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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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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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老喜欢套人话,绕圈子,让他烦不胜烦。

不过呢,待遇不差,夜总会泡妞,个个腿长波大,美得很。

我大笑,没正经一会儿,这小子不开黄腔就难受,叮嘱他可得注意身体,悠着点,不要被乌克兰大洋马给榨干了身子,听听这说话声音,都哑了。

说话间一盆香喷喷的血粑鸭子就端上来了,旁边有蕨菜炒腊肉、炸酸鱼和一盆酸汤豆腐,我肚子里面的馋虫都给勾起来了,舌头下津液直冒,顾不上说话,说过了正月十五,我就去江城,跟他一起去拜访他那道行高深的长辈,先把朵朵的这妖气镇压下去,恢复主控权再说。

挂了电话,我拿起筷子,一阵胡吃海嚼。

斜对面桌子处有三个妹子,不时对我指点,看她们穿着打扮,像是城市里的OL女郎,背着我的一个,侧脸看上去很有味道,像周迅的精灵古怪。在一个陌生地方,有一个或者几个女孩对你指指点点,有两种情况:一,可笑;二,可爱。我吃相虽不好看,但也不至于可笑,想来这里面定有人对我感兴趣。

可是心系朵朵,我也没有心思勾搭妹子,来场艳遇,让凤凰在今夜将我遗忘,于是也不理会。然而我没行动,对方却行动了付完帐后,一个体态丰满的年轻女人走到我面前,跟我搭讪。

她的理由很简单,说几个姐妹刚来此地,人生地不熟,想让我介绍一番。

天可怜见,我也就到凤凰下站时拿了一本旅游小册子:南长城、东城门、沈从文故居以及沱江风景区……这些仅仅只是见过图片和文字介绍而已。不过我并不是一个性子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也没架子,便搭着掌柜台子,随意地跟她闲聊起来。没几分钟,她便邀我去附近的流浪者酒吧喝酒。

我婉言拒绝,其他两个妹子也过来了,劝我同去:独在异乡为异客,相逢即是有缘人。

说实话,要是那个小周迅邀我,我倒还有些男人的兴趣,但是事情很明显,是最初的这个妹子对我兴趣盎然,我就有些敬谢不敏了。三人作了自我介绍,我知道最开始的这个妹子叫做苗苗,小周迅叫做小穆,还有一个长得最高的女孩子,叫冬冬。我说我忙了一天,需要回去休息了,苗苗就问我住哪儿,我说我住城西的民俗吊脚楼里,她们大叫我好会选地方,是不是很好玩?我无语,说一般吧,还闹鬼。

听我这么说,她们更加兴奋了,苗苗甚至还想着今天就搬过去,看一看鬼屋什么样子。

又聊了一阵,我们互留了联络方式,然后告别。

说实话,我有些吃不消这飞来的艳福,似乎油水太多,有些腻。回程的时候,杨宇打来电话,寒暄一番之后,问我是不是再跟黄菲谈恋爱?我愣了,也不肯定也不否定,只是问怎么了?杨宇的情况我清楚,他有一个长相甜美的女朋友,父母也是市里面的高干,不过不是所谓的政治联姻,小两口感情不错。杨宇沉默了一会儿,说他有一个表弟在追黄菲。我说我知道,张海洋嘛,怎么啦?

他说他也特别烦这个油里油气的表弟,不懂事,花花公子一个,整天也没有个正经事情干,到处沾花惹草,根本就配不上黄菲。只是……他舅舅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有得罪我的地方,请我看在他的面子上,千万不要下死手。我笑,说没得事,我心胸哪有那么狭隘,一上来就要死要活的,不至于。

杨宇欲言又止,犹豫半天说谢谢我,改天请我吃饭。

我点头答应,挂完电话还觉得好笑,杨宇这人往日里也是个骄傲的角色,没想到自从被我种了一次蛊,就变得这般小心翼翼了,真不爽利还是说,我这人在他们心里,很可怕?

路上我特意买了纸笔,然后回到住处,将这黄丝帛上的字全部撰写到纸上来,做了备份。其间那个房东老头还特意给我端进来一个火盆架,加好木碳,房间里顿时暖和许多,他嘱咐我不要关气窗,免得闷气,说完后继续返回楼下睡觉。我知道他是想让我不要宣扬水鬼之事,但是这细节,倒是让我心中有些感动。

誉抄完毕,我把丝帛收藏起来,然后细细地再读诵“空灵”这一部分。

空灵一章,共两千三百二十余字,行文古意盎然,落笔处行云流水,十分酣畅,讲及修炼一法,大部分依靠月亮星辰之力,简单易懂,也很有操作性。月亮在现代科学之中,是地球唯一的卫星,能够反射太阳的光线,影响潮汐走向,全篇都在论述各种方法概论。我看得眼晕,并不知真假倘若在一年之前,我定然是扔在一边不加理会的,然而这大半年的时间里,我也见多了古怪之事,心中也大概信了。

很多持唯物主义观念的人总会以各种理由来反驳灵异之事,其实我只想说几个问题:1。现代科学的巨人、开创了经典力学的艾萨克牛顿爵士,天才人物,为什么晚年会如此沉溺于神秘学和神学的研究,以至于他大部分的学术研究都只是中年以前,而在逝世之后留下了50多万字的炼金术手稿和100多万字的神学手稿这是个引申问题;2。世界上有几十亿人笃信宗教,为什么?3。从古至今,每一个民族、每一段历史都有着太多鬼志古怪、灵魂以及太多难解之谜的记载,这些果真都是瞎编?

未必这些人都是傻子?

虽然我研究得精细,然而这些,都需要在朵朵能够勉强压制妖气的意识之后,才能够派上用场。

而如何压制妖气,这也许只有把希望寄托于杂毛小道的长辈啦。

也不知道几点钟,我昏昏沉沉地抱纸而眠。

********

迷迷糊糊,又是一阵冰凉游到我的背上。

我霎时间就清醒了,灯没关,我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心里面充满了愤怒这个水鬼,真当爷是好欺负的,没完没了地来骚扰,这是要闹哪样?

真的是给脸不要脸啊!

第十章 横空飞来的杀机

身周有异动,最先有反应的不是我,而是金蚕蛊。

这小东西自有着它的骄傲,哪里能够容忍随随便便一鬼物溜进来猖狂,我还没动弹,它就已经从我的胸腹中钻出身子来,倏地射向了床边。我并不喜欢这滑腻之物,滚到床上靠墙的一侧,半蹲而起,神情戒备,仔细凝视这水鬼上次太紧张,光线也看,瞧不清楚,这回一看,果真是一条滑腻的水蛇。

只见它有四十公分左右的长度,全身湿淋淋,呈灰白肉色,皮肤又滑又腻,有密集的鳞片和黏液,跟普通水蛇不同的是,它的头跟那乌龟的头一般模样,一双红亮的眼睛,表情丰富,死死地盯着我。

我并不害怕,因为此刻,金蚕蛊已经飞临到了它头上的五公分处,这肥虫子摇着身子,头上的肉冠越发的红艳逼人。这条长蛇一动不动,嘴巴半张而起,我能够看见它口器里面细密的牙齿。

它被金蚕蛊镇压了。

这下我放松心情下来,得到《镇压山峦十二法门》已经有小半年的时间了,我大概也读透了其中的章节,躯疫一节中有与此类鬼魂沟通的记载,我从背包中拿出一个装满籼米的小杯子,然后又拿出三柱香插上,点燃后唱引神歌,放松心神,全力融入这檀香袅袅的宁静之中。

歌罢,我开始尝试着与之沟通,因为受困,这水鬼正处于惶恐无措的时期,所以很快,我们就连通上。

这是我第一次和朵朵之外的鬼魂在意识上,打交道。

它是一个不到八岁的小孩子,去年盛夏的时候,与同村小伙伴一起去河里游泳,结果在玩闹捉迷藏的时候,性子野,一下子潜到深水处,结果被暗流陷住,又有水草缠身,于是就丢了小命。同去的都是六七岁、七八岁的小孩子,人又多,自然考虑也不周全,玩了恣意,也忘了少这么一个人。起身回村的时候,不见了,只以为是半道回家了,并不在意,一直到天煞黑,这孩子父母挨家挨户上门问,才知道自己家小孩有可能是落水里淹死了。

天黑黑也见不着,那河里的水平日里流淌轻缓,哪知那夜也湍急,一天时间就把这尸体冲到了下游百十里水路去了。这本也无妨,哪知到了这附近,河中央有一个水眼漩涡,偏偏把它给吸住了,不走了,也浮不起来。

这水眼附近的乡人都唤作鬼打荡,有下河游水的,都远远避开,怕吸进去,也拉死过几个人。这小孩子的尸体在鬼打荡里面泡了两个多月才浮上来,捞上来时,肚子被掏空了,里面全部都是鱼苗,还有一条滑蛇游出,窜入了水里。正如房东老头所言,这滑蛇,便是被小孩子残魄俯身的水鬼。

它怨恨,为什么没人救它起来,为什么父母没有找到它安葬,为什么要被无数的鱼产卵、孵化出小鱼。

为什么会被一条滑蛇当成窝,整日被钻来钻去。

怨气消不了,自然要上来害人。

而我,则是一个极容易吸引邪物的家伙,在这里,就像黑暗中的灯塔,最耀眼,所以三番两次地过来骚扰于我。沟通一会儿,我感觉它心中全是仇怨,戾气不消,这是恶鬼,得超度。何为超度?宗教者都说是让鬼魂脱离苦难,前往来生,实则不然,我所指的超度,是用咒法经言消磨去灵体意识中恋眷凡尘俗世的心思,让其早归该去的地方。什么是该去的地方?前面说过,幽都(或幽府)便是鬼魂故去之后聚集的地方,它并不等同于地狱至于后面引进的地狱和天堂,就我个人而言,则好像是把这幽都人为的划分为富人区和贫民区,如此而已。

我不是滥发慈悲的圣母,对于恶鬼,特别是已经有了斑斑劣迹的鬼东西,我向来绝决,双手合拢剑指,对着这滑蛇,念往生咒。这里提一点,我所说的大部分咒法,世面皆有,但是如何念之有效,则需要师傅传带,为何?

这里面涉及音律急缓的问题,同样一句咒,得道高人诵唱如雷贯耳,新手念之靡靡之音,多数都在于“音律”二字。真言也是一门学问,古代声调“宫商角徵羽”,只有五声,故而需要一对一的培训。我半路出家,明白这些外婆已然去世多日,全靠捉摸,而后又与杂毛小道同行交流,这才像模像样一些。

三遍之后,这恶鬼终于消散。而那条滑蛇长虫,则软如面条。

房东老头是个睡眠浅的人,我这一番动静,他自然早就醒来,等我下地时,他已经在我门外敲门了。我把门打开,指着地板上那条半米长的长虫给他看,说喏,这水鬼就在这里,已经被我超度了,你拿着去,明日把它焚化成灰,然后红黄纸包好,埋在最近的一颗大树下面,即可。

后续的事情都是些杂事,我也懒得理,所以就吩咐他办。

房东老头看着这瘫软的长虫,十分吃惊,不住地作揖,说原来小先生是个得道的人呢,难怪三番两次来这里住着,就是在等候这鬼东西,真的是、真的是菩萨心肠呢……他十分感激,嘴唇都在颤抖,我好言安慰他,说此事之后,这附近就再无邪物,好好开门做你的生意便好。

我要睡觉,困死了头天夜里熬夜通宵,白天又是奔波忙碌,兼且研究了大晚上的《鬼道真解》,我便是铁打的汉子,也熬不住睡魔的侵袭,于是呵欠连天。房东老头找了个黑布口袋,把地上这似蛇一般的长虫包裹拿走,又搬来一床新被子,把被这水鬼濡湿的床单替换,我卷起被子,阖眼即睡。

地下的火盆架里炭火燃烧,发出温暖的热气。

呵……好美好的夜,如果要是有朵朵帮忙捶背捏肩,就更加惬意了。

********

早晨我被鞭炮声给吵醒,楼下的空地上有人在大声说些,被鞭炮的炸声掩盖,也听不清楚什么。

大年初七,放啥子鞭炮哟,扰人清梦!

我住的这厢房靠江边,窗子外边是缓缓流淌的江水,碧绿色,看不到缘由。这么吵也睡不下去了,我站起来,穿衣洗漱,然后慢慢溜达下去,只见楼外面围了一圈人,正在听那房东老头大声地讲话,我一出来,房东老头就迎了上来,大声说:“要不是因为这个陆左小先生,我这屋子的鬼不得闹到什么时候呢,你们别看他年轻,端的是个有本事的人呢,两回,只两回就把这鬼东西给逮住了,厉害吧?”

他提着布袋展示那条长相古怪的蛇,旁人纷纷鼓噪,说厉害呢,厉害呢!

他又说这里各家各户,都有吃了这水鬼的亏,或者家养的鸡被偷了,或者看家的土狗被咬死了,钱财丢失,家人生病……这下可好,陆先生一来,全部都没事了呀,这本事,可比那王半仙厉害多了!他说着要跪下,旁边几个上了年岁的人,颤颤巍巍也想跪,我赶紧拦住这些人,他们年纪加起来,好几百岁了,我可折寿不起。

见这场面,我本就不喜,板着脸训这房东老头,说搞这么大动静干嘛,忒麻烦;还有,这鬼东西怎么还不烧掉?这上面是附着有邪物的,不处理,久了又要生变。

他仓惶,说准备好了呢,指着旁边的一个铁皮汽油桶。

这个油渍斑斑的汽油桶我也常见,它最通常的用途是农家用来烘烤烟熏腊肉用的。我点头,说可以。老头忙不迭地照办,我回转到屋子里,把随身物品收拾好,然后背着包下来,准备离开。老头见我要走,拉着我,说小先生帮忙画个符箓,保平安。他这么一说,周围的人群里立刻喧闹起来,都求着要,有的红包都准备好了,高高举起。

我摆手,跟他们说我并不擅长画符,不会。又叮嘱房东老头把烧剩下来的骨灰妥善处理,挤出人群,大声说不要跟着,自散去,否则我可发火了。见我这么说,看热闹的乡人都退却了,惴惴不安地看着我离去。没走十几米,有人叫我,陆左陆左。

我回头看,原来是昨天晚上吃饭的食档里碰见的三个女孩子。

微胖的苗苗一脸惊奇,诧异地说:“看不出来,你居然是个有真本事的高人啊!昨天晚上我们还都以为你在开玩笑、讲着玩呢,没想到是真的啊,早知道,我们昨天夜里就搬进来,看你捉鬼,哇,真刺激……对啦对啦,那些人为什么把一条小蛇当成水鬼呢,有什么讲究?”

旁边的两个女孩子也是一脸期待地看着我,好像在欣赏大熊猫。

我苦笑,说这里人都迷信,认为什么奇怪东西都跟鬼怪有关,他们信,你们这些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也信呢?

那个个子颇高的女孩子冬冬起哄,说果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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