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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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骑- 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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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只要他写了一张欠条就将人送回来了。自此科伦苏与张迈、郭洛之间互有书信秘密往来,按下不提。

除了那些家族里有钱有势的回亿兵外,还是有三千多人没被赎回,按照唐军的惯例,这些战俘都是要贬为奴隶的,张迈正为这些人的口粮愁时,宁远和疏勒方面跑来了三个掌柜,分别代表宁远何家、郑家和疏勒的莫贺,希望唐军能够将优先将这些战奴租给他们,原来何家准备将玻璃手工业扩大生产。而莫贺则准备建立一家棉衣工坊与郑、奈两家竞争,郑济则是刚刚盘了一块河谷,准备种植葡萄酿酒,三家的资金都很厚,都看准了当前的大好局面准备大展拳脚。张迈忽然现这些战奴是不怕没有销路的,但郭洛知道此事后却建议张迈谨慎处理此事,因这三家要办的都是手工业,虽然能够带来赋税,但眼下安西唐军更需要的却是粮食。因此张迈便将此事压下,三家回去以后,各自寻思失败的缘由。

眼见敌军退去。全军上下人人都松了一口气,知道此后有一段日子可以休息了。

这时疏勒那边又传来了一个消息,却是郭纷在七月底已经给张特使生了一个千金,母女平安。张迈听到消息高兴碍手舞足蹈,郭洛却怔了一怔,似有不足之意。

到八月中旬,张迈也和李圣天班师回了宁远,仍然留温延海镇守亦黑,大军抵达宁远时满城百姓无不轰动,商家父老张灯结彩,夹道欢迎。这时刘岸已经出,借道但罗斯进入宁远,何春山赶了回来向张迈回报刘岸的出使事宜。不过让张迈感到意外的是,萨图克竟然再次派人示好,派来的使者也极尽谦恭,萨图克的年纪比张迈大得多,对张迈却自称愚侄,那是以侄子自居而认张迈作叔叔了。

当初苏赖向刘岸提出了三个条件交换,其中第三个就是要唐军资助粮饷帮他们度过难关,而萨图克部则向大唐称臣,前两个条件交换刘岸和苏赖谈妥了,第三个则没有答应,不想萨图克虽然没收到粮草,却还是继续向唐军示好。

张迈笑问何春山道:“怎么,我一石粮、一头羊都没给他,他居然也不恼?”

何春山告诉张迈:“萨图克听说阿尔斯兰在亦黑两战失利以后,马上派遣霍兰与术伊巴尔以三百骑为一队,共五十队人马从沙漠纵入碎叶河下游,大肆劫掠,所获不止粮食万石、牛羊万头,还俘获了不少人口,甚至威胁到了八刺沙衷,要不是阿尔斯兰及时回去,说不定两河流域又要易主了。如今他虽然退回了恒罗斯,但经此一战元气渐复,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捉襟见肘了。萨曼人见他如此悍勇,又变得有些怕他了,已主动派人与他议和。萨图克说这次能有机会进入碎叶河,全靠特使在亦黑拖住了阿尔斯兰,他所得俘获可以说都是特使的恩赐,所以派人前来示好,仍然愿意称臣

张迈沉吟许久。道:“此人能屈能伸。更难得的是落魄到这个地步手下居然还有不少人肯跟随他,更能在绝处逢生、重新振作,真是个枭雄!阿尔斯兰的地盘虽然比他大,人口虽然比他多,但却未必是他的对手。加上这次痛定思痛,往后行事一定更加坚忍,这人留着必成大患,得设法除掉他才行。”

郭洛、郭师庸连忙苦劝,都道:“不是不知此人是个祸胎。但如今我军军粮已尽,根本就没法动弹,还是等到秋收之后再说吧。”

张迈道:“暂时无法用兵便得用上其它手段限制他的展

李脑道:“特使可行钦差之权,代替朝廷封他为休循侯,恒罗斯镇守使,赐他汉姓汉名。若他受封;便将胡沙加尔以及萨图克的两个儿子送还给他,以示亲近

张迈一奇:“你这哪里是限制他,分明是帮他

李脑道:“欲先取之,必先与之,封侯拜将、送还儿子都是安他的心,让他觉得咱们已准备和他尽弃前嫌二萨图克麾下有不少天方教教众,胡沙加尔是败军之将,又不肯投降,留之无用,破城时不降罪,现在杀之徒遭恶名,不如将他还给萨图克。胡沙加尔痛恨天方教误了疏勒之事,到了恒罗斯以后必与天方教教徒有斗争,这是给他安个内患。凶,若改汉名,又受我册封,则是去天方而归华夏,萨曼那迅罚对他不满,这是给他树个外患。等到内生祸患、外树强敌,我们再寻个恰当的时机邀集三家。分合进击。不怕灭不了他。

张迈大喜道:“妙计,就怕他看破机关,不肯受封。”

李脑笑道:“他对特使连叔叔都叫得出口了,这么肉麻的事情都做得来,多半是会受封的。他若是不肯受封,那就是无心与我们修好,那时候另有计较。”

张迈当即派何春山为使者,赐萨图克姓张,名怀忠,又表他为担罗斯镇守使、休循侯,又从李圣天所赠的于阅美玉中挑选一块命巧匠刻了印望,又造了一面大旗,上书:“大唐休循侯、桓罗斯镇守使张”

临行时张迈对何春山道:“你此次去恒罗斯,除了留心萨图克的反应之外,还要记得探访我们杨定邦将军的下落,上次刘岸、郭汴他们归来,独独不见杨定邦。刘岸问过苏赖,但据苏赖说他也不知道定邦叔的下落,此事大有蹊跷。”何春山领了命令,即日出。

李圣天没在宁远呆多久便要求回国,张迈也惦记着妻子还有刚刚出世的女儿,道:“我与大哥一起来。自然应该一起回去。”留郭洛统帅四个府的兵力镇守宁远,亦黑、库巴、冲天砦兵将皆受其节制,其他兵将包括薛复在内都尽随张迈班师。

路上行军事务都有安守敬主理,原来郭漳那日爆神射之技,半日间连射八十余箭,当时还不觉怎么样,结果第二日起来双臂疼得差点想将之砍掉,随军医生用上草药涂抹,好多天也消不了肿,晚上也疼得睡不着。郭师庸舔犊情深,便向张迈请了个假,一路衣不解带照料着儿子。

大军经过葛罗岭山口时,哨堡已经建成,托云关的根基也已经筑成,不过关隘所在却不在原来的哨堡遗址,而在旧哨堡与托云小镇之间,此处有一眼山泉可用,海拔没有旧哨堡那么高,说到地势险峻虽比旧哨堡有所不如,但关口建成以后这里将为成为一座可以容纳数百户人家的小城,郑渭计划着在托云关建成之后将托云小镇的居民迁到此处,作为关城的后勤户。

合舍里道:“明年这个时候特使你再来瞧瞧,这座关隘就能建成了。到了那时我们把守雄关。俯视,敌人就算是有百万大军也叫他干瞪眼。”

张迈大喜道:“那可有劳老族长了。”

部队继续东行,终于进入绿洲的带,唐军此次西征鼎定了托云关外数百里的疆土,西南和于阅的关系又处于蜜月期,疏勒地区竟成了一个。后方,战后人心安定,治安迅好转,西至宁远、东至于阅的商路开通以后,往来商人络绎不绝,原本逃入山林间的百姓也大多6续回归,到有司登记户口,加之郑渭治理有方,阔别数月后回来,这里已经大不一样,到处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这时中秋都过了,沿途青黄相间,收成季节已经进了,安守敬望见,急忙下令全军慎行一“有踩中稻田者杀!”

李圣天也是一个贤主,见唐军如此也同样传下了严令。

张迈是城里人,虽然五谷不分,但稻子和麦子却还是分得清楚的,几个月前离开时没注意到,这时见映入眼帘的不是小麦而是稻子。不免有些奇怪,找李脑来问,这几日里李胜一直陪伴着甫脱虎口的妻儿,见张迈来问,笑道:“特使你不知道么?嗯,过去几个月你满心都在军事外交上,这农务上的事情有些我们就没跟你说。”

原来唐军将诸胡逐出葛罗岭山口之后小麦播种的季节已经误了,幸好杨定国在莎车时已作了两手准备从于闽引进了一些稻种,在莎车就已经播种生秧,一等张迈将萨图克赶出疏勒马上将秧苗运了过来插种,种不了稻子的地方,就种其它的杂粮以及蕾弓杂粮糊口,荷

水稻对水的需求比较大,在西域并非主流,但一些地方也可以种植,今年疏勒、莎车地方的天气显的比往年来得炎热,正适合水稻的生长,长势也还算过得去。

张迈大喜道:“这么说来,今年过年可有大米吃了。”

到九月初三,大军终于抵达疏勒,杨定国率领郑渭等迎出三十里,齐贺张特使凯旋归来。

杨定国等与李圣天相见自有一番虚礼,张迈望见迎接的队伍中有一辆大马车,竟然是用四匹马来拉的四轮马车,心中奇怪,因为疏勒一切草创,风俗又尚武,无论文武出行需要代步都骑马,载人用的马车多是一马、两马,用上驰马郡主人的地位一定不低,更何况那四匹丐都是百中挑一的良驹,便问道:“那马车里头是谁啊?”

郭汴这时已经回来,笑道:“姐夫你瞧瞧去,不就知道了?”

张迈心中一动,隐隐便猜到了。赶紧策马奔了过去,掀开车门,里头坐着三个妇女,中间那人抱着个婴儿不是郭纷是谁?

张迈欢呼了一声,将妻子连同孩子一起抱了起来,郭纷叫道:”心些!”张迈哈哈笑道:“你放心,我抱得你住!”

郭纷笑道:“都已经称雄一方的人了,做事也不顾言表。叫属下们瞧见非笑话你不可。”

张迈笑道:“是真英雄方能本色。我见到老婆孩子心里高兴,干什么都好,管别人说什么!”

看看郭纷怀里的孩子,一张小脸却皱巴巴的,张迈看看却觉得孩子眉毛鼻子挺像自己的,心里头便有一种痒痒的感觉,欢喜极了,却说不出来,低头亲了一口,他胡子没专干净,这下子可把孩子给刺痛了大哭起来,张迈吓了一跳,叫道:“怎么哭了!”

郭纷哄住了孩子后,才说:“没事。”靠在丈夫怀里,看看丈夫眼睛瞧着女儿,眼神中满是说不尽的爱意,低声道:“我这肚子真不争气,也没给你生个儿子。”

张迈哈哈笑道:“儿子女儿都一样,见到你们母女平安我就放心了。再说急什么呢!以后大把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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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章节目录第一七二章马蹄之下无国界

日何春山尚未出时,刘岸出使萨曼,刘岸是正使,昨。力翻许与向导跟随在旁,却故意从桓罗斯借道,他到桓罗斯时见城垣荒废。农田不修,行数百里地方上尽是青草,牛羊遍地,帐篷满野,至于城市则较上次离开时更为破落。不知萨图克是无力修补还是无心修补,然牛羊食草而肥,细听牧歌。亦颇有雄悍之意。

上次刘岸出使时唐军微弱。萨图克对他也只草草应付,不当一回事,这时却亲自到境内迎接。又送到边境,一路毕恭毕敬,把刘岸的扈从卫士都捧得有些飘飘然。都道:“萨图克被我们打怕了,以前悍勇得犹如虎狼,现在却温顺得好像小猫。”

刘岸暗中冷笑不已,回顾郑济道:“郑兄以为如何?”他与郑济虽然交往不久,但一路以来言谈投机,互相佩服,已经结为好友。

郑济道:“萨图克似乎是在准备做一场变革,不过不是往良善处改,却是要往野蛮处改。至于这事对咱们安西是好是坏,则要视乎我们如何处置了。”

刘岸默默点头,心道:“郑家子弟果然不同凡响,眼光见识均甚独。

苏赖亲自领兵将刘岸送至白水城,守将阿布哈兹见唐军使者从桓罗斯入境,不敢怠慢,慌忙护送了前往布哈拉。

进入河中地区后这里又是一番景象,在药杀河与乌浒河这两大内6河流之间有着西域罕有的大面积农田灌溉渠,奈斯尔二世掌权以来又戮力于内政,勤修水利,广开商路。使河中地区显现出西域罕有的繁盛,尤其走到达撒马尔罕以后。人烟之稠密为刘岸生平所未见,这可是一座拥有四十多万人口的大城市啊。这个时代河中的生态尚未遭到毁灭性破坏,全盛时期的中古撒马尔罕城,其人口数量也比当代的撒马尔罕城还多,至于国际地位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郑济指着撒马尔罕对刘岸说道:“此城在我大唐时名康居,乃河中第一名城,屈指算来,当在春秋战国时代便已存在,古属波斯,为昭武族所建,周围土地膏腴、水土丰美,昭武族农术之悠远流长又不在我唐人之下,余粮甚多,能养数十万之众,且地当枢纽,东则华夏、西则波斯。南则印度,所有商人都在此交接,所以财富之繁盛称冠西域,即便疏勒全盛时期亦有所不及。如今又正值治世,城内富商多如牛毛,许多世家论历史比起萨曼王朝还要长,若光就财力而言,眼下尽集安西境内全部财富,恐怕尚不及此城十分之一。”

刘岸闻言颇为惊诧,有些不信,但想进去参观时,护送士兵却并不带他进城,只是从城外远远望一望此城的气象,但闻丝竹管弦、歌声笑声隐隐传来,真是太平丰饶的。温柔富贵乡。

刘岸听着郑济的描述,先是又惊叹又羡慕,然而转念一想,对比起来恒罗斯与撒马尔罕之后心想:“桓罗斯破败之余,民生艰辛,萨图克麾下不分男女老幼个个艰苦劳作,撒马尔罕富庶繁荣,但人人脸上都有贪生逸乐之色,虽然这里比桓罗斯更好生活,但要是一起战事,胜负之势却就难说了。”

一念及此又想起安西唐军来:“我军又如何呢?”刘岸自回归之后都还没机会好好到安西全境走一趟呢,只是凭着各种间接印象,觉得安西境内眼下是兼有桓罗斯与撒马尔罕的两种特质,似乎是同时在朝富、强两方面展,只不过在冷兵器时代,国家的富、强二字既可以互相促进也可以互拖后腿,因富庶而丧失斗志导致富而不强的王朝在中外历史上比比皆是。

想到这里刘岸便想起孟子的两句话来,暗道:“若要在改善我安西之民生又同时能保持我军之战力,则内需有法家拂士,外需有帝国大患!若一味地芶求和平,到最后只能沦为一个。肥弱之国!”

不久抵达布哈拉,此城也是一座古都,论经济之繁荣不如撒马尔罕,但说到历史之悠久则犹在撒马尔罕之上,且此地为天方教在河中地区的中心,是整今天方教世界最重要的宗教重镇之一,城内的天方寺、天方神学院以及其它天方教祭祀场所多达一千多处,乃是天方教徒眼中第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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