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出逃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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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出逃记-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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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凑过去看。
自从我布阵与风水之术登峰造极,对于寻常的布阵探脉兴趣已然不大,日子过得甚是无聊。而今天,十年未见的师兄竟然登门拜访,神神秘秘的问我:“你想布一个千古大阵吗?”百悔师兄面色潮红,神态疯疯癫癫,但他的话却引起我注意。
百悔见我隐隐心动,激动的说:“跟我来啊,咋们俩师兄弟还没一起布过阵法!”我不禁哑然,默默的点了点头。
我也没什么事,决定之后便马上动身。两个月后,百悔把我带到了惑都,也就是丰国最繁华的帝都。在这里,我见到了丰王。
我一直对这位于乱世建立起丰国的皇帝钦佩有加。丰国大街小巷都流传着他如何征战沙场,以一当百的故事。少年英雄在乱世中杀出一片血路,神勇无双,建立起自己的亲兵,浴血奋战,一步步崛起,耀眼无比。带着十万英杰所向披靡,终于建立起自己的王朝。百姓信赖他,歌颂他,无人不发自内心的尊重他。
而现在,我终于看到了这位传奇帝王。只不过此时的他白发苍苍,脸上有大大小小的斑。昔日英姿被岁月无情的带走了,如今只不过是弓着背的老人。
他两眼放光,激动的握着我的手,用颤抖的声音对我说:“你便是吴百忍天师,久仰大名,听闻你不论炼丹长生之术抑或布阵,探测风水都无人能及,你可愿助我完成心愿,布一九龙大阵?”
我眼皮一跳,按捺着内心的狂喜,跪在地上说:“定全力以赴!”九龙大阵啊,想不到我有生之年竟可布此千古阵法!
百悔带着我来到一处天赐龙脉,我兴奋的看着这里,方圆百里欣欣向荣,鸟语花香,这可是难得一见的风水宝地啊。想到建了大阵后这里很快被夺走灵源变为阴气沉沉的死地,略微不忍,但很快便被布阵的欣喜冲灭了。
我和百忍废寝忘食夜以继日的打造一座行宫作为龙脉底基,这坐行宫耗尽我二人毕生心血,历时两年终于建成。我师兄二人煮酒言欢,直到深夜不肯闭眼。第二天,我发现百悔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面色发青。我喊了许久却毫无反应,探过鼻息才发现百悔已经仙逝。
其实也不奇怪,窥探天机必遭天谴,常年和鬼神打交道的人,下场没几个是好的。我师门一脉经常惨死街头,百悔此番也算留了个全尸。埋了百悔,我还是要继续完成丰王命令,完成我师兄弟二人的执念。
大阵完成之际,我却和丰王却发生了争执。大阵最后需要献给各路鬼神祭品,凑足九千九百。以怨气十足的英魂效果最佳,尤其是童子之身的成年男性。次之以土人献祭,完成大阵。
丰国佝偻着身子,在大堂内拂袖大笑。“哈哈哈哈哈,我乃真龙之身,该与天同寿,永生长存,当然要让效果最佳。朕不仅要永生,还要让子孙后代一同天下,坐享荣华。况且,朕决不能与土人共葬!”
疯了疯了,我看着大笑的丰王,心里只有无尽的悲哀,活埋近万人,是何等的残忍啊!
丰王真的疯了,他调派军队,精挑细选了九千九百人壮丁,前往行宫。这些年轻的士兵一脸崇拜的看着丰王,怀着满腔热血义无反顾的上前,因为被选中而骄傲无比。
他们还年轻,尚未娶妻,母亲正自豪的向着街坊邻里夸赞着儿子,弟妹以他们为榜样。用不了多久,他们将永远离开人世,我悲从中来却无能为力。
他们一脸惊愕的被绑进了土坑,甚至不知道接下会发生什么。泥土渐渐越堆越高,开始有人不甘的嘶吼,发出凌厉的惨叫。有人大声恸哭,大力挣扎却无济于事。土已经埋到了众人胸部,我看到他们绝望的表情,背叛,愤怒,茫然,心死?
为什么生生活埋了数万英魂,他们忠诚奉献自己的力量,只是因为少时保家卫国的理想又或者是对卫王的崇拜。所以,他们就应该无辜送死?
为什么不是在金戈铁马中牺牲,他们死前可有一丝后悔,为何不娶亲成家,为何临走前没向年迈父母辞别。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是谁该死,是谁要活?
作者有话要说:
、名动惑都
不远处,在行宫门口等待的古遗族众人百无聊奈的守着,被捆在一旁的丰国士兵垂头丧气,一脸无奈的看着这群奇怪的进犯者,又惊又怕。忽然,一阵紧促的脚步声传来,古遗族众人皆两眼放光的看着门口。
南瑾和莫桑急匆匆的跑出来,缓了缓气,对着众人说道:“跟……跟我们进来,抬金子去!”众人虽有疑惑,但也没停留,匆匆忙忙走了进去。
看到金子的古遗族众人并未露出过多的震惊,平和的遵循陈然命令赶紧抬箱子。林竟想了想才突然醒悟,这些族人显然没有意识到如此多了金子代表了一笔多么庞大的财富。
丰国守卫龙脉采用的是年制,所有派遣来的士兵一年后才能回去,私底下被士兵将领们戏称为“流放”。陈然留下一批餍族的人混在其中,一时半会也很难有人发现这龙脉已经遭到重大变故。
丰国士兵小命悬在陈然和这群异常凶猛的粗人手上,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子一箱箱的被抬了出去,敢怒不敢言。在这一天内,他们看到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以致于开始怀疑人生质疑自我,抬头望着天空,有人当着他们的面挖祖坟,挖的还不是一般的坟,是丰国开国大帝的坟,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几天后,同样怀疑人生质疑自我的还有安胖子。他想破头都不能明白,自己绞尽脑汁,想方设法的让雾山古城开始进行贸易往来,以获取财富。陈然怎么出去一趟就变出这么多白花花金灿灿的珠宝黄金。
安胖子瞪大了眼睛盯着箱子里的金子,难以置信的东摸摸西摸摸,嘴里不断喃喃自语,身上的肥肉因为激动而一颤一颤。
回到雾山的陈然不断派人前往丰国龙脉,非要把行宫的砖瓦都敲下来,大有不榨干不罢休的势头。羽族族长听闻陈然毁的是丰国龙脉,更是拍手称道。
然而陈然和林竟并未在古城久留,一月后,又神神秘秘的离开了。
丰国,惑都。惑都之所以称为惑都,是因为这天之脚下的繁华王都不仅城内布置繁杂,街道相似弯曲,连城门都比别处要多得多。
每一个第一次前来惑都的人,都会遭遇同样的尴尬,迷路。在无数次迷路后终于忍不住喟叹:“啊,不愧是迷惑之都啊!”每一个来惑都探访的使者都深深的赞同一个观点,想要攻破惑都,先得在这住上几年。
最近一段时间,能在惑都里称为新鲜事的大概只有“晓先生”当街论道,为诚心者解答疑惑的壮举了。也许有人会不屑的说道:“不就是一个臭道士,装神弄鬼糊弄人。”但所有人不得不承认的是,晓先生在丰国的影响力无疑是巨大的。
晓先生从前只是街头一个潦倒的道人,终日无所事事,偶而为经过的妇女算算姻缘。直到有一日,晓先生激动的拉着路上一行人,两眼放光的说道:“汝乃天生将才,日后必将飞黄腾达。”这个略微高大的行人便是日后的蒙越大将军。
蒙越成为将军后亲自拜访了晓先生,奉为上宾。正因如此,那晓先生才真正被大家得知。从此之后,越来也多的人慕名前来。这时人们才蓦然发现,这晓先生的每一句话在日后都无一不成真,晓先生当真称得上知晓百事。
越来越多人来找晓先生,而晓先生的行踪也变得越来越莫测。不久前,晓先生宣布要在街头讲道,为众生解惑,引起轩然大波,成为惑都百姓茶余饭后必谈的美事。
而今天,在惑都焚香街头将会有晓先生的最后一场讲道。大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擦踵,水泄不通,十分拥挤。晓先生讲得是晦涩难名的道家经典,在场能听明白的没有几个,但每日依然有无数人前赴后继的跑来,只为了看晓先生一眼,如果幸运的话,没准晓先生还能帮自己算上一卦。
站在简陋草棚高台上的晓先生,一身灰衣,声音沉静如水,悠悠说道:“自古以来,终将难逃一死,但一些贪恋红尘的世人畏惧死亡,便开始追求长生不死。长生不死谈何容易啊,世人只要做到不为物所累,超然物外,便真正入道了……。”
街上人虽多,但却十分安静,于是一男子不屑的笑声显得格外突兀。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白衣胜雪,丰神俊朗的面露讥笑的站在中央,身旁跟着一名冷若冰霜的美貌女子,那女子身后还站着一个皮肤黝黑高大无比的壮汉和唇红齿白的瘦弱男子。四人皆不似常人,一时间格外引人注目。
有好事着不满的起哄,要白衣男子也上去。起哄的人越来越多,那白衣男子倒镇定自若,竟不紧不慢的走了上前。众人见他上前,纷纷出言讥笑。
白衣男子气度不凡,高声对晓先生说道:“你可敢为我算一命?”若是往日,晓先生一般淡然一笑不与理会,可当他看到白衣男子后面露异色,快步向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白衣男子,惊疑不定。
只见晓先生突然抓住男子的手,仔细观看,大为失态,盯着白衣男子不停的说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那白衣男子当然就是陈然,陈然皱了皱眉,抽回手,面不改色的问:“看出些什么了?”
“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手相,我生平从未见过!”
“怎么没有。”陈然不屑的笑了笑,逼身上前,紧紧盯着晓先生,似笑非笑的说:“既然你看不出我的,那先让我看看你的。”
陈然玩味的打量了晓先生一番,不紧不慢的开始推算,每说一句,对于晓先生而言,就如同地狱里冰冷的宣判,一字一句狠狠地砸在他心头。
“你少年坎坷,流浪街头,乞讨为生,幸得一道士收留,传你术法。”
“你师门一派曾布一阴损大阵,从此之后你师门的人一直想方设法弥补,但从未有人能活过四十岁,对不对?”
“你现在已经命不久矣,对不对?”陈然目光阴毒的看着晓先生,嘴角挂着微笑。
晓先生惊慌失措的退后了一步,面无血色,嘴微张却什么话都没活出来。台下一群人此时也是面面相觑,一头雾水的看着两人。渐渐地,人群开始骚动,议论纷纷。
“你可有办法改我师门命运?”良久,晓先生叹了一口气说道。
“除非毁了大阵,不然没任何办法。”
晓先生面如死灰的看着陈然,像是泄了气般转身欲离开。
“你若没死,便来找我吧!”陈然突然冒出一句,晓先生转身长长盯了陈然一眼,脸上蔓起不正常的红潮,说了句“好。”便默默走出人群。
众人莫名其妙的看着晓先生离开,像是炸开了锅。陈然对着几人使了个眼色,林竟架着他,与莫桑南瑾飞快的逃离现场。有了上次在卫国的经历,几人倒也算得上轻车熟路。
第二天,流言四起,惑都大街小巷流传着一年轻男子轻松逼退晓先生,让晓先生甘拜下风,一时间,那神秘白衣男子名声大噪。
第三天,那年轻男子在街头摆了一面破布,上面写着“知先生”。并扬言,只要有人能在棋艺或者琴艺上略胜他一筹,便可上前算一卦。
第四天,那知先生摊位从早到晚来人络绎不绝,竞相与其斗棋比琴。然而,一天下来,不仅没人能在棋艺上与知先生一决高下,而且当知先生琴声一起,不少人便黯然离去。
第五天第六天来的人虽是少了,但个个大有名头。可不论是声名远扬的棋者抑或是名声在外的琴大家,无一不败下阵来,并且对知先生心服口服,钦佩有加。到了此时,大家也真正认可了这位知先生。
丰国有一位出名的智者,名约商,虽才高八斗但一向眼高于顶,听到各种关于知先生的留言,十分不屑的说道:“不就是个臭算命的吗,有什么好神气的。”于是向人打听到了知先生摊位所在,打算去搓一搓他锐气。
让人没想到的是,约商远远看到那知先生竟然像见到鬼一样大叫一声,毫无风度的落荒而逃,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你把他怎么了?”林竟纳闷的看着陈然。
陈然略微怅然看着约商远去的方向,感慨道:“想不到能在这里遇到熟人。”见林竟仍是一副不解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他以前欠过我钱,呃,很多。”
“他怎么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可能他想起一些不好的经历吧。”陈然一脸无辜的看着林竟。
就这样,白衣胜雪,风度翩翩的知先生名动惑都,无数人前来一窥其风采。
丰王很快也听说了这个知先生的事迹,开玩笑似的对肖邦说:“怎么,又出现了个知先生,倒是新鲜。”
肖邦却显得一脸严峻,正色说:“那个晓先生是真有本事,只可惜命不久矣,如果这个知先生更胜一筹的话,陛下倒是可以考虑收为己用。”
“哦?是吗,本王倒要会会这知先生,看看是否真的如此神奇。”
作者有话要说:
、宿敌
一日,陈然好不容易甩开了莫桑和南瑾,终于可以和林竟单独漫步在惑都街头,心情很是愉快。
林竟在这惑都闹了几次笑话。清晨打算到郊外习武,但到了中午还没找到出郊外的路,回来看到似笑非笑的陈然,便再也不肯单独出门。虽随陈然来到惑都有一段时日了,也没真正逛过,能有
一个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迷路的人相伴,心里也是极为高兴的。
陈然像是极为熟悉惑都,走到哪都可以说出些名堂,让林竟大感新奇。二人走走停停,时间也过得飞快。到了正午,便随便找了间酒家停下小憩。
旁桌一位身穿红衣的娇俏少女怒斥身旁的男子,引得两人回头。那男子英俊潇洒,儒雅风流,面带微笑的摇着扇子,对红衣女子说道:“本公子从不生美人的气。”
那红衣女子生气的跺了跺叫,指着男子说道:“你这风流子,我姐姐以为遇到良人,心系于你,没想到你竟是一个日日流连花丛的色胚,还自诩多情!”
“本公子对于美人一向只存有欣赏之心,并无亵渎之意,多情而不留情。”
红衣女子愤怒的瞪了他一看,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坐下,大口灌茶。男子似乎感受到陈然和林竟两人眼光,下意识的转过头来。
目光扫到林竟时,却整个人激动的站起神来,神情痴迷,放下扇子,呐呐的站在原地。此时林竟一袭青衫随风飞扬,袂角飘飘,从容自若。背上挂着一寒气十足的长剑,平添几分英气。肤白胜雪,墨发及腰,气质清冷,在他眼中如同仙子下凡。周旋于众美人无往不利的多情公子此刻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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