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祭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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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祭妃-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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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孤王告诉你,你来自胭脂楼!所以胭脂楼众人要跟着你陪葬!而你将成为人人唾骂的千古罪人!”他答得振振有词,胸有成竹,却也不失寒冷,状似妖魔的他不怒反笑。

“孤王的手段果然狠毒!不过牧王太抬举晴儿了!整个胭脂楼跟着陪葬也是很壮观哦!奴婢有点期待哦!”凉七七轻身感叹,仿佛无所顾忌似的,朗朗道来。

牧冰焰沉默,冷声问道:“墨晴儿,你以为孤王做不到?”

凉七七苦涩的笑声浮现,她没有再接上他的话茬,她也并非真的想死,她只是玩着她的猎爱游戏而已。半响过去,她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帷帐。眼前一片茫茫然,她不自觉地提起麻木的手抚上胸口,抚平微快的心跳。

“你可以不说话,但是想用死来逃脱孤王身边,就别再做梦了!”这些话里没有君王的气魄和霸气,可是就光听着这声音,就让她有种莫测高深,阴沉难抑的感觉。

凉七七脸色煞白,唇薄如纸,偏转过头望向他离去的背影,恍然间竟从他的身上看到了悲寂。

忽然间,她苦笑隐然,手紧握成拳,直到指甲刺痛了自己,痛楚传来,才渐渐摆脱恐惧和慌张之情,淡忘了他那张嗜血的脸,镇静下来,轻抿唇,默默地隐藏在黑暗中。

抑郁的琉璃宫。

凉七七支手撑起软绵的身子,依靠着凤榻的栏杆上,如同绸缎般的漆黑长发柔顺地披散着,更加衬出那苍白的失色的肌肤,那清秀无双的侧脸带着浅浅的笑。

半响,她走下凤榻,她一个人静静地依靠着窗前的护栏,完完全全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



、暂停的记忆

雨丝飘在风铃上,轻轻飘打在那美丽的脸颊,似乎感到有些冷,淡墨的眉头微微皱着……

不知不觉已然沉思,思绪飞到了八年前的某一天。

那是一个冷风飕飕的夜晚……

花灯节,长亭的玉阶上的六岁小女孩,正对着清澈见底的水拂弄头发,突然间,眼前飘来一个闪烁的莲花灯,她伸手轻轻的护住摇曳的火苗,迎着风偏过头望去,对上一双清澈无暇的眼眸。

“谢谢你!”那个十岁大的男孩子温尔地说道,眸子却锁住她美丽的脸庞,怯怯地说道:“你很美!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她羞红着粉嫩的小脸蛋,温婉地说道:“凉七七。”

“我叫牧冰焰!”他不经意间又瞥见了她的绝美的脸颊,忍不住轻呼一声。

凉七七被他的举止微微怔住了,露出一个如花娇艳的笑容,轻轻地应着:“哦。”

“凉七七,我带你去看花灯吧!听说这里的花灯可漂亮了!”稚嫩的声音却带着鲜见的低沉威慑,微微刻画在她的耳膜上,她的情感却微微懵动,那一颗脆弱、纯真的内心。

她微怔,紧紧地咬着嘴唇,一直到咬出血来,和着那血,望向他似孩子般的表情,感染着他们交织在一起地纯真气息,淡笑如风:“谢谢!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

“不要走!”他惊呼出来,凝视着即将离去的倩影,情急之中,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透过柔滑的衣裳,灼热的气息触动了她的神经,她暮然回首,倾世容颜立时绽放。

她羞愧地低着头,那隔着衣裳的玉体轻轻颤动,微微点头,贝齿轻溢甜美言语:“那去看花灯吧!就一小会儿哦!”

那一夜的花灯,那一夜的她和他……

“你醒了?”脚步慢慢踱近,一边开口轻柔地问,微风拂面,亲切恬人。

恶魔的声音,阴魂不散,七七心怦然停止跳动,彷如掉入冰窟中彻身冰冷。

牧冰焰有意放慢脚步,凉七七脸色不变,波澜不惊,她的心头只有一个念头,她决定要远离这个恶魔,否则不是万劫不复,就是后患无穷。

脚步戛然而止,凉七七心神一恍惚,一只冰冷的手已经轻抚住她的肩膀,拉扯中,挣脱了他的钳制,外衫也滑落肩头,露出了肤如白雪的玉背与香肩。

“墨晴儿,你要去哪里?”牧冰焰轻笑含于口,燃起一种错觉,又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凉七七随意一甩袖,自如优雅,却踉踉跄跄站立不稳,不去理会那微微滑落的衣衫,浅笑吟吟,冷视牧冰焰,礼道:“牧王,奴婢该去浣衣坊了。”



、以退为进

牧冰焰眼光流转在凉七七的身上,被她的异魅和随性吸引了。冷眉一挑,利芒掠眸而过:“你是想违背孤王的旨意吗?”

“牧王,奴婢不是有意违背你的旨意,可是奴婢是浣纱坊的下人,不应该出现在琉璃宫!这个时候,奴婢该去浣纱坊做事了!”凉七七唇瓣轻启,话音清扬动人,像是在陈述事实,却仍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墨晴儿,你还想待在浣纱坊?”牧冰焰冷睨着轻道,柔情奕奕,冰冷的眸光却锁住她片刻不放。

“奴婢不想待在王宫!”凉七七愣了愣,她竟然说出来了,此刻,他的神情……他的态度,失了神,转瞬定了心,缓缓露笑:“如果牧王仁慈,就放奴婢离开王宫吧。”

“放你离开?不可能!”牧冰焰春风如笑,却隐含着淡淡的杀人于无形中的杀意。

凉七七淡淡的问,“为什么?”她面带忧虑,紧咬下唇,一味偏过头,眼底水光闪烁着不舍和恐惧。耳中听得他冰冷的声音,沁人心凉,生平所经的冰雪天,似乎从未比此刻更深凉。

凉七七眼神悠淡,由于过度伤神而呼吸不均,冷着脸看着牧冰焰,轻吐几口气,缓过气来,抬起头对上他的冷瞳,心中暗恨,不言不语。

“孤王这一辈子都不会放你离开王宫,你想去浣纱坊做事就去,孤王也不会阻拦,容嬷嬷会好好招待你的!”牧冰焰凝眸冷吟,他不禁惊叹,她细小的拒绝竟让他乱了阵脚。

凉七七站在原地不动,没有任何举动,对上他的冷眸,暂停了片刻,依旧沉默,她貌似又一不小心激怒了他,他此刻的冰冷直透她心。

“墨晴儿,你是个聪明人,同样的话,孤王不想说第二次!”牧冰焰冷冷然说道。琉璃宫,气压很低。

房间的空气,压抑得凉七七喘不过气了,她轻咳了几声,微微退后,依旧抱病弱不禁风的她一个退步,险些跌倒在要跟冷冰冰的地板亲密接触的千钧一发之际,跌进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温柔的臂弯。

她像一只惊慌失措的蝴蝶,不停的眨着她那媲美于蝴蝶翅膀的美丽眼眸,她是在做梦吗?他的一只大手环抱着她的腰间,蚀骨的冰冷透过衣衫冰冻了她的肌肤,她愣了愣,一时间竟失了声,只是怔怔地凝望着他深邃的眸子。

一瞬间,只有一瞬间,她在他的眼中瞥见了一丝宠爱,接下来,下一秒,就是无尽的冷漠和厌恶。

牧冰焰冷冷地凝视着她,轻哼一声,“你想勾引孤王?这是你以退为进的手段?”

“没有用的,你的容貌吸引不了孤王!”牧冰焰冷笑,像是嘲弄,也似讥讽。

凉七七不语,待到站定,坚决地,没有眷恋的离开了他的手臂。

“墨晴儿,孤王觉得你以进为退的策略也不太完善吧?”牧冰焰冷哼一声,接着说:“你应该继续亮出你的绝招,勾引孤王呀!”

凉七七依旧静寂,仿佛他的话语在她的心里掀不起一圈波澜。

牧冰焰震怒于她总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似乎任何事情都引不起她一丁点的在意。

“墨晴儿,别做梦了,不可能的,孤王不会放你离开的理由,相信,你应该是懂的!”牧冰焰背过身,挥洒着衣袖,那一袭月白色背影,高贵清冷。

房间里,静悄悄地,只剩凉七七一个人,虽然有些寂静,但她却万般享受地独乐乐。

她轻咳一阵,掀开被褥将有点虚弱的身子缩进被褥中,身体软下来,思绪翱翔在天际。



、重回浣纱坊

这时,门外有宫女轻轻敲门,没待七七回应,就不礼貌地推门进去了。

凉七七偏过头去,惊呼道:“容嬷嬷!你来了!?”

容嬷嬷瞪了一下躺在凤榻上的凉七七,厉声道:“墨晴儿,快点去浣纱坊干活,你真以为你是王妃,还赖在琉璃宫不走?”

凉七七轻拧眉,缓缓支手起身,不去管那因为刚刚激烈挣扎后散了架的骨头,沉声道:“圣旨传到了,你也该走了吧!”她轻抿干涩的唇,转头说道:“我梳洗一下便去干活。”

“墨晴儿,你最好快一点,干不完活,不准吃饭!”容嬷嬷支身退下之际,还不忘警告她。

凉七七掀开被褥,拖起有点虚弱的身子,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披肩的长发用一根简单的银丝带绑了起来,对着铜望了望,淡淡一笑,微微蹙眉,一脸落寂。

浣纱坊,温度很高。庭院里,宫人们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在背后嚼舌根,聊天热情极速升温,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议论不休。

凉七七微微垂眸,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若无其事地绕过了她们。

阳光灿烂,鸟语花香。沐浴在阳光里的凉七七,觉得温暖贯彻全身,怎一个爽字了得。

她哼着小曲儿,搓着宫人送来的宫衣,相比于面对牧冰焰,她更喜欢这样忙碌的生活。

容嬷嬷冷眼瞪了她,抱着一捧有点发臭的宫衣扔进凉七七的洗衣盆里,带着厌恶随手指了指,颐指气使的说道:“把这一堆也洗了,洗不完有你好受的!”

低看了看那熏人的衣衫,凉七七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只言片语,只是机械地搓洗着。

“墨晴儿,瞧你那个样子,不要怪嬷嬷我没提醒你,大王吩咐,干不完就要受皮肉之苦哦!”不耐烦地看着她柔弱的样子,轻轻地挥了挥手中的细鞭,像是在显耀她手中的权益。

凉七七依旧不理会她,只是白了她一眼,然后平静无波地搓洗着衣衫。

容嬷嬷见她今日还算乖巧,没有顶撞自己,也不好有意找茬,便满意地点了点头,插着腰在旁监视着,心中暗想,只要她一松懈偷懒,她就将毫不留情地请她吃鞭子。

渐渐地,汗水湿透了衣衫,凉七七地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手上还是不停的重复着搓洗的动作。

容嬷嬷禁不住感叹道,“真是个少见的倔强的女子!”

“楚楚可怜之态,我见犹怜呀!”容嬷嬷凌厉的眼神狠瞪了她一眼,咽了咽口水,心里恨恨地疙瘩了一下,她居然还能忍得住。

凉七七咬紧了唇瓣,逼着自己保持清醒,不要着了她人之道,遭受了不必要的苦楚。

一个时辰过去了,凉七七终于坚持不住,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噬骨的疼痛让她脑子里一片混乱,晕倒在地上无意识的呻吟。

“墨晴儿,你少在这里装死,嬷嬷我告诉你,洗不完别想休息!快点给起来!”容嬷嬷扔下鞭子,伸了伸脚轻踢着她的身子,嘴上还恶狠狠的辱骂着。

地上的人儿没有一点动静,恐慌中,容嬷嬷傻傻地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直到庭院外面传来一个清脆乖巧的声音,她才缓过神来。

“嬷嬷,桂公公叫你出去一下!”一个好听的女声飘飘然传来。

容嬷嬷一听那声音当即吓的脸色煞白,支了支手,唤近小沫,指了指晕倒在地上的凉七七,凑在小沫的耳边交待了几句,就赶紧迎着笑脸跑了出去。



、突来的宠爱

浣纱坊外。桂公公手中揣着一瓶不知名的膏药,不时地朝内院张望,像是在关切着什么。

“桂公公,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容嬷嬷盈盈碎步走向桂公公,有意贴他很紧,那纤纤小手,轻轻勾搭着他的肩膀,搔首弄姿,卖弄风骚。

桂公公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热情姿态,直入正题:“这是玉肌膏,拿给墨晴儿姑娘,这是牧王的旨意!”

“没问题!”容嬷嬷一副打包票的样子,心里却是一团迷雾,莫非王上对她有……,她不敢往下想,她这样跟桂公公套近乎,桂公公照顾安排了好几次意外的邂逅,还没引来王上的一个正眼,就凭她……

桂公公想了想,接着说,“容嬷嬷,你马上拿给她,今晚子时,她的人必须出现在琉璃宫!”他擦了擦汗,总算在玉肌膏见效时辰之内完成任务了,再发生状况之外的事情王上也不能降罪于他了。

“哎呀,桂公公,我容嬷嬷办事,你还不放心呀!”她纤细的小食指戳了戳他的胸膛,顺道朝他抛了一个媚眼。

容嬷嬷愤愤地转过身,以摇风摆柳的姿态退场了。

破旧的柴房里,散发着古老潮湿的气息,一个苍白失色的女子躺在冰冷的木板上,她在无声的呻吟着…

“小沫,墨晴儿醒了没?”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小沫轻声应道:“还没醒,嬷嬷!”她轻轻地捏了捏被角,将榻上的人儿盖得严严实实的。

容嬷嬷一脚踹开房门,走近凉七七的床榻,微微俯身,伸出手指,狠狠地掐了掐她的小腿。

隔着宫衣,凉七七还是深刻的感受到了痛意,惊呼一声,呻吟了起来。

小沫怯怯地望着她,目瞪口呆,她不是没见过容嬷嬷的狠毒,只是这样的尖酸刻薄还是头一回。

容嬷嬷喘着粗气,白了榻上的人儿,厉声道:“这个玉肌膏给她涂上!”

“这…”小沫点了点头,愣愣地接过玉肌膏。

容嬷嬷瞪了小沫一眼,厉声逸出:“不是毒药,是大王赐给她的膏药!”

“哦…”小沫轻应了一下,把玩了一下玉肌膏的瓶儿,却还是经不住疑惑。

容嬷嬷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回过头,沉声道:“还有,不管用什么方式,都必须让她在子时之前醒来,然后把她弄到琉璃宫。知道吗?”

“嗯……”小沫乖巧地应着,再一次不放心地看了看手中琉璃瓶中玉肌膏,打开了瓶盖,轻嗅一下,这才褪去了那轻薄的衣裳,望着骇人的伤口血珈,触目惊心的痛感由心而生,泛着泪光温柔地擦着玉肌膏,一层又一层的。



、危机感

寝宫。牧冰焰临窗而坐,静静品茶,茶气淡袅,英俊的面容温文谦和,目光清远而悠长,神态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昨夜他一夜未眠,可此时的他依旧是神采奕奕,风度翩翩。

他修长的美指静静抚摩着青瓷茶杯,忧愁的思绪笼罩着这金銮殿。

他竟然对她的…有了兴趣,只是一个短短的环抱,他就被这个女子魅惑了?六宫粉黛无颜色?可笑的想法,他不会赞同的!

她处心积虑设置的一个完美跌倒,他怎么能让她失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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