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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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 第3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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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了他们的肉体,或将他们肉体上的某一部分零件轻松夺去。

血雾和硝烟在整个河岸上弥漫开来,人声马鸣响成一片,可是突然,这幕混乱的戏剧在炮火下四分五裂,而当爆炸的火光一过,妄图逃生的人群又变成黑压压的一片,直到抵达河岸的人群霍然发现渡河的木筏已经变成碎片,而水面上堆满随波逐流的尸体。

绝望的哭喊换来的只是炮火的嘲讽,跪地哀求换来的只是同伴的踩踏!相信目睹“肖伯河死亡炮袭”的人永远都不会忘记今时今日的场景,尽管近卫军士兵仍然守在渡口上,可幸灾乐祸的心情已经消失无形,取而代之的是深切的怜悯和剧烈的心灵撞击。

教历八百年7月15日下午6时53分,河对岸突然涌出一队浩浩荡荡的骑士,这队骑士很快便驱散了逗留在对岸的绝望的人群。

炮兵少将的舰船先后停止炮击,这令塔里异常恼火,他冲上残破不堪的甲板,向左右舰支大声叫喊。

“为什么停下来?为什么停下来?我们的炮栓还能再换几次!”

一艘炮舰的船长冲到船舷边,他在试图向歇斯底里的将军解释某些事情,可塔里根本听不清。这时,桅杆上的瞭望手突然兴奋地大喊起来,“那队骑士……那队骑士擎着帝国的黄金狮子旗!我绝对没有看错!他们擎着王朝的黄金狮子!”

塔里瞪大眼睛,看来他并未搞清楚对岸的那面黄金狮子旗到底拥有怎样的意义。

就在炮兵少将狂抓头皮的时候,一艘舟船已经载着近卫军元帅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驶离渡口,在经过塔里的炮舰时,奥斯卡向自己的老朋友挥了挥手,年轻的近卫军元帅直到这时才露出欣喜的笑脸。

舟船的船舷上站着许多手持长矛的近卫军战士,他们将堵塞航道的尸体挑到一边去。再经过一刻钟,元帅的小船终于在对岸的滩地放下踏板,奥斯涅亲王踩着低浅的“血河”向那队气势汹汹的骑士迎了过去。

亲王殿下向执旗的军官立正敬礼,虽然这不符他的身份,可他还是选择了这种谦卑的古礼。

“我是第二攻击集群总司令!你呢勇士?”

勇士没有回答元帅的提问,他静静地矗立在原地,旗杆上紧紧捆绑着三支断手,骑士像塑像一般无声无息。

奥斯卡诧异地望向骑士身旁的战友,这些人都没说话,他们不愿提及这位勇士早已离开人世。

“好吧!”奥斯卡放弃了,“恭喜你勇士! 第一集 群与 第二集 群的会师标志着我们为祖国赢得了这场反侵略战争的胜利!”

马上的骑士仍未作声,可他的身体突然晃了晃,仿佛像心愿得偿一样松了一口气,然后他就歪向马鞍一侧,奥斯卡连忙接住了他,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对方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近卫军元帅使尽全身的力气才把骑士抱在怀里,他带动骑士的手臂不断挥舞,那面写满战绩的国旗呼啦啦地抖了起来,状似遮天蔽日!

《泰坦卫国战争史》 第一卷 、最末一页最后一行:教历800年7月15日下午7时24分,战役第一攻击集群与第二攻击集群胜利会师肖伯河,这标志着 经过刀个日日夜夜坚苦卓绝的不懈奋战,伟大的神圣泰坦和伟大的泰坦军民最终赢得了第一次卫国战争的辉煌胜利。

第二十一集 第五章

19号一大早,奥斯卡抵达前几天红虎出击的地方——圣怀利。小镇的右边有一座教堂,一群近卫军士兵正在鸣钟,再过一会儿牧师就会带他们做礼拜。

奥斯卡在小镇街口跳下马,徒步前行,在他后面还是那队一言不发的波西斯武士,不过今天不一样,跟随亲王殿下的人还有很多。从小街上往前走,一个骑兵团后面还跟着一个步兵团,步兵团后面还有十几辆样式各异的马车。

“大家看看,就这里怎么样?”亲王殿下冲一块空地摊开手,也许还觉得不够直接,他又补充说,“一位英雄就是在这儿牺牲的,大家看看,地上还有他的血迹。”

从马车上下来的人不断在胸口划着向光明神祈祷的手语,这令亲王有些不耐烦。

“好啦先生们,我请你们来这不是缅怀先烈,而是建造一座纪念碑!快点给我一些意见!”

在小镇驻扎的士兵都聚了过来,他们都听到“纪念碑”这个字眼。

几乎所有的战士都怀着天真、童稚的好奇心打量着建筑大师们的燕尾服。

“尊敬的殿下……”

“格拉里莫大师!”奥斯卡与对方握了握手,“真是太荣幸了,我还以为您赶不及呢!”

这位以策划主流泰坦建筑闻名于世的建筑大师来自首都,他日夜兼程才赶到圣怀利。此时的老人眼底带着眼屎、面孔和脖子还有一些浮肿。

“殿下,我得听听您对建造这座纪念碑的要求,比方说……它要有多高?整座墓园要有多大?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您打算怎样为他命名呢?如果不知道里面葬地烈士是谁,我可不敢保证建成后的纪念碑能够体现英雄的精神!”

奥斯卡瞪大眼睛,他向身旁地士兵笑着说。“看看,果然是行家!”

士兵们跟随元帅笑了起来。说真的,他们好奇死了,因为阿兰元帅已经决定在布塞巴克渡口对岸造一座巨大地纪念碑,用以纪念那些在卫国战争壮烈牺牲的英烈!现在看来,奥斯涅元帅也想造一座。可没人知道他为谁而立。

“是这样的……”奥斯卡将建筑大师揽到空地中心,“我叫它……无名英雄纪念碑!用以纪念那些为国捐躯却又没有留下姓名的勇士!”

“哦天哪!”格拉里莫大师突然单膝跪了下来,“您的话令我肃然起敬。”

奥斯卡将建筑师扶了起来,他从怀里掏出几份图纸。“大师,说点具体地,我可不管您怎样设计纪念碑!我只要求一点,在碑顶,要有一个青铜像,主题是一名全副武装的骑士!”

亲王向建筑师展开图纸,“这张图是骑士的面孔。这几张图是战马的样子,都交给您了!”

“他们是谁?”建筑大师接过图纸。

奥斯卡跳上他的雷束尔,并向对方致以军礼。“我说过……他们是无名英雄。”

格拉里莫从绝尘而去的亲王身上收回目光,他又打量了一下手里的素描画。画家很专业,那位骑士的表情栩栩如生,还有他的战马。有好几张图画展示着这匹战马的不同侧面,连马臀上地军马印记都很清晰。

“好啦先生们!开工啦!”建筑大师向随行的同行拍了拍手,“相信大家都知道这份活计的意义,我地天哪!无名英雄纪念碑!等它落成的时候,我们会为此骄傲一生的!”

是的,近卫军、泰坦民众,他们足以为自己见证地这段历史感到骄傲。我们将视线拓展开来,从奎斯杰里茵先行者之战开始,侵略者的步伐越过泰坦边疆、进抵帝国纵深,他们曾在实际上控制这个大帝国七分之一的领土,可这段时间只持续了短短的一个半月。其实……当阿兰元帅带着他的作战计划离开首都抵达前线的时候,胜负就已经摆在台面上了。

历史学家都愿意用自恋狂来形容荷茵兰王国卢塞七世陛下,还说……这位陛下在一个错误的时间、一个错误的地点,发动了一场名字叫自杀的主力大决战。但历史学家毕竟不是军事学家,不管荷茵兰国王犯了怎样的错误,真正决定胜负的仍是敌我双方的力量配比。

如果从头说起的话,我们还是要问,为什么要打“奎斯杰里茵先行者之战”在泰坦这方来说,近卫军的传统使然。也就是说,先行者之战的意义仅在于追随先烈的足迹,向侵略者显示帝国军人的抵抗决心。

接下来,近卫军统帅冯休依特阿兰的战事安排上再也没有大规模的动作,直到六月中旬,反坦联盟的主力部队抵达近卫军第十二军区最后的据点——布塞巴克渡口。按照正常的战场思维,布塞巴克渡口极其附近地区易守难攻,泰坦皇室的军队经营着五座坚固的堡垒。如果说反坦联盟在这个时候选择退缩的话确实会改变整个战争的走向,可这种事毕竟没有发生,因为联盟军在此之前还没有与泰坦近卫军进行过一次正面战场上的真正较量,所以,在没有一场大决战的时候,侵略的步伐根本无法停止。

银狐阿兰,相信这位老元帅的声名在不占河套平原战役之后已经抵达事业上的最顶峰!最开始,西方媒介在贵族阶层和市民阶层竭力吹嘘联盟军的战果、竭力贬低阿兰元帅和他的军人,可在河套平原战役结束的时候,大部分的西方人都认为,阿兰是泰坦的战神。

泰坦既然拥有一位护国战神,那么联盟军的失败固然是必然的,可这只是糊弄老百姓的说法。反坦联盟若是究其失利的根本 我们根本看不出这个临时性的军事集团有过明显的战略目标,也看不出他们拥有取得最终胜利地资本。

许多军事观察家都曾提到,第一次反坦联盟的进攻目的极不明确。

它地兵力构成在田万近卫军面前也显得弱势孤单。尽管反坦联盟有其存在基础,可这种存在只是以试探和摸索为依据,充满不确定的假想和军事冒险精神。

在泰坦来说。为什么要打河套平原战役?这是明摆着地,反坦联盟不是客人。近卫军必须消灭他们,只不过阿兰选择了一种最有效、最直接的方式 依据战略陷阱进行主力决战。

说到这个战略陷阱,我们要提到莫瑞塞特皇室数百年来的防御思路。拒敌于国门之外,这种思考极不现实,泰坦边疆为他的敌人制造了广阔的锋面。莫瑞塞特皇室只能在内地建立环环相扣地防御体系,而不能将有限的兵力投放在国境线上,那样一来,一个闪失就会造成防守空洞。

布塞巴克渡口极其附近地区,它的战略价值和能够引申出的战略意义其实是非常明显的。这处天然渡口既是河道的枢纽,又是陆上运输的结点,它的四通八达决定了兵力运用空间的广阔。也就是说,敌人可以从这儿选择进攻的方向和路径,作为抵耽一方地近卫军也可以选择逃走或是堵截。

我们始终怀疑,反坦联盟怎么会钻入圈套?这个三十余万人组成的庞大军队拥有一个建制完整的参谋部。他们怎么可能会看不出?

按照传统交战原则,在敌我双方主力阵营碰面之前,大大小小地接触战、遭遇战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在战史上也只是一笔带过,可泰坦第十二军区的顽强抵抗却给反坦联盟的决策层、尤其是那位荷茵兰国王留下了深刻地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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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个月的苦战,第十二军区倚仗交通便利的布塞巴克渡口却落得下军覆没的下场,几乎所有的人在遇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都会相信。肖伯河对岸的泰坦近卫军一定没有做好迎敌准备,所以第十二军区才要牺牲自我,死守渡口。但……至少拉梵蒂穆廖尔塞元帅曾经怀疑过。若说这位荷茵兰元帅有什么缺点,那就是他太了解自己的国王了。

我们不想再去解释荷茵兰国王的性情有多么乖张,这与战争的胜负没有太大关系,因为之前的评论已经说明,在双方主力阵营没有碰面之前,侵略的步伐是绝对无法停止的。也就是说,换一个国王,结局依然会是现在这样。

阿兰元帅在河套平原又或杰布灵要塞准备了用以决战的兵力,那么无论如何,反坦联盟就必须强渡肖伯河、赶到战场,若是双方按兵不动,那这就不叫战争了,也不符合古来有之的交战原则。

所以说……教历800年,第一次反坦联盟的惨淡收场完全是咎由自取,不关任何人的事,也说不到是哪个人的错误,这只是历史在这个时刻做出的应对。西方人败了,因为他们的准备并不充分;泰坦胜了,因为莫瑞塞特皇室为今日这个局面打下四百年的基础——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泰坦近卫军在兵力和战术上占有绝对优势,相比之下,反坦联盟军值得一提的地方简直少得可怜,如果说战事失利给反坦联盟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教训,那么这个教训必将永载史册。

至少,一场大决战的失利成就了一位年轻的情报军官,法兰王国宫廷调查委员会的特派员,卡尔谢特日涅尔上校!

当这位卡尔谢特上校与王国军的同僚庞蒂埃贡瓦日上将在败军中碰面的时候,老将军对这个趴在担架上的年轻人说,“小伙子,要是咱们能活着回国,我一定会对摄政王殿下说,联军若是按照你的安排摆脱大决战,那么我们也不会损伤过半。“尖嘴猴腮的卡尔谢特上校只是敷衍地笑了笑,他没心思考虑这些问题,现在他只担心自己的伤势。庞大的东进集群拥有三十万人,可随行的医师、护士只够服务两万人。在决战过后,仅存的那位外科教授对卡尔谢特说,“年轻人,别抱怨我,我也不想你的余生在轮椅上度过,可我们的医药都掉进河里,而泰坦人的骑兵又俘虏了医护营地全部人员。所以……”

卡尔谢特不敢往下想,他曾经抱怨过父母,因为父母给了他猴子一样的外貌。他又抱怨过国王,因为法兰国王对暗地里搞小动作的调查部门并不看中。现在……就像医师说地那样,他的屁股只是中了一枚流箭,可由于缺医少药,伤口已经溃烂,散发一股隔夜地大便味道。他要抱怨这场战争吗?因为他曾热切地参与其中。

卡尔谢特并不确定战役失利会给整个西大陆的政治地势带来怎样的变更。不过他打算等健康状况好转的时候向他的王庭写一份报告,他要为这次可笑地反坦运动确定性质,暂且叫它……卡尔谢特还没想到,他只想到战争会败,但怎么也无法想象他的同僚和那位荷茵兰国王会败得这么惨!

在宾狄尔省沿向西方的国道两侧,由河套平原地区败退下来的西方军人排成一列望不到边的长队,四周的旷野里遍地都是散兵游勇。败军丢弃了所有的武器辎重,只有几支保存稍算完整的兵团还擎着破破烂烂的军旗,可他们知道这些军旗已经不会再给他们惹麻烦,身后的泰坦骑兵已经缴获了无数面军旗。他们绝对不稀罕。

卡尔谢特上校趴在一辆大篷车里,他身边都是一些受伤地军官,这些人将残兵败将的嘴脸发挥到极至。有的沉默不语、有地偷偷哭泣,总之一切都令卡尔谢特感到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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