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苗疆蛊事- 第14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和我一样,杂毛小道也看到了,不过我们都没有说话,与差猜告别,静静地走出了院子。

回去的路上,我问小廖,说差猜脖子后面的纹身,你知道代表着什么意思么?小廖说是不是黑色蜘蛛?我们点头,说是的。小廖左右打量了一下,咽了咽口水,说既然你们是我父亲的客人,告诉你们也无妨,在我们这里,有一个拥有神秘力量的团体,叫做契努卡,里面的成员一般都在身上纹一只蜘蛛。这事情一般人不知道。什么是神秘力量呢?降头师你们听没听过?我就是亲眼见到过的……

接着,小廖低声跟我们讲起他所遇见的一个真实降头术的事件,而我则和杂毛小道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些惊诧。契努卡?莫非差猜和那个狸猫一般的女人,有着紧密的联系?

正说着,前面突然传来了小孩的叫声,好像很热闹的样子。我问小廖,这些小孩子在叫什么?小廖仔细听了一会儿,说:“他们在叫什么中国女人,中国女人之类的……”听到这话,我们也往前面走去,瞧一瞧发生了什么事情。来到一个牛车,一个矮瘦的男人正指着车上的一个女人大声说着什么,然后旁边的人都笑。我一看,顿时一阵无名怒火从心中翻腾而出这是一个双手双脚都被斩去的女人,全身赤裸,就像一个肉蛆一般,在车上蠕动着。

男人手中拿了一个碗,正在跟周围的人要钱呢。

是中国女人么?!!

只见这个女人浑身脏兮兮的,身上一片红一片青,还有好多结痂的伤口和烟头烙印,她的头发结成了一束一束的,油腻腻,将脸全部都遮挡起来。四肢被斩断之后,伤口处已经愈合,呈现出粉红的颜色。在周围人群轻佻的欢笑声中,这个女人就像一条肮脏的蛆虫,在牛车狭小的范围里蠕动着,但凡停下来,那个矮瘦男子便拿着一条拇指粗的鞭子,恶狠狠地抽打着女人的下体和胸口。

女人口中发出一声声悲哀的嘶鸣,唔唔唔,然而却说不出话来,我一听,就知道她的舌头也被割断了。

周围的人群发出一种病态的喧笑,哈哈哈,然后有几个男人一边往碗里面扔钱,一边大声提着要求。

我和杂毛小道的脸色发青,想不到在这么一个地方,竟然会发生这么残忍的事情,而且旁人还习以为常,这简直、简直是泯灭人性!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小孩们好像在喊:“中国女人……”小廖冷着脸,他虽然出生于缅甸,但是骨子里,却仍然认为自己是一个中国人,有着一个让他骄傲的祖国。我们完全不顾及旁边的人,直接挤进了人群之中,走到了牛车的前面来。

周围一阵骚乱和叫骂声,那个女人似乎听到了什么,抬起头来,朝我们看来。

我和这个女人混浊麻木的眼睛对上了,心中一阵巨震。

这个女人年纪并不大,脏兮兮的脸如果仔细看,其实还算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她的嘴唇开裂了,全部都是血口子,鼻梁塌了一边,显然是被人暴力打得,在左脸颊上还有一道蜈蚣一样的刀疤……但是这些都不重要,让我心中又惊又痛的是,我认识这个女人!

时间回到了七个月前,我和杂毛小道乘火车从南方市前往金陵的路上,有两个女孩子坐在我们对面。

她们一个叫做古丽丽,一个叫做秦雯,都是武汉某大学的学生。

火车上,古丽丽的钱包丢了,为此我还出动了金蚕蛊帮忙找寻。

她对我千恩万谢,然后还邀请我以后到武汉,一定要去找她们玩,她可以请我吃当地有名的热干面。当时我们还彼此留了电话号码。七个月后,这个叫做古丽丽的漂亮女孩,居然像一条肉虫一般,双手双脚被斩去,赤裸着身子出现在异国他乡的街头,被这么一个矮瘦的男人,用鞭子抽打着,当街乞讨。

她认出了我来,麻木的眼球转动,顿时一大股泪水,涌现在她干枯的眼睛里……

第16章 匹夫一怒,当街杀人

我已经无法用我的文字,来描述当时我的愤怒。

这样的场景,让我有一种对人性的恐惧和悲哀。

这愤怒和恐惧就像郁积在地底几十万年的滚烫岩浆,在一瞬间爆发出来“啊!”那个还在口沫四溅地招揽着生意的矮瘦男子,被我一个跨步冲上去,把他的腰给掐住,凌空举起来,朝着远处狠狠地掷去。这个男人身高不过一米六,被我一掷七八米,哎哟一声叫,杂毛小道早已冲到前面,把身上的青袍解下,覆盖在古丽丽的身躯之上。旁边的观众纷纷大叫,朝我们指指点点,特别是花钱的那几个男人,叫声最大。

杂毛小道上去就是一巴掌,把那个叫嚣得最凶的家伙,抽得牙齿都掉了下来。

我心头那滔天的怒火哪里能够停歇,将人群几脚拨开,一个箭步就冲到了那个矮瘦男子的身边去。他被我摔得头晕脑胀,躺在地上还没起来,然而却也狠戾,见我冲过来,抬手就是一鞭子。这鞭子,刚才抽在古丽丽身上,血淋淋的。我一脚就将狗日的手腕给踩中,猛力一跺,立刻传来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

我左膝一下子就跪在他的肚子上,扬起手来,左右开弓,使劲儿地扇耳光。

啪啪啪,啪啪啪……

金蚕蛊在我的体内攒动着,将源源不断的力量涌入我的双手之中。一想到那么一个可爱的女孩子,一个本应该在校园的金字塔里学习知识、承载着父母期冀的女孩子,就这样如蛆虫一般出现在金三角的街头,我的脖子就红得发烫,心中有一个狂躁的声音在吼叫着:“杀死他,杀死他,将他的全身撕裂,将他的灵魂粉碎,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我开始变得不受控制起来,燥热的气息在我的身体里流窜着,我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死死地用膝盖压住这个男人,发疯地抽耳光。抽完耳光不解气,站起来,大头皮鞋就朝他的脑袋、胸腹的要害使劲踹,每踹中一脚,心中就觉得无比的畅意,连这男人的哀嚎和挣扎,也变得美妙起来……

他叫得越大声,我心中的愤怒和痛苦便越减轻了一些!

杀、杀、杀!

就在我全身发烫,脑浆子都沸腾着的时候,一只手捉住了我的臂膀,我毫不犹豫地反抓过去,右手的拳头就攥紧了使劲擂过去。拳头被紧紧抓住了,一个声音在我的脑海里面响了起来:“艹,小毒物,你疯了?”我有点恍惚,过了一两秒钟才反应过来,这人是杂毛小道萧克明。这时我才清醒了一点,僵直的身体这才软了下来,往周围看去,只见所有人恐惧地看着我,像是看一个洪荒怪兽。

杂毛小道没好气地骂我,说人都死了,你他妈的还在这里虐尸,走火入魔了?

我这才发现,这个矮瘦男子脸肿得跟猪头一样大,全是血,脑浆子都流了出来,早已没有了声息。而我的鞋子、裤子上,全部都是红的白的血和脑浆。小廖抱着裹了袍子的古丽丽朝我们喊,说还不快跑?等在这里被人抓啊?我们这才反应过来,挣脱围上来的这些人,跟着小廖跑。

好在见到我如此疯狂,竟然没有几个人敢追上来。

小廖并没有朝家里跑,而是朝着这附近的小巷子钻。杂毛小道把古丽丽接了过来,小廖就边跑边打电话,转了好几个弯,然后带我们走进了附近的一户人家。门开,里面有一对中年夫妻,男人跟小廖说了几句,然后带着我们来到后院,将我们带到了角落的一个隐藏地窖里面。

东南亚这边气候潮湿,土壤湿润,并不适合挖地窖,但是我们下了地窖,发现居然还算宽敞,里面有两铺干净的床和一些生活用具,通风条件也很好,显然是特意准备的。

小廖跟我们介绍,说这个男人是他父亲老战友的儿子,十分可靠,自己人。以前国内来人,遇到敏感的事情,也是在这里避过风头的。我们跟他打招呼,他则腼腆地笑,说条件不好,多担待着。

说完这些,他便去准备些用具和吃食,还问我要不要洗澡?我说好。

男人走后,小廖埋怨我,说怎么这么冲动,其实最好的办法,应该是报警,然后等警察来的。像他这种事情,其实是违法的,到时候我们一样可以解救这个女人。现在当街将那个狗日的打死了,事情就变得被动了,会很麻烦的。我没说话,看着在床上的古丽丽,她的脸侧过去,睫毛颤动,大滴大滴的眼泪在滑落。杂毛小道在旁边解释,说这个女孩子是我们认识的,就因为认识,所以陆左才对那个家伙更加憎恨,下手也没有留情。

唉小廖长谈了一声,没有说话,而是走到地窖的通风口去打电话。

我能够明白小廖的这一声长叹里面,蕴含着多少无奈和不满。今天这一死人,他和我们走在一起,就是同谋,如果不能把我们交出去,他肯定受到牵连。我们还好,潜伏一阵,拍拍屁股就回家了。而他就是本地户,自然只有流落在外面,有家不能回。

我心中也觉得诧异,我多少也见过那么些世面,向来也自认为是一个沉稳的人,怎么在刚才那一霎那,就那么没有自制力,变得如此热血、冲动,竟然将那个矮瘦男子活生生打死?

我努力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感觉到心中充满了暴戾、冷血和漠视生命的狂躁。

那是我么?是我陆左么?

杂毛小道顾不上男女之别,检查起古丽丽身体上各种各样的伤势来,然后忧愁地低声跟我说:“她的伤需要好好的治疗,如果放任这样下去,估计熬不了多久的。你打死的那个畜牲,变着法地虐待她、凌辱她,我虽然没检查,但是也知道古丽丽的内脏,都应该已经病变了。特别是她的四肢,竟然被残忍地切除了,这使得她全身的机能都在萎缩,坦白说,即使受到最好的治疗,也活不过两三年了。

杂毛小道家学渊源,也懂些医术,既然他这么说,事实应该也是如此。

我蹲在床头,看着这个女孩子,她开始不敢看我们,怯怯懦懦地回避,像受惊的小兽,我伸手给她揩去糊住眼睛的泪水,没想到越擦越多。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来到这异国他乡,又变成这般模样的,只是知道她遭受到了这样恐怖和非人的折磨,时至如今,还没有疯掉,已经是足够坚强了。

终于,她看着我,然后“啊吧啊吧”地叫了起来,却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我看到她的舌头,被人为地割了去。

那个死去的矮瘦男人也就是一个普通人,他根本没有能力将一个远在中国武汉的女孩子拐弄到国外来,再下如此狠手。那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有着这么残忍而变态的心,将一个还在花季的女孩子,给炮制成了这样?一想到这种丑恶的事情,我心里面的怒火又熊熊燃烧起来。

这时候,这家的女主人下了地窖来,双手合十,跟我们行礼,然后说带床上的这个女孩子去洗一洗。

我们连声感谢。杂毛小道开了一张药单出来,有西药,也有中药,委托屋子的男主人去帮忙采购回来。既然不能够把古丽丽送去医院治疗,以防暴露我们的位置,那么只有尽力先帮助她恢复一些,尽尽人事了。

这时小廖打完电话了,他表情凝重地跟我们说,他父亲老鬼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当时现场的人很多,相互指认,很快就能够查到他家的。所以老鬼让他先不要再与家里面联系,先躲藏起来,等风头过了,再安排我们越境返回中国去。我们委托调查的事情,他会继续跟进,但是希望我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我们点头,说知道了,先等等,看看情况。

说完这些,小廖的气也消停了不少,指着我大头皮鞋笑,说陆左,话说回来,你踹的那几脚,真他妈爷们,解气!刚刚我看到这女孩子的样子,心中也恨不得弄死那狗日的。

杂毛小道也宽慰我,说小毒物确实是个纯爷们,杀起人来,真有一股子血勇。小廖跟我们讲,他老爹给他两条路选择,说要么去第一特区,老鬼有很多关系在那里,要么就回国内去,落叶归根,手续也会有人帮忙办。他寻摸了一下,还是回国吧,第一特区打打杀杀,他并不喜欢。以后回国了,还要有劳两位关照。

他老家是云南怒江傈僳族自治州的,估计回去的话,还是有些亲戚的。

我们都说好,大家相互照应。

过了一会儿古丽丽被用毛巾小心地包裹好,送了回来。我们把古丽丽小心放在床上,在一盏小小台灯的照耀下,这个女孩子头发被吹得香香的,脸虽然苍白,也有很多伤痕,但是总算是有了一些颜色。小廖一个人躲在通风口抽烟,而我和杂毛小道则蹲在床头,问询起古丽丽这大半年的遭遇来。

她没有四肢,也不能说话,但是听力还在,意识依然清晰。

杂毛小道让古丽丽不要抵抗,他尝试着用《金篆玉函》上面的方法,挖掘古丽丽的记忆。

第17章 恶魇回忆,我要回家

古丽丽是在今年的五月份被掳到了缅甸的,她至今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到的这里。

在国内最后的记忆,是她陪同学一起去商场买衣服,看上了一件打折的T恤,然后在进试衣间换衣服的时候,莫名就是眼前一黑,结果醒来的时候,便到了一个潮湿的地下室里。周围还有五个女孩子,有一个肥胖如猪的女人管着她们,每天除了拜神像,就是打骂她们,还三天两头不给吃的。

过了不知道多久,来了一伙男人,把她们全部都给奸污了。

她本以为那段日子就像地狱一样,然而没有想到的是,恐怖的日子那才是刚刚开始。有一天她吃完潲水一样的食物,眼前又是一黑,醒来的时候全身都被绑住,嘴也被堵上,然后在一片黑暗中摇啊摇,摇啊摇,摇了不知道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远,然后她又昏睡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身处于一个山洞里面。

或许是山洞,或许是别的什么地方,然后出现了一伙又瘦又黑的家伙,脸上涂着白色的颜料,在昏黄的烛光中打量她们。她才发现自己被戴上了脚镣手铐,被铁链子一样的东西拴在柱子上,与她一般的,还有几十个女孩子。那些人操着她听不懂的语言在她们之间挑来挑去。这些人很凶,但是并不饿着她们,给吃的,在受到长时间的饥饿折磨下,这待遇便让她已经很满足了。

主食是大米饭,而菜则有菜有肉,不过这肉味有点儿怪,是酸的。

如此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