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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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识红尘-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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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若无奈一笑,“要提什么?”
  白阑道,“想写什么,写上便是。”
  可是我什么都不想写,安若不动声色的拂开他伏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朱红的纱笔在指尖缠绕,白皙中微微泛着玫红色,一扬一顿,尽是说不出的风情。
  “写了什么?”风晓问。
  楚煜看了一眼,似有不解,“只一个‘福’字。”
  风晓微蹙秀眉,“就这一个字?”
  安若不答,只无奈笑道,“笔还你。”
  楚煜代之接过,碰到他的手,凉凉的似乎带着颤抖,指尖纤细白皙的近乎透明,看看他的衣着,再看看风晓,白色的狐裘将人紧紧裹住,越发的粉雕玉琢,不禁深叹,穿得这样少不冷才怪。
  白阑看着那盏灯只觉得刺眼,强拉着安若道,“好了,走吧。”
  安若微微碰触指尖,那种温热的感觉是再也熟悉不过的,曾经也是被那双手紧紧呵护,即使不是真的……却依旧让人心动不已。
  此时擦肩而过的人是不是都是成双入对,都是欢声笑语?你侬我侬,特煞情多,到头来是不是也是三生烟火,一世迷离……
  “快点。”白阑猛地一拽,安若险些跌倒,却还是挣脱不得,任他拉住自己,手中的花灯一摇一晃,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爆竹开裂的声音,烟花瞬间飞上天空扩散开来,点点的火星飘下,却又慢慢熄灭,周围孩童的欢呼声涨起,行人停下脚步。
  “是烟花么?漂不漂亮?”风晓握住楚煜的手,嘴角的笑意渐浓。
  “很漂亮,五颜六色的像彩虹。”楚煜搂住他,预防他被来来往往的人撞倒。
  “记得以前我们也是这样,站在一起……看着数不尽的烟花。”而如今他却再也看不到了。
  “会再看见的。”楚煜温柔的抱紧他,如获至宝。
  安若停下来,就这么抬着头,好像不曾失明,一切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如此漆黑的夜,明媚的烟火一定很漂亮,等他眼睛好了,不知……会不会有人也陪他,看尽这世间繁华。
  白阑烦躁不已,紧紧拉住安若的手,却见他偏向楚煜那面,在听他们说着什么,又似乎想起什么,嘴角竟有一丝笑意,“走吧,站在这里作甚,你又看不见。”
  安若一怔,随后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只是想抽回手,却被人紧紧拉住。
  怀中的人轻轻一颤,笑意凝固,楚煜抬眼瞥了一眼白阑,对上他的眼白阑皱眉,再看看他怀中的风晓,想必他也听见了。
  楚煜笑道,“那边有河灯卖,听说许了愿放入河中,愿望就会实现,要不要去看看?”
  “嗯。”风晓点点头,任着他带着自己向前走,什么也没再说。
  
  月明星稀,冷风袭过,像是要下雪了。
  楚煜将河灯递到风晓手中,“这东西做得精巧,竟是莲花的形状。”
  风晓摩挲了一会,“很别致的样子。”
  “如果是蠢物怎敢买给你。”
  “是粉色的么?”
  “嗯,跟莲花的颜色一样,足以以假乱真。”楚煜笑。
  安若漫不经心的理了理下摆,隐藏心事,将脸撇到另一边。
  “安若也拿一个吧,我们一起去。”熟悉的声音传来,温润如玉,楚煜笑着将另一盏和灯递到他面前。
  摸索着想要接过,却被人抢了先,白阑道,“我帮他拿着好了。”
  安若皱眉,猛地一抢,又被轻巧的躲过,扑了一个空,他看不见,自是不能再找到方位,只是手狼狈的停在半空,不得已无奈的垂下。
  “只不过是一盏花灯,也值得你这样抢?”白阑戏谑的靠近他耳语道,他偏要他就越是不给,不过是顺便买的一盏灯,便欢喜成这样,却对自己爱理不理,不屑一顾。
  
作者有话要说:我更了,有什么错的大家指出来,我会改的,顺便也告诉我我的文笔怎么样,其实我真的对我自己很怀疑,总觉得哪里不够,唉!每次看见人家文笔好的文章,又是羡慕,又是嫉妒,那种感觉真是不好!说我不好,没关系,我想要最真实的,THANKYOU啊! 
                  求饶
  一轮明月映在水中,这里已是下游,岸边的人不多,只有无数的河灯从上游淌下,氤氲的烛光映着黑夜,一闪一闪随着流水飘远。
  风晓捧着灯道,“要从哪放下去?”
  “从岸上放下去就好,它自会随着水一起漂走。”楚煜扶着他蹲在岸边,从身侧揽住他的一双手,一起将灯放入潋滟的流水中,湖面映着烛光,像是一面镜子,将一个莲花灯变成两个,花开并蒂,巧妙得很。
  安若站在一边,风将他的衣袂托起,白色的衣角沾了些尘泥,脏脏的,甚是狼狈……
  “河灯呢?我也想……”
  “想什么?”白阑打断他,冷哼道,“你就这么想要?”
  安若皱眉,身下一凉,“你干什么……这里是街上?”
  白阑握住他的柔软,“要我在这给你么?”加大手中的力道,脆弱的小东西在手中微微颤抖,只有楚煜奉上的东西他才会开口说想要,只有他给的才会不假思索的拿住,他就这么重要么?
  “啊……”极痛极痛的感觉,本能的想要合拢双腿,却被他伸出的一条腿生生的隔开,“好疼,放开……放开……”
  “安若,你早已不再是先前的安若,也不能再拒绝我。”你只能是我的,不管我对你好不好,都不准你逃脱。
  白阑托住他的腰,不让他蹲下去,手上的力气不减,粗糙的指腹摩擦着小孔,指甲向里面挖掘,像是一定要抠出什么,红嫩的肉色或伸或缩,随即用力一扭,小拇指从孔中伸进去一节,来回摩挲,湿粘的液体淌下……霸道的侵略,注定要鲜血淋淋。
  “啊……”安若尖叫,却又堵住自己的唇,痛苦的呻吟自指尖溢出,抓住白阑的衣袖,不敢惊扰,生怕被人发现,“你快放手,我不骗你,真的……很疼……”甜腻沙哑的声音,带着哭腔,纤细的肩颤抖不已。
  真的很痛很痛……他想遮住那里,就像别的地方受伤了一样,紧紧遮住缓解伤痛,极力的想蹲下,将自己缩紧,却是徒劳,终是怎样低下身子,依旧不得解脱……
  白阑冷笑,用力一抠,满意的引来一声惊呼,“那你求我。”
  求他?安若低垂着眼,眼泪直接从眼眶中滴落,没有滑下脸颊,一丝泪痕也没有,就像不曾哭过……终是琴断,花落肩头,恍惚迷离……
  在这里,他始终什么都不是,似水流年,他们可以谈笑风生,可以携手并肩,那是因为他们处在同一平台上,彼此都是一样的,显赫的家世,奢华的生活,无忧无虑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他始终是被买的,一件明码标价的物件,无论装的多么融洽,多么被宠爱,到头来还是要看他人脸色,做与不做都轮不到他说。
  身下的疼痛不断催促,最后只会沦落,“我求你……”
  不大不小的声音,虚无缥缈,有什么东西落在干枯的草上,还没来得及晕散,便已无踪可循,河中的河灯被风吹得或明或暗,像是快要熄灭。
  白阑收回手,放下他的衣角,失了支持安若如愿以偿的蹲在地上,手上的灯笼滑落,鲜红的福字被映得更加清晰。
  纵使这般疼痛,这般无奈,又有谁会心疼一句……红尘辗乱,终是不识……
  白阑看着他散乱的青丝,目光流动,河边,楚煜望向这边,眸光清冷,英俊的眉目始终让人猜不透……
  “好了,快起来吧。”白阑蹲下,扶住安若的胳膊。
  风过,冰冷的细碎落在脸上,不带一丝温暖……辔踏琼英,凝结冰矣……不停不息,轻巧如绵……
  “下雪了。”风晓伸出手,纤细的手指穿过风雪,“这恐怕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雪了吧。”
  楚煜握住他伸出的手,顺势揽入怀中,“天凉,别冻着。”
  “我想要一根红线编的结,挂在灯笼上可好?”
  “怎么是一根,不是两根么?”
  风晓笑,紧紧窝在他的怀中,楚煜别过脸,一抹单薄的白影,在雪中瑟瑟发抖,拼命想要遮住什么,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只是知道很伤心,一丝心痛……竟有些喘不过气。
  安若缓缓起身,只手扶着竹杖,烟花依旧,抬眸间,一丝光亮一闪而过,相拥的身影映入眼中,再看却又是一片漆黑……
  白阑将河灯递到他面前,“拿着吧。”
  安若咬咬唇,指甲陷进手掌,鲜红的血顺着青色的竹淌下,被夜色染黑,“很冷,我想回去了。”
  莲花灯做得小巧可爱,粉嫩的尖上,染了一丝暗红,中心的蜡烛始终不曾被点燃……
  白阑皱眉,伸出手掌,小拇指上一片殷红,还不曾干涸,白纱灯落在地上,鲜红的字迹如血,风雪一过,烛光不再闪烁……
  “安若……”自己说过不再伤害他,不再玩弄他,会好好待他,好好爱他……他没有答应,自己却是答应的。
  怎么会……
  楚煜走过来,“下雪了,风晓身子弱,我看还是回吧。”目光看向安若,不自然的站姿,仿佛随时都会倒下,身下的白袍映出点点血迹,红红的,像胭脂一般的色彩……
  风晓抱怨道,“这么快就回了。”
  “来日方长,等天好了,我天天陪你出来。”楚煜一笑,收回目光将他搂住。
  安若回身,竹枝无声的敲击着地面,一步一步,极其怪异的步伐,很痛……很冷,雪花悠悠落下,贴在脸上冻极了。
  灯会还没有结束,倒因为下雪而更加热闹,老少高呼瑞雪兆非年,年轻的男男女女以雪为题,各展千秋……红尘嬉笑,梅饼的香气一阵一阵,雪色可闻,细香可嗅……
  白阑连忙上前扶住欲坠的身体,棉软的衣衫摩擦,竹枝落地……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再更。 
                  翌日
  西风萧瑟,洪波涌起,大雪归来,鹅毛一般轻盈晶透,灰蒙蒙的空色晦暗无光……
  湖面结了一层细薄的冰,清清冷冷的寒气飘散开来,屋顶上已经有了不少积雪,衬着庭院中的梅花,红色越发的娇艳起来,如火如荼……暗香滚滚而来。
  袁音自斟了一杯茶,却早已是温热,白皙的手指被焐红……成枝绿乍敷,青色的衫子如竹的颜色,袖口婉转,带起一阵风,眉目依旧是一沉不变的清冷……
  楚煜坐在他的对面,一样的清冷,发上湿湿的,看得出是刚从外面进来。
  “热水已经备好了。”小月自门外进来藕色的袄裙上沾了雪沫子。
  “放下吧。”
  楚煜道,“安若可有大碍?”
  袁音放下杯盏,“身体没什么,只不过药是要停一段时日了。”
  “为何?”
  “我新配了药,其中一味属寒性的草药,如今他受了风寒,毒药易淤积,只怕不会那么容易排出。”
  “那他的眼睛……”
  袁音起身背对着打断他,音色清冽,“等他好了才行。”
  楚煜皱眉,“那要到何时?”
  “这些天不要让他吹风,焐出汗就好。”
  小月将铜盆放在架子上,盆中的水冒着热气,一圈一圈的散开,袁音取了锦帕,青色的袖边被卷起,露出白皙的小臂。
  楚煜掀开被子,安若墨色的发丝凌乱的散开,身下白色的亵衣上点点血迹变得暗红,苍白的脸色没有一丝血色,“这次怎么那么严重。”焐了这么久竟一丝汗都没出,热也没发得出。
  袁音将帕子拧干,“蚀心草属寒性,他身上的毒还没有尽解,寒气一时发不出来。”
  “那怎么办?”
  袁音不语,只是解了他的衣服,安若白皙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中,有着珍珠般的光泽,温热的帕子碰到身子,不免一怔,随后又舒服的放松下来,任人一寸一寸的擦拭。
  一旁的小月早已别过脸去,楚煜看着他的动作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许是屋中太热了,胸口着实闷得厉害,盯着袁音将半冷的帕子反复在水中浸泡,“还是我来吧。”
  拧干锦帕,递到他手中,袁音放下卷起的袖子。
  窗边被遮得紧紧的,一丝风都漏不进来,几朵雪粒子沾着窗上,一颗完整的带着六角的形状,风一吹又落到地上,混着地上的积雪再无踪迹可寻……
  袁音低头,凰珏一如既往的躺在案桌上,许是内外温差大,琴身染上水汽,从袖中取出白布轻抹,越发的光亮了,真是一把好琴。
  玉碎凤凰鸣,芙蓉泣露香兰笑,一声如裂帛,珍珠落盘,白玉坠地的音色清冽得如少女腰间挂着的环佩,风一动叮当作响。
  转轴轻拈,玉弦余音,一丝涟漪潋滟,晃煞世人眼……
  “不许动……我的琴……”干得发紧,勉强脱口的声音,嘶哑难听。
  “你醒了。”楚煜放下锦帕,意外的惊喜。
  安若一阵咳嗽,干哑的嗓子烧灼般的疼痛,“水……”
  小月急忙将热水倒了来,“水来了。”
  温湿的液体顺着嗓子一路向下,润润的拂走干涸。
  “慢点。”楚煜扶住他的身子,让他半靠在自己怀中。
  “袁音……”安若轻唤。
  “什么事?”袁音不动声色的收起白布,走过去道。
  挣扎的坐起来,安若理好退到腰间的衣物,一字一顿,“不准你碰我的琴。”
  袁音站在那,白色的佩玉衬着青色的衣袂越发的白皙可人,眉目虽有一丝纠结,不过瞬间舒展,依旧用冰冰冷冷的声音道,“醒了就好,我先回了。”
  楚煜道,“小月,送送大夫。”
  “是。”小月躬身,“大夫请。”
  一丝慌乱,袁音没有拒绝,收拾好药箱便出去了。
  “现在感觉可好?”
  “嗯。”安若淡淡应了一声,不小心扯到身下的的伤,顿时一阵疼痛。
  “怎么了?”楚煜靠近他,暧昧的耳语,“是不是……那里痛得厉害?”
  “原来你都知道!”安若冷笑,沙哑的声调添着一丝恐怖,都看见了,却还是在一旁不闻不问,只是看着,看着他痛得求饶。
  楚煜拉住他白色的亵衣,手向下移,“现在已经没事了。”
  “我累了,想睡了。”安若打断他,少年纤长的睫毛如同蝶翼一挥一闪,黑琉璃般的瞳孔澄澈得如同清泉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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