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反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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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反攻记- 第4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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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肚皮。

二人静坐无语,过了好一会儿,夏蝉才起身朝外去了,慕嫣然一人静静的坐在屋内,想及苏沫晴那张娇弱娴静的姣好容颜,顿时觉得像是披了画皮的恶鬼一般,让人想起来就心生厌恶。

沉默了会儿,听见外头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慕嫣然抬眼去看,便见紫月捧着一叠帖子进来回话道:“主子,就快到您的生辰了,这是各府送来的名帖,想要那日过来恭贺呢。”

慕嫣然素来不喜热闹,何况今年贺启暄也不在府里,慕嫣然更没有要大肆过生辰的打算,摆了摆手,慕嫣然却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从紫月手里接过名帖看了起来。

找到了胡夫人送来的名帖,慕嫣然拿着那张帖子出了好久的神,才递回给紫月说道:“尽数应下,不用大肆操办,准备几桌宴席招待来客便是。”

点头应下,紫月出去了,不多时的功夫,就拟好了那日的菜单,请慕嫣然过目完,径自出去安排了。

十二日一大早,慕嫣然起身梳洗完,带着三个孩子在后院散了会儿步,将到上课的时辰,慕嫣然把珠儿和蕾儿送到秋水阁,又带着肇哥儿回了一心堂。

少顷的功夫,各府的宾客都上门了。

知晓贺启暄不在府里,男客们送上了贺礼,给慕嫣然磕了头便尽数回去了,只留下了家里的夫人们,没一会儿,一心堂里,就响起了一众女客们喧闹的说话声。

看着面色有些惴惴的胡夫人,慕嫣然心中冷笑了一下,面容不变的问道:“胡夫人平日来不是都带着那位解语花一般的苏姨娘嘛,今儿怎么没带来?”

似是没想到慕嫣然会问起苏沫晴,胡夫人面色一怔,随即浅笑着应道:“苏姨娘身子不适,这些日子一直都不大出门,妾身替她谢过王妃挂念了。”

见慕嫣然不接话,胡夫人心里愈发没底,想到之前云都城里大肆彻查遗弃婴儿的事,胡夫人一边在心底咒骂着苏沫晴,一边却面上不显,只眼光不停的打量着慕嫣然。

聊了会儿天,便到了午时。慕嫣然起身带着宾客们前往大花厅,出门的时候,却转头看着胡夫人身边的丫鬟吩咐道:“去吧,既然都是熟面孔了。便把贵府的苏姨娘也一同接来吧,本妃还有几句话,想要问问她呢。”

只一瞬。胡夫人就觉得身上出了一层冷汗,而身边几位夫人们递来的问询目光,也让她如芒在背一般的难堪。

宴席结束,前来贺寿的夫人们给慕嫣然磕了头,便各自回府去了,只留下了几位平日里与慕嫣然交好的夫人,以及胡夫人。

再回到一心堂。苏姨娘已在廊檐下候着了,看着她依旧明媚如花的娇艳面颊,慕嫣然却觉得说不出的憎恶。

“贱妾见过王妃娘娘,恭祝王妃生辰大喜,愿王妃福如东海。永葆青春。”

苏沫晴跟在众人身后进了屋,跪倒在慕嫣然面前拜道。

看了苏沫晴一眼,慕嫣然转过目光,和身边的闵夫人以及廖夫人等人说起了话,顿时,坐在扶手椅中的胡夫人和跪在地当中的苏沫晴,愈发冷汗连连。

说了会儿话,慕嫣然才看向苏沫晴,面容温和话语轻柔的说道:“苏姨娘高嫁胡府之前。还在王府住了些时日呢,说起来,也算是从王府出去的,合该与本妃多亲近些才是,苏姨娘说呢?”

身子不自禁的颤了一下,苏沫晴磕着头说道:“王妃天人之姿。贱妾卑微至极,虽心里时刻惦念着王妃的恩德,可却也知晓自己身份不配,不敢与王妃过于亲近。”

“哦?这么说,倒是本妃的不是了……”

脸上浮起了一抹柔和的笑容,慕嫣然话音愈发绵软,“本妃听闻苏姨娘求子心切,城外的无尘庵,菩萨是极灵验的,本妃明日要去烧香祈福,苏姨娘便一起同去吧……”

慕嫣然的话音落毕,苏沫晴顿时心中一沉。

一旁,闵夫人已笑着说道:“都说王妃是念旧的人,可见是真的,妾身等人可是没这样的福气的,苏姨娘,你可要好生珍惜啊。”

心里止不住的犯冷,苏沫晴跪在原地,眼露祈求的看向胡夫人,却见她的眼中,似是要冒出一股怒火焚了自己一般的灼热。

出了王府,苏沫晴低眉顺眼的跟在胡夫人身侧,大气都不敢吭一声,可直到回了胡府,胡夫人都再未正眼看她一眼。

回到自己屋里刚坐下,还未喘匀紧张的气息,便见院子里进来了两个丫鬟,却是胡夫人院子里的。

“苏姨娘,夫人说了,姨娘犯下的事,可不能牵连了胡府,今晚,便委屈姨娘去柴房自省一夜,明儿到了菩萨面前,苏姨娘定要好生为自己赎罪才是,否则,莫说菩萨,便是老爷和夫人,也不会饶过你。”

那丫鬟扬声说道。

老爷不在府里,自己便没了依仗的人,苏沫晴知晓,此刻如何反抗都是无济于事,便规矩的准备起了换洗的衣服,转过身,却趁那几人不备,将妆奁盒里的几个锦袋私藏在了身上。

第二日一大早,天还未亮,苏沫晴便被架上了胡府的马车,尾随着王府出城的马车,一路到了城外的无尘庵。

马车停下,白薇从马车中轻盈跳下,轻车熟路的进了无尘庵。

到了正殿,跪在菩萨面前磕头祈了福,站起身又添了香油钱,白薇走过去跟那主持师太低语交代了几句。

回过身来,白薇看着苏沫晴轻声说道:“苏姨娘,做过的事,你心里该是有数的,王妃有命,让你在无尘庵静心思过三年,为那早夭的孩子超度。”

说罢,白薇转身出了无尘庵,登上马车离去了。

看着从眼前消失不见的马车,苏沫晴两眼通红,只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夜色降临,潇溯堂里,因为大长公主不喜喧闹,而显得有些阴沉的寂静,大长公主满含怒气的话语声在风中飘散而去,在屋子里回旋着,愈发多了几分阴森森的感觉。

“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怒声斥着,大长公主一脸的愠怒,看着周嬷嬷手里的信,仿若苏沫晴站在面前一般。

“公主,您别气坏了自己个儿的身子……”

倒了杯热茶递给大长公主,周嬷嬷柔声劝道:“苏表小姐自小聪慧。谁知晓能摊上这样的事儿?一个女人,所能依靠的唯有夫婿和子嗣,如今,苏表小姐只是个妾侍。再没有子嗣,等到终老时,不就孤苦无依了?好在她总算没辜负了您的厚爱。胡副将如今虽还在宣王麾下,可暗里,不还是对您的话唯命是从?”

抬眼瞟了周嬷嬷一眼,大长公主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厉声说道:“她做妾侍,还不是她自己个儿没脸没皮的贴上去的?当日若听了我的,如今。兴许她已经是宣王侧妃了,哼……”

想起从前的事,大长公主愈发怒不可遏,看着周嬷嬷放在锦桌上的信,脸色却慢慢的缓和了几分。

“为了一个贱人坯子家里快死的孩子。宣王妃竟还对晴儿下了这样的狠手,哼,真以为自己是这郓州地面上的土皇帝了?”

眼中晦暗不明,大长公主粗喘着气,转过头看着周嬷嬷吩咐道:“去,送信给焕王,把晴儿捎来的有关胡府的消息告诉他。另外,派人送些东西去无尘庵,莫让晴儿受了委屈。以后,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呢……”

点头应下,周嬷嬷转身出去布置了,大长公主看着素笺纸上娟秀的字迹,眼中滑过了一抹厌弃。

无尘庵里,看着锦桌上那素淡的没有一点儿油星的饭菜。苏沫晴的眼中,却平淡如斯,仿若面对的是一桌美味佳肴。

冲前来送菜的小尼姑道了谢,苏沫晴看着身后的莺歌低声说道:“自此以后,就你我二人相依为命了,过来用饭吧。”

脸上滑过了一抹委屈,莺歌默不作声的铺好了床,走过来坐在苏沫晴身边,主仆二人端起碗吃用起来,只吃了一口,莺歌就觉得有些难以下咽了。

“小姐,大长公主府让人送来了好些东西,那老尼姑不但不给咱们,还堂而皇之的说这些东西玷污了佛门圣地,小姐,您写封信,奴婢便是拼死也要送去苏府告诉老爷夫人知晓,必定不让你在这儿受委屈。”

莺歌置气的将饭碗丢在桌上,一脸恳切的看着苏沫晴说道。

咽下口中苦涩不堪的青菜,苏沫晴淡淡的摇了摇头,“你忘了咱们是在哪儿吗?只要是在郓州,咱们便怎样也逃不过宣王妃的眼,她既然下定了决心要收拾我这样一个弱女子,便会有无数人在背后盯着我呢……兴许这会儿宣王妃已经忘了是她把我发落到这儿的,可是,只要咱们出了无尘庵一步,定然就有人快马加鞭的去告诉宣王妃,借此在宣王妃面前露个脸呢。”

“小姐,那咱们便在这儿耗着?三年啊,小姐,奴婢怎能眼睁睁的看着您在这儿受苦啊……”

莺歌的目光从简陋的屋内环顾了一周,转而看着苏沫晴痛心的说道。

唇边泛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柔媚浅笑,苏沫晴又夹起一筷子味道晦涩的青菜放入口中,苦涩的味道在唇内回旋,苏沫晴低声说道:“她赋予我的,总有一日,我会百倍千倍的还诸于她。”

“小姐,你……”

不明白苏沫晴所说何意,莺歌被自家小姐脸上闪过的一抹狠戾吓到,话语不自禁的就顿住了。

“若不是她,我如今,兴许已是并肩王侧妃,再不济,也会是萧家的少夫人,怎会沦落到给一个粗人做妾?”

脸上的表情半是痛楚半是憎恨,苏沫晴咬牙切齿的说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深呼了几口气,平复着有些急促的呼吸,转而端起碗,慢条斯理的吃用起了那盘黄连般苦涩难咽的青菜。

“如今大长公主还用得着我,老爷又是二品参将,跟着焕王,将来未必不会出人头地。即便不论这些,母亲也不会看着我受苦,所以,父亲收到信,定然会想办法的。一切,只等将来,只等将来……”

喃喃的念叨着,苏沫晴的眼中,浮起了一抹只待来日的狠绝,身旁,莺歌不自禁的便打了个战栗,旋即,默不作声的端起饭碗吃用起来,再也不敢多言一句。

天气,渐渐的冷了,如同慢慢冷静下来的人心。

一心堂里。慕嫣然看着斜倚在软枕上靠着的夏蝉,看着她高耸的肚皮打趣的说道:“不会是双生子吧?才七个多月而已,怎么肚子就这般大了?”

笑呵呵的摇了摇头,夏蝉抚着肚子道:“蝉儿哪里有姐姐这样的福气?能平安诞下孩子。蝉儿就知足了。”

夏蝉说不是双生子,那就必定不是,慕嫣然关切的问询了几句。一边安抚着说道:“估摸着,月底前,王爷就能回来了,等见了慕风,我可要好好训他一顿。”

抿嘴笑着,夏蝉释然的说道:“姐姐,不碍事的。左右我生产还有好几个月呢。再说了,要是不让他去,他可要浑身上下哪儿都不得劲儿了,就随他去吧。”

两人亲热的说着话,外头。小平子小跑着进来回话道:“主子,方才得了信儿,王爷带兵已到罗州了,大抵后日就能回来了。”

小平子的话音落毕,慕嫣然和夏蝉的脸上,都露出了一抹喜色。

晚膳时分,知晓贺启暄就要回来,三个孩子也俱都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而肇哥儿。还径自拿着汤匙敲着碗道:“爹爹,大马,爹爹,大马……”

话都还说不清楚,却已经惦记着要跟着父亲骑马,肇哥儿的小模样。惹得慕嫣然和珠儿蕾儿都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九月二十二,贺启暄带兵返回云都城,历时三个月,将大梁的五处军营,尽数跑了一遍。

听着小平子跑来回话说贺启暄已经到正门口了,慕嫣然站起身朝外迎去,刚走到二门处,便遇上了风尘仆仆大步走来的贺启暄。

看着他满脸疲色,慕嫣然心知这三个月,贺启暄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马上,定然没有吃好睡好。

吩咐了紫月差人准备热水,慕嫣然跟在贺启暄身后进了一心堂,沏了茶递给他道:“累着了吧?一会儿沐浴完了,先好生睡一觉,有什么事儿,明儿再说。”

摇了摇头,贺启暄长叹了一口气,将茶碗里的水一饮而尽,方抬眼看着慕嫣然轻声说道:“我就是先回府一趟,让你知晓我平安回来了,坐一会儿,我还要去军营里呢。这往后,可有的忙了……”

心中一顿,瞬时知晓贺启暄已经发现了各处军营里所存在的问题,慕嫣然点了点头,也未多问,一边,却扬声唤来了白薇,让她去小厨房端些吃食过来。

狼吞虎咽的吃完了一大碗饭,贺启暄到右梢间看了一眼兀自睡着的肇哥儿,转身出门去了军营。

等到再回来,已经是披星戴月的半夜时分了。

服侍着贺启暄沐浴完更了衣,慕嫣然躺在他身边,伸手为他揉捏着有些僵硬的腰背问道:“事情很棘手?”

慕嫣然很少过问外头的事,可即便是东胡敌寇来犯,也未见贺启暄露出这般凝重的表情,一时间,慕嫣然也跟着紧张起来。

长叹了几口气,贺启暄有些无奈的说道:“从我决定要往各处军营去视察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不成想,事情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许多。”

极少见贺启暄这样,慕嫣然瞬间沉默了下来。

好一会儿,贺启暄翻了个身,看着慕嫣然问道:“你猜,乐夫人的那两千万两银子,用在了什么地方?”

凝神思忖了一会儿,慕嫣然小心翼翼的揣摩着说道:“招兵买马,购置军饷?”

摇了摇头,贺启暄犹豫了一下,满脸忧思的说道:“那两千万两银子,有一大半儿,都用在了收买军中武将身上。据我所知,一个二品的参将,收到的银票,大抵就有五十万两之多……”

“五十万两?”

一脸惊诧,慕嫣然失声唤出了口,旋即,却陡然沉默了下来。

一个正三品的参将,一年的月俸,也不过五百两而已,五十万两,实在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二人相对无言,脸上俱是难言的无奈,过了好久,慕嫣然低声问道:“那,如今有几成将士有反水的可能?”

摇了摇头,贺启暄惆怅的叹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如今,却是不好估算了。”

心中激起了些愤懑之气,慕嫣然有些意难平的问道:“执掌军务的那些将军,都是世代忠良之辈,如今,竟也拿不出法子治下吗?”

唇边溢出了一抹苦笑,贺启暄叹了口气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啊……太平了太久,将士们已在这纸醉金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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