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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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骑- 第4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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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军这么一闹之后,胡马全部都

赞淋河卜游涌去或去救火。或去防备,夜里行军需用火儿”以张迈和李圣天能够很清楚地看到不断有火把从西面往东面移。

大火烧得再猛。也终有熄灭的时,眼看上游的火光渐渐减弱,北岸也逐步恢复了平静,在长达半个多时辰里头南北双方都没有一点动静,什么事情也没生。这等无聊的寂静让马继荣都感到难以忍耐,只是国君也在旁边守候着,自己就连哈欠都不好意思打。

李圣天其实也感到很疲倦,只是张迈既然说有好戏看。他也就只好等着。

四更过后,天色渐白,太阳眼看就要爬起来了,对岸的回讫军营忽然出现了骚乱!

“咦?”李圣天叫出声来。跟着便望见一条火线从西面烧起,一路直窜到回讫军的中军大帐附近,逼近阿尔斯兰的那一杆大毒!

“又是一场夜袭?”马继荣心头微震:“走了!原来如此!”他从斜后方看了张迈一眼:“张特使先派军马到下游准备渡河夜袭,却又故意露出破绽,把回纪人的注意吸了过去,他却在上游安排了火矾。凌空投射,毁掉了回讫人的船筏。等到回讫人都被引到了东边,下游的虚兵却又变成了真正的偷袭部队。直插回讫本营!”

惊呼声此起彼伏。回讫军在救火之后刚刚松懈下来休息,正是最疲倦的时候,忽然被唐军从西面杀来,房间节节败退。

这次领兵过河的是奚胜,用的人数不多,只有一千多人,却全都是精锐步兵,冲入敌营之后且放火且砍杀,混乱之巾回讫人都不知道有多少兵马来袭,有许多人连兵器都来不及拿起。就被唐军斩杀。

奚胜和刘黑虎各率五百人,一路兵不留行,直奔阿尔斯兰的大毒而去。那条火线犹如一条毒蛇一般梭行逼近,对岸回讫兵将竟然大叫了起来:“保护大汗!保护大汗!”有几声竟隐隐飘过岸来。

石拔在岸边听得,大喜道:“奚大哥冲到大毒下了!莫非已经捉住了阿尔斯兰?”

张迈原本也只是要奚胜刘黑虎捣乱一番,眼下的这个战局却颇出他意料之外。

石拔叫道:“特使!乘胜攻击。乘胜攻击!请你下令渡河吧!”

诸将也纷纷请战。张迈的心也动了起来,郭洛却把持得甚定,走上一步道:“不行!鸣金收兵!”

石拔叫道:“现在就鸣金?那太可惜了!”

郭洛却喝道:“鸣金!”一边急派温延海去接应。

张迈也点了点头:“鸣金吧。”

石拔连叫可惜。郭洛这才解释道:“刚才是凌晨的昏暗,回讫人不辨敌我,所以奚胜他们才能取得乎预想的战绩。但现在天已经亮了,天色一明战局就会朝有利于敌人的方向倾斜,我们的兵力毕竟较少。之前又没有打算全军出击,木筏也没法一次就将全部兵将运过去,如果就算临时改变战策匆匆忙忙渡河过去也无法取得全胜。只是会让更多人马都陷进去罢了。”

这时奚胜、刘黑虎两支人马已经趁乱撤退。盛夏的天,一亮起来就好快。没多久功夫天空就已经大白,李圣天在亦黑山城这边竟也能看清对岸部分唐军的行动。

回讫人则渐渐集结起来追杀奚胜、刘黑虎,当唐军最后的一队步兵也跳上船筏之后回讫的铁骑就追到了岸边,幸好这两支部队走得早,若是迟了一步就有可能被回讫军截杀于岸边了。

自此石拔才算服膺郭洛的意见,马继荣看着郭洛,心想:“张特使这条计策固然了得,但更多得这位郭将军把持得住,没有被骤胜冲昏头脑。”

郭洛平日也不怎么说话,之前在宁远时马继荣总觉得他似乎远不如薛复,认为他能位列中郎将且排行尚在薛复之上是因为他是前任大都护的儿子,直到这时才见识到了郭洛在唐军中的作用。

这天晚上张迈接连动两场进攻。第一场烧掉了回讫人的渡河船具,阿尔斯兰如果还要渡河那只得重头来过,第二场更是逼近到大森附近。虽然没有真的“斩”擒住敌酋,却也惊得阿尔斯兰衣衫不整地从大帐中逃出。夫失威风。

这两场奇袭战之后北岸的回讫军再不敢轻视唐军,就连那些不可一世的八利沙襄大将们也都暗自凛然,收起了先前的狂傲。均想:“这个张迈果然不好惹,怪不得马斯乌德会死在他手里,博格拉汗会败在他手上。

而阿尔斯兰本人则看到了更多,唐军这场夜袭不仅是在策略上得逞,而且还展示了唐军在兵种与战备上的优势:那一千过河偷袭的唐军在崎岖的真珠河北岸阵地倏来倏去,表现出了唐军步兵的攻击力与行动力;而那些投石车更给阿尔斯兰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一投石车既然可以横越河面,那么如果安放在亦黑山城上,远砸河面、近砸城外自然更无问题,回讫军虽然人数较多,但面对这样的守城利器也得大大吃亏。

连续两天北岸的回讫都没什么动静,到第三天张迈派出了一个使者,这次回讫人再没有用箭将之逼回,且放他上岸。阿尔斯兰还接见了他,唐军使者这次却只是带来了一封信,阿尔斯兰不识汉字,就让使者当场翻泽出来,那使者念道:“大唐钦差、监察陇右道特使张迈并大唐于阒国主李圣天致岭西回亿大可汗阿尔斯兰:亦黑山地,不利驰骋,君宜归,迟恐有祸。”

阿尔斯兰哼了一声,道:“滚回去告诉张迈。我就算截断真珠河、踏平亦黑山,也要报昨夜之辱!”

使者依着张迈的吩咐,也不反唇相讥,只是老老实实地就退回来了。

李圣天道:“他竟然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来,这番恐怕是难以善了了。”

张迈却笑道:“那也未必,真到了形势比人强时,他想不退都不统”阅谊废薪辜晋融医沤石巨丽丽口我…8比而小蜕芹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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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六章司马归来

玉迈火汝夜袭,胜了阿尔斯场。第二日后方传来加。说录事何春山已经迎回了大都护司马刘岸以及郭岸等人,所有被萨图克扣押的人都已经平安抵达冲天砦。

张迈又惊又喜,叫道:“何春山办事得力!这次没用错他。”

郭洛听说弟弟平安回来心中自然也极为高兴,但欢喜劲头过后,眉头一蹙,道:“算算日子。就算何春山从宁远出以后马不停蹄直奔桓罗斯,然后又带着刘岸他们丐不停蹄地赶回来,也不该如此之快啊。

这时信使又说:“除此之外。萨图克把我们老都护的灵柜也送回来

“什么!”

张迈郭洛一听都叫出了声来。

当早苏赖在何春山的步步紧逼之下终于答应引他入境,带他去迎接刘岸。

贺子英来送,有些担心萨图克会像扣留刘岸一样扣留何春山,何春山却一点儿也不担心:“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如今的形势与当初不同,萨图克扣留我一点用处都没有。

再说我职位太低,他扣留我连泄愤的目的都达不到。”

便跟着苏赖北上,离开冲天砦之后,才走了一天,苏赖就说:“到了。”何春山大奇,苏赖引了他到一处山谷之中,却见山谷内藏了不知多少人马,借着地势处处埋伏,虽无营帐,却在山洞之中直接栖息,何春山大吃一惊:“他们竟然埋伏了一支兵马在这里!从这里到冲天砦也就一天功夫,轻骑半日就到如果对方要夜袭我们也得措手不

他本来一直认为自己在交涉上牵着对方的鼻子走,可说是大占上风,徒然在这里现了萨图克的大营之后才暗自警惕。

来到山谷深处,便在一个山洞之中见到了萨图克,这个西域枭雄此刻显得十分颓丧,且在外人面前也不掩盖自己的落魄,见到何春山,都不敢摆什么架子,显得十分谦下。在他身边坐着一今年龄未老却已两鬓如霜的男子,跟随何春山来的护卫火长乃是新碎叶城的旧人,便认得是刘岸,悄悄告诉了何春山。

刘岸却不认得何春山。他久在敌营身为俘虏,一言一行都显得十分谨慎,未弄清楚形势之前一句话也不肯多说,一双眼睛似开似瞑,却对周遭的行有细节都不放过。这位唐军的总参谋经历了这番苦难之后,心志与城府又更上一层楼。

苏赖和颜悦色地对何春山道:“何录事,我们博格拉汗可是亲自送刘司马来的,这份诚意。也希望张特使能够考虑入内。”

何春山却明白他是话里有话,是在暗示这次的交涉萨图克乃是主动示好,并非被动交人。刘岸一听便知何春山是自己人,内心一阵暗喜,却还是不肯造次开口。

苏赖又传令下去,不一会将士就带了一群人来,为的却是一个少年,竟然是郭汴,郭汴也弄不清楚形势,虽然早知道自己假冒萨图克的儿子一事早已穿帮,但这个少年在敌营之中竟也历练出了几分坚忍;他也不认得何春山,见到了刘岸只是看了一眼,什么话也不说。

再跟着,回绕兵又抬出了两具棺木,一具写着:“郭大都护之柜。”另一具写着:“安长史之柜”。

郭汴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却还是没出声,刘岸心中也是一阵悲痛,但见将郭汴竟能够克制自己的情绪,心想:“这几个月来,阿汴至少成长了十年

苏赖恭恭敬敬给郭师道的灵柜磕了个头,然后才对刘岸道:“刘司马,当初两家交战,非为私仇,俱兰城破之时,博格拉汗曾屡次苦劝,可惜郭老都护宁死不屈,这份豪情我回讫自博格拉汗以下无不敬重,因此对他老人家的遗体也小心看护着,不敢有失,如今在此交还。请刘司马护送回境,并向张特使、张夫人、郭洛将军等致以哀唁之意。”

这时就算是回讫人也大多已知道张迈乃是郭师道的女婿了。

刘岸至此才开口,说道:“你们这算是要放我走了么?”

“刘司马言重了。”萨图克道:“刘司马是唐军派到我军中的使者,如今出使之事已完,本汗自当恭送刘司马回境。”

刘岸嘿的一声:“唐军。唐军”。这两声感慨,却没人听得懂,要知刘岸来到萨图克军中时。术伊巴尔等人张口闭口的也都说的是“唐寇。”而现在自己要回去。却连萨图克也毕恭毕敬地说“唐军”了,刘岸见到这等变化自然明白如今唐军必然是已大占上风!这样的局面,不正是自己拼着一死来争取的么?想到这里,心中的感触之深又岂是外人所能理解?

但他也未表露自己的情感,默默无言地按照回讫人的指引,带着何春山以及郭汴等人走出山谷。苏赖送了出来,临别时说:“刘司马,张特使到现在为止是连一句诺言都未许给我们,但博格拉汗敬重张特使的为人,实在希望能与他交个朋友,所以二话不说,便将刘司马、郭公子以及郭老都护的灵柜等都无条件送回。如果这样张特使还不满意,仍然不肯与我们冰释前嫌。那么我等除了铤而走险之外,就再没其它办法了。”又说:“十日之内。我当再往冲天砦一行。到时候可不希望

刘岸轻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一招众人。道:“走吧。”行出数里,何春山看看后面没人跟来,这才翻身拜到,向刘岸行礼,道:“大都护司马署录事何春山。拜见刘司马。”刘岸赶紧将他扶起来,道:“大都护司马署?”

唐军在新碎叶城时。虽然部门齐全,但大都护司马以及五曹参军事全都是光杆子司令,几乎一个人就是一全部门,最多事务繁忙时再抽调其他人帮忙,唐军开抵担罗斯时,刘岸手下也只是有三个文书帮忙奔走而已,可没什么衙门,这“大都护司马署”也是唐军在疏勒站稳脚跟之后才设立的。

何春山是新拜的录事。对这一层渊源也不明白,护卫他来的火长笑道:“刘司马,咱们安西大都护府如今地盘大了,人也多了,五曹参军事全都开衙建府了。您是大都护府三大辅官之一,当然也要设署了。你不在的时候,司丐署是李脑在料理,不过他也就是副司马,正司马的位置,特使还给你留着呢。”

这次何春山的这个使团虽以何春山为,但这位火长才是新碎叶城跟来的故人,所以刘岸对初次见面的何春山不能一下子就信任,听了这位火长如此说才大喜道:“这么说,我军果然已经到达疏勒了?”他在萨图克军中也听到了许多传言,只是未得到确证。

何春山道:“何止走到达疏勒。刘司马,此处未脱险境,不如咱们一边走,一边说。”

刘岸道:“好,正该如此。”

一路上何春山便将唐军在疏勒所取得的战绩以及眼下的形势扼要说了,郭汴听说唐军水淹萨曼、击破十万胡马的合围,激动得在马背上连翻跟头,刘岸也忍不住泪流满面,回顾后面郭师道的灵柜,垂泪叫道:“大都护,大都护。你听见没有!您一生的愿望,儿郎们已经帮你实现了!唐军,唐军……如今连萨图克也不敢再叫我们唐寇了啊!”

因抬着灵柜,走的又都是山路,所以回程比来时费时更久,到第三日抵达冲天砦,路上刘岸听说何春山这个新部下乃是货殖府后人,对他的心理距离又拉近了几分,望见冲天砦时,贺子英早派了一队骑兵将他们接了回去。

直到见着贺子英,进了自家的营塞,刘岸这才真正地放了心。而冲天砦中见到了郭师道的灵柜却是哭倒了一大片。

安西唐军在大都护与帚大都护以下,设有三大辅官。其中大都护长史总理内政,安二逝世后便由郑渭接任;大都护司马为全军总参谋,权力也很大;大都护录事参军事李衍主掌全军军律,弹劾善恶,乃是唐军的纪检部门。

杨易、郭师庸诸将虽为部将中最高的一级,但遇到大都护司马也要后让半肩。刘岸地位本来就高,这时又不辱使命,持节返归,回来后冲天砦兵将无不敬重,贺子英、何春山都来向他请示,问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刘岸在路上已向何春山问明了形势,这时道:“苏赖数日之后,必然再来。特使如今应该还在亦黑与阿尔斯兰相持,未必能接见苏赖,我且留在此处应付他。阿汴,你带领从敌营归来的兄弟叔伯,扶老都护的灵柜前往宁远,师庸兄既在宁远,到了那里之后他自会有安排。”

同时命人向亦黑、宁远派出加急信使。

何春山又说:“萨图克竟然在附近安插了重兵,随时都可能来犯,刘司马,我们向宁远派信使的同时最好请那边真紧向冲天砦增兵。”

刘岸却道:“不用。刚才进砦之前我已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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