二有些吃力,一个不慎被划了一刀。

小六子拚命拖着娃儿往另一边跑,娃儿不依的抗拒着。

“放开我,我不要逃,我要替福爷和春姨报仇,我要杀了陈进——”她哭喊着,令人听了不忍。

“不行哪!娃儿姑娘,咱们都不会武功,还是先走吧!”小六子遵照傅炎的指示,死命的拉着娃儿跑。

“想走?没那么容易。”陈进拔起脚上的短匕,朝小六子和娃儿追来。

“我的妈呀!陈进追来啦!”

小六子吓得双腿发软,眼看陈进逐渐逼近他俩,小六子想起傅炎的吩咐,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股勇气——

“要是保护不了娃儿姑娘,我小六子拿什么去跟主子交代?你这个该死的昏官,我跟你拚了,蔼—”

小六子一鼓作气,疯了似的转身,直扑向陈进。

“你、你放开我——”

陈进手上的短匕在小六子胸前划了一刀,但小六子不怕疼似的,双手双脚像章鱼般的缠住陈进,将陈进扑倒在地,小六子使出吃奶的力气,对他又踢又咬的。

“哎呀!疯子,疯子碍…”陈进狼狈的哀嚎着。

娃儿跌坐在一旁。

她看着和小六子和陈进扭打成一团,眼角瞥见遗落在地上的短匕——

凶手!这个恶魔……

她奋力的站了起来,捡起短匕,紧紧的握在双手中,无声无息的来到陈进身后。

就在陈进一个翻身将小六子压在地上时,她在小六子惊恐的眼中看到了心复仇的自己,她高举双手,没有一丝犹豫的将短一直直的刺入陈进的背后。

“啊!你……”

陈进发出一声惨叫,然后直挺挺的倒在小六子的身上。

“碍…”小六子震惊的推开陈进。

娃儿怔愣着,直到陈进的血汩汩的流了一地,她看见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骇人的血腥。

娘、福爷、春姨……

“碍…”

她发出细微的悲呜,眼前一黑,就这么晕了过去。



第五章

娃儿沉默的看着马车车窗外的景色,已经十天了,她没有任何情绪反应,也绝少开口说话。

她沉默的双瞳中仿佛在诉说着——她要复仇。

“娃儿,小心吹了风着凉。”

傅炎拿起自己的外衣替她披上,但娃儿依旧动也不动,像一尊木娃娃,连看也不看他一眼,这样的她令傅炎既心病又无奈。

那天,陈进在挣扎中死去,而娃儿那着了魔的可怖模样让所有人看了心惊不已。当她昏死过去的那一刹那,傅炎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跟着死去了,没有任何知觉。

他们把福伯和春姨的尸体葬在昔日他们住的竹屋旁,娃儿跪在墓前一整天,不说一句话、不流一滴泪水,好像往日那个天真烂漫的娃儿已经死去,留下的只是一个躯壳,里头住着复仇的魔鬼。

他好怕,好怕她会因恨而迷失了自己。

“主子,咱们已经到城门口了。”驾着马车的小六子和巴图齐声禀道。

“明白了。”傅炎嘴里应着,目光仍是凝视着娃儿的侧脸。

沉默的她看起来更美了,少了一分淘气,多了一分秀气,像精致的瓷娃娃,蒙上不真实的色彩。

“掀开轿帘瞧瞧。”

马车外传来官兵检查的声音。

“有没有搞错呀?连咱们炎贝勒的马车都要盘查?官差大哥,你不记得小六子我啦?”

“这是例行公事嘛!”

“小六子,要瞧就让他瞧吧!”傅炎说道。

“你就瞧吧!咱家主子都开口了。”小六子的口气有些不悦。

轿帘掀开,一名官差的头探了进来。

“炎贝勒,真是对不起呀!这是小的工作,凡是进城的都要盘问一下。咦……这两位姑娘是……”

傅炎笑了笑,从容的回答:“她们的家被火烧了,父母死了,我刚好经过,看她们挺可怜的,所以买回府当丫环。”

“这样啊!炎贝勒,请慢走。”

马车蹬蹬的进入城门,阿哀再也忍不住的发飙了,“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丫环?”

“那只是避人耳目的说法罢了。”傅炎哑然失笑,随即敛眉认真的说道:“我只是希望你们两人的出现不要引起太多人的好奇,当今九王爷是皇上的亲弟弟,姓艾,只是人人都习惯叫他九王爷,而九王爷的夫人艾福晋乃是传佳氏一族,算来和已逝的皇太后有几分渊缘。她是个很精明、很高段的女人,我们不可不防。”

“可是,你爹不也是个王爷吗?那还怕她什么?”阿哀问。

傅炎淡淡的一笑。

“王爷也有权势高低之分呀!想我傅家是到我爷爷那一代追随着先皇攻下大清江山,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才有今日的加封晋爵,但是,和有皇族血脉的九王爷一比又差了那么一截。”

“你说的我听不懂。反正意思就是我们复仇无望了,是不是?”

“有办法,可是要慢慢来。”

傅炎安抚阿哀激动的情绪,然后对娃儿说:“我阿玛和九王爷是莫逆之交,而九王爷也十分疼爱我。娃儿,我会想办法尽快让你和九王爷相认的。”

娃儿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回过头去,仿佛对于“父女相认”这件事毫无兴趣一样。

“我们要怎么相信你?谁晓得你是不是和艾福晋挂勾,是一伙儿的?”阿哀仍是咄咄逼人。

“若你真要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说。”

此时,傅炎好希望娃儿能对他笑一笑,哪怕只是哼一声也好,而不是老是这副安静的模样。

“娃儿,你和阿哀就暂时先在王府住下来。我额娘为人很好,她一定会喜欢你们的。”

他真挚的言语传达不到娃儿心底,她的心一片空洞,再也感应不到什么了。

马车依旧前进着,穿过热闹的市集、人来人往的大街,终于——

“贝勒爷,王府到了。”

马车停住了,小六子赶紧跳下马车。

傅炎下了轿,再温柔的扶着娃儿下轿,而阿哀则随后跳下马车。

巴图立刻跑去敲门。



门开了,守门的小厮惊喜的叫着:“贝勒爷!是贝勒爷回来了。”

“娃儿,进来吧!”

傅炎执起娃儿的手往王府内走进,娃儿依然不言不语,一丝喜怒哀乐的表情都没有。

傅王府占地广大,小桥、流水,景致宜人,途中,凡是女婢或长工见到傅炎,皆惊喜的喊道:“恭迎贝勒爷回府。”

一行人走了好长一段路,一位福态的大婶奔了过来——

“哎呀!真的是你这浑小子回来了!阿才刚才跑来告诉我,我还不信呢!看,你再不回来,我都想你想得快瘦成竹竿了。”

傅炎听了忍俊不住,“额娘,你也太夸张了,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娃儿。”他将娃儿拉至身边。“另一位是阿哀。”“我知道!这一定是你半路抢回来的姑娘。”傅福晋软厚的手立刻掐了娃儿的脸一把,“瞧这娃儿长得多标致啊!皮肤真好。”

“碍…”娃儿受到惊吓,捂着脸连忙退了两步。

“额娘,你吓着她了。”

“啊!真对不起,我一看到漂亮的姑娘就忍不住想捏一把,这只手真是不听话,我老是管不住它。”

傅福晋笑着打自己的手。

娃儿的脸微微泛红,唇边隐隐泛着笑意。

她终于有一丝反应了!太好了,看来带她回王府是正确的。傅炎的嘴角勾起笑容。

“额娘,你怎么不在大厅里候着呢?”傅炎问。

“听到你回来,我哪儿坐得住呀?”传福晋始终笑呵呵的。“我已经叫下人准备了茶点,快请这两位姑娘进来喝杯茶、歇歇脚,一路上的颠簸,一定累了吧?”

大厅内,傅王府的下人们早已备好茶点,傅福晋十分热络的招呼着——

“娃儿姑娘、阿哀姑娘,来尝尝看,这是枣泥酥,是我特地叫厨子跟御膳房的师傅学来的,特别香酥可口,很好吃呢!”

娃儿初来乍到,傅王府精致讲究的装潢让她看得头晕目眩,她觉得十分难受,脸色也略显苍白。

“额娘,这一路上娃儿已累了。还是先让她去歇息吧!”傅炎看出她的不适。

“说得也对、说得也对。”

傅福晋善体人意的说,她立刻拍手唤道:“胡儿、小蝶,过来。”

“奴婢叩见福晋,福晋有什么吩咐?”两名女婢进来应道。

“送两位姑娘到梅苑去歇着,小心伺候着。”

“是。”

“等——”

傅炎原本想尾随而去,却教傅福晋一把拉住了衣角。

“咱们母子俩一年没见面了,你就这么不挂念我,没半句话要跟我说吗?”

“我……”傅炎引颈望着,直到娃儿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后,这才作罢。

他有些怅然的步回紫檀木椅坐下,啜了一口清香的铁观音。

“怎么?心烦呀?还是舍不得?”傅福晋调侃儿子。“我当我这儿子这辈子不会对姑娘家动心呢?没想到出去一趟,回来像变了个人似的。”

“额娘,你别取笑我了。”傅炎顿时面红耳赤。

“额娘看得出来,你很喜欢那个叫娃儿的姑娘。”傅福晋摇头叹气道0只是……儿子啊!你喜欢上娃儿,那九王府里的静媛格格怎么办?”

静媛格格!

???

梅苑里的两株梅树,枝榜上开出一朵朵含苞的花朵,抬头望去,天空的星子和雪茵山上的一样明亮。

夜里,娃儿根本无法入眠,她衣衫单薄的斜倚在梅树旁,沉静得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深院静,小庭空,断续寒砧断续风,

无奈夜长人不寐,数声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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