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不如御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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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不如御只鬼- 第3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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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武候王妃此举,意欲为何?”

……

武候王妃放下手里的茶杯,取出绣帕,轻按嘴角,神情平淡地看着垂眸不语的郝嬷嬷,道:“你可是奇怪,为何,我会眼睁睁看着秦王一连再地羞辱武候王府?”

郝嬷嬷笑了笑,轻轻地拍了武候王妃一马:“虽然,老奴并不明白,但,老奴却知道,王妃此举,定有深意。”

“不错!”人,都是喜欢听好话的,哪怕知晓郝嬷嬷本性的武候王妃,也不例外。

此刻,武候王妃就因为郝嬷嬷这番言论而笑开了颜,如往常那般,再次为郝嬷嬷解惑道:“世人皆知,秦王不通人情世故,更兼之冷漠孤傲,并因长年累月地待在军营里,而养成了一个‘宁动手,不动口’的行事习惯。”

“若是其它人,养成这样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性情,也就罢了。但,嬷嬷,你觉得,在皇家那个三岁小孩子都不能小看的地方,真可能养出这样的性情吗?”

“退一步来说,即便,真因诸多缘由,而令秦王养成这样一个诡异的性情,你以为,这其中,又岂会没有太后和皇帝两人有意无意地推波助澜呢?”

“王妃,你是说?”郝嬷嬷只觉得自己的三观都摇摇欲坠,却依然强撑着,问道:“秦王并非表面看来那般‘不近人情,不通俗物’,而是为人处事都有自己的打算?”

事实上,郝嬷嬷真正想说的却是秦王竟是一个顶着清冷孤傲的面容,实则却满腹坏水,且坑起人来从不手软更说,更兼具睚眦必报!

“不错,皇宫里,从没有天生的蠢货。”武候王妃冷笑一声,“就连那追求‘真爱’,将自己发妻凤兰县主气得跑到寺庙里清修的安王爷,也并非表面看起来的那般简单。”

真以为颇受皇帝疼爱的小儿子是那么容易做的呢?

说到底,太上皇之所以偏疼安王这个小儿子,并非出自纯粹的父子情,更不是安王的生母是太上皇的宠妃,而是被太上皇特意推上台的一枚“挡箭牌”!

谁让当时,皇子夺嫡战正如火如荼,将大半个朝堂和无数的世家贵族都牵扯进去了呢!

在这般情况下,哪怕安王再如何地聪慧,却也被迫要养成一个荒唐无度的性子。

为的,不过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王妃,你欲利用此事,来营造出秦王‘一怒为红颜’,为秦勇诚候府四姑娘报仇,而刻意针对武候王府?”郝嬷嬷一脸震惊地看着武候王妃,虽,这几十年来,她早就习惯了武候王妃的“算三步,走一步”和“对旁人狠,对自己更狠”的性情,却也依然未料到,武候王妃竟连秦王这样的“煞星”也敢算计!

单纯以为郝嬷嬷被自己一番谋算给震慑住的武候王妃,微微颌首,颇有深意地说道:“武候王府的名誉,因钱诗雅而受损,那么,也将由钱诗雅身上,一一地收回。”

将军府,荣寿院

午后,浅浅的斜阳,透过树叶的间隙,照射到地面上,偶有微风吹拂,带来“沙沙”声响的同时,也令落叶斑斑的地面,犹如被投入石子的平静湖水般掀起阵阵涟漪。

这般静谧的时刻,正适合待在屋子里,与周公的女儿手谈一局。

突然,一道尖锐的呼喊声,打破了一院的静谧。

“祖母!”特意换了一袭旧衫的钱诗雅,因急速的奔跑而热得满头大汗,就连身子也因长久未活动而有些踉踉跄跄,再衬着那凄厉的面容,活脱脱一个在大海里漂游了许久,即将失去性命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浮木似的,一幅不容外人评说的疯狂癫痫模样。

也不知该说钱诗雅的幸运,还是该说哪怕嫁入武候王府,但,钱诗雅依然未撤掉安插在将军府里的暗钉,并令这些暗钉时刻监视着荣寿院的动静,故,钱诗雅才能特意挑准安平郡主并未午休的时间,并以一种巧合的姿态闯入荣寿院。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安平郡主会因诸多缘由而放弃午睡。

“这是怎么了?”懒洋洋地倚在软塌里的安平郡主,微微抬头,目光在一身狼狈的钱诗雅身上打了个转,眼底有着清晰可见的惊诧和不解。

“扑通”一声,钱诗雅就跪在了地上。

“祖母。”眼见安平郡主竟未像往常那样匆忙起身,并将自己搂到怀里关切地询问,钱诗雅微微垂眸,长睫掩住眼底的愤懑和怨怼,磕头道:“求你,救孙女一命。”

这次,安平郡主不得不坐直身体,眉头微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却是并未如钱诗雅预料中那般雷霆大怒,不管不顾地欲为她报仇。

第707章 巧言如簧来自辩

钱诗雅心里一个“咯噔”,不由得回想起出府之前,武候王妃看向自己时那颇有深意的同情和怜悯眼神来,放在身侧的双手不自知地紧握成拳,修剪整齐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借助这样的疼痛来提醒自己,万万不能在安平郡主这样精明的人面前流露出任何不该有的情绪来。

“秦王竟遣人送来九位青楼姑娘,令她们为府里的侧妃,庶妃和侍妾。”说到这儿时,钱诗雅微微抬头,令安平郡主看见自己那凄惶无助的面容,“祖母,大梁律例规定,除了太后,任何人,都不能以任何理由插手王府事物。”

“秦王这般行为,置律法于何地?置太后于何地?又置我们将军府于何地?”钱诗雅眨眨眼睛,串串晶莹的泪水滑落,说出来的话语也带上了浓浓的愤懑和恼怒:“自古以来,从没有青楼姑娘为王府侧妃和庶妃的先例,更不用说,这些姑娘还早已失了清白之身。”

“秦王此举,不吝于赤果果地打脸啊!”钱诗雅又磕了个头,“可恨,母妃竟以秦王是太后疼宠的幼子,又身具莫大军功,是大梁护国战神之类的言论拒绝了与我入宫,跪请太后慎重处理此事的请求。”

“如今,我唯有请求祖母你的帮助。”话落,钱诗雅就将额头抵在手背上,打定了主意,倘若不能得到安平郡主肯定的答复,就将长跪不起。

“哦?”安平郡主眼神闪了闪,放任自己的身体,重新倚靠在软塌上,看向钱诗雅的目光无比的复杂,“秦王这孩子,我也比较熟悉,倘若,旁人的挑衅言谈举止,对他并无大碍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漠视。”

“如此,你究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天理难容的事情,竟惹来秦王这般可怕的报复行为?”

钱诗雅猛地抬起头,看向安平郡主的目光里满是控诉,更有一闪而逝的愤懑和怨怼:“祖母,你……竟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意相信你的亲孙女?!”

“秦王并非外人。”安平郡主淡淡地瞥了眼钱诗雅,对钱诗雅那竭力隐瞒,却依然未能成功的愤怒和不甘等情绪并不感兴趣,也没有深究的打算,只是就事论事地说道:“他是萱儿的未婚夫。”

言下之意,倘若,钱诗雅未踩到秦王的底线,于情于理,秦王都会看在杜芷萱的情面上饶过钱诗雅,而并非做出这等“伤敌一千,自损五百”的举动来。

“说来说去,祖母,你还是不信我。”钱诗雅猛地阖上双眼,眼睫不停颤动,大颗大颗的泪水砸落在地面上,更因着满腹无法言明的慌乱无措等情绪而令身子微微颤抖着,再衬着她那惨白如纸的面容,活脱脱一个受尽欺压的可怜小白兔。

倘若,换一个怜香惜玉的在此,比如说,那素来将钱诗雅看成“心灵知己”的武候王世子,只怕会立刻揽着钱诗雅的腰身,满脸愤怒地指责安平郡主了。

不过,可惜,今日在场众人,包括安平郡主在内都清楚钱诗雅的本性,并没将钱诗雅这番说唱俱佳的表演当回事,甚至,还因为钱诗雅这番恰似青楼姑娘的柔弱无助作风,而令安平郡主眼底慢慢地浮现一抹嫌恶来。

“你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明,我如何才能帮到你?”安平郡主抬手,揉按了下发胀的太阳穴,也懒得再继续与“嘤嘤嘤”啜泣的钱诗雅分辨一二了,径直说道:“不然,你就直接去信与你父母,让他们为你出头。”

话语里流露出来的凉薄和无情,只令钱诗雅一颗心犹坠冰窟。

只是,正因如此,钱诗雅才越发不能坦明一切,不然,以安平郡主如今待她的不加掩饰的嫌恶,和待杜芷萱那种“要月亮绝对不给星星”的疼宠,只怕,一怒之下,会毫不犹豫地将她撵出府!

若真如此,那么,她还有何脸面继续存活于世呢?又岂非白担了这“重来一次”的命运?!

“祖母,我真不知。”

“呵!”安平郡主冷笑一声,心底最深处那抹期待和希翼之情,也被钱诗雅这番言论给击碎,“既如此,那么,你就回王府吧。往后,不必再来了。”

这是要撵她?

不欲再为她做主的同时?也与她划清了界线?

可,她究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竟令自己孝顺了十多年的亲祖母,无视自己的祈求和哀痛,一脸冷漠地说出这番话?!

哪怕钱诗雅自诩遇见任何事情时都能处变不惊,更时刻保持着自己身为一个知晓未来大事件的重生女,那由骨子里流露出来的斜睨世人的高傲,但,在面对这般一连再超出自己预料之外的情况时,也难免慢慢地失去了往日里的清明和理智,而一步步地滑向那令人恐惧的深渊。

就如眼下,满腹无法言说的愤懑和委屈,不甘和怨怼情绪翻腾不息的钱诗雅,就再忍不住痛哭出声,嘶心裂肺地喊叫道:“祖母,哪怕你将我打死了,我也不知啊!”

“求求你,救救我吧!哪怕看在我少小离家,代母行孝,承欢你膝下十多年的情份上,也让我与那秦王见上一面,亲口质问秦王为何这般待我啊!”

安平郡主摆了摆手,阻止了那些听从她的吩咐,就走上前来,欲将钱诗雅给推攘到府外的丫环婆子,定定地凝视了钱诗雅许久后,才叹道:“你真欲与秦王对质?”

“是!”这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无论如何,钱诗雅都不会放弃。

“哪怕,经此一事后,你将彻底沦为盛京大街小巷的笑料,也不后悔?”安平郡主眼神闪了闪,生平头一次怀疑起那向来令自己引以为傲的识人辩人之术来。

——当年,她怎么就会觉得钱诗雅天性纯善,只需悉心教养,就能与杜芷萱互帮互助,成就一对令人艳羡的姐妹花呢?!

“是。”钱诗雅斩钉截铁地回答道,神情举止中没有丝毫的犹豫不安等情绪。

第708章 轻轻戳破的谎言

“哪怕,你会因此事,而失了王妃的名份,也不后悔?”安平郡主眉头微蹙,若非钱诗雅是将军府的姑娘,又被她教养长大,从某方面来说,代表了将军府对外的门面,她还真不会一而再地给予钱诗雅选择“后悔”的机会。

这次,钱诗雅难得的迟疑了。

安平郡主淡淡地收回目光,心里却默默地考虑起此事闹大后,将军府如何从此事中脱离。

果然,下一刻,就只听钱诗雅再次说道:“是。”

不成功,便成仁!

她就不相信,以武候王世子待自己的情意,竟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放任她被武候王妃打压,贬低,并沦落到丢弃王妃称号的地步!

毕竟,她今日这般行为,可是掏心掏肺地为武候王府着想呢!

……

由此可知,此刻的钱诗雅,确实因为安平郡主方才那番言论,而失去了最基本的理智,否则,又岂会做出平日里绝不敢为之的“以恩情来要挟长辈”,并不管不顾地咬死了秦王这个可怕“煞星”的举动呢?

前世,钱诗雅就是个冲动易怒的性子,直到在后宅那杀人不见血的拼搏中吃足了苦头,才学会了筹谋,才学会了阴私,却于算计人心一道,依然没有任何的天分。

待到重生后,哪怕钱诗雅再如何地给给自己安上个“贤淑端庄,温婉良善”的标签,却依然学不会“谋定而后动”,更因重生后那十多年里顺风顺水的生活而慢慢地养成了一个“眼高手低”的这等前世都未曾有过的缺点。

于是,盛怒之下,钱诗雅毫不犹豫地将来将军府之前的诸多筹谋全部抛到了脑后。只一心想着借此机会,将越飞越高的杜芷萱再次拽下来,再踩到泥泞里,令杜芷萱再也无法翻身。

或者,套用一句略俗套的话来说,此刻的钱诗雅,对杜芷萱那前世延续到今生的仇恨,早已入魔。

除非,顺利地摁死杜芷萱,才能收手,否则,哪怕如今的钱诗雅对上杜芷萱时,已不吝于“鸡蛋碰石头”,却依然不会改变初衷。

故,跟这种状态下的钱诗雅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

“既如此,那你就先去洁面,待会,秦王来了后,你与他对质吧。”安平郡主微阖双眼,不愿意再看向钱诗雅,以免被钱诗雅眼底的欢喜和兴奋等情绪给炫了眼,刺了心。

钱诗雅轻快地应了声,那自从踏入将军府后就一直悬浮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回原处,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下来。

她就知道,安平郡主向来都是个长情并心软,并无原则疼宠自家孙女的。

若非如此,前世,杜芷萱又岂能趁将军府两位姑娘与父随居他乡,无法承欢钱将军和安平郡主这两位膝下的好时机,轻易就谋得了这两位的欢心?并以此为凭据,谋得了整个将军府的勇诚候府的疼宠,过上了令人艳羡的顺风顺水,幸福美满的生活?!

……

待到杜芷萱走下马车时,就立刻注意到了满府的肃穆气息。

“卧槽!小美人,你总算回来了!”

“贱表姐一大早就登门告状了,你再不回来,就等着贱表姐轻易说服满府的下人,并蛊惑安平郡主等人,从源头处截断你所有翻身的可能吧!”

“我早就说了,不能放任贱表姐那‘作’的行为,不然,很可能会引火烧身。瞧瞧,眼下,不就如此了!”

“说到底,小美人也是无辜躺枪的,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是那‘面瘫秦’。”

“人贱,自有天收。天不收,就有人收。要我说,贱表姐这是自作自受。”

……

蜂涌而来的鬼鬼们,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将钱诗雅来府哭诉的缘由抖漏了个一干二净,只令杜芷萱额头飘过三条黑线,往前迈去的脚步下意识地顿住了。

“萱儿?”秦王微微偏头,眼含疑惑地看着杜芷萱。

这样的秦王,令一众鬼鬼齐呼“活久见”,并纷纷怂恿杜芷萱摁死秦王这不要脸的家伙。

杜芷萱嘴角抽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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