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行必有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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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行必有我夫-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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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盟主,快些拿主意吧,人命关天……”
同行几日,早已经看出盟主对那位文弱公子的在意,眼见如此情形,大伙都是着急起来,直言不讳。
“但是,浣溪他言明前行,不用理会……”楚略眼中犹疑不定,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再等等吧。”
“可是,君公子如此羸弱,不能等啊……”
“不必。”微弱的嗓音,从床榻之上响起,不知不觉,又昏睡了小半日,醒来之时,即是对上这样的争执,不觉好笑,“我自己就是大夫,我的身体状况,我最清楚……”
“先生!”黄苓过来,耳朵附在她唇边,听得几句,便是起身大声道,“先生说,感谢各位的关心照顾,他没事了,请大家回屋歇息吧。”
众人闻言心安,纷纷行礼告退。
等到一干人等散尽,楚略过去关了房门,回身坐在榻前,低声相询:“浣溪,你觉得如何?”
“睡了一觉,稍好一点。”君浣溪侧头过去,朝向黄苓,“苓儿,扶我起来。”
“是,先生……”黄苓应了一声,还不曾动作,一双手臂抢先伸了过来,将她连同被子一把抱起,又在背后垫上个枕头,扶正靠好。
“唔,谢谢……”最近几日,这样的动作越来越多,他神色未见异常,自己作为一个病人便更不好说什么。
黄苓差事被抢,嘿嘿笑了两声,过去倒了一碗水过来,君浣溪喝了一小口,喘匀了气息,方才低声道:“我这不是病,只是蛊毒提前发作了……”
“蛊毒?!”楚略脸色一凛,瞬间抓住她的手腕,“不是说尚需三个月时日才会逐渐发作吗,怎么会提前?”
“遇到了一些特殊状况,我也是始料未及……”君浣溪苦笑一声,心道卫临风若是知道这噬心虫蛊毒最忌夜雨,最喜火煨,一冷一热,便会提早时日,破茧而出,不知会是一副什么表情,是否会有些后悔懊恼?
楚略并不追问原因,只道:“那东夷秘笈上怎么说?”
心思缜密,一下子就能抓住问题关键,君浣溪激赏看他一眼,缓然道:“我有把握,不过,我需要你的帮助……”
楚略点头,并无多花,只凝神看她。
君浣溪看一下窗外阴郁的天色,略微蹙眉,唤道:“苓儿,拿地图出来。”
黄苓从背囊里取了卷图样,匆匆过来,朝向楚略展开。
君浣溪瞟了一眼那图上的线条,暗叹一声,这时候的地图真是太简陋了,不够立体,不够直观,拿着这样的图区寻找山峰河流,估计在十万大山里转悠个几年都是极有可能,再碰上自己这样的路痴,直接就是进到山里当野人算了。
“看看吧,这是我离开卫府之时在秦管家那里求来的,我需要的一味无心果,一味雪绒花,据说就是生在这山腰与峰顶之上……”君浣溪指着地图,向他一一讲明所需药草奇花的色泽形状与生长习性,大致花了大半个时辰,总算是解释清楚了。
楚略又询问几句,回复之后,立时起身出门:“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带人去,黄苓你把你家先生照顾好,等我们回来。”
“是,楚大哥。”
“等下……”君浣溪唤得一声,微微喘息过后,方道,“那雪绒花长在悬崖峭壁,山高路滑,你肩伤未愈,一切小心。”
楚略回头看她一眼,目光一闪,即是大步离开,不多时,除了两名年纪稍长的男子留下照应,其余人都是走得干干净净。
这一走,便是两日过去,不得音讯,却也并不担心。
到第三日晨,天气放晴,君浣溪早早醒了,吃了一点菜粥,身上乏力,又回榻睡过一阵,便是叫了黄苓携了药箱过来,从中取了银针,打起精神给自己几处要穴扎了几针,以缓解痛楚,一切完毕,这才又拿起那本东夷秘笈,自己研习起来。
无心果,雪绒花,再加上自己在随州采集的几味药物,汤药煎服,内息疏通,不怕那毒虫不出来!
屋内油灯光亮不足,看了一阵,便觉眼泪,低头揉眼之际,不经意看到黄苓满面欢喜的模样,脑中一念浮现,不觉笑道:“苓儿,我怎么记得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先生,我没有……”
君浣溪眼神一冷,喝道:“你这小子,翅膀硬了不是?居然开始自作主张,胳膊肘往外拐,打起小九九来了!不说是吧,不说你以后就别跟着我了,爱跟谁跟谁去!”
“先生,别,你听我说——”再是性格沉稳,也毕竟只是个孩子,被她这一惊一乍的,顿时原形毕露,“我说还不行吗?”
“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是,是楚大哥不让我说的……”
“楚略?”这样的答案,倒是有些吃惊,不过转念一想,却也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是,楚大哥在卫府的时候就和我说好了,他会骑着踏雪出来,沿着我们行走路线追出,一路护送,只是莫名晚了一日,害先生险些受伤……”
君浣溪一听此言,恍然大悟,难怪自己觉得黄苓这一路上总是心不在焉,频频后顾,说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原来他一早便知楚略将至,却并不在自己面前说破,只一味等待,直到沈奕安骑着楚略本该骑来的马儿,这才死心。
如此说来,楚略也是跟着自己的马车追了出来,那晚到的一日,极有可能是因为看到了之前骑着踏雪招摇过市的沈奕安,等到沈奕安走后,这才默默现身。
一切,皆如自己以上猜想吗?
抬了抬手,想要在那知情不报的少年额上敲一记,无奈手臂无力,只得在他鼻子上勉强拧了一下,笑骂:“少学点芷儿的鬼心眼,若有下次,我定不饶你!”
黄苓诺诺称是,看一看四周,忽然压低声音道:“先生,楚大哥是不是知道你是女子?”
君浣溪心头微惊,发现自己一时竟是不能确定答案,他对自己好似的确有些特别,但是也说不出究竟独特在哪里,回想一下,似乎他对所有人都是如此态度,温和细致,友好真诚,一直都在努力维持着一种和谐消灾,平衡万事的状态。
想到那一身的伤,不由感叹,这样的人,心理只有别人,好似从来没有自己……
“应该不知吧……”茫然一句,就听得扑哧一声轻笑,不由望过去,沉声低问:“苓儿,你问这个做什么?”
黄苓想了想,道:“我发现,楚大哥虽然嘴巴不说,但是对先生确实好生在意,那日先生被强盗围困,摔昏过去,楚大哥拖着先生,一剑就刺瞎了那个强盗头子的眼睛,再一剑就割断恶来他脖子上的大动脉,要了他的命!”
这个苓儿,专业术语都出来了,还真是学以致用,君浣溪暗自好笑,表面却是皱眉道:“这又什么,那些人是咎由自取,活该如此下场,楚略是武林盟主,自当主持公道,维护江湖秩序,此举无可厚非。”
“先生有所不知——”黄苓摇头笑道:“后来我听颜三哥说,他认识楚大哥多年,第一次看见楚大哥这样愤怒,这样冲动……”
“别说恶来!”君浣溪急急打断他,心跳得飞快,也不知自己在害怕什么,极力镇定道,“好了,我知道你这小子喜欢楚略,故意帮他说话,不过我现在是病人,需要静养休息,你就闭嘴吧。”
黄苓撅嘴应了一声,低头收拾物事,停了半晌,忽又轻轻说道:“我假装生气,质问楚大哥,问他为何不守信用,没来送行,他经不过我追逼,终于说了实话,先生你要不要听?”
君浣溪一怔之下,即是笑道:“去,我又不是爱掘根刨底的小屁孩,我不听。”
黄苓哼了一声,闷声道:“我就知道,先生在卫府住了一阵,见那卫公子长得好看,家境富足,就收了人家的金镯子,权当定情信物了!”
“胡说什么,只是一份谢礼而已,以往我连一座府邸都有收过,这小小镯子,又算什么?!”话是如此,底气未免不足,现在想来,这卫老夫人对自己的关切与喜爱,却是太过隆重了一些,有些奇怪,只不过,却不愿在少年面前示弱,“你要是喜欢,这镯子送给你了!”
“说话算数!”黄苓欢呼一声,取了她压在箱底的镯子出来,高举在手,哈哈笑道,“先生你不知道,出门之前,白芷便扭着要我给他带礼物回去,我正愁没东西向他炫耀呢……”
“你么两个……”君浣溪听得啼笑皆非,喘了口气,道:“好了,别闹了,还给我。”
伸手去抓,黄苓却是错步躲开,嘿嘿一笑,连连摇头:“不还,先生说了给我,这便是我的了,我回去和白芷平分,找工匠融了,一人给做个小的!”
正闹着,房门打开,男子立在门外,眼睛紧紧盯着黄苓手中的金镯,大手伸出,低沉道:“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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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初绽风华 第五十二章 奇耻大辱
这来人,一身淡青锦服,银冠束发,步步行来,周身发着淡寒冷烈的气息。
正是卫临风!
“卫公子?!”黄芩一声低叫,赶紧挡在君浣溪的身前,朝他迎上去,“真巧,在这里遇到,只是我家先生身体抱恙,需要静养,不便见客……”
卫临风没有理他,身形微动,即是出现在床榻前,眸中光芒闪动,思绪难辨,只轻轻捡起方才两人争来夺去落在塌上的金镯,缓慢握在手中,越握越紧:“这个,你竟然想随便送人?!”
这个人,不会是追来讨要这只价值不菲的金镯吧?
君浣溪挑了挑眉,不悦道:“既然伯母已经给了我,那便是我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借花献佛,应给不关你的事吧?”
“你敢!”卫临风怒吼一句,径直坐在踏上,抓起她的手腕,将镯子对准方位,毫不温柔地套了上去,“带上,一辈子都不能取下来,听到没?”
一辈子?
君浣溪心里一个咯噔,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张了张嘴,迟疑道:“卫临风,你怎么来了?这里,你是如何找到的?”
“我怎么来了?亏你还问得出来!”卫临风套好镯子,却并不放开,而是我这拿柔弱无骨的小手,眉宇舒展,眸中冷意渐渐褪去,唇边扯起一个淡淡的笑容,“他们两人都来得,我自然也能来,而只要我想找你,你便是到天边,我都有办法把你找出来……”
哦,看来沈奕安偷骑踏雪,楚略暗中相随的事情,都被他知道了,于是不甘示弱,也来凑个热闹。
“先生!”黄芩见的卫临风如此动作姿态,怒目而视,拳头已经握紧,就等着她一句话,便要冲过来与之拼命。
“此时无人,他还叫你先生?”卫临风看着黄芩的神态,低声笑着,凑近过来,“浣溪,这保密功夫,倒是真做的不坏,值得嘉奖!”
君浣溪瞥他一眼,一时也弄不清那得意洋洋的笑容当中到底隐藏了些什么东西,但是,他的突然到来,自己必须谨慎戒备,前车之鉴也不过只过了数日而已!
“芩儿,卫公子远道而来,你去外间找找,看有没有上好茶叶,不想就去隔壁借点……”这里只是普通农家,怎么可能有什么上好茶叶,说到隔壁,那更是在隔了一座山头,所以此话只是要支开黄芩,而并不是真的要对卫临风以礼相待。
黄芩怔了一下,会得意来,只是站着没动,不甚情愿:“先生……”
“快去,顺便看看楚略他们回来没有。”
听得楚略二字,少年眼睛一亮,再不反对,出屋关门,一溜烟跑了出去,此时,也只有楚大哥能够制住这位狂傲公子!
“好了,没旁人了,说吧,你……”君浣溪后面的话,尽数梗在喉间,只因为,他的大手,抚上她软玉清涧的脸颊,轻轻摩挲,低声诅咒,“该死,怎么几日不见,就瘦的如此厉害?!你那童儿是怎么照顾你的,还有你自己不是大夫吗,光顾着医治别人,就不知道心疼下自己?”
看着神情,到不似作假,莫非他在关心她?好吧,就算是关心,也不至于在她脸上摸个不停吧,现在是摸脸,等下难保不摸到身上去,对于他的无赖手段,自己可是早就吃亏在前了,那个吻,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卫临风,拿开你的脏手,你到底想做什么?!”正如她所料,他的手掌缓缓下滑,渐渐移向她的肩头,终于忍无可忍,立时递交,“你追随而来,就是为了再一次羞辱我吗?”
“傻丫头,我是心疼你啊……”卫临风一说过,好笑看着她瞠目结舌的模样,一把将她揽进怀中,趁其失神不备,在那瘦削的脸颊上偷香一口,方才缓缓说道,“浣溪,你收了问我家祖传的镯子,便是我的人了。”
“你胡说什么,谁是你的人了”君浣溪低声叫着,节节后退,无奈手足乏力,却是被他搂得更紧,“卫临风,你简直是个疯子!”
卫临风微微一笑,缓声道:“这七彩缕金镯世上只此一只,卫家祖训,传媳不传女,你还不明白么?”
“啊,不是,那只是治病的谢礼,伯母一定是弄错了,我是男子啊……”这卫老夫人摆明了在陷害她啊,真是恩将仇报,君浣溪暗自叫苦,只得强自分辨,“那日楚略已经看过,我是男子,这是不争的事实。”
“事到如今,你还要犟口不认么?”卫临风笑了笑,目光落在她被褥上,一字一顿道,“我敢说,楚略什么都没看,不过,若你还不承认,我倒是不介意来做这首个查看之人……”
见她不语,身躯前倾,大手伸出,作势就要去掀被角。
“别,我……我……”一把按住他的手,忽然变得有些口吃,面上一阵红一阵白,我了半天,也说不出句妥当的理由来,楚略是君子,而这人却是无赖!
卫临风哈哈大笑,无不得意道:“浣溪,我却不知,冷静从容如你,原来也有如此窘困的时候……”
“你真是个小人!”君浣溪气愤不过,指甲在她手背上狠狠掐一下。“笑吧,笑吧,笑死你!”
卫临风哎呦一声,敛了笑容,眼眸中的笑意却是消散不去:“好了,你身子不好,我扶你躺下,歇息一下,等会我们会随州去……”
君浣溪闻言大惊,停止掐他,急道:“谁要跟你去随州,我要回封邑!”
“你都病成这个样子了,哪里经得住长途颠簸,听话,跟我回去,等母亲寿宴过后,我们一起回去,我顺便拜会一下你的老师……”
这样充满占有欲的话语,若是听不出其中含义,她便真是个傻子!
“卫临风,你听我说,不该是这样……”
“叫我临风……”临风低喃一声,手臂圈过来,一手扶住她的后径,一手环过她的双肩,将之轻轻放倒在踏上,“休息下,等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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