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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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 第3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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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男朋友是一家私企的老板,平日里工作十分忙碌,一周里也就只有一两天时间能陪她,所以其它的时间里,傅小乔都是在跟圈子里几个玩得要好的姐妹淘厮混,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忧愁。

这样的日子过了大半年,她今年五月份的时候,跟男朋友一起去了马来西亚、新加坡以及马尔代夫等地游玩,预计差不多一个月,然而在马来西亚的首都吉隆坡的时候,便感觉胸口有些瘙痒,起红疹子,然后发高烧,感觉如同坐在火炉中一样,昏迷不醒。

她在吉隆坡住了半个月院,期间她男朋友公司有事,便提前回国,她也在随后,返回了国内。

本以为这趟糟糕的旅行结束了,所有的倒霉事都会随之而去,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噩梦才刚刚开始。

首先是之前诊断轻微皮肤过敏的胸部,开始变得异常瘙痒,总是感觉里面有异物,去医院看,又瞧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说是过敏,开一些昂贵的药物,也就没有什么说法了。她总是忍不住地挠,感觉皮肤的表面之下,真皮层或者血管中,有细长的软虫子在爬行,紧紧附着在肉里面吮吸。

她开始做噩梦了,总是梦到死去的牛羊尸体,浸泡在水里面,上面有密密麻麻的蛆虫翻滚。

这样的梦做多了,自己就有些神经衰弱,然而最可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就在上个星期的某一天,她早上起来,感觉胸部搔挠难耐,然后迷迷糊糊地抓了几把,突然看到手指上面尽是鲜血,睡眼朦胧的她连忙把空调被掀开来,一看,只见这胸部上面沾满了红黄相间的粘稠血液和组织液,里面的粉色的皮肉大部分破开,露出了深幽幽的孔洞来,如同莲蓬一般,将她整个胸部,都掏空了。

……

傅小乔几乎是哭泣着说完这些,她说她去找了几家医院,都表示爱莫能助。

她男朋友因为去法国参加考察和展销,故而没有跟她在一起。她十分恐惧,她花的所有钱,都来自于一张信用卡,而那信用卡的主卡却是在她男朋友身上。因为害怕男朋友抛弃自己,所以她没有接受医院给出的治疗方案,甚至连全面一些的检查都不敢做,把自己闷在房间里面待了好几天,在绝望中,想起关知宜跟自己谈过的茅晋事务所,说十分神奇,所以才当作救命稻草,过来求助。

我叹气,经济不**的未婚女人,永远都不会有什么安全感。

我问傅小乔,说你们在马来西亚旅游的时候,有没有被什么古怪的东西给叮咬到?

傅小乔摇头,说没有,她和她男朋友去过好几个地方,住的都是当地条件最好的星级酒店,卫生措施比国内都强,至于去海滩或者旅游景点,记忆中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的那红疹也是突然出现的,当时在医院的时候,也没有说出什么理由——啊,当时有个老医生,似乎在皱眉头,跟旁边的人说了几句,似乎好吵了起来,难道他发现了什么东西?

我跟傅小乔谈了好一会儿,大概知道了她的这病,有可能就是在马来西亚犯下的。

不过潜伏了很久,一直到国内才开始发作,弄成这个样子来。

说实话,倘若肥虫子在的话,驱使它去将这里面的蛆虫和虫卵吞噬干净,并且将余毒吸净,分分钟,再开几个固本养气的方子,别的不说,性命是能够保住的;至于这胸,到时候添一些硅胶进去,照样能够用得上,说不定还能挑战波霸之名,手感更好呢。

只可惜,现在肥虫子在休息,无论怎么叫唤,这贪吃的小畜牲都醒不过来,导致我现在不得不依靠别的手段,跟其他蛊师一般,需要对症下药,而不是“一招鲜,吃遍天”了。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朵朵去开门,从老万手里面接过我找他采办的物品,递到了我的面前来。我从那泡发过后的生黄豆中,选取了一些饱满浑圆的,十来颗,让傅小乔咀嚼,吞咽进口。她照着做,我问她感觉怎么样,她皱着眉头说难吃,泡发的水里面好像加了福尔马林。

我问她有没有闻到腥臭之气?

她摇头,说没有,就是感觉这黄豆有些异味,可能是跟那泡发的水有关系。我点头,又把那一根一寸的甘草放在她的面前,让她继续嚼,然后深呼吸,将产生的浆汁吞咽入口。她拿起来往嘴巴里面放,然而没有十秒钟,像吃到了什么很恶心的东西一般,一大口甘草汁掺合口水,全部都呕吐到了桌面上的烟灰盒里,乌黑一片。

我神情凝重,将老万给我煮好的土鸡蛋敲破,然后把蛋壳剥开,露出里面水嫩嫩的蛋白来。

我让她含在嘴里,半个小时,不要动,完了再看。

她接过来,颇为熟练地放入口中,乖乖含着,而我则让小妖把我推到了办公桌旁,拿起电话来,给在外面帮人家看阴宅的杂毛小道说起这事。听到这样的事,杂毛小道猛地吸冷气,说小毒物,这事情你比较擅长,我就不参与了,你看着办吧!

我毫不留情面地批评他,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怎么能够当撒手掌柜,不管了呢?

好一通骂,杂毛小道不得不求饶,说他尽量早点回来,帮着一起想办法。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我来到了傅小乔的前面,她将嘴里面的鸡蛋掏了出来,上面有津津亮的口涎,我让她将这个熟鸡蛋给弄开来,她照做了,掰开鸡蛋,只见里面的蛋黄一小半都变成了黑褐色,而边缘靠左的位置,上面则凝结出密密麻麻的虫卵来。

第七章 重逢

看到这黑色的蛋黄,和边缘那一串密密麻麻的虫卵,我终于可以确认,傅小乔胸前这如莲蓬一般的孔洞和虫蛆,果然是被人下了降头。

我之前有专门介绍过降头,这东西分为灵降、蛊降和混合降三种;而这蛊降,便是我所学“巫蛊之道”的一部分。降头和巫蛊,以及祝由、道法、茅山黑巫术等等,其实都是这世间神秘面纱的一角,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生相连罢了。

若为蛊降,这东西只要找对方法,其实是很好解决的,然而若是走错了方向,贸然治疗,只怕不但医治不了什么,反而会加速受降者的死亡进程。倘若如是,只怕到时候黄泥巴掉裤裆,不是翔也被说成翔,由不得我不谨慎了。经过与傅小乔的这一番沟通,我能够预计到这种蛊毒,应该是用那南亚热带雨林中特有的人皮蝇炼制而得,利用其疯狂的孽生习性,潜入受降者身体里,以人体的组织为养分,繁衍出大量后代来。

不过,我对这种异国的蛊毒并没有多少研究,贸然下手,只怕会适得其反。

在这一刻,我不由得深深地怀念起了肥虫子来——即使它老是死性不改地偷吃东西。

当年雪瑞身中了更加麻烦的玻璃降,也是靠着肥虫子钻入她的体内,将其残余毒性给解开的。然而没有了肥虫子,我基本上就是半个废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蛊师。

我问小妖朵朵,能不能够有什么方法,将傅小乔身体里的虫子给全部杀死?

小妖朵朵摇摇头,她告诉我,这蛊毒之所以厉害,是因为它已然附身到了傅小乔的身上,即使将我们眼中这些孔洞里的蛆虫全数弄死,它还是会源源不断地从血肉里面孽生出来,继续繁衍生息,将傅小乔的身体彻底变成一个巨大的虫子培养皿,直到傅小乔的生命走到了尽头,这些虫子才会断绝生机。而且如果处理不当,它们或许还会接着祸害旁人,如此生生不灭,永无断绝之日。

贸然地将这些虫子弄死,虽然一时会见效,不过三五天之后,又复生长,而且还越发严重,得不偿失。

要想解蛊,除了用金蚕蛊这种万能型的蛊中之王外,便须要那下降之人去耗尽精力,帮着给傅小乔解脱,再用中药调和的房方子,将这些蛊虫通过肠道,或者催吐的方法,全数逼出来。

我回想起《镇压山峦十二法门》中的一些相关记载,然后又给傅小乔作了一些相关的测试,陆续地将其所受的蛊毒给排除确认出来。说到所受下降的原因,我皱着眉头,说傅小姐,从你刚才的描述中,我听到了一些谎言——这也没有什么,每个人都有着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不过你这病已经对你的生命有了致命的危害,如果你对我还有着保留的话,只怕我很难跟你再交谈下去。

傅小乔有些惊慌,说陆大师何出此言,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没?

我点点头,举例,说比如你说你男朋友如何如何,恕我冒昧,你的这位男朋友,应该是有家室了的吧?她一愣,脸色阴晴不定,说你怎么知道的?我笑了笑,说能够在南方市买得起千万豪宅的人,想必都是在商海或者官途上有着一定成就的男子,你又说你男朋友很忙,一个星期跟你见不过几次面,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这些线索总结起来,我自然能够知道很多事情。

傅小乔红着眼圈说陆大师,你是不是特瞧不起我们这种靠男人养着的女人啊?你是不是觉得我破坏了别人的家庭了啊?其实我跟他是很相爱的,而他跟他妻子的结合,完全就是一个错误,他们……

傅小乔想要辩解一番,我摆手制止了她,说我对每个人的生活方式,都不会去胡乱指责,因为我不是当事人,所以无法站在道德和事实的高度,去批评别人,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试想,倘若你的老公跟别的女人去马尔代夫旅游一个月,你不但要独守空房,而且如果有孩子,你还要整日伺候那小祖宗,孝敬公婆,那么你对那个女人恨不恨?若恨,你会不会想要报复她?怎么报复,如何报复……

傅小乔浑身一震,说陆大师,你的意思,是我男朋友家里面那个黄脸婆请来了降头师,然后谋害于我?

我摇摇头,说这只是你的臆想,是与不是,这些都是需要调查的,所以我才会让你把忽略的、或者隐藏的事情,说个清楚。倘若真的是他老婆请的人,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那个降头师,让他给你解了这降头,免得让你生不如死,过着这行尸走肉的生活。

“行尸走肉,行尸走肉……”

傅小乔喃喃地念着这四个字,突然泪水狂涌上了心头,哇哇地大哭起来。她情绪激动,说她现在的生活,还真的是行尸走肉一般,成天生活在恐惧里,活着还不如死去,真的没什么意思了——说到死,她似乎又惊醒了一些,拼命地摇头,一双眼睛瞪得大大,惊恐地看着我,说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还没活够呢!

我好生宽慰她,说不会的,事情一定会圆满解决的,不用怕。

我帮她回忆了一些细节,不仅是在国外,而且在国内的衣食住行等细节问题,都一一作了记录,当太阳开始落下山的时候,我们结束了谈话,因为没有金蚕蛊,也缺少一些必要的信息,我并没有对傅小乔做什么具体的动作,只是吩咐她回去买些大荸荠,不拘多少,切片晒干为末,每早空心白滚汤送下,中午时选雄黄、蒜子、菖蒲三味,用开水吞服,至晚上,买来头嘴似鼠,身有刺毛似蚝猪箭的母刺猬炖汤……如此这般,多少也可以缓解那些蛊降的蔓延,而我这边,则跟她约定了时间,后天的时候复谈。

小妖给傅小乔输入一些灵力,将她胸脯那些蛆虫催眠,停歇了一会儿,傅小乔感觉好些,千恩万谢,然后起身离开。

她临走的时候告诉我,她想找一家私人侦探所,去调查一下那个黄脸婆到底有没有私下里谋害她,如果找到证据,应该可以逼迫那个黄脸婆将下降的师傅给找出来,到时候也许会对她的治疗有帮助。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但并不发表意见,以免牵扯进那豪门恩怨中去。

我们开的是风水咨询事务所,而并不提供福尔摩斯的服务。

傅小乔走后,小妖和朵朵两个小女孩唧唧喳喳地说了一大通,朵朵拍着小胸脯后怕,说那个阿姨胸虽然大,但是变成了这个样子,好可怜哦,要是朵朵,我宁愿一直都平胸……

小妖朵朵在旁边教训她,说朵朵,你这样子是不对的,像陆左这样的臭男人,都喜欢大胸部呢!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你可一定要加油发育啊……

朵朵懵懵懂懂,拉着我的手问,说陆左哥哥,小妖姐姐说的是真的么?你真的喜欢大胸部么?

面对着这两个小家伙,我表示一阵无语,去洗手间狠狠洗了一回手,然后回到办公桌前,打电话给曾经在青山界有过患难之交的杨操,让他帮我找一下吴临一的联系方式,我有事情问他——我到底是年轻经验浅,类似这种问题,像吴临一这种专家,或许能够知道得更多些。

接到我的电话,远在黔阳的杨操十分高兴,很快就给我报上了吴临一的联系方式,还抓着我聊了好一会儿的天,说了些分别的事情。末了的时候,他突然告诉我,说小周杀人逃跑了。

我当时脑子短路,问哪个小周?

杨操帮我回忆,说就是我们在青山界那边逃生,活着回来的那个战士——就是将发狂了的贾微,击毙的那个!他后来回到部队,然后有人通过手段将他打压,将他陷害到了监狱里面,后来在押运过程中,他打死了押送的战士,自己跑了——这是五月末的事情,后来查出来他原本没罪,是贾微的母亲客海玲在整他——不过现在他手上真的有三条人命,结果亡命天涯了。

我的脑海里不由得回忆起那个倔犟而锐利的年轻人,听到共过生死的同伴有着这样的遭遇,我心中一阵叹息:小周是个人才,只是太偏激,时运不济啊。

之后我联系了吴临一,一开始没有接通,后来是一个小姑娘接的,问我找吴教授有什么事情?

我并没说什么,只是将我和吴临一的关系跟她说明,让他有空给我回电。

傍晚的时候,杂毛小道从江城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告诉我李家湖帮我们找的风水师今天到了,苏梦麟在酒店预订了位置,让我也出席一下,表示欢迎,顺便面试一下是否合格。我百般推辞不过,于是在忙完事务所的事情后,与杂毛小道、苏梦麟一同前往酒店。

当被推着走进包厢里面的时候,我感觉呼吸都细了,万万没有想到杂毛小道口中的风水师,竟然是这位大小姐。

雪瑞。

第八章 死路

见到坐在轮椅上面傻愣愣的我,穿着一身蓝色波西米亚小长裙的雪瑞笑了起来。

又是有大半年没见,雪瑞比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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