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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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 第4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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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毛小道叹气,说也是,每一种生活都有好有坏,有得有失,只是在于你怎么看吧?

之后我们便没有说话,静静地在石椅上坐着,各自想着心事,看着宿舍楼的灯,一盏一盏地关闭。

其间雪瑞打了电话过来,电话那头略微有些吵,她告诉我们,她和朵朵、小妖还有虎皮猫大人在钱柜唱K,开心快活着呢,问我们这边怎么样?我很郁闷,感觉雪瑞这个小妞把小妖带到了那种地方,倘若一时学了坏,到时候我还真的就管不住了。

我告诉她,说我们这边有些复杂,同行多,但大部分都是观风看水、堪舆阳宅的风水师,真的要拉出来打架,估计三两个厉鬼,都能够将他们给生吞活剥了,并不靠谱;而且此番敌人诡异,根本无处可寻,从稍微露出来的那一点儿气息来看,是个很恐怖的高手——说实话,我有点儿后悔了,少了两个朵朵,我的实力恐怕得打五折,而少了虎皮猫大人坐镇,我们的心里也是没着没落的。

往日还不觉得,此番苗疆小伙伴们都没在身旁,便浑身都感觉不自在。

雪瑞没有说话了,不过听筒那儿传来了一声叫春儿般的歌声:“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听到这尖锐而独特的嗓音,我顿时冷汗就流下来了。

我擦,虎皮猫大人的歌声,真的是毁三观啊。

挂了电话,我发现杂毛小道不停地在摩挲着血虎红翡。他的雷罚因为无用,所以留在了东官,并没有带在身边,而缺乏了桃木剑,他便仿佛缺乏安全感一样。一剑在手,天下我有,杂毛小道是剑客型的道士,对剑的依赖很强,这是他强势的地方,也是弱点,是心魔,所以一直在克服中。

时间一点一点在流逝,树上有虫子的叫声,啾啾、啾啾,夜开始凉了下来,如水,而在我们的视线中,两位来自台湾的风水师也和我们一样,一直都没有离开这一片区域,默默地等待着。

我们其实都能够了解,在这一片区域里,似乎应该会发生一点什么事情。

没有为什么,就只是刚才那一阵如同幽蛇冰冷的灵觉触摸。

我感觉事实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那天晚上,其实我并不是一直都很清醒,我坐在石椅上行气,几个周天之后,就有些疲累了,靠在椅子上十分舒服,脑袋就有些栽起来。不过到了差不多四点钟,是夜梦最死的时候,我却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清晰了,一种说不上来的诡异感觉,浮上了心头。

我扭过头,但见杂毛小道已经站了起来。

从西边掩映的树林中有一阵风吹过来,我陡然站起来,睁开眼睛,面前的宿舍楼除了路灯,基本上没有什么灯光传来,万籁寂静,唯有虫鸣,而就在此刻,我突然听到一声很轻微的声音——“咚!”

这声音从西面传来,然后我看到不远处的两位台湾风水师的身影出现在路灯下,然后朝着西面飞速跑去。杂毛小道突然出声:“擦,又有人跳楼了!”

第十六章小鬼闹闹,再次登场

在我们一群行内精英的看守下,还恰恰是刚到达的当天夜里,居然又出现了跳楼事件,而且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倘若是内中真有古怪,这到底是巧合呢,还是对方在向我们挑衅?

一想到后面的一个可能,我全身的血就倏然往头顶上涌过去,燃烧起来,发足便往西边狂奔而去。

我们所在的区域是伟相力一整片的住宿区,光宿舍楼都有十好几栋,越过高高耸立的楼房和周边附属的花坛,我们很快就来到了事发现场。

因为提前行动的关系,台湾的姜大师和他的美女徒弟张静茹提前到达,正在落地处勘查。

黑乎乎的楼背后瞧得并不仔细,我们缓慢走到前面来,借着远处昏黄的灯光瞧了一眼,但见一滩黏腻的血肉,有一个瘦弱的黑影正趴在那里,没有动弹。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行政部的谢一凡和罗喆带着几个保安跟随着我们背后赶到。

看到这副场景,大惊失色,他们刚要大叫,杂毛小道伸手拦住他们,冷冷说道:“勿扰!”

我走到近前,地上趴卧着一个穿着短裤汗衫的黑影。

仔细一看,这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仿佛一根没有张开来的豆芽儿,柔弱得很,我不知道他从第几层楼跳下来的,反正很高,使得他现在的模样有些变形——很多人可能没有见过摔死的人,临场会是什么模样,但是我可以很肯定地跟你们说,真不好看。

上百斤的人体,在重力加速度的加成作用下,由高而下,不摔散架,就已经算是很不错的。

有强光照来,这是一个保安开了手电,地上喷溅着好多的血,有白色脓状的液体在缓缓流淌,那是死者的脑浆子,他是头部着地的,即使脑壳子再硬,也抵不过坚硬的水泥地儿,碎了好大一块,我估摸了一下,即使是最好的敛容殡葬师,不花上两个小时,估计也弄不好这场面。

就在我们瞧这血泊满地的惨状之时,姜大师开始在左手上面结了一个剑指,上下翻飞,似乎在捕捉空气中残留的东西。

我眼皮子一跳,心中对杂毛小道之前跟我说的判定,大约也有了肯定的答案——这手势,正是茅山《登真隐诀》下半阙的“醒鬼式”,此诀秘而不宣,是茅山宗偌大经文中的精华所在,便是我与杂毛小道熟络得同穿一条裤子般,他都没有传我半颗字。

这主要是因为需遵从门规,免得又被刘学道这等执法长老追杀。

这边做法热闹,杂毛小道却后退一步,在这血腥味浓重的场中深吸了一口气,回头问我:“小毒物,有感觉没?”

我点了点头,说虽然朵朵不在,但我还是能够感觉到,天魂不在了。

这个结论让我们的心头沉重,要知道人的精神分为三魂七魄,各有用途,这七魄是最容易散去的,即使生病遭灾,都会丢去一二,继而复返,但是三魂却一直凝于精神之中,到死了,这一名胎光,一名爽灵,一名幽精,各自离去,然而倘若早已离散,说明此人必定中了邪法,或者受了惊吓,需得喊魂方可——到底是谁,将这死者的天魂给拘了?

认真看文的朋友或许应该有所概念,这天魂又名胎光,乃生命孕育之时,先天眷顾而来的神光,对于灵魂滋养,自有着曼妙无比的作用,我一开始懵懵懂懂地带着朵朵跑遍东官各处医院,因为没有修行之法,让她吃一点儿残留的天魂能量,滋养灵体,便是如此。

不过这天魂虽好,但是也只是针对于特定的灵体,而且也要是散乱意识之后,方才可行,不然吸收多了,若无法门,便自然而然地携带着他人的生命印记,无数意识在灵体里斗争,最后不是灵体混乱崩溃,便是被其他意识给占据,反倒失去了意义。

话虽如此,但倘若有专门精修此术的人在此作乱,只怕又是要有一场恶斗了。

我们站在旁边,仔细感应有可能出现邪异之处,而身后伟相力行政部和安保部的工作人员都围了上来,除此之外,宿舍楼内也有听到这动静的一些员工,将窗户打开,伸头出来看——不过因为是凌晨四点,人倒不多。

场面一时间有些乱,姜大师指出如剑,喃喃念着经诀,突然间,他的手指朝着楼顶右上角处猛然指去,口中大喝道:“妖孽,竟敢在此放肆!”

旁边一直蓄势待发的张静茹手往怀里一摸,然后出手如电,倏然朝着那处甩出一物。

我们的目光顺着瞧去,猛然发现在那高高的楼顶出,露出一个黑黢黢弧形来,似乎趴着一个人型物体。那东西先前安静地伏在楼顶黑暗处,我们并没有感应得到,然而当姜钟锡大师将其伪装撕破的时候,我陡然看到这东西竟然用一阵难以言及的仇恨感,看着我们这里。

那种感觉之强烈,根本就还没有过接触,便让人浑身发麻,心中不由自主地惊悸起来。

杂毛小道掐诀,而我则口中低喝一声九字真言,将心神稳住,但见那黑影微微地偏了一下身子,躲开了张静茹错肩而过的一枚星光暗箭。

在短瞬之间,那箭光将这货的整体模样,给闪现了出来。那形象一闪即逝,在我的视网膜中留下了一个狰狞的鬼物,别的瞧不仔细,但是那头颅,居然有箩筐那么大,上面的青筋如细蛇一般的游动,一双眸子空洞无神,但是有蕴积着无边的怒火和邪恶,让人不寒而栗。

我还正想着此物甚为眼熟,旁边的杂毛小道却已经大声喊了起来:“闹闹……”

我心头剧震,对,对,就是闹闹,曾经与我有过一段故旧的那个小男孩。

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他被炼成鬼的时候我也在场,知道化身为鬼灵的闹闹与风尘女王珊情、以及她新拜的师父、邪灵教十二魔星中的闵魔有着一定的联系。那么,今天它出现在此处,是不是也代表着邪灵教参与了此事?

回想起此次事件种种的怪异情形,又想起之前我们参与傅小乔被下降头的任务中掮客黄一的供述,我突然感觉到这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然而此刻并不是解谜的时间,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先将那小鬼闹闹给擒获,并且超度之。

如此做,一是不让它再次害人,二也是给它父母一个交待,让孩子安息于幽府——我又想起来一事,这孩子的父母,不就是在伟相力工业园区里面工作么?

所有的一切巧合,似乎都重叠在了一起来,杂毛小道最先启动,身如猎豹,朝着楼边跑去,然后我身边的两个台湾风水师也开始了行动,那个叫做张静茹的妙龄女郎从胸口摸出一张纸叠的小纸鹤,瞬间燃烧,化作了一道火光,朝着楼顶飞了过去。

我跟在杂毛小道的身后跑,看到那个头颅硕大的黑影摇晃一下,消失于楼顶,心中恼急,杂毛小道也是一阵大骂,说肥母鸡这厮见色忘友,此回倘若是它在场,哪里能容那小鬼头嚣张?这会儿可怎么追啊?

我也犯了难,别说是肥母鸡,便是朵朵或者小妖在,我们也能够让那小鬼无所遁形,哪里像现在一样,受限于身体的束缚,根本无法追踪?我们跑到楼下,感觉那道气息已然飘往远处,我急红了眼,双手合十,开始将始终陪伴我左右不离不弃、荣辱与共的肥虫子,请了出来:“有请金蚕蛊大人现身!”

肥虫子闪闪出现,牛波伊烘烘,它是个极为懂事的小东西,知道我们要追寻的东西已然远去,并不与我们打招呼,而是化作一道暗淡的金光,朝着我们头顶飞过。

有了肥虫子作为定位导航,我便知晓了大致的方向,稳住身上所携带的零碎物件,然后发足狂奔。

肥虫子速度极快,我和杂毛小道一阵猛跑,越过了宿舍楼群,朝着西边的厂区跑去。我跑了一段时间,感觉身旁除了杂毛小道,似乎有人紧紧跟随,回过头去,却是满头白发的姜大师和身材曲致的骄傲女张静茹。见我们回望过来,那个张静茹瞪了我们一眼,说你干嘛跟着我们?

我眉毛忍不住地直跳,又好气又好笑,说小姐,好像是你们在跟着我们跑吧?

那个张静茹还待再反驳些什么,她旁边的师父挥手阻止道:“静茹,不要再说,这作鬼的家伙实力十分厉害,说不得我们两个都敌不过,这两位小兄弟虽然神色内敛,不露真相,但却都是有真本事的人,到时候一同迎敌,并肩作战,可不要相互恶了心思……”

这个老头儿倒是个明事理的人,我们也不再计较,发足一阵狂奔。

跑了差不多二十几分钟,道路两旁都是高大的厂房,有的灯火通明,有的却是黑沉沉的。代工企业是分淡旺两季的,这个要看市场,倘若有的产品没单,整栋整栋的厂房关闭这种情况也有。它们在黑暗中,如同巨兽,显得十分吓人。

终于,我们停在了一处关闭的厂房前,肥虫子在里面,指引着方向,而两个台湾风水师也因为纸鹤的手段停在了这里,我们一起缓步走到了斜对面的员工出入口。

本应该紧缩住的门,此刻虚掩着,我感觉有一点儿不对劲,一个箭步冲上去,将门一推开,突然头顶上一阵腥风骤起,接着一个黑色的身影,朝着我袭面而来。

第十七章 停用厂房恐怖记

面对着这陡然荡过来的黑影子,我并不着急反击,而是往后面连退了几大步,谁知正好和紧紧跟上来的张静茹撞道到一起。

好在我们两人的平衡感都足够好,并没有跌到在地,瞧这黑影子晃到我身前几寸处停下来,然后顺着又回了去,这时我才发觉“它”是一个被吊起来的人,脖子上面有一根白色尼龙绳,所以才会这样晃晃悠悠。

我感觉脸上冰凉含腥,摸了一把,是血,已然冷却了的血液,有说不出来的腥臭。

员工出入口的小门洞开,黑乎乎的一个死人吊着晃荡,这场景有说不出来的诡异,待那个死人稍微停住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人竟然是之前陪我们一起去停尸房查探死者的江门风水师助理小雷。

只见此刻的他已然死去,双目被剐,猩红的舌头伸得长长,四肢垂立,有滴滴答答的血顺着身子流落下来,在门口这里汇聚成了一滩血浆,有股浓烈的恶臭散发——我们是在晚上差不多十点、十一点左右分别的,没曾想到相隔不久,他就已然变成了一具死尸,惨死于此。

我们正在心中惊异,想找寻他的同伴,身后有灯光打来,原来是谢一凡、罗喆和四个园区保安开着园区参观电瓶车过来了。下了车,他们匆匆赶了过来,谢一凡大喘气说道:“姜大师,刚才的事情我已经通知了我们李经理,目前正在现场处理,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这么急过来……啊!”

他话还没有说,正好看见被吊死在员工出入口前的小雷,与其狰狞铁青的脸面对面地瞧上了一下,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放声大叫起来。

不过他的叫声只起了一个高音,就被一双手稳健地给捂了回去。杂毛小道死死地盯住黝黑的厂房里,淡淡地说道:“不要闹,将人撵跑了,到时候你们公司说不定就会一直鸡犬不宁呢……怎么样,心情平复一点儿没有?”

谢一凡眼睛睁得大大,深呼吸,然后猛地点头。

杂毛小道放开手,然后指着旁边吓得呆住的几个工作人员,提醒道:“有时候惊叫虽然能够舒缓惊恐和高压的情绪,但是也能够引来不测。所以你们最好还是平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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