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出没请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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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出没请注意-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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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之戍兀立一处,神色并不分明。
三人短暂对视,倒是秦长生打破沉寂,“凛凛,怎么,不介绍一下?”
何凛凛惊诧的看着他,但很快乔之戍走上来,极为绅士的伸出右手,“你好,我是乔之戍。”
“秦长生。”秦长生爽利的伸出手去,“幸会。”
握手犹如博弈,不分伯仲。
何凛凛望着面前客套寒暄的两人,不由往后挪了半步。
像是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两人不约而同的看过来。
秦长生笑了笑,“凛凛,太晚了,我回去,你早点睡。”
何凛凛一时还不适应如此亲昵的称呼,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先是眼前一暗,继而肩膀被握住,额上落下温热柔软的触感。
“晚安,我走了。”
秦长生离开的动作干净却有隐忍的流连,虽然心知对方是在作戏,也明白这时候该按照剧本说的那样乖顺回应。但是何凛凛开口说出那句晚安的时候,觉得牙齿都在打架,浑身抖得不成样子。
她直直看着秦长生走出去很久,但是她不敢去看乔之戍一眼,连眨眼都觉得能听到厚重冰雪分崩离析的声音,连自己都觉得无望。
“凛凛哪。”听到乔之戍叹息一般的语气,“小丫头长大了。”
她慌张去看他。
不该是这样的回答,何凛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直觉让她笃定眼前的这个人不会是开心的。
“今天的焰火怎么样?”她生硬问道。
乔之戍倚门而立,笑意绵延,“还不差,只是或许是我年纪大,仰着脑袋脖子快酸掉。”
她应景笑了声,“时间不早,你也早点休息,老人家。”
“臭丫头。”他笑骂。
她像小时候被他数落后那样大笑着逃到自家门板后面,别上门的瞬间,绷紧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努力吸足了几口气,将胸口充溢的酸楚恶狠狠地藏起来,冲到房里去。
一觉醒来便都忘记了。
只记得,自己是快乐的。
她不再会是那个傻兮兮对着烟花许愿的丫头,不再是调皮后被乔之戍追着满大街跑的丫头,属于她跟乔之戍的那个何凛凛早就不见了。
在很久很久之前,大雨倾盆的那个夏末,走失了。
她不会追着回忆走,她明白乔之戍也不会。
乔之戍,你看,我们终于谁都不欠谁。我把你的何凛凛弄丢了,你会原谅我。我知道。
关于过去的想当然的释怀,并没有让何凛凛安稳太久的时间。
直到秦长生的再次登门拜访,她才蓦然发现,事情正朝她无法预想的地方走。
【我发誓这真的是一篇甜文。】

、第十六章

藏青色大衣,烟灰色围巾。秦长生手指间拎着书,身形清净落拓。
书立在面前,何凛凛懒懒瞥了一眼,无甚表情的转开视线。
“怎么?这书是不打算收回了?”
何凛凛恶狠狠地去夺。
秦长生狡黠一笑,虚晃一招往回撤。
眼见扑了个空,何凛凛觉得那些毫无缘由的怨怒涌上来,计划要将她努力留存的一丝礼节吞噬。
“生气啦?”秦长生好整以暇。
何凛凛眉头越皱越紧。
秦长生笑,却不动。
“嘿……你俩干嘛呢这是?逗猫哪?”秦洛不知从哪里来,绒线帽子上是即将融化的雪花。
“你才逗猫。”何凛凛忍无可忍,终于趁秦长生分神的空档将书抢回来。
“哥,你怎么她啦?”
“这个……”秦长生看了何凛凛一眼,继而食指和中指状似无意的在唇上掠过,诡谲一笑,“不可说。”
秦洛神情煞是暧昧,“看不出来嘛,你们还真是……”
“秦洛!”何凛凛气得脸都白了,“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但显然秦洛立意要将厚脸皮的功夫发挥到极致,摊开手脚趴在桌子上,只差脸上贴张字条:求收养。
“起来,你……”何凛凛推他。
秦洛微翘的睫尾淡扫,合在桌上的手掌轻疾翻转,轻易将何凛凛的手腕捉住。继而他用低哑暧昧的眼神看着她,像足泥足深陷的痴情少年。
“凛凛。”
何凛凛给他喊得打个机灵,最末的一颗牙齿微微酸软。
“有事?”她斜睨他,不甘示弱,手指若有似无的掠过秦洛的脸颊。
手指过处,秦洛的脸颊如火烧云映照。
到底是秦洛先败下阵来,何凛凛挑衅的冷哼,一副跟我斗你还差得远的张狂样子。
秦洛磨牙,忽而贼兮兮朝一旁白看了半天戏的秦长生。
“哥……”甜得掉牙的长唤。
秦长生不为所动,只是将目光轻轻浅浅落在何凛凛身上。
何凛凛不自觉的后退一步,直觉危险靠近。但是秦长生没有给她机会,刹那间秦长生修长的手臂扶住了她的肩膀,同时落下来的,是脸颊上干燥柔软的触感。
察觉到这是个亲吻的时候,何凛凛觉得自己真的是傻掉了,也或许是努力想要自己是不相干的人。
秦洛忘了起哄,半张着嘴巴,模样白痴。
“哥你你你你你……”秦洛扒拉住他的衣领,“你来真的还是?”
秦长生望着眼前眼眶红彤彤像只兔子的少年忍不住笑出来,“我要谢你,让我认真一回。”
他虽然是对着秦洛说出这句话,但是目光却落进何凛凛惊诧的眼湖里,任由涟漪经久不去。
这无疑是在告白了。
何凛凛愤愤别过脸去,将秦长生还回来的书收好,径自去了楼上。
隐约听着秦洛挤眉弄眼的数落秦长生的急躁,只是秦长生又说了些什么已听不分明,但有几句却扎扎实实落进耳朵里。
秦长生说,“你要做月下老人我不管,但你究竟知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可我只想让她开心……”
“秦小洛小朋友,你以为自己做的很对么?你真的小学毕业了……”
折身拐上楼,那些话已听不见。
掩身在二楼的拐角,何凛凛抱着书依靠在墙上,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秦家,果然没什么好人。
【忽然觉得秦大公子好轻浮~~~~】

、第十七章

转眼已是年关,寒假到来后店里的生意却比之往常还要好。何凛凛忙着清点书籍册数,手机凑热闹的响起来。
嘱咐了一声陈铭和新招的两名寒假工的学生,何凛凛看眼来电,呼了口气接起。
“喂……”
“凛酱……”听筒里甜腻的腔调,叫人听得心口发凉,“亲爱的本宫驾临你怎么着也得给我接风洗尘吧,本宫甚是想念你啊你知不知道……六点我去店里接你啊……”
“可……”
“所有的事都给我推了!你不是老板吗这点事儿还做不了主?就这么定了到时打扮漂亮点……”
“凌舒,我……”
听筒里已经是短促的嘟声。
何凛凛缓缓垂下手臂,看着埋头认真点货的那几个,无奈扯出一丝笑意。
果然,下午六点,一辆白色的越野车停在店门口,驾驶室的车门打开,先是一双修长的腿,单这个已吊足好奇心。
不多时一抹窈窕挺拔的身姿立在门口,乌发垂腰,步履交错间让人产生目睹T台走秀的错觉。
“凛酱……”颈间一粒珊瑚珠,更衬得来人巧笑嫣然,顾盼神飞。
四下众人被惊动,何凛凛已无力去想他们惊艳恋慕的神情。
“你很准时呢,舒舒。”为表不满,何凛凛故意喊,凌舒个子高,何凛凛不得不仰着脑袋看她。
“小侄女儿很有眼力见儿,叔叔我心领了。”凌舒顺势勾住她的肩膀,“走吧何大掌柜。”
何凛凛被凌舒拉着往外走回过头打断仍在遐思中的陈铭,“陈铭你看好店,如果八点之前我不回来,你关好门就可以了。”
陈铭后知后觉应了声,盯着一高一矮远去的背影,心道那个女孩子可真高啊可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如果秦洛在这里一定会一脸猥琐的说你看着谁都脸熟云云。不过陈铭还真就仔细想了想,继而触电般奔到杂志专区,扒拉出一本杂志,看着封面上那个眉眼带笑的女孩子,不由惊呼一声,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哎?这不是那谁谁……小师姐真的很神奇啊……
凌舒将车驶进小区,何凛凛只觉得浑身被暖风吹得暖融融的,全然不知自己此刻正在某个少年盲目崇拜里形象无比鲜明高大。只是她无端打个冷战,身子在忽然停下的瞬间因惯性抵在椅背上,略微生出一丝不安。
停好车,凌舒却不急着开门,何凛凛看她忽然安静下来,不免有些诧异。
凌舒静了片刻,忽然偏过头来很认真的对她说,“凛凛啊,他来了。”
看着凌舒面上不辨忧喜的怅惘,何凛凛只觉得心中抖得一跳,继而看定她。骄傲优秀如凌舒,能叫她露出这样神情的人自然只有一个。
“苏杞他,不是还要两年才会回国么?”话说出口何凛凛就有些后悔,她看到凌舒的脸色在一刹那变得苍白。
不久之前还愉悦挽着她说笑的女孩子,人群中不论何时都能牵引众多视线的女孩子,此刻瑟瑟发抖,笨拙的用双手捧住脸。
“凛凛啊,他要结婚了啊……”
来自掌心下低微的语调,如同倾诉家常。何凛凛不知自己是何种表情,但在这种时候她不知道什么样的安慰才是合宜的,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她开口,“是么,那么很凑巧,乔之戍他也回来了。”
凌舒霍然抬头,惊愕不定的看着她,“他?”
何凛凛点头,唇角不知何时竟染了笑意,“你看,再没有什么事会更加糟糕。”
“是啊。”凌舒也笑,“那现在我们上楼去,老妈做了一桌好吃的等着咱们。”
“好,不胜惶恐。”两人对视一眼,都笑起来。
【某徵:一想到下一周变冷的天气就很不开心啊~~~~
某徵乙:见你不开心,我也就,放心啦~~~】

、第十八章

虽然上楼之前不住告诫自己一定要拿足底气为凌舒撑腰,但真正面对苏杞的时候,何凛凛才明白她将自己高估了。
大部分的女孩子只要见了苏杞,应该都会爱上他的吧。
苏杞是个劫。
是凌舒注定的劫数。
而很奇怪的是,从初次见到苏杞的时候,何凛凛就很讨厌他,用凌舒的话来说是两人大抵命里犯煞不对盘。那时凌舒是玩笑的语气,要他们两个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多多包容。
何凛凛记得自己绷紧了笑,很牵强的答应。她其实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讨厌苏杞,或许是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
面对同类,因害怕被彼此拆穿,所以只好保持防御的姿势,佯作不知。
“凛凛?”苏杞温煦的笑,站起身来。
“凛凛来啦。”
“苏阿阿姨好。”何凛凛只淡淡朝苏杞点了点头,继而同苏阿姨拥抱,并将准备好的礼物递给她。
苏阿姨接过袋子啊呀一声,“你这孩子来就来了,还带礼物做什么,又不是去到别人家。”
袋子里装着一条做工精美的丝巾,苏阿姨拈在手中,很是喜欢。
“明年是苏阿姨你的本命年,我怕忘记,只好早早拿来。”何凛凛将外衣挂好。
“你呀,真是比舒尔要心疼阿姨。”苏阿姨嗔责着却难掩喜悦的将礼物收好,将客厅让给年轻人,自己去厨房端菜。
“阿姨要不要帮忙?”
“不用,凛凛你同舒尔说会儿话,你们是有半年多不见了吧。”
“好的苏阿姨。”
何凛凛在桌几旁布筷置碗筷,凌舒神色如常,并无半分的不妥。苏杞手中端着一杯花茶,眉眼笼烟,不咸不淡的同何凛凛说话。
何凛凛最终仍是看不下去,只觉得鼻子酸胀,还是问出来,“听舒尔说,你要结婚了。”
苏杞先是一怔,继而笑着看了凌舒一眼,“这个丫头……是,来年春。”
“新娘子是哪里人,也不带来叫我们看看,真打算金屋藏娇么?”插科打诨本来就不是何凛凛的强项,硬着头皮说完这些已是极限。
苏杞笑了一声,“是在德国的同学,认识了很投缘,自然而然就想到结婚。”
何凛凛飞快看了凌舒一眼,明明知道她佯作投入的看着电视节目,但还是察觉到她脊背犹如绷紧的弓弦,似乎下一刻只消轻轻一碰就要折断。
“那,恭喜你。”
“谢谢,到时候还要你们去观礼。”
“自然。”
何凛凛知道自己不过是替凌舒将不敢问的话都问了,或许还有永不能开口的话,但是这样就足够了。她又无比佩服那时重逢同乔之戍交谈无忌的自己。
她怀着一望无际的孤勇,像是血战沙场的将士,生死不计。
雨水总会落下来,或早或晚。
她看到凌舒强撑的欢颜在苏杞离开后颓圮,迅速凋零下去。
“小凛,你说得对。”凌舒仰面躺在床上,低声道,“没有什么会更糟糕,明天醒来我依旧会在阳台浇灌那些花草,依旧会在楼下跟小孩子比赛跑步,依旧顺路从早点铺子买回小笼包,依旧每天将自己打扮的美美的买好看的衣裳,依旧在镜头前驾轻就熟……你看,我已经同他隔了七年的时光,我已经分不清我喜欢着的到底是他还是喜欢着他的我自己……这世上谁离开谁,都能活。”
何凛凛不觉攥紧了她冰凉的手。
“唯一的区别是,离开那个人,或许那种快乐再不会有。但是,至少我把他牢牢掩埋在回忆里,谁也找不到。”凌舒憋着泪光,微微笑起来,“等我老了,岁月会替我带他走,这样就好。”
凌舒的话轻轻落定,何凛凛却在顷刻泫然。
“要你来安慰我,你怎么比我还难过,这下可……怎么办……”凌舒起身揽住她,将脸庞埋进何凛凛的颈窝,终于浑身瑟瑟,泣不成声。
【我明明写的是he呀~~~~·

、第十九章

同秦长生的初次约会在是在元宵节。夜晚灯火阑珊,烟花腾空绽放。
坐在长椅两端的人犹如橱窗里的衣裳,明码标价品评得当。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凑在一起,目的却坦荡。
“你不问我为什么?”秦长生问。
何凛凛笑了笑,“是啊,我也好奇。不过,你又不爱我,知道这些就够了。”
秦长生怔了怔,却是忽然凑向她,神情严肃而略愠怒,“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不爱你。”
“打住。”何凛凛却是笑得更大声,“适可而止,你这样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秦长生,我要感谢你,在我人生最糟糕的时候收留我。
“他的婚礼,陪你去?”
“不然呢?”
秦长生微微眯了眼睛,“那我要奖励的。”
“什……”
唇上微凉,何凛凛在心悸的刹那,察觉他的舌尖滚烫,继而一点点叩开她的唇齿,深情厮磨。
她阖上双眸,心底蜿蜒而过秋日沉静微暖的河流。
脑海里却是想起那天乔之戍将结婚请柬送到自己面前的样子,眉眼疏朗,甚坦荡。
“我希望,你能来。”乔之戍说。
多虚伪啊。何凛凛抑制着想要把请柬摔在乔之戍脸上的冲动,笑说,“你这次回来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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