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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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乱-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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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宦官俯着身说:“想找人合作并不一定非三公子,除了三公子,不是还有个五公子吗?奴才觉得那个五公子不错!”
“五公子?”齐王思索着,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印象,就问他五公子是哪个,胖宦官说道:“还能有哪个?就是秀妃的独子呀,据说母亲被追封为‘惠德贵妃’,整个人看起来很顽劣,上次陛下设宴,您也看见了,五公子居然在餐桌边调戏侍酒的丫鬟,还当众要吃她嘴上的胭脂,楚陛下气恼极了,直接罚他跪下,这一拜袖子里居然掉出很多女人兜衣来,当时在场的人都笑了!那五公子连连捡起,心不跳气不喘!”
“你说的是他?”齐王象明白了似的,嘴角牵了一下:“那个泼皮户倒真难为他了,当众丢了丑也不知一个‘羞’字,真是‘脸不要皮,天下无敌’,也只有楚陛下能造出这么没水准的人!”
“这怎么能怪楚陛下呢?楚陛下惊得象蚂蚱一样,万万不象他那个样子,怪就怪他有个没水准的娘,大王知道他娘怎么死的吗?据说是捡宫花中毒而死,当时震撼了整个宫廷,都人老珠黄的年纪了,还喜欢小女儿辈的纱花,说出去跟五公子一样不可思议!”
“哦,原来这样,如此不堪的人,他能行吗?”齐王非常的怀疑。
“大王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既然合作当然要找个能掌控的,那个五公子生性嗜酒色,咱们只要满足他一切都好办,相反若是找个性格烈的,保不定以后就覆手翻云了,到那个时候,大王你就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可找个愚笨的也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齐王接道。
“这个没有办法,精明的、愚笨的总要选择一个,不然大王就单枪匹马了!”
“好吧,你去办吧!你告诉五公子,他要是跟我们合作,本王定保他坐定江山!君无戏言!”
“是!”胖宦官退去。
“等等!”齐王喊住胖宦官:“记住,千万不要透漏风声!还有出门时顺便将晚妤公主约到竹亭去,本王要与她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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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亭里齐王独自喝酒,晚妤一袭水袖纱衣拖地而来,她的腰上系着香袋,发髻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头上多了一支珍贵的碧玉簪,她是被精心打扮后才来的,陛下说了在齐王面前一定要注意仪容,今天听闻齐王要见她,又是被诗情等人拉着打扮一番,据说这是本职,不打扮就很美丽,这一打扮显得更加漂亮了,诗情等人将镜子地给她,满意的炫耀自己的杰作,晚妤无心理会,出了门,趁人不备她掏出眉笔在颊边添了两个小叉。
晚妤反感齐王的召见,为了激怒他,她把新画妆容弄残了,她就是让他下不了台,她倒要看看他会不会辞退她。
“晚妤拜见大王!”走进亭子,晚妤福了□,纱衣顺着手自然垂地,颇有弱柳扶风的架势,美轮美奂。
齐王一怔,停下手里的酒盏,目光渐渐移向她的脸,眉间微皱。

☆、第三十四章 风云涌动

晚妤坐在齐王对面不语;一缕阳光穿亭而过,迎光看去;她脸上的小叉叉愈发的明显了;齐王倒也不在意,为她斟了杯茶水;漫不经心说:“你终于来了,本王还以为不来的呢!喝杯茶吧!咱们相处那么久本王还没请你喝过茶!”
晚妤并不碰杯子;身子坐着也没动:“大王一向挺忙碌;怎么今儿个有心思请晚妤喝茶?莫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表情淡淡;似是打趣,但两人都是心明的人,谁都明白这不是打趣。
齐王眼波一转,笑了,笑得温润谦和:“你看你想哪去了?本王今儿约你只是请你喝茶!”
晚妤不太了解齐王,唯一了解的一点就是他很奸诈,一直以为公子轸是最奸诈的,没想到这个齐王更奸诈,是不是但凡宫里的男人都长着这一副‘不死不活’的脸?完了,不会真要陪他喝茶吧,瞧他那满脸惬意的样子,他到底要喝多久啊?就怕喝着喝着又变成上次那个样子,不行!上次她为了公子轸的病忍了,这次可要防着点。
齐王看着晚妤坐着不动,淡问:“怎么不喝?难道你怕本王下毒吗?”
晚妤即刻注意到齐王锐利的目光发了过来,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看穿看破,她不慌不忙拧起茶盖,但见茶水清澈见底,此乃好茶,可为了难为他,她立刻改口说:“我不习惯‘云雾茶’,有‘千岛玉叶’吗?谷雨前后的,这种茶叶有么,大王不是邀请我喝茶吗?你不会没有吧!”‘千岛玉叶’是青溪一带,外形绿翠露毫,其质香味持久,其味醇厚鲜爽,更奇妙的是水叶还能开成千万碧朵,可谓是妙绝难容。
晚妤深知青溪一带不大,那里的茶叶要供不应求,她又说谷雨前后的,不免又在‘供不应求’上更缩小范围,她是故意的,她倒要看看他这个异国君王怎么办,如果他请不出,她就选择一走了之,反正不陪他喝茶也没什么。
“哦?原来你有这个嗜好?这个简单!”齐王淡笑一下,往旁边的小厮招了招手:“去把我屋里那盒‘千岛玉叶’拿来,记住,谷雨前后的,拿错了小心你的脑袋!”
晚妤身子一颤,有点不可思议,他居然有‘千岛玉叶’,看来是有备而来的。
齐王品着茶,表情倒很是镇定,一副‘你要天上的星星本王也能摘下来’的样子。
很快小厮取来了茶叶,用玉壶备好的开水泡了,晚妤心里盘算着,这齐王还真有能耐,这么稀有的茶叶都能弄来,看来她遇到对手了,不管它,她还有的是办法,轻抿了一小口,这茶叶却是上好的‘千岛玉叶’,甚至比她平日里喝得还要香,由此可见陛下将好东西全赏他了,而她与姐妹们平日喝得不过是二等品的。
晚妤才想在茶上作功夫的心都泡汤了,忽忆素妍有收集春露的习惯,她将露水用坛子储藏在老梅树底下,过了春季在取出来泡茶,那味道是极美的,她问小厮:“这是什么水泡的?怎么跟我平日里喝的茶不一样!”
“回公主,这是井水烧开了泡制的,非常纯净!”
“井水?”晚妤嗤笑了,对小厮说:“我还以为你们齐王请我喝什么茶呢?原来竟然是井水泡制‘千岛玉叶’,那么大一个‘王’,说来真是寒酸了,记得上次我到妍姨娘那边闲坐,妍姨娘用的可是自己收集的陈年露水,陈年露水泡‘千岛玉叶’,那味道真是美极了!哎!还是算了,说来你也不懂,还是喝井水的吧!”说着抿了一口茶水。
男人都是好胜,更何况贵为一国之王?齐王此时所有的好胜心都被调动了,他对小厮喊道:“去她妍姨娘那讨点露水过来,就说本王向她讨了,她会明白的! ”
“是!”小厮俯身下去。
“慢着,真的要去?”晚妤问齐王。
“怎么啦?难道你不想喝露水了吗?”
晚妤干笑着:“不过是句玩笑话,大王居然当真了,是晚妤不对,大王诚心请我喝茶,我还一劲儿怀疑其用心,既然没有其他的事儿,你我今日就喝茶吧,别的事儿先不提!”齐王要取一样东西,就是天涯海角也能讨得出,那时反而是落得自己无趣了,罢了,给自己留点退路,这样对他对自己都好。
“只要能得美人一笑,倾尽天下又如何?”齐王说,前面都说只是请她喝茶了,后面总不能说自己动机不纯吧,看来他问他信笺的事儿得缓一缓了。
晚妤心里怪怪的,正预要再喝茶水,忽然远处一个飞刀打掉了晚妤手里的杯子,晚妤眸子一闪,一个黑影忽然抓住她的胸口,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飞起来了。
“不好,有刺客——”小厮举箭向天空发射,千钧一发。
齐王一惊,连连走过来喝道:“不许射!不许射!本王命令你们不许射!”
已经迟了,万箭齐发,稠密如织,齐王呼喝不止,气得上前直接扇人,一大群小厮被重重的扇在地上,齐王怒道:“都跟你们说了,不要射不要射,你没听到吗?伤了晚妤,你们一个个都得陪葬!”
在齐王的怒喝中,就这样晚妤被黑衣人给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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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拉着晚妤在房顶上‘哒哒’奔跑,一会儿越到东,一会儿越到西,就像受惊的跳蚤一样,晚妤感到耳边的风呼呼直吹,待要跌脚,衣服分明又被黑衣人往上拖住,她再跌脚,衣服再被拖住,晚妤从来没有这么新奇的感觉,记得上次赵将军救她可谓是处处关心她,怎么今儿个这人总是修理她,这动作太像一个人了,晚妤的脊梁骨有点发冷了,怎么又想到了他?算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让他现出原形再说。想到这里,她伸手一下子就拉开黑衣人的面巾。
黑衣人本来还在奔跑,冷不着防面纱被扯,顿时一张俊脸暴漏在眼前,黑衣人一惊,下意识拂上半边脸,一双好看的眼睛瞪得溜圆。
晚妤认出了公子轸:整个人气个半死:“我当时谁呢,原来是你,你说吧,你挟持我干什么?你安的是什么心?”
“你想知道吗?”语落,但见晚妤点点头,公子轸抿嘴笑了:“不干什么,不过开个玩笑而已,平日里看你挺斯文的,我看危险时你会不会抱着我大叫,谁知呢?你总是跌脚,走一路跌一路,我的手臂都快拖残废了,也不知是我跑得太快,还是你的动作太慢,该死的你能不能给点效率啊,我说你还真是淡定呀!”
“这是玩笑吗?我说你当刺客有点水准好不好?早就看出是你了,偏偏你还以为自己很高明,你是世界上最笨的刺客!”晚妤说这些话时,公子轸的眼睛瞪得很凶猛,晚妤有点不屑:“瞪什么瞪,说的就是你,呀呀的,我今儿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喝茶竟然喝成了临时大冒险!”
“你这人太不识好歹了,我好心救你,你不感激我就算了,怎么还贬乏人?看来这年头好人不能做啊!”
“好人?”不提这个词语,晚妤还不生气,一提,她浑身上下都是不舒服:“好人能穿成象你这样吗?你的面巾还在我手里呢?要不咱们让大家评评理!”说着用手摇着面巾,公子轸伸手去抓,晚妤将手往后一背,两个人开始在房顶上抢面巾,抢过来,抢过去,晚妤自知抢不过他,就从房顶上拾起一片碎瓦,把面巾绕在上面,随手朝下扔去。
公子轸傻了眼,一把揪住她的衣服:“喂!你怎么随便扔我的东西?你这人太没水准了!我救了你,你居然……居然……”
两人正在争吵,忽闻房底有人叫喊,两人循声看去,只见文漱大腹便便,捂着头大骂:“刚才谁扔的石头?砸得我耳门都听不见了,喂!是不是你们?你们爬那么高干什么?捉迷藏?快快滚下面,再不下来我可要拿棍子叫人上去了!”
公子轸、晚妤面面相觑,携手从房顶上飞下来。其实他们倒不是怕她赶人,刚才文漱说被砸了耳门,他们当然得下去看看。
看见两人下来,文漱心里有点不舒服:“你们两个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一个姑娘,一个少爷,你们俩好歹也避避嫌,怎么大白天的攀起房顶来?这要是传出去那还得了?你们若是手痒,爬别家的房顶我也不管了,偏偏爬的是东宫,要是传到陛下的耳朵里,他老人家肯定以为是我挑唆的!到时候我是有冤无处诉!我若是说你们吧,你们又觉得我刻薄,不说吧,你说这该怪谁?”
文漱说话嗓门很高,不一会儿,只见太子咳嗽着从里屋出来,公子轸倒是无心理会文漱的唠叨,转身眉眼一笑,拱手:“大哥!”
太子建有点意外:“三弟?你怎么过来的,怎么没听管家禀告呢?”
公子轸还没开口,文漱已经替他说了:“他们都是从房顶上下来的,不知在搞什么!”
太子建不可思议看着两人,公子轸并不辩护,只对太子说道:“大哥!此事说来话长,咱们屋里去吧,外面挺冷的!”
“也好!”说罢,太子建请公子轸、晚妤到屋里去了。
文漱站在原地嘟着嘴,心想,夫君也真是的,又跟他们混在一起,这下又要招待他们了,真是冤家路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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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到暖房里坐着,亦有丫鬟上来热茶与甜点,文漱借机猫在厨房不陪晚妤,屋里太子与公子轸说话,晚妤只坐在椅子沉寂,两人不知说了多大一会子,太子注意到晚妤的脸问:“你的脸怎么啦?被什么东西画过?”
晚妤捂着半边脸,殊不知另外半边看得清清楚楚:“有吗?我好像没注意!”
“当然,好像是灰斑什么!”太子直言,接着公子轸看看,公子轸一看,嘴角刹那间笑抽了,跟太子讨论说:“我看这个不像是灰斑,倒像是吃过山芋没洗过脸!”
“嗯!是有那么点象!”太子建认同,转目对丫鬟吩咐:“赶快带公主下去洗把脸!”
“是!”丫鬟俯身过来搀扶她。
晚妤也不解释,任由丫鬟搀扶着走到一个房间,房间里藤床紫帐,案卷诗书,忽闻鼻尖一缕清香,好像是薰衣草的味道,转目一看,桌角上正放在一盆薰衣草,晚妤伸手弹了下薰衣草的花穗,紫色的花穗从上面掉下来,她又弹了一下,花穗又掉,再弹,再掉,她乐此不疲。
正在这时有丫鬟端着脸盆进来,晚妤瞧了一下,盆里飘满了红色的玫瑰花瓣,她卷袖,将手泡进水里,隐约感觉盆底有什么硬硬的东西,她伸手去抓,结果被什么东西蛰一下,她拨开水面的玫瑰瓣,水底居然潜伏着两个很大的螃蟹,待要问,只见文漱在门外掩帕偷笑,她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晚妤顺便用水洗了把脸,对丫鬟非常客气道:“忙了大半天还真的饿了,很想念蟹黄的味道,去把盆里这两个螃蟹给我清蒸了!配上葱花、酱汁、调料,记住要一模一样的,我对螃蟹稀罕!代我谢谢你们主子!”
“是!”丫鬟俯身下去了。
文漱眉头一皱,有点傻眼了,本来想修理她的,眼下不但没修理,反而把她爱吃的螃蟹给卖了,真是捉鸡不成,反而食把米,这个晚妤到底是什么投胎的?莫不是鬼?
晚妤漫步出来,文漱立马转身藏在柱子后来,两人相隔的很近,其实晚妤早就注意到了文漱了,而文漱还一个劲儿认为自己藏得很严,两人就这样擦肩而过了。

☆、第三十五章 风云涌动

晚妤步入门槛;正巧听到太子对公子轸诉苦处,公子轸表情忧虑;似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晚妤停下脚步,这时只听到公子轸道:“大哥!这事儿是不能再拖了;父王已经失宠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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