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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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 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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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有必要吗?”年轻的夫人只能苦笑以对,这个小家伙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气量也未免太狭小一些了。

“当然!”奥斯卡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走到这位军统密探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我说过,一切只是为了安全起见。”

佐埃拉一分不让的回望着少年,她一点都不紧张,他不是她的敌人,只是她的主子。

夫人的镇静多少都令少年感到失望,不过奥斯卡很快就失去了耐性,他竟在这位夫人的身上摸索了起来。

“哦啦!”奥斯卡轻叫了一声,这位夫人的身体确实值得发掘!

“一把短剑,两把匕首,三把飞刀,四枚钢针,五颗迷幻药,哦啦!你的耳环上一共有六粒宝石,如果我猜的没错,那里面应该藏着六种不同的毒药!佐埃拉夫人,军统都林地区的行动副官,你就这样来与我会面吗?”奥斯卡边说边扶起了着位夫人的下巴,他令她与自己对视。

“殿下,只是工作需要,这一切只是工作需要!”年轻的夫人洋溢出动人的笑容,绝美的脸庞闪耀着光辉,她挑逗似的伸出舌头,像狗一样舔涤少年的手腕。

奥斯卡深吸了一口气,这位夫人的舌头似乎带着电流,他那年轻的心脏已经开始加速跃动了,不过,这种感觉马上就被手腕上的冰冷所代替。

不知道什么时候,佐埃拉的舌头上已经附着了一个小小的刀片,锋利的刀锋紧紧抵着少年的大动脉。

亲王迷惑了,他不知道佐埃拉会不会真的切开自己的要害,所以他一动也不敢动!

像变戏法一样,佐埃拉似乎又将那枚刀片咽了回去,她仍是一副轻松至极的表情。

“殿下,我得提醒您,除非您现在就把我杀了,否则您永远也不能解除我的武装。”

奥斯卡猛的贴近佐埃拉,他们眼对着眼,互相交换着鼻息。这种近距离的对视并没持续多久,少年的手似乎在沙发的某个位置按了一下,锁住佐埃拉手脚的铁环便弹了回去。之后,少年马上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奥斯卡有些沮丧,他想尽快结束这次不愉快的会面。

“殿下,请您救救那些可怜的女孩儿。”佐埃拉似乎并没把自己的要求当作一回事,她边说边揉起了手腕。

“可怜的女孩儿?”奥斯卡竖起眉毛,一提这事他就生气,“我只见过一位可怜的女孩儿,她现在已处在我的保护之下。”

“殿下,还有更多的女孩儿需要您的保护,您知道吗?多尔姆·奥勒男爵在昨天半夜动员了巢穴里所有的打手和地痞流氓,今天一早他们便封闭了整个红灯街区,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要进行一场大屠杀。”

奥斯卡冷冷的笑了一声,“夫人,这关我什么事?你为什么不去找男爵商量一下,他不是非常仰慕您吗?如果您伸出舌头再做一遍刚才做的那些事,说不定男爵立刻就会改变主意。”

佐埃拉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她不知道这个少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殿下,红灯街的女人已经背负太多的苦难了,您难道希望她们都被巢穴来的那些禽兽折磨至死吗?”

“禽兽?”奥斯卡恼火的撇开了杯子。“佐埃拉夫人,这个词你可用得不太准确,在你的狗咬狗俱乐部,是谁把你所说的那些可怜的女人变成禽兽的?哦……对了!她们连禽兽都不如,禽兽也有禽兽的尊严,可是她们呢?在你的调教之下,她们成为了一群比禽兽还下贱的怪物!”

佐埃拉想分辨,但她被亲王制止了。

“夫人,我得跟你说实话。”奥斯卡将声音降了下来,“我并不知道男爵的行动,但我觉得红灯街确实有必要改变一下了。”

“改变?”佐埃拉又一次苦笑,“怎么改变?教男人们懂得如何尊重女性吗?教他们不要再把女人当作玩物吗?红灯街的苦难是我造成的?不!是男人造成的,是他们将女人变成了出卖肉体的妓女,是他们将女人变成了摇尾乞怜的牲畜,是他们将女人变成了连如何生存下去都不知道的一群冷血动物。”

佐埃拉深深的喘着气,“我是红灯街的大佬,我将可怜的女人们组织起来,教她们如何生存,教她们如何讨男人的欢心,教她们如何保护自己,我做错什么了?”

奥斯卡别开头,“你不该将那个女孩儿推进火坑!”

佐埃拉斥笑了起来,“殿下,您只在乎那一个女孩儿对不对?可每天有十几个那样的女孩儿沦入红灯街。还有昨天被您惊扰的那位财政大臣,您对他连抱歉都不用说上一句,可我们女人呢?是的,您从他那救出了一位可怜的女孩儿,可我为了不让他把怒火洒在俱乐部、红灯街、以至更多女孩儿的头上,我……我不得不将另一个纯洁的女孩儿送进他的府邸作为赔罪的赠礼!您……”

“够了!”奥斯卡的咆哮声在客厅中回荡不绝。

佐埃拉紧紧的抿着嘴,她还是要说下去。

“殿下,红灯街的苦难已经够多了,我们……”

“我说闭嘴!”奥斯卡霍的站了起来,他已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红灯街的事情。这位少年夺门而出,他高声吩咐自己的管家,“埃勃男爵,送客,会面结束了!”

“殿下……殿下!”走廊中传出佐埃拉夫人的呼喊,但少年连头都未回。

夜已经很深了,巢穴的边缘仍然处在雨幕的中心地带,尽管雨量小了很多,但空气的湿冷还是令围住路口的人群瑟缩的躲入各处屋檐下面。

雨夜中看不清男人们的样子,透过淅沥的雨声,我们只能听到怪笑和偶尔的一两声咳嗽。红灯街一片漆黑,如果是平常的雨天,红灯街仍会点亮通明的灯火。但今天不同,红灯街的女人们都知道,她们有的在低矮的楼房内轻声祈祷,而有的则拿出了弓箭谨慎的守在窗口旁。

巢穴的男人是不会给她们活路的,女人们明白这一点,如果街口的那群流氓一涌而入,说真的,女人们不敢想象那会是怎样一副场景!

男爵坐在自己的马车上,手下人刚刚请示过他,佐埃拉夫人的马车回来了,放不放行?

多尔姆透过车窗望了望停在不远处的那辆马车,“佐埃拉……”男爵忘情的沉吟着,他承认,光明神赞美爱情!但爱情去得太快了,与佐埃拉相处时的情景一一浮现于脑海,可很快便被凄凉阴悚的黑夜取代了。

男爵收回目光,佐埃拉不是去会见殿下了吗?看来她无话可说,那么就表明殿下的意思是非常明确的。

“让她过去吧!”男爵低声说。“还有!通知咱们在司法部的联络人,叫他让巡兵们离这远点,明天早上再来收尸。”

“男爵阁下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动手了?”

多尔姆并未回答,他只是盖上了车窗。

一声凄厉的口哨声打破了雨夜的宁静,临近街口的女人从窗户中探出头,她们看到街道边缘燃起了两堆篝火,木柴上似乎洒了桐油,雨水在落下之后发出清脆的噼吧声,而燃烧蒸腾起的黑雾则夹带着浓烈的刺鼻味道。

封锁街口的几个男人突然转身跑进漆黑的夜幕,“情况似乎不妙!”梅勒蒂斯小姐伏在距离街口最近的一个窗台下面,她担心的事情就要发生了,这个时候的她恨不得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不该嫉妒那个女孩儿的纯洁与美貌、我不该企图摧毁那个女孩的骄傲、我不该瞒着夫人将她带下楼、我不该那么固执的将她留在俱乐部!我到底在转动些什么念头?就是这该死的嫉妒将整个街道推向毁灭。”梅勒蒂斯痛苦的揪着头发,她是罪人!她是整个红灯街的罪人,如果不是她那突然嚣张起来的邪恶心思,红灯街也不会面临这样的报复。

“不知道有多少姐妹可以幸免于难?”梅勒蒂斯蜷缩在窗台的一角。

“快看!”一个女子的呼声传了过来,梅勒蒂斯向街口望了望,只是一瞬,这位小姐被自己看到的景象吓呆了,她难以置信的望着巢穴的纵深处。

无数漆黑高壮的身影从街口外的建筑中涌了出来,篝火的光辉在雨水和冷风中摇摆荡漾,皮靴踏响的脚步声渐渐汇成了音响的洪流,火光映红了刀斧和匕首的白刃,而男人们的脸上则带着几分神秘的笑。他们渐渐在街口集合,密密麻麻挤在一块儿的似乎全是人头。一个个硕大的酒囊在男人们的手中传递着,每个人都喝了一大口,他们是从巢穴深处走出的一群凶猛的掠食者,他们的目标就是红灯街的女人,他们要把这些女人撕碎,然后再舔食她们的血肉。如果说男爵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大佬,那么他的这个决策无疑可以满足许多人,命令已经传达给每一名打手,他们的工作很简单,不要放火,不要喧哗,静静的,随便你怎么做!这是一个英明的决策,这项决策可以满足男人们的心中蒸腾起的欲火和杀戮的念头。

红灯街终于有了回应,那是女人们的首领,佐埃拉夫人走了出来,她独自走了出来!篝火映红了美丽的脸庞,同时,篝火也映出了男人们的窃笑。

“佐埃拉!你的尾巴呢?”一个男人在人群中高声问道。

“是啊!佐埃拉,怎么没带着你身边的那些小狗?”又一个男人嚷了起来。

“来啊!佐埃拉!”一个男人脱下了裤子,他向女人挑衅似的拨弄着自己的雄性器官。

佐埃拉解开了披风,男人们吹响了口哨,可站在前几排的人却都看呆了,这位夫人竟然穿戴着铠甲,手上还握着一把明晃晃的马刀。

女人从红灯街那些肮脏的妓寨中走了出来,她们有的很年轻,有的已经十分衰老,但她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那双曾为无数男人抚弄生殖器的手已经握紧了各式各样的兵刃。这里是红灯街,红灯街有红灯街的规矩,想带走这里的任何东西都要付出代价,这包括肉体、金钱,也包括生命。

雨水轻轻的打在雕刻街道名称的条石上,篝火仍在燃烧,在这片光芒的两侧,一边是企图进行强奸与毁灭的凶徒,一边是为了尊严与生存做最后一搏的女人。

突然,男人们的阵营骚动起来,站在前面的不禁回头张望,他们很快便发现后队已让开一条路。

男爵穿过打手的阵营走到了女人们的面前,他的手中攥着一封书信,而脸上则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

“佐埃拉夫人,晚上好!”男爵彬彬有礼的向披挂一身武器的女子脱帽、弯腰。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准备熄灯了,他刚与自己的保镖道过晚安。那位杀手之王此时就在亲王卧室外的门厅,据说这家伙可以睁着眼睛睡觉。

伟克上校的妻子掌管着宫殿内的侍者队伍,可她每天都亲自侍奉亲王的寝眠。克加德夫人在这间卧室内点燃了熏香,她还将壁炉里的柴火调整了一下,又检查了一下炉烟的通风口。这项工作必须极为细致,有许多大人物就是在天气寒冷的时候死于室内烟气中毒。

夫人整理了亲王的床铺,精致的驼绒枕头被摆到少年喜欢的位置,鸭绒被里埋藏的小手炉也被取了出来,尽管这个小手炉可以温暖被窝,但少年却偏偏不喜欢那种热度。

“那么殿下!晚安!”克加德夫人在看到小亲王躺稳之后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晚安夫人!”奥斯卡应了一声。

“呃……等等!”

克加德夫人诧异的转过头,“殿下,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吩咐谈不上,我……我只是想问问您,您了解一个女人可能经受的那些苦难吗?”少年从床上坐了起来。

“殿下,您为何突然这样问?”克加德夫人走回卧室。

“我一直被这个问题所困扰。”

“殿下,我在多摩尔加生活了二十几年,我的丈夫又在监狱工作,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个女子能够经历的苦难,就像神台上的烛火那样繁多,您在狱中不是曾为那些可怜的女子做过许多事吗?您教她们如何生存,您教她们如何与凶残的密探做斗争,她们至今仍在念颂您的名字,您怎么会被这种问题所困扰?”

“多摩尔加……”奥斯卡喃喃的嘟囔着。

“夫人!谢谢你!”少年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远离苦难太久了!我竟然变得和哥斯拉那头老怪物一样狭隘!幸亏我送出了那封信,那是正确的选择。”

“哦!我听出来了!”克加德夫人拍了拍手,“您一定是拯救了一名可怜的女子,就像那位阿欧卡亚小姐一样!光明神赞美您,您会永远伴与神明的祝福!”

“再次感谢您!”奥斯卡向后倒进自己的床褥,他痛快的吹熄了蜡烛。

在这之后的几天,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成了一个大忙人!他和公主殿下的关系已经合法化,那么整个首都圈的贵族便一窝蜂的涌进了肯辛特宫的大门。

也许人们会说最受皇帝宠信的大臣是宫廷长官拉斯顿·坎布雷侯爵,也许人们会说是特务头子鲁道夫·霍斯,而有的还会说是阿兰元帅或者是财政大臣,不过人们并不介意将奥斯涅亲王也排进这个表格。这些善于察颜观色的家伙再清楚不过了,两位顶级皇室成员的结合有着极为重大的意义,这种意义决定了那个出身监狱的少年将会在不久的将来拥有与其身份相符的权势。

于是,奥斯卡就在酒会和旋转的裙摆中度过了漫长的一个星期,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首都贵族对他表现出的热情令少年感到极为震惊,尤其是他和公主一同出现的时候,人群甚至还会爆发欢呼。

“这些家伙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奥斯卡狐疑起来,他觉得这是首都贵族针对他发动的一场攻势!不过阿莱尼斯点醒了自己的未婚夫,她说首都贵族是世界上最现实的一群人,既然摘不到苹果,那他们就会等待着摘苹果的人将其榨成汁,这样一来得益的人不是更多。

奥斯卡仍不是很明白,他不知道那颗摘不到苹果是他自己?还是已经习惯依偎在他怀里的帝国公主?

不过令人兴奋的事情还是有的,比方说远方来的家信。在这封信中,安鲁公爵告诫小儿子要谨小慎微,他已经是一位公主的未婚夫,那么就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到处沾花惹草。

亲王看到这里不禁又拣起了信纸的封皮,没错,是父亲写给他的,但为什么要提起二哥?

少年没有理会这些,他接着往下看,果然,父亲提到了那位精神病患者,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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