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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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 第6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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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阿斯根上校的一位老朋友,我们是在战争期间认识的。”塞比斯抢先介绍字迹,即使遇到战时的老友,他也不想泄露自己背负的使命。

圣骑士恍然大悟,他看了看跟随老朋友的几位男士,想必这伙军情行动官正在执行公务……嘴上虽然没说什么,潘尼在心里还是十分好奇!在战争起见,塞比斯。阿卢索爵士是西部战区前敌测控中心的第一搜查官。若是放到部队力,这位搜查官的军衔抵得上中将军长,到底是什么样的“业务”要劳动这位特情专家亲自出面?

“你们两个可以过去和老朋友同桌用餐!”圣骑士和猎人的军长十分通情达理,再说他也不敢过问军情专员的事情……纪律不允许。

“我看……还是不必了!”潘尼颇为惋惜地冲老朋友摇了摇头,阿卢索爵士就露出轻松的神情。

“你们这是去干嘛?”

圣骑士无可奈何地摊开手,“军区之间的联谊会,第五战区司令长官冈多勒。阿贝西亚将军向我们军区发出邀请。”

“冈多勒·阿贝西亚将军?”军情专员露出向往的神情。“那是一位大英雄!”

十二军区第三军的军长大人点了点头。“是啊!见面的时候我一定要跟阿贝西亚将军握一握手,顺便瞧瞧变成一片瓦砾地维耶罗那!真难想象阿贝西亚将军能在那样恶劣的条件下抵挡法兰人地进攻长达半年之久!”

没有继续应酬。塞比斯已经听到窗外的街道上响起马车穿行的声音。他向自己的同伴使眼色。在坐的四位绅士立刻就站了起来,一个贴紧窗台窥视街道,另外三个就当着几位军官的面抽出了行囊里的凶器。

“你们……”

塞比斯·阿卢索朝有些惊讶的圣骑士摇了摇头,“不要问!”

潘尼蒂哥隆哑口无言,在他站立的地方刚好就能看到楼下的旅店大堂,一个贵族人家走进门,有貌似雇佣兵的护卫、有男人、有女人、有孩子。

“坐下潘尼!”军长发言了,他扯了扯圣骑士的手臂。

潘尼蒂哥隆和猎人妥斯拉克一块坐了下来,他们都对战场上结识地老朋友有些失望。从前地塞比斯·阿卢索爵士不但是个热心肠的老好人。也是个敢作敢为的好战士!可是现在……看看他那张阴郁的嘴脸。难道从事秘密工作的人非要戴上一个狰狞的面具才能体现他们地生存方式?

初相逢时的喜悦已经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抵触情绪取代了!潘尼担心地望着那几位走上楼梯的贵族男女,直觉告诉他此时此地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一位穿着体面的贵族绅士领着妻子儿女上楼了,他们的保镖在楼上转了一圈,这些三流货色只对围坐餐桌的军人多看了几眼,对真正危险人物反倒没有注意。保镖们坐到另一张餐桌上,四口之家坐到军人邻桌。男主人出于礼貌先向军衔最高的中将军长鞠躬致礼,中将连忙回礼,双方没有交谈,就像所有用餐的客人那样隔桌而坐。

小孩子始终是最不安分的一群人,贵族绅士的小儿子丢开姐姐的收,他跑到军人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些圣骑士的佩剑,女主人向军官们表达歉意,就在她要抱回儿子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先于她把男童抱起。“塞勒丽·多斯玛尔·卡蓬伯爵夫人……您的父亲老多斯玛尔伯爵还好吗?”

女人诧异地打量着面前这名陌生男子,她的丈夫已经凑到跟前,“怎么了?你认识这位绅士?”

“伯爵夫人并不认识我!”塞比斯阿卢索爵士笑着摇头,“但我认识多斯玛尔伯爵,在门罗迪亚举行的一次秘密会议上!”

贵族男子的面孔连番变换,他挽住妻子的手臂,眼睛担心地望着被陌生人抱在怀里的男孩子。

“在那次秘密会议上,多斯玛尔伯爵的言论令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身陷险境,所以……”

“护卫!护卫!”贵族男子猛地高声呐喊!几名面相凶悍的雇佣兵立刻起立,可他们毕竟快不过手弩发射的箭矢!四名军情行动人员分由四个方向突然发难,他们的冷箭准确命中护卫的要害,一瞬间就只剩下一名呆站着的佣兵。

“泰坦军情局执行抓捕行动,想清楚再做决定……”最年轻的行动员手持短剑靠了上来,幸存的雇佣兵看了看面无表情地军情密探,又开了看神色凄惶的雇主。他叹了一口气,抛下雇主会让他丢饭碗,可惹上军情密探……两相比较还是保命要紧!

楼梯上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雇佣兵丢下雇主和同伴的尸体抛开了,但他并不会走得太远,参与这次抓捕行动的暗哨会就近把他灭口,这是军情局的一贯作风,他们不会留下首尾。

几名近卫军军官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这起突发事件。他们已经确定五名贵族绅士的身份,军情局的密探具有独立于司法体系之外地职权。他们既然有所行动就不会在乎有人从中捣乱。

猎人妥斯拉克盯着贵族家的小女孩儿,这个小孩子还处在人事不知地年纪。她大瞪着眼睛,眼光在尸体和父母身上来回游移,似乎是在探询此时此刻发生的事件。

“跟我们走吧!”塞比斯·阿卢索爵士掂了掂怀里地男孩子,男孩子的父母立刻露出悲愤的神情。

“我是一家之主,我跟你们走!”男人挺身而出,可女人却不放手,他们僵持着,就像倔强的蜥蜴一样互相凝视。

“我知道孩子是无辜的……不要浪费咱们彼此的时间!”塞比斯不耐烦起来,他下意识地看了看面相冷峻的猎人和圣骑士。如果有选择的话。他绝不会在两位值得尊敬的老朋友面前做这种事!

这种事是什么事?其实阿卢索已经调整了他地行动计划,按照军情局秘密行动部地统一部署,黑名单上的说有南方贵族都要在确认目标的第一时间予以格杀,不管行动人员遭遇何种状况……大人、小孩、老弱、侍从,一切会说话的东西都要在目标清除之后予以灭口。应该说……塞比斯已经犯下严重的错误,他很可能会因此失去继续为军情局服务的资格。而这就代表他地余生要在偏远的流放地和保密条例以及禁口令的约束下度过。

军情行动人员没有理会依依惜别的贵族男女,他们重新为手弩装填箭矢,那个放狗的无聊家伙带着不怀好意的神情走向呆坐着的小女孩儿,但在他的手掌快要碰到小女孩儿的面孔时,一道闪电一般的身影突然挡在他面前,密探下意识地掉转弩弓,可他立刻发觉自己已经离地飞起,圣骑士潘尼蒂哥隆。阿斯根用一记过肩摔吧讨厌的军情密探送进墙角的壁橱。

壁橱应声而碎,可怜的女孩子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

“潘尼!别多事!”中将军长骇然起立。

“潘尼!我能对付两个……”猎人一跃而起,在他手里已经多出一把锋利的战斧。

“你闭嘴!”军长破口大骂,可无所顾及的军情密探已把手弩对准餐厅中的所有人。

“大家都冷静一点……”塞比斯阿卢索发出一声无奈地叹息,他就知道圣骑士的出现会给今天的行动带来未知的危险因素““听我说潘尼,放开那两个孩子!咱们各司其职,这是没办法的事,你要理解我,也要理解我的工作!”

“军人的使命只是保家卫国!”圣骑士发出一声断喝,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意味着什么,也知道抵触军情密探的行为意味着什么,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辜的孩童被扯进上层权利人物之间的血腥争斗,即使面前这些密探拿着最高统帅的手令也无法阻止他,他的良知会抗争,他是帝国的骑士,不是帝国的刽子手,他效忠于泰坦的忠魂烈骨用鲜血书写的骑士守则,而不是某位说一不二、冷酷无情的王者。

“潘尼!打个商量好吗?”塞比斯冷静下来,对方是打赢了一场反侵略战争的帝国勇士,除了眼前这几位,楼下还有一个中队的近卫军士兵,若是双方发生争执,野蛮的士兵可不会在乎军情密探的头衔,他们会把上门挑衅的家伙扔进门外的泥地,再用战马拔地面踩实。

“商量?”圣骑士冷冷地笑了笑,“你会放过他们吗?”

阿卢索难堪地摇了摇头。他也算是一名军人,军令如山、军令如命!他得到的命令就是他在此时此刻拥有地一切,完不成任务,他的一切包括存在价值就全都消失了。

“退一步!”我要这两个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很明显,潘尼蒂哥隆并没有发疯,他没有幻想自己能够从军情密探手里拯救孩子的父母,如果真如塞比斯所说,孩子的父母亲涉及到针对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的阴谋。那事情就连一点转圈的余地都没有,即使是光明神也无法更改这对贵族夫妇的死讯。可至少……孩子是无辜地!圣骑士坚信这一点,这也是他能为孩子的母亲所做的唯一一件事。

“我在这里发誓。我会担任这两个孩子的监护人,他们、也包括我地同事,任何人都不会提起今时今日这里发生的一切!”

塞比斯看了看对着圣骑士千恩万谢的贵族夫妇,有看了看意态坚决的老朋友:

“我……我没有权利决定这件事!不过你可以带走两个孩子,但之后的事情得由我的直属上司再行定夺。”

“别说这种场面话!”猎人妥斯拉克彻底不耐烦了。“塞比斯!要不是看在战时你跟我们出生入死的情面上,我早就朝你那副装腔作势的嘴脸吐口痰了!快点决定!潘尼要带走孩子,行还是不行?”

阿卢索爵士为难地紧抿着嘴唇,他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行动队员,这些军情密探五一不是受过严酷训练地顶尖军人。可换句话说。他们也是杀人不眨眼的凶徒。

“先生们……圣骑士坚持认为……孩子是无辜的!”

在场的几名军情密探互相看了看,他们扶起压倒壁橱的同伴,这个倒霉的家伙艰难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但他没有报复圣骑士地打算,而是一瘸一拐地走下楼梯,就像这里已经不关他的事。

“我们在马车那边等您!”年轻的密探朝此次抓捕行动的负责人微微颔首。

“谢谢……”塞比斯稍稍松了一口气。他得庆幸,这个行动小组里并没有那种固执的、泯灭人性的杀人狂徒。

“切!”猎人妥斯拉克对着密探的背影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一群胆小鬼!伪君子!我还以为他们要和帝国近卫军打上一场呢……”

“你还不闭嘴!”中将军人怒瞪着口没遮拦的猎人,他转向神情郁闷的军情专员:

“抱歉了先生,我的人给您和您的工作添麻烦了!”

塞比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不是一般的麻烦,而是天大的麻烦!

“去和孩子们告别吧!”军情行动官将怀里的小男孩儿抱放到地上,孩子的父亲立刻冲了过来,他像重得一件珍宝一样大力抱紧自己的儿子;孩子的母亲从圣骑士的怀里接过哽咽的女童,她们额头贴着额头,这位母亲就唱起动听的摇篮曲,催促她的宝贝快快睡去。只要闭上眼睛一切都是美好的!没有凶杀、没有阴谋、没有肮脏丑恶的政治互殴。

这天下午,帝国军人按时上路了,带着一双少不更事的孩童。军人们的长官一直都在抱怨圣骑士的冲动和猎人的呆头呆脑,他说的每一个字都透露着胆小懦弱,这让潘尼蒂哥隆实在是难以接受!记得在过往的历次战役中,他的军长曾经斩获无数首级,始终冲在锋线战场的最前头!这还是那个无畏无惧的帝国军人吗?看看他向军情密探摇尾乞怜的神情,那令圣骑士作呕!

战争结束了!泰坦胜利了!许多人和许多事都变了!圣骑士在自己的部队里已经处理了好几起战利品引发的打架斗殴事件,他的士兵本来是一群单纯可爱的小伙子,可现在看看他们,是故、圆滑、为了钱财和封赏争得脸红脖子粗,那种为了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劲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渡过河湾,在转进一座山谷的时候,骑士队伍见到了那户贵族人家的马车。马车只剩下车厢,里里外外烧了个通透!圣骑士赶到火场旁边,他看到燃烧着的车厢里塞满了散发着焦臭、面目全非的尸首。

塞比斯坐在马背上,他的小公马已经长大成人了。从山脊上往下看。军人们正在整理那些死相恐怖的尸体,两个孩子被安放在一匹战马上,一个年轻的士兵用木偶逗得他们哈哈大笑,那天真无邪的笑声听上去竟然那么刺耳!

“没办法吗?咱们应该把这些当兵的都留下来!”一名鼻青脸肿的军情行动官咬牙切齿地瞪着火场,他被圣骑士摔的不清,虽然这个家伙没说什么,可并不代表他不会记仇。

阿卢索爵士四下望了望,他在多瑙河支流布置的十几支抓捕分队已经在此地汇合。空旷的山脊上矗立着三百多名最精锐的军情行动队员。如果要把知情者全部留在这片人迹罕至的山谷也不是不可能……

“算了!”

“算了?您会给自己惹麻烦地!”

“他们是帝国军人,分得清轻重!他们不会把今天的事情宣扬出去。我相信这一点!“塞比斯向部下解释着,不过他的确是在违规操作。军情局办事条例上明确规定:偷吃要擦嘴、杀人需灭口。这两个活计是分不开地。“孩子怎么办?”密探不甘心地指了指山脚。“您不可能就这么算了!那两个孩子就是物证!若是他们被别有用心的南方人给掌握了,局内的行动就会曝光,您不想背上玩忽职守的罪名吧?”

塞比斯冷冷地打量着同僚的面孔,“我确实是植物学家,但别以为我就好糊弄,你在山下不是已经准备了狙击手吗?”

鼻青脸肿的军情密探不自然地抽动着面孔,“您是专员……责任和命令都是您来负责……”

塞比斯掉转头,他想到了战时经历的那段终身难忘的岁月!他在那时那刻领略了生命的辉煌、见证了泰坦民族所有地精神和美德。不过……他知道那时地自己已经一去不返了。战争结束。军情局又开始了从前的老营生。为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杀人放火布施恐怖!虽然无奈,可塞比斯无法离开这种生活,他投入得太深太多,即使失去最尊敬、最亲密的朋友,也比失去家人、失去生命来得轻松!塞比斯没有再犯错。他向秘密行动队伍里的指挥官轻轻挥挥手。

一枚响箭腾空而起!凄厉的嘨声惊飞了山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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