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出逃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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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出逃记-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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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陶欣回过头来对着安胖子粲然一笑。
等到陶欣走远了安胖子还站在原地,长叹了一口气。“作孽啊,好好的公主不当,跑到这里来,连个亲人都没有,真是傻孩子啊。”
“哎,怀了孩子身边还没人陪着。”
“好好的姑娘家每天盼着人能回来。”
“送信,送信,这兵荒马乱的,送去哪啊,哪里能收到啊,真是作孽!”
作者有话要说:
、建国
古遗族相信,心中所有的愤怒,怨恨,不安和疲倦,都会屈服这神圣的月光。璀璨闪耀的繁星,是神灵给人们的指引,驱散所有迷茫与焦灼。
月光轻柔的铺在树枝上,就像为每棵树披上银色的纱衣,月光眷顾每一条温婉的小溪,为他们穿上粼粼的水衫。
夜晚,好美,美得让人想落泪。
陈然轻轻的吻了熟睡的林竟,眼睛怎么也挪不开,充满柔情和满足。过了很久,陈然才披上衣服轻手亲脚的走到庭外。
玥影横斜,陈然静静的坐在门外,手指下意识的敲着地面,像是在思考些什么。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微微亮,一名男子慢慢的走了过来。
“非白,你来了。”陈然微微一笑。
陈非白撩衣坐下,从怀里掏出小莲叶状的小叶子,塞到陈然手里。
“还是你的人救了我,谢谢你,陈然。”陈非白神情落寞的看向别处,片刻后嗤笑一声道:“陈然,我的身边原来还有不少你的人,呵,可是我竟然一点没有发现。”
“没受伤吧。”陈然轻轻揉搓着叶子。
“也算不上什么伤。”
陈非白目光闪烁,却还是没说什么,两人一时沉默。
“陈然,越是了解你,就越觉得看不懂你。”陈非白甚至有点绝望的想,他这辈子,怕是永远追最不上陈然的脚步了。
就像一个不懂武功的小孩有一天遇到了一个武功高手,起初只是觉得高手很厉害,并以他为目标。但当这小孩奋斗了很多年,有所成就的时候,他再次遇到了这个高手,才悲哀的发现,这高手的境界有多厉害,厉害到他这一辈子都无法达到。
陈然自嘲道:“懂我作甚?我这一辈子什么都懂,到头来还是觉得什么都不懂更妙。”
“陈然,我想帮你。”陈非白突然说道。
陈然微微一笑,“我正需要你帮我,稳住姜国。”
陈非白抬起了头,正想说些什么,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原来是一名身穿绿衫的女子。
苏箐看到陈非白的时候愣了愣,但很快恢复过来,随意的坐了下来。
“鲁国现在稳定了,暂时不会有人敢跳出来反对了。”苏箐略带骄傲的对着陈然一笑。
“做的好。”
“我马上宣布鲁国与姜国联盟,支持古遗族神子。”苏箐目光灼灼的看向陈然,从她的眼中甚至能看出飞蛾扑火般的那种傻劲。
陈然回头看了一眼卧房,确定没有吵到熟睡的林竟后,说道:“不,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继续和姜国保持敌对关系,瞒得越久越好。”
苏箐疑惑道:“为什么?”
陈然收起漫不经心的笑容,正色道:“因为安国。”
安国和姜国只有一江之隔,如今姜国乱了,安国肯定不会错过机会掺和一脚。
“我想吞了安国,现在公布了姜国鲁国的关系,安国怕是不敢动了。”
苏箐皱了皱眉道:“你这么笃定安国一定会主动率兵过来?”
“对。”陈然虽然就这么坐在地面,却给人一种光彩夺目的感觉。“因为凤国一定会支持安国,而且会派兵增援,王嬙绝对不会就这么坐认不管。”
此时天微白,陈然眯起眼抬头看了看天,继续说道:“安国一定会来的,很快就有一场仗要打了。”
苏箐紧张的说道:“安国可不像姜国那么好攻下,我要帮你。”
“哈哈……什么仗要打。”楚龙和夏景钰并肩而来,两人一见如故,很快就像相交多年的老友一般勾肩搭背。
“楚老兄,没听到吗,是安国。”夏景钰打趣道。
楚龙拍了拍夏景钰的肩膀,两人一同坐了下来。“来就来嘛,到时候让他们吓得屁滚尿流,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嘻嘻,夏老弟,到时候你可别输给我啊。”
“哈哈……听到没,有我们两个帮你,安国算得了什么。”夏景钰开怀一笑。
陈然笑道:“我们不仅要吞下安国,更重要的是要以最小的损失吞下,三大国还在虎视眈眈呢。”
众人静了下来,陷入沉思。
林竟揉了揉眼,懒洋洋的爬了起来,看着床头的香炉,微微一笑。林竟是练武之人,睡眠很浅,陈然为了让林竟睡个好觉,花了大功夫寻来了有助睡眠的香,每晚点上些许。如若陈然有事早起,便离开时再点上香,以免弄醒林竟。
林竟一出房门不由得一愣,一群人就如同小孩子般席地而坐,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后日叱咤风云的名将,受人敬仰的开国功臣此时毫无风度的争吵着:“我说陈然啊,你先把国的名字取好吧,哦,对了,给我的军队起个威风点的名字,我是粗人,不懂取名。”
陈然惊讶的说道:“你们不是已经取好了吗,我看旗子上都写着‘陈’字啊,嘿,原来还没取名呀,我想想,要不然就叫竟国吧。”
楚龙不满的嘟囔道:“干嘛要叫竟国呀,一点都不霸气。”
夏景钰撞了撞他肩膀不怀好意的说道:“你忘了,他旁边那姑娘叫什么。”
“凤国女战神林竟嘛,怎么不记得,我的乖乖啊,上次我想和她比比招,谁知道几下就被打飞了。”楚龙一脸追忆的说道,突然拍了拍脑袋,歪嘴一笑:“竟国,竟国,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嘿。”
“还不如就叫陈国呢。”苏箐不满的叫道。
“我也觉得陈国更好。”陈非白马上点了点头。
“也对。”楚龙挠了挠头说道。
夏景钰跟着点了点头,众人纷纷看向陈然。陈然一副不改变主意的样子,默不作声。
“阿律,就叫陈国吧。”
几人回头一看,林竟笑盈盈的站在门外,一袭白衣,半点不似往日冷若冰霜,带着浓浓的笑意柔情似水的看着陈然。
清风柔柔的拂过,陈然微微一笑说道:“好。”
而此时在卫国皇宫,正举办着一场庆功宴。
天气转凉了,地上铺着厚厚的嵌金丝的地毯,殿内张灯结彩,挂满了精巧的彩绘宫灯极为喜庆。琳琅满目的菜色香气诱人,美艳的舞姬妩媚的扭动着,尽情的展示着自己年轻的身体。席间笑声不断,好不热闹。
宴后微醺的宋炔半眯着眼坐在舒适的椅子上,旁边站的是肖邦。
“蒙越,做的好,哈哈,这会儿卫国再也站不起来了。”宋炔红着脸笑弯了腰,眼泪几乎都要笑出来了。一阵癫狂的大笑之后,宋炔双眼慢慢恢复清明。
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宋缺略带笑意的说道:“这天下,已经里离我不远了吧。”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起身,走到挂在墙面的一张巨大地图前。
宋炔执起肖邦和蒙越二人的手,激动的说道:“除了卫彦,还有谁会跟我争这天下,你看看,这地图上画的一切,总有一天都是我的。”
宋炔用手迷恋的抚摸着地图上丰国的那块土地,接着揉搓着卫国那片地,自言自语道:“卫彦啊卫彦,这么快便失去资格了,不应该啊。”
摸到了鲁国,轻轻的敲了敲问道:“现在鲁国谁掌事?”
肖邦沉了沉声说道:“苏箐。如今除了王嬙,还多了一位女皇。”
“这女人怎么样?”宋炔漫不经心的说道。
“不简单。”
“哦?说来听听。”
肖邦仍然是那么的温润如玉,声音永远那么沉着,令人安心。“她在鲁国的时间只有八年,就这八年,她当上了女皇。”
“怎么可能?就算鲁王是个天大的傻子,也不可能,难不成鲁国的其他人都是傻子吗?”宋炔皱眉道。
“是不可能。”肖邦点了点头说道:“但这是事实。”
“绝对有人在帮她。”
“当然,但怎么也查不到,派去的探子只查到了,她一开始出现的地方是在卫国。”
“卫国吗?”宋炔陷入了沉思。
“那姜国呢?”宋炔点了点地图。
“陛下绝对猜不到,姜国被谁给灭了,现如今世人都道,古遗族灭了姜国,却不知是谁带领。”
宋炔挑了挑眉,示意肖邦继续说下去。
“是陈然。”
“陈然?”宋炔惊疑的看向肖邦。“他不是死了吗?陈然啊陈然,卫国书生。”宋炔像是抓住了什么,但就是差点,什么也没抓住。
宋炔随即不屑的一笑:“就一小小的姜国,能掀起什么风浪。”
“陛下绝不可掉以轻心,那可是古遗族,那人可是陈然啊。”
“陈然吗?”宋炔负手看向窗外,双眼带着炽热的光芒,小声的说道:“真想会会这个陈然啊!”
安国,被水环绕的国家。与姜国仅仅隔了条黑沙河,因为国力相近,常年冲突不断,矛盾连连。
同样与安国一河之隔的还有凤国,而安国之所以能在凤国眼皮底下存活这么久,很大原因在于两国之间隔了一条闻名天下的河。
这条河有个引人遐思的名字,叫女儿情。
这条河风平浪静的时候,宛若九天而下的银河之水,波光粼粼,明亮透彻,如同温婉柔情的女子。然而就在下一秒,这条河便千万匹脱缰的怒马,水流湍急,汹涌澎湃,无情的翻滚着,怒吼着,凶悍的撞击着峡壁和礁石上。这条‘女儿情’就如同坠入情网的女子,变化多端,反复无常。
文人墨客经常在远处观摩‘女儿情’,且一坐就一连几日,就为了赏一赏这天下奇观,会变脸的大河。很少人会冒着风险横渡‘女儿情’,凤国若要派兵,则会选择绕远路,先抵达姜国再到达安国。
就在入冬不久,安国奏起雄壮的战歌,迎着萧瑟的寒风摆渡出征。
与此同时,古遗族神子陈然宣布姜国正式更名为陈国,轰动天下。
作者有话要说:
、天时
夜晚,群星璀璨,月亮羞涩的躲进了厚厚的云层,放眼望去,星空夺目。
“这么晚了,找我来干什么?”南瑾不满的嘟囔着,一边用捡来的小树枝戳着地面的蚂蚁。时不时不小石子丢远处的小虫子。
陈然专心致志的摆弄着石桌上七零八落的蓍草与龟甲,抬头看天,低头记录着天上星象,完全忽视了一旁的南瑾。
听到南瑾的话后,心不在焉的答道:“今晚,你得一直陪我。”
正在戳蚂蚁的南瑾大吃一惊,跳了起来,不断咳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悲愤的指着陈然,惊恐的说道:“咳咳……你……你有林竟还不够。”
南瑾难以平静的上蹿下跳,挣扎的说道:“虽然你是神子,老头子叫我一定得听你的话,也……也不能乱来,我可不是断袖啊,而且……而且莫桑那个傻大个一定会帮我的,不过莫桑他好像很听你的话。”
“提起那个傻大个,也不知道他现在睡了没……”
陈然无奈的打断道:“闭嘴,你眼力好,快帮我看看上面的星星,再给我画下来。”
“哦,哦。”南瑾呆呆的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又开始絮絮叨叨:“你要我画星星干嘛呀,对了,我这几天经常见你摆弄那几个龟壳,又是做什么的。”
陈然不耐烦的瞪了南瑾一眼,南瑾做了个闭嘴的手势,乖乖的拿起笔开始画星象。
“先人阴阳五行的原理,将世界万物分为阴、阳两种状态以及金、木、水、火、土五种形式,依照阴阳五行的转化规律可以洞察天地、认识万物。”陈然慢慢的解释道。
“风、雨、雪、云、虹、雷都是有迹可循的,根据最近的云象,星象,卦象可以窥探一二。”
南瑾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问道:“知道这些干嘛?”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南瑾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原来你是在想怎么对付安国啊,我看你每日无所事事,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还以为你一点不在乎哩。”随即纳闷的问道:“不是安心等安国打过来,我们商量着怎么打回去就行了吗?”
“早就收到消息,安国明日就出兵了。”
“啊?”南瑾惊讶的大叫道:“那你还在摆弄龟壳干什么,不赶紧派兵到黑沙河等着。”
陈然目光深邃望向星空,幽幽说道:“不急,他们还来不了。”
南瑾不明所以的也抬头看了看夜空,还是想不出所以然来。
“前几天窗棂纸会被风刮得太响了,阿竟很难入睡。”陈然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开始收拾石桌上的东西。下雪前,窗棂纸会被风刮得“咕哒咕哒”的响,这叫“抽屉风”。
“不是说要一整晚的吗?”南瑾奇怪的问道。
“昨天天气还是很冷的,今晚反倒没那么凉了,呵呵,不测了,也不用测了。”
南瑾暗道了一句莫名其妙,傻呆呆的看着陈然伸了个懒腰,往房间方向走去。
石桌上留下了一块龟甲,上面隐约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纹,如果认真一看,就能发现,着龟壳上的细纹就像是一朵朵飘落的雪花。
第二天,黑沙河岸边,安国三万大军整装待发,穿着厚厚的铠甲。
“孟将军,不能再等啦,陛下说了,趁姜国局势动乱,要尽快出兵。”
孟登天抬头看天,天灰蒙蒙一片,十分阴沉,皱了皱眉。
“对啊,将军,现在风浪不是很大,赶快启程吧。”
孟登天沉默不语,良久后还是走到了高台上,举起手来,大吼一声:“祭!”
抬着牛羊的士兵,排着整齐的队列,左右走了一圈后,把牛羊抛到了河里,溅起高高的水花。安国信奉河神,每次出兵,必将为河神献上祭品。
孟登天举起刀来,面不改色的在自己手臂割了一道小口,将滚烫的鲜血擦在军旗上。一时战鼓声滔天,群情激奋,士兵们纷纷以血祭军旗。
“各军听命,姜国驾崩,整个姜国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陛下心怀慈悲,怜姜国百姓苦不堪言,如今派军出兵拯救姜国!”
孟登天挥舞战旗,激奋的说道:“此场战役只许胜不许败!”
“必胜必胜!”
“必胜必胜!”
士兵井然有序的踏步前行,船帆高扬,船支纷纷下水。从远处看去,平静的河面上漂浮着铺天盖地的船只,隐隐有种沉重威压。
黑沙河虽然较为平静,少风浪,但却很宽,要横渡黑沙江也不是一件简单的小事。
天气越来越来昏暗,开始刮起了寒冷的北风。孟登天负手站在船头,像是陷入的沉思,突然感到额头上有些许寒意,下意识摸了摸头,原来额头上湿了一块。一丝不安蔓延到孟登天的心上,咽了咽口水,孟登天颤抖地将手伸了出去。
一片一片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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