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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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长媳-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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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言正在屋里做着公孙淳的冬衣,天越发的冷了,她一定要赶在他离开之前将棉衣做好,还有穿在里面的小夹袄,琴儿几个也全力以赴地帮着做公孙淳的鞋,也许他会走的很匆忙,但不管怎么样,她都想多备些东西给他。
正绣着袍襟,孙氏的丫头杏儿在外面求见。
谨言自那日去看过孙氏后,并没有再去了,公孙淳说是也要去的,后来那几天一直忙的很,也没去,谨言也说过他几次,责他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不重视,但一说,公孙淳便会扯了她去,也不管屋里有没有人,张嘴就咬她的耳朵,弄得她只想找个洞钻到地底下去。
说过几次无果后,谨言也就不再说了,她也知道,他如今心思全放在朝政上,每日回来都很晚,还要面对文氏的怨恨,着实辛苦,便放任他自由,不再管束着他。
夫人其实也很重视孙氏肚子里的孩子,先是派了两个得力的婆子去照应着,府里也请了坐堂的大夫,隔日便给孙氏请平安脉,应该是很周全了,杏儿今天来会是什么事呢?
谨言让人将杏儿带进来,杏儿一见谨言便开始哭,一脸的焦急惶恐:“少奶奶,不好了,我家姨娘她……见红了。”
谨言吓得手一抖,绣花针就刺到肉里了,忙伸了后就往嘴里吸,怔愣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杏儿哭道:“今儿早上的事,少奶奶,你快去看看吧。”
谨言不由觉得有些晕,自己又不是大夫,也没管这茬子事,这事得去报夫人去才是啊。“不是有坐堂大夫?快去请了来啊。”

杏红听了更急了,“大夫也不知怎么回事,偏生今儿请了假了回去了。”
谨言听了惊得站了起来,这也太凑巧了吧,怎么日日都在,偏今日不在了,孙氏就出了事?
“那杜妈妈和刘妈妈呢?她们有没有去禀了夫人?”
“杜妈妈昨儿也是请了天假,说是她嫁女儿呢,刘妈妈还在,正急得不行了,夫人那也派了人去请了,这会子应该快到了。”
言越听这事越蹊跷,丢了手中的东西就往外走。丽娘在她身后跟来了,拉着她就走的快了些,却在她耳边小声说道:“这事你别掺合的太多了,看看就是,这里面水深着呢,千万别惹上事来,听说,侯爷走时,可是特地关照过他,毕竟爷的子嗣单薄着呢。”
谨言听的一愣,张嘴就问:“您知道些什么?”
丽娘便又戳了下她的脑门,“我可没参合,只是那日你不是说我没管事吗?我不就多长了个心眼,成日介四处溜达着,真有啥事,能在我眼皮底下过的事不太多。”
谨言一想也是,丽娘一身功夫虽说不是出神入化,但她的轻身功夫很强,若想要隐在哪个地方查个啥事,别人真还难得发现,只是,她只一人,府里又大,要查的人又多,就有些顾不过来不是。
如此一想,谨言便不再问,很快就到了西园,郑氏和紫秋两个正惊慌失措地站在大原中央,一见谨言来了,如见救星一般,齐齐行礼。
谨言也没跟她们多话,赶紧先去看了孙氏再说。那两个人便跟在后面进了屋,却在外面穿堂里站着,不敢进去。
孙氏正痛溃在床上,谨言走过去看她,只见她脸都皱成一团,一见谨言来,眼中变露出希冀之色,“少奶奶,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谨言去握住她的手,问道:“只是见红还是大出血了?”
一旁的刘妈妈也是一脸争色,正帮孙氏擦着汗,“只是见红了,奴婢刚才用银针帮姨娘稳住了血行,若是大夫快些到的话,及时治了,孩子还是有救的。”
谨言的脸便沉了下来,“请大夫的人去了多久了?”
“半个时辰了呢,怎么还不见来呢?”刘妈妈自己也是急出一头汗。
一会子后,夫人也来了,她也是一脸的阴沉,一进门就问刘妈妈:“可保得住?”
刘妈妈哪里敢说满话,回道:“要是大夫来的快,还是有救的。”
“她日今日可有摔倒,可吃了啥不好的东西?”夫人一问便是重点。
刘妈妈回道:“就昨儿早上,姨娘说是吃停了食,要出去走走,趁着菊花还没败,看看,就在院子里逛了逛,奴婢那时没跟着,不知道摔了没。”
孙氏原是一直痛苦的皱着眉,如今听刘妈妈这一说,便道:“滑了下子,但杏儿扶住了奴婢,并没倒下去,晚上回来睡也没见异样,早上吃完东西还好呢,突然就痛了。”
“杜妈妈何时回?”夫人听了便问道。
刘妈妈目光微闪,却很快答道:“原是下午的,只是才奴婢也着人送信去而来,一会子应该就回了吧。她比奴婢有经验一些,也懂得如此顺气,唉,您说这是啥事啊,要用人的时候,都不在,急死个人了。”
夫人便起了身,走到床柜前,抬眼便看到哪个青花小瓷的焚香炉,问道:“今儿屋里点了香?”
杏儿听了脸色一白,说道:“那日文姨娘来,说姨娘屋里湿气重,有点发霉的味道,叫奴婢在姨娘晚上睡觉以后,点些香,这样会有助于姨娘的睡眠,同时也能让屋子里好闻一些,奴婢就寻了先前用过的香,每晚烧了一片。”
夫人听了大惊,看着杏儿的眼里能喷出火来:“该死的奴才,早就跟你说过,怀孕之人屋里不要焚香,你是听我的还是听那文姨娘的呢?”

侯门长媳 第一百五十四章
“娘,为今之计得尽快找大夫来,救人是正经,那些个事,一会子再说吧。”谨言忙劝道,她想起当日坠儿其实并无大错,却也与夏荷一道惨死,实在心有余悸,虽坠儿并非夫人下手,却也与夫人脱不得干系,在这奴婢命贱如狗的时代,她不愿杏儿又赴坠儿的后尘,能救得一时是一时吧。
也不等夫人回话,谨言对杏儿道:“你也是蠢,坐堂大夫没请来,不会找人另请么?莫非这偌大个京城就只有这一位大夫不成?”
杏儿正被夫人的话震出了魂去,听了少奶奶这一说,立即点头不迭道:“奴婢这就去请大夫。”说着,逃也似地掀帘子出去了。
夫人半是愣怔,半是好笑,睨了谨言一眼,却没再说什么,杏儿刚一出去,又转了回来,那坐堂大夫终于来了,意见屋里人的眼色,也是一惊,也不多话,先给孙氏把了脉再说。
三指轻叩,半晌大夫才出声:“孩子怕是不能保住了,如大夫胎气已滑,似是中了落地莲之毒所致。”
夫人听了脸色便是抽抽了一下,似是痛苦,又似被打击,身子摇摇入坠,半晌也没做声,口中喃喃:“淳儿,娘,想帮你保住这个的。”竟是极悲恸之色。
谨言忙伸手扶住夫人,劝道:“娘,相公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您别太伤心。”夫人手心冰凉,眼中泛起泪光:“侯爷,是我错了,我不该啊……”
孙氏腹痛若绞,但听了夫人的话也忍不住转头看夫人,见夫人如此在乎她腹中的胎儿,心中更是悲痛,好不容易得了的,如今竟然又没了,原想着可以母凭子贵的……爷他……眼里只有少奶奶,以后怕是再也难有,一时悲从中来,又悲又痛之间,竟是晕厥过去。
谨言大急,她以为孙氏流产所致晕厥,怕是大出血了,忙对大夫说道:“快,快就孙姨娘。”
自己便扶了夫人往外走,夫人今天神情与平日大不相同,看她的样子,似是很在意孙氏腹中之子,看来这一次的事故并非夫人所为,谨言倒是松了口气。
虽然心知夫人做出许多事情大多是为她着想,但夫人所用手段,她并不赞成,毕竟接二连三的几条生命消逝,不是谨言所愿意看到的,就算是命贱如蝼蚁,也是一条生命,他人无权随意夺走。
穿堂里的郑氏和紫秋,在听到屋里的动静后,面色极是复杂,紫秋还好,只是一副不知是该喜还是悲的模样,郑氏却是在低头沉思,孙氏的孩子没了,她们当然很是高兴,毕竟同是妾侍,谁也不愿意看到另外的人在自己之前有了孩子,凭白就高她们一等去,哪个情愿啊。但夫人那话……杏儿只是焚了香片……香片有问题?
郑氏便想起自己曾流过的那个孩子来,七个月,成了形的男孩儿却生生地流了,她一直很注意,自怀上身,就很少出自己的小院子,那就更没摔过,吃食也是格外的小心,却还是流了,当时……她屋里的香是夫人送的,如今想来,那香味自是去孙氏屋里的相似,怪不得,夫人会说:“这个她是想留的……”
想到此处,郑氏突然一阵冰寒透心而穿,原来……如此!
几些年,她们不是怀不上,而平日一直用夫人配发的香片熏香,落地莲……落地莲,其实也就是落子莲吧,夫人……心毒如斯。
可几人屋里同时用香,为何孙氏会怀上?难道她当初是知道香片有问题?不对,既然知道,又怎么会容许杏儿又焚那香片……
郑氏越想越纠结,突然眼睛一亮,至少文氏是知道的,她就说呢,文氏那样清高的人,见了少奶奶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就算是行礼也只是做做样子,一点也不诚心,她那样的人又怎么会一进门,就对孙氏热络了起来,每日必来嘘寒问暖,却只送珍玩金银,不送补品,却劝杏儿焚那香片。
不送补品是怕孙氏出事之后会怪罪到她头上去吧,若要害人,在吃食里下毒是最最方便的,所以,她从不送吃食给孙氏,送了珍玩金银却让孙氏消了对她的戒心,视她亲近,却是不动声色,弄掉了孙氏腹中的胎儿,真是好手段啊,就是不知,夫人与文氏对上,会是谁输谁赢呢?
郑氏突然就有了看戏的念头了,脸上的阴霾一扫而过,虽然仍是装出一副同情孙氏的凄楚样子,但眼睛里的笑意却是若隐若现。
谨言不知道郑氏想了什么,她扶着夫人出了西园,这会子公孙淳还没有回来,她不知道他回来了,知道了这事会不会很心痛。
谨言其实知道,公孙淳还是很在乎这个孩子的,虽然他一直未去看孙氏,但却关注她那边的情形,得知夫人派了得力的人手去看护孙氏,又请了坐堂大夫,便很是放心,平日里找了墨涵去看过几次,送了不少补品过去,让孙氏好好养胎,在他眼里,孙氏不过是为他生孩子的工具,他关心孩子,却不愿意为了孙氏而引得谨言不愉快,谨言知道,不能用前世的道德标准衡量他,所以,也就接受了他这样。
一直盼望着的孩子突然又没了,他……也会怀疑的吧。
夫人连走路都是僵着的,若非谨言身底子好,还真扶不动,朝云在另一边扶着,快到枫院时,夫人才缓过些神来,拉了谨言的手道:“谨言,去,找人去把文氏给我叫来。”
谨言便对身后的丽娘挥挥手,丽娘犹豫片刻,但还是去了。
夫人又道,“坐堂大夫可是向大总管请的假?”这几日谨言在帮着夫人打理府中杂事了,夫人在慢慢地教她,但那大夫请假之事,谨言却并不知道,便道:“谨言不知,此事问过总管便可知晓。”
朝云很有眼力地招了一旁的小丫头来,让她去请总管来。
谨言便劝BBs·JoO  YoO ·  Net道:“娘,回屋里去再说吧,天冷呢。”
夫人便跟了谨言回了屋,坐在正堂里等着总管和文氏的到来。
夫人气色仍是不好,一见总管到来,便急急地问:“坐堂大夫可是你许的假,让他回的?”
总管被问得莫名,下意识答道:“是奴才许的假。”
夫人顿时一掌拍上桌上,吓得总管立即跪了下来。
“你明知府里有姨娘怀了身子,坐堂大夫离不得,怎么许了他的假却不知会我?”
总管听了倒是脸色稍缓,回道:“回夫人的话,那大夫说,家里有急事,不得不请假,又是……又是。”
“又是什么?你快说。”夫人截口道,她越发的生气了,总管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没想到,他也合着别人一起玩手段。
“又正好碰到文姨娘,她帮着说了几句好活儿,说那大夫原是恭亲王一个小妾家的堂兄弟,奴才想,怎么也得卖王爷一个面子吧,所以,而且,他一再地保证孙姨娘一切安好,奴才就应了。”中总管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夫人,回道。

侯门长媳 第一百五十五章
正说得这上头,文氏来了,她嫁过来后,还是第一次到夫人院里来,她来时,心里就有准备,早派人去孙姨娘那探听了,孙氏真的流了产,她知道,夫人定是会盘问她的,只是,她可啥都没干,连吃食都没送过,就算夫人说去香片的事,那也是夫人自己的事,那香片,她可没有动手脚,夫人……若是真怪上她,那也只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已。
于是,文氏很坦然她进了屋,见了夫人和谨言,很规矩地行了礼,便立到一边。
她气定神闲,一副万事不挂身的样子,只是偶尔投向谨言的目光里含着怨恨,夫人越看越生气,却还真如文氏料想的那样,说她不得,明知道她是用了手段害了   淳儿的孩子,但夫人却有苦说不出。
谨言却眯了眯眼,夫人不好问,不代表她不好问,“文妹妹,那坐堂大夫真是恭亲五爷家的亲戚?明儿二姐夫来了,我得问问去。”
文氏听了淡淡地笑道:“姐姐大可问去,只是恭亲王爷的小妾可是满院子都住不下,还在外头的庄子里收着不少呢,王爷怕是也不记得了哪门子亲戚了吧。”
 谨言听了心火直冒,原先她也听说过,二皇子好色荒淫,府里有不少绝色女子,看来,那大夫是不是二皇子小妾的亲戚还真难查问,文氏果然说的巧妙,就是二皇子连那小妾都不在意,但文氏说那是二皇子家的亲戚,大总管就不得不卖这个好给二皇子,她只须达到目的就好了。
看来,那个大夫也是被她收买了的,不然也不会那天请假,又在请假的当天正好碰到文氏。
“到是不用问二姐夫了,我差点忘了,如今可是我二姐掌着王府中馈呢,只须让王府总管将所有小妾登个名册,然后再问那大夫,看看他家亲戚是哪位嫁进了王府,两厢一问,便可清楚了。”
谨言也淡淡地说道,她真要是卯了劲去查,还真不怕差错。
文氏听了笑意便更深:“姐姐您还真是闲得很,这样的事也要查,或许妹妹我记错了也是有的,不过随便说句话而已,值得姐姐如此深究么?”
夫人早就听不下去了,对总管挥挥手,让总管退下去,等总管走了以后,夫人几步踱到文氏身边,冷笑道:“没想我那个蠢笨的表妹竟然生出你这么个机灵的女儿出来了,好好,你真做的好。”
文氏敏知道夫人说的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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