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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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乱-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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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自责了几千遍几万遍,可是事情已经出了,自责是没有用的,得想到方法解决才是真!”
小侯爷也明白这个道理,也不责备她,就说:“我只是个侯爵,没有实质性的兵权,在朝中说话没有什么分量,你让我怎么帮你?帮你真的太难了!”
“你是陛下的弟弟,与陛下亲近,由你向陛下说情,陛下一定会听的!”晚妤道。
小侯爷苦恼道:“这个我知道,可是自古权臣无手足,他的儿子尚可以杀死,我这个残疾弟弟又算什么?过去陛下有五个哥哥,为了夺权都被杀死了,现在只有我与陵侯爷了,我与陵侯爷之所以能够现在安好,完全是因为我们与世无争,我一天到晚捣药,陵侯爷一天到晚种花养鸟,我们日日在陛下的眼皮底下苟安,就这样年复一年。”
“你的母亲不是老太妃吗?她也是陛下的母亲啊,父母见面三分恩,陛下总不会连她的话都听不进去吧!”
小侯爷闭上眼,表情沉重道:“按理说如此,可以陛下那个人对母妃很是冷淡,原因是先王归天,母妃执意扶持三哥即位,为了让三哥即位,母妃倾尽所有打压其他的孩子,这其中包括当今的陛下,后来当今陛下叛变,杀了五个哥哥,包括三哥,自己独领天下,独领天下后,他恨母妃过去的所作所为,好几次要废除太妃制,奈何朝中人都极力反对,就这样母妃才得以今日!”
“这么说来,难道我晚妤要栽在这里了?”
“当然不是,你怎么可能会栽,天塌下来还有我帮你顶着呢!”小侯爷对晚妤道:“按常理虽说不通,但万事也不是绝对的,我会让你没事的!”
晚妤看着她,有点儿忧心,她会逢凶化吉吗?小侯叔到底帮他怎么应对?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落水芙蓉

小侯爷虽然可以替晚妤求情,但为了万无一失,他又带她去见了老太妃,事儿倒是不提,只说是说怕母妃寂寞,特地让晚妤过来相陪伴,老太妃见了晚妤很是欢喜,就留他们在那边说话儿。
三人聊的是天南地北,聊的是宫里杂事,聊着聊着,聊到了老太妃的腿上,老太妃说她的腿不好,近来总是酸疼,晚妤为了讨老太妃欢心,蹲下来就就给老太妃揉腿,老太妃说莲子粥好喝,晚妤又亲自下厨煮粥,老太妃说梅花好看可惜时下未开,晚妤无法改变季节,就把花瓶里的假梅拿出来绑在梅树上,远远望去,娇艳无比,更别说什么散步呀、变戏法,老太妃果然很开心,直夸晚妤秀外慧中,把这宫里的女孩儿都给比下去了,还说以后振乔找媳妇就找像她这样体贴的。
小侯爷听了面红耳赤,只道母妃瞎说。
对于夸奖,晚妤也蛮不好意思的,她不禁自问,她很虚伪吗?为什么她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过去她很讨厌阿谀奉承,甚至把‘阿谀奉承’当成罪该万死,而现在看来,这一切不过是被逼的,宫里人心叵测,楚王又阴晴难定,她怎么可以没有靠山?要想让别人帮助你,你首先必须得付出。
两天后,晚妤终于得到了老太妃的认可,她不再恐惧楚王的召见,因为老太妃说了,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找她,她定然会替她做主的。
晚妤的心微微有些安定,可事情往往总是偏离主题的,晚妤得到老太妃认可是无形的,楚王却并没有将她刺杀越王的事情作调查,事情一时之间陷入了诡异状态,她不知楚王的心思,因此处处小心,直到有一天她看见赵邻,赵邻才跟她说道:“你还不知道吗?齐王昨儿个飞书传信,说是点中了你,要讨你做王妃呢,聘礼与人据说明儿到!陛下查你暂时搁浅了!”
晚妤晴天霹雳,怎么也没算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待要再问,赵邻那个人心眼多,也问不出什么来,只知道她要和亲了,去遥远的齐国,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
**************
第二天,齐国来楚,场面浩浩荡荡,聘礼长约三里,红绸缎漫天飘扬,除了金银财宝,珍珠玉石,更有貂皮兽毡,楚王迎接齐王入宫,一大队人就这样来了,齐王在‘蓬莱阁’门前下马,放眼看去,此人三十而立,一身青衫,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神彩飞扬,亦是个俊美的人。
晚妤、诗情相约躲在柱子后面窃看,那齐王与楚王刚谈阔论、交谈甚欢,晚妤能感觉得到为人处世上的圆滑老练,最了不起莫过于他的口才,谈笑间,顾盼生辉,咬文断句间,妙笔生花。
又是个政治上的人!晚妤心头顿生排斥感,她倒不是排斥齐王,而是排斥君王与君王之间的尔虞我诈,她很好奇,齐王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和亲?如果你说陛下没有算计与通报,打死她都不相信,若是陛下存在坏心,那么此人就不好对付了。
罢了,不管是出自什么原因,不用被查办倒是事实,眼下她只需应付掉齐王便是,但应付这个词,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自古女子婚姻不自主,这是事实。
晚上,楚王召见晚妤赴宴,晚妤深知齐王定在,不敢造次,因此换了新衣,上了妆容,打扮好之后,她凭镜照了照,忧郁不堪,她这是去相亲吗?为何镜子里的自己是那么陌生?
诗情见她愁眉不展,以为她认为自己的妆容不够靓丽,便说道:“别照了,已经很好看了,依公主现在的姿色,齐王见了一定会中意的!你就等着做王妃吧!”
“我不想做王妃!”
“啊?”诗情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每个女孩都希望做王妃的,做了王妃不但有钱有权,而且还能得到别人的尊重,很多人想都想不来呢。
“你没有听错!”晚妤再度说。
“公主,您这又是何必?那个齐王您也看过,人儿长得不错,您嫁给他一定会幸福的!再说了,是女子都是要嫁人的,这是宿命,与其嫁个凡夫俗子,倒不如做王妃的好!万一没有爱情,你还有权利与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日日守着个偌大的宅子有什么好?得宠还好,不得宠,一声令下,那就是株连九族的痛苦,世人都追逐荣华富贵,而我却已经看透了,可是我已经抽不得身了!”说到这里,晚妤未免难过了一会,虽然她外在很坚强,但内在无疑是脆弱的,因为她也是女孩,同样需要一个肩膀,然而她又不肯表现出懦弱的一面,日日强装着欢笑。
“公主、、、、、”诗情不由得也难过了。
一滴热呼呼的东西从腮边滑落,无声无息,晚妤用手摸去,湿湿的;热热的;方知是泪,她慌忙用手擦去,心里恨极了,她这是在干什么?她怎么可以在这节骨眼上没主意了呢,是楚王的强大令人生畏,还是齐王的圆滑令人无从把握,或许都有一些吧,从来没有面临过这么严峻的考验,就算爹娘离去,她也没有这么害怕过,面对更加强大的对手,她没有胜算的把握,一旦走错,要么她死,要么她从此变成齐王妃。
伤感归伤感,它只是一种心绪的流露,再困难生活还是继续,即使她负担不起,即使她化作灰烬,终还是要面对,她擦干眼泪,对着镜子,嘴角扬起昔日的淡笑,走出门去了。
外面的天是沙黄色的,眼前零星几点麻雀飞过,晚妤漫步在宫苑小径,一袭浅碧色宫装拖着长长的,裙摆处绣的是粉梅朵朵,梅心攀绣的是细小的珍珠,看起来淡雅非常,最绕眼莫过于发髻上的那根紫玉翠花簪,流苏自然垂下,摇摇晃晃,更添娴静之美。
穿过一座小桥,绕过一个池塘,前面一个是几个垂柳林,垂柳林边是宫墙,晚妤望着宫墙如有所思,正入神,忽然听到‘嗖’的一声,只见一张网从头顶落下,待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紧紧网住了。
接着耳边顿时传来一阵哄闹声,几个小厮瞎起哄,晚妤以为是谁的恶作剧,当即就喊道:“哪个混小子乱撒网,你知道我是谁吗?放我出去,若敢不放,当心禀告陛下,剥了你们三层皮下来!”
晚妤以为他们会束手就擒,谁知并没有,语落,只见一名男子从人群后面走上前来,这个男子不是别人,而是那日在‘怡红院’戏弄她的公子轸,她心里不快,心想,真是冤家路窄,倒了八辈子霉,怎么又碰见他了,他想干什么?正要问,只听公子轸开口道:“哎呀呀,晚妤义妹!真是巧啊!咱们又见面了!”
“是你?你想干什么?”晚妤不客气问。
“别那么提防我,我可没针对你呀,今儿我原是撒网抓刺客的,谁知手下人没看清楚!错把你当成了刺客,真是该死!”说着,公子轸把手下人训斥一顿,手下人倒也接受,训斥完之后,才叫他们把晚妤给放出来。
几个小厮上来解网,晚妤挣扎着走出网,一身花衣服已经沾上了灰纹,灰纹成网状,明显是刚才那网印上去,晚妤用手掸了掸,根本掸不掉,她把袖子凑近鼻子边闻了闻,淡淡的鱼腥味,看来这个网是渔网改制的,不但是渔网改制的,而且还被放置了良久,上面都落满了老灰,她边闻着袖子边抱怨道:“完了,这身衣服全毁了,我有要事在身呢!全都被你搅合了!”上次他练箭差点射死她,这次又抓什么刺客,此人行为果然不是一般的怪异。
“不过是沾了点灰,有什么关系?有要事你大可以去办!衣服不过是蔽体之用!”公子轸将双手插在怀里,一副‘凡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你——”这人是怎么说话的?明明是他弄脏了她的衣服,而他却毫无错意!这天底下真是什么人都有,算了,跟这种黑白不分的人没什么好说的:“你知道我有什么要事吗?”
“有什么要事?”公子轸总算转头看她了,脸上有点猥琐。
“我、、、”晚妤欲言又止,略微的思索一下道:“算了,跟你说也没用!你是不会懂的!”
公子轸看着她,像是故意想起什么似的道:“哦!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听说齐王来楚和亲,钦点的王妃是你呢,你该不会是去相亲吧!”
晚妤没有回答,像极了默认。
公子轸满脸遗憾道:“哎呀!若真是相亲,那这身衣服真是可惜了,这样吧,你把外套脱下来,我叫‘洗衣司’的人帮你洗洗干净,你道如何?”
“还要脱衣服?”晚妤一听要脱衣服,立刻交叉着双臂抱怀,结巴道:“不、、不用了,我觉得就这样也挺好的!”
“那怎么可以?君子不搅成人之美,我弄脏了你的衣服,理应要帮你洗,我看你还是别拒绝了!”说着就要脱晚妤外套,晚妤斜倾着身子连说‘不用’,自从上次‘怡红院’事件,晚妤对这个公子轸产生敌对的心理,自然是有多远离多远。
公子轸见晚妤不同意,也没有勉强:“既然你那么舍不得你的新衣,我也不强求!”说着向身边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领到暗语,立刻把晚妤架了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莫名被架起,晚妤不解问。
“我们公子要让你与衣服一起洗!”小厮替公子轸说道。
“不要啊!放过我吧!我不洗了,我也不要你赔偿了!”晚妤连连摇手,谁知小厮像你没听见一样,直直的把晚妤丢到墙边的一个水缸里,晚妤挣扎着喊:“我的水性不好,不会游泳,救救我,救我,啊!啊!唔!”接着水花声熄去,缸面冒了几个大泡泡。
“不洗可不行!”公子轸背着水缸,离晚妤大概有五六步的距离:“别装了,这个水缸的水很浅,你好好的洗吧!另外闲人都背过身,让她好好的洗!”
小厮们退到边上,个个背过身。
时间过了好久,身后连一点撩水声都没有,公子轸问道:“洗好了没有?要不要我帮你拿点皂荚?你好好的洗?”
没人回答,背后水缸里鸦雀无声。
公子轸以为晚妤故意不理她,不免无奈摇头,心想,这个晚妤可真是固执,看来她恨他不浅,罢了,不理就不理吧,他还不稀罕呢,自认为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不过是父王收留的野丫头,牛气什么?正想着,他觉得不对,转头一看,水缸里哪有晚妤在洗?他奔过去,只见晚妤的脸泡在水里,只留个后脑勺与后背露在水面上,他一惊,慌忙用手翻起她的脸,她的脸色苍白,睫毛紧紧的闭着,水顺着头发往下滴水,他用手拍她的脸喊道:“喂!你醒醒,醒醒,别吓我!”
晚妤没有反应,一动也不动,看来大似溺亡了。
公子轸收起玩心,立刻叫小厮过来营救,几个小厮把晚妤从水里拉了出来,在地上摊起一道披风,晚妤躺在披风上,头发贴额,浑身湿漉漉的。
小厮们用手压上晚妤的胸口,用力的压,再用力的压,晚妤根本就没有反应,众人惊呆,都有点乱了,有人甚至对公子轸说‘公主溺亡了’,公子轸听到这样丧气的话格外不舒服,立刻拉开围在周围的小厮,边卷起袖子边道:“都让开,我来!”
小厮立刻闪到,不敢造次。
公子轸蹲下身,双手运了下功,一抹淡黄色的光在他手心翻转,他护着那一抹光,然后往晚妤胸口一击,晚妤即刻从嘴里吐出清水来,公子轸不放松,接着运功,然后在击,就这样来来回回五六次,才见晚妤咳嗽着醒来。
“醒啦!!醒啦!!!”小厮互看,交头接耳,都觉得奇迹非常。
“我这是怎么啦?”晚妤环顾着四周,声音很是虚弱。
“刚才跟你开了点玩笑,你溺水了!”公子轸回答。
“溺水?”晚妤嘴角扬起一道笑,似是听见笑话一般,接着嘴里不停得重复着‘溺水’着两个字,一声比一声奇怪,公子轸问她话,她答非所谓,小厮问他话,她痴痴傻傻,同样也是答非所谓。
小厮们呆住了,原以为公主醒了是好事,谁知居然傻掉了,这下完了,陛下那边恐怕交代不掉了,他们会群株吗?
公子轸脸色铁青,也被吓住了,预知详情,请看下一章分析。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公子受罚

晚妤落水变痴傻的事情很快在宫里传开,楚王闻讯去‘怡秋阁’去看晚妤,晚妤靠在枕边两眼发直、头发略微乱,楚王同她说话,她恁是没有认出谁来,还一劲儿的傻笑。
楚王皱眉,一脸不可思议问在场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人怎么就傻了?”
在场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吱声。
“说话呀?难不成都哑巴了?”楚王怒了,居然没有一个人承认,看来是等他逼供了。
公子轸站在旁边表面冷漠,实则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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