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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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浮-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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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吗?”

“山顶上有座山寨,土匪头目名叫镇山虎,经常用些特殊的方法来抢劫,云离估计是遭了他们的暗算。”莫玉淡淡地说着。

“贺兰瑞,你听到了?那些人是害云离重伤的人,那只镇山虎,就交给你了。”说罢,他一转身,进了马车。

贺兰瑞立刻翻身骑上快马,直奔山顶而去。

刘子遇见苍海上车,心里却是放心不少。他转眸看向冰乱,以前从未见过这男子也未曾听云离提起过,苍海让这个名叫冰乱的男子上车。是何意?而且云离伤在背部,又是个女子,怎么能让他见?刘子遇想到此处,看着印了血的披风,想看看她脊背伤成什么模样,颤抖着手刚要触碰到那件披风,就被冰乱一把捉住手。

“动弹不得,你不懂医术,还是别看了。”冰乱劝道,随后松开了他的手腕。

刘子遇脸色煞白,转眸看向苍海,苍海也是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你怎么知道我叫冰乱?”冰乱凝眸看向苍海,眼前这个男人容貌出尘,虽然比不上那个九皇子景天雪,但却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参在其中。

“她身边的人,我都很了解。”苍海轻声答道,捉起云离的手腕,葱嫩的手指轻搭在她的手腕上,探着她的脉搏。

“那你可认识一个叫北洛的男子?她说我长的很像北洛,是这样吗?”冰乱的声调明显有些急。

苍海探着她的脉,面无表情道:“你们长的一模一样,性格却截然相反。”

冰乱一脸凝重地摇摇头,轻叹道:“我有几年时间是空白的,一觉醒来后好像脑子里丢了许些记忆。”

刘子遇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此时此刻,他只关心云离。便问苍海,“她怎么样?”

“她什么时候中的阴阳蛊?”苍海抬眸看冰乱。

刘子遇一听阴阳蛊三个字,脸色也是煞白。云离中了阴阳蛊?他对这阴阳蛊也有所了解,是匈奴巫师做的一种蛊虫,一阴一阳,相生相克,任何一方稍稍多出一点,都会改变阴阳蛊的本质。他想到这里,猛地攥紧了手心,她体内的散杀情毒还没解尽,难道…

“具体是什么时候,我不清楚,我这次见到她时,她就已经得了这阴阳蛊了,而且阴蛊正缓慢地吞噬着阳蛊。”他看出眼前这个苍海懂医术,也就没瞒他,又补充道:“西景太子景天雪中了阴阳蛊,她为了要救景天雪,稳住局势,就把蛊虫吸入到她身体了。”这句话,他说的很小声。外面骑马的几人都是高手,其中就有景天雪,万不能让他将这话听了进去。

苍海脸色微变,狠狠地咬着牙,怒喊一声,“胡闹!这个疯子!这个疯子!!!”

骑马紧随在马车外的几人听到马车里的怒喊声,纷纷策马到马车旁。

楚忘先低声问了句,“怎么了,苍海?”

“没事。”冰乱只回了一句。

云离朦朦胧胧中,听到苍海失声怒喊,想说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刘子遇立刻慌了神,胡乱地摇着头,片刻后才寻到一丝清明,低声对他们二人说道:“散杀情毒的解药我这就配好,给她解毒!”

“晚了!”冰乱和苍海一同说道。

刘子遇一听他们二人这么说,顿时傻了眼,他害死她了!“能治好吗?”他哽咽着问道。

苍海这一次看向冰乱,他自然是知道冰乱是南楚洛医仙的孙子,也是洛医仙的传人,这事,冰乱点头说她还有机会,那就是有机会。如果冰乱摇头,那云离最多还有三五年的活路。

冰乱看着云离一头乱发,低声道:“只要她肯配合,拖延四五十年还是没问题的。”

只要她肯配合?苍海嘴角轻抽了抽,以她的性子,她肯乖乖的配合?刘子遇和冰乱也不再说话,转眼间。马车就已经到了莫问楼。

车帘从外撩开,从云离上了马车后,莫玉便已经快马加鞭地往莫问楼赶了。这里对云离伤势有些了解的,也只有他。云离现在的身子是肯定承受不了马车的颠簸的,所以也不便到思念阁去养伤,只得先在莫问楼住下。

见马车挺稳后,莫玉侧目向身边的小厮一看,小厮抬着担架就到了马车旁。随后莫玉快步走上前,撩开车帘,看着里面沉默着的三人,不知他们这是在做什么。他轻挑了眉梢,看向苍海,疑声道:“见你们这付垂头丧气的样子,难不成,他死定了?”

这一句话出口,惹得马车里三位男人的怒视,连一项平和的景天雪也是横眉竖眼地看了眼莫玉。

“好了好了,我只是开个玩笑,看你们紧张的,依我看还是先让云离在莫问楼养伤。他这身子可颠簸不得,我已经准备好了,还是赶快送他去疗伤吧!”说罢,莫玉退到一旁。让小厮将担架打开,送上前去。

冰乱做不了力气活,让他下了马车,由苍海抱住云离的头部,刘子遇抬住云离的腹部,楚忘抬起云离的双腿,然后一点点地挪到那担架上。

云离刚一被他们抬起,就痛的一阵痉挛,只能是‘啊啊’的喊着,却说不出其他话。云离一声声地喊着,让几位平日里很是沉稳的男人乱了阵脚。几人一阵忙活。终于将云离放到了担架上,将他送入莫问楼楼后院的客房中。

莫玉派人去城里请来的专治外伤的大夫也来了,可冰乱却非要自己亲自给云离处理外伤,其他几人知道他是南楚洛医仙的传人后,便也放下心让他诊治。屋子里只留下了苍海,和冰乱,其他几人均是在厅堂等着。

景天雪和楚忘落在上座,其他几人仍就是站着,景天雪将这几人扫过一眼后,便说道:“大家都坐吧,这些虚礼就免了吧。”清脆的声音流转于厅堂之中,每个人都被这声音吸引过去。那一身洁白的暗底龙纹袍染了些许灰尘,神情也不如往日般清泠。

几人看向楚忘,楚忘应了一声,“嗯,虚礼就免了。”

站着的几人一一落座,这时贺兰瑞左手提着一把剑,背后还背着一把剑,急步走了进来。进了厅堂,便问莫玉,“她怎么样了?”

“苍公子和洛大夫正在给他诊治。”

刘子遇凝眸看向他,这人在思念阁里住了许久,白天里不见人影,入了夜才回去。他曾问过苍海,这人是谁。苍海只淡淡地答了声‘这是云离的男人’便转身走了。

房间内,随着苍海解开披风的动作,牵扯到了云离的肉,她猛地哭喊着,听得冰乱心碎。与冰乱回来的这一路上,云离穿的是男装,胸前也缠了白布,苍海拿起剪刀,咬紧了唇,将她身上的外衫剪掉,又将里面裹着的白布剪掉,扔在地上。

剪掉了那些碎布,她的身子便彻底展现在二人面前。何止是血肉模糊。肩胛骨处的皮肉已经完全不见了,脊背也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上面粘着一些绿草和一些硕石。腰部往下到腿部都没关系。

门外的丫头将热水送进来,苍海拿过一盆温热的水走过来,拿了布巾沾了水,拧了水,便递给冰乱。

冰乱接过布巾,紧蹙着的眉。苍海又拿过一块白布,叠好塞入云离口中,防止她痛的咬舌头。

“得将那些硕石和草清理下来。”苍海说了一声,便转过头去。

云离,怪不得苍海说你是疯子,你真的是疯子,为了保住景天雪,你可以吸了他的蛊,为了保全我,不让我受伤…你,你竟将我抱在怀里,脊背伤的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你这个疯子!疯子!冰乱抑制不住地恼怒,心里将云离骂了一遍又一遍,眼中的泪水却是顺着脸颊滑落。

手在抖,身子也在抖。左手拿着布巾,右手拿着镊子,深深地吸了口气,将最上面的绿草捏下,然后放在布巾上。

云离此时像是知道有人给她清理外伤一样,不哼一声,也不动一下,比方才安静许多。苍海听不到背后的声音,只缓缓转过头,看着一脸狰狞的云离。此时她是清醒的,痛的清醒,她不乱动是因为这些硕石必须要清理掉,她什么都清楚,什么都知道。

冰乱的手已经不像刚才那般抖个不停,两盏茶的时间,将她脊背的脏污都清理掉后,冰乱豆大的汗珠滑落下来,站起身,将布巾和镊子放到桌上,转身去拿外伤药时,却被苍海拦住。

“她衣袖的暗袋里应该有酒精,先用酒精清洗一下伤口,她每次受外伤时,都是这么做的。”随后,苍海上前摸了下云离的衣袖,将暗袋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然后放在一旁,挑出他以前见过的那个瓷瓶,递给冰乱。

西景篇 丽景烛春余 第188章:至亲至爱

第188章:至亲至爱

冰乱接过来,拧过小瓷瓶的瓶塞,一股浓重的酒气自瓶子里散出,“酒精?”他问了一声。

“对,云离说过,这东西叫酒精,用来清理伤口虽然很痛,但效果却是很好。她还将制作方法告诉了我,如果这些不够用的话,我马上再去做一些来。”

冰乱拿了那‘酒精’,轻轻地洒在云离受伤最为严重的脊背上。

在酒精滴在她脊背上的那一霎那,她猛地睁开眼,瞪着苍海,身体一阵痉挛,紧接着,便反了白眼。苍海咬紧牙,撇过头不看她。

冰乱见她这付模样,乱了心神,急声问道:“她怎么了?”

“没事,痛的昏过去了,趁她昏过去了,你快些给她清理伤口。”随后苍海转回头,站到另一边,捉起云离的手腕按住她的脉,随后也是舒了一口气。

冰乱按照苍海的吩咐,将酒精洒在了伤口上,等小瓷瓶里的最后一滴酒精洒完后,他舒了口气,低声道:“刚好用完。”随后拿起一旁方和的小罐子,坐到床边,用雪毛刷搅着墨绿色的药液,均匀地刷在她的伤处。

“将这里收拾一下,她的脊背暂且不能包扎,以防布和皮肉贴在一起,现在天气这么热,真不知道她能不能熬得住。”苍海说完,长叹一声,将她的头发拢起,只在后面用发带绑好。

冰乱呆坐在圆凳上,说不出一句话,目光呆滞地看着云离的脊背。

苍海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一会我叫刘子遇进来守着,你一会必须要休息。”

他的目光寻着声音而去,看了苍海一眼,又缓缓转回头来,像是想了片刻,又猛地抬起头,疑声道:“什么?你刘子遇进来?她是女子,怎能让男子随便看了身子?”

苍海心底冷笑一声,外面的那些男人,哪个不是她的至亲至爱?“刘子遇曾照顾昏迷的云离四五个月,他看到的比这里任何一个男人都多。”随后他摇了摇头,劝道:“更何况你今天也需要休息,让子遇来,他对于其他事到是大意,但对云离却是极上心的,你放心吧。”

“苍海,那你呢?你是她什么人?”冰乱站起身,走至苍海面前,拦住他的去路,看着他稍稍苍白的俊美脸庞,一字一句道:“她在睡梦里喊过你的名字。”

淡淡的阳光下,苍海微微撇过脸,垂头笑了笑,站立了许久后,才说道:“她在睡梦里喊我的名字,恐怕是想寻我报仇,你不必在意。”随后,他绕过冰乱,广袖迎风而去。

众人见苍海出来,都一起站起了身,待苍海站定,贺兰瑞先上前来,将一直背在背后的剑双手呈给苍海,低声道:“云离的剑,被那些山匪给抢了去。”

楚忘凝视着那把只露出剑柄的剑,黑眸一转,如果他没记错,合地会猎时云离比武,应该是用的黑郁清的剑。他刚想上前一步,却见苍海有意将剑柄用广袖遮挡住,只露出外面那用黑布裹好的一部分。

“外伤已经清理好了,伤口愈合的话,至少要一个月。”众人点了点头,随后苍海走至九皇子面前,恭敬地作了一揖道:“眼下云将军动弹不得,殿下和公主在外不如在宫里安全,不如,就此入宫吧。更何况,公主马上就要大婚了,万不能出了差错才是。”

景天雪黑眸看着苍海,当初莫不是有苍海帮忙,宫里也不会那么快的就能稳住局势,以景天雪看人的眼光来说,云离这个军师,果然不简单。想到此处,他转眸看向一旁的楚忘,沉声道:“还要麻烦世子安排了。”

“太子客气了,事不宜迟,我尽快安排太子和公主入宫。”楚忘早就希望他和昭凤公主进宫,宫里相对来说,确实比外面安全许多。

“如此,现在便先去思念阁吧。”景天雪下定了注意,几人对景天雪抱拳告别后,景天雪便和楚忘一同离去了。

眼下厅堂里便只剩下莫玉,贺兰瑞,刘子遇和苍海四人了。苍海对莫玉说了一些叨扰的话后,便带着刘子遇贺兰瑞二人去了云离的房间。推了门进屋,只见冰乱将手轻放在云离的手上,见他们几人进来,他慌乱地收回手,站起身,背冲着几人,“怎么突然就进来了?”他有些愠怒。

二人相视一下,谁也没回话。“去看看吧,不要碰伤口,她现在正睡着。”

冰乱转过身时,栗色的眸子刻意地躲过他们的目光,低声道:“有些发烧,我去熬些药来。”提步向外间走去时,却被苍海拦住。

“你将药方写下,让莫少主安排人去熬药就可以,你该休息休息了。”

冰乱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撇头看向云离,“她那般模样,我怎能谁的着?”

“那也要休息,她这般疼爱你,保护你,她醒来你若是病倒了,你让她情何以堪?”苍海劝他,“要不,你也给自己开个安眠的方子吧。”

冰乱犹豫了会,颔首向外走去。

“贺兰公子,你也去休息吧。”苍海看向坐在一边的贺兰瑞。

贺兰瑞浓眉微微蹙起,站起身,看着苍海。“她醒了,记得叫我。”见苍海点头,他转身也走了。

“她的阴阳蛊怎么办?”刘子遇不提现在云离的伤势,而是一心想着那个阴阳蛊。对云离来说,真正能要了她命的,是这阴阳蛊。“半个月后就是昭凤公主大婚,也是十五,是阴阳蛊发作的日子。”随后他上前一步,目露愁绪地看着苍海。

他们都深知,这阴阳蛊每月十五夜会发作一次,而且发作是疼痛异常,以云离现在的身子,很难顶过去,况且,她还发着烧。她怎么总是受伤?真以为自己的身子是铁打的不成?苍海的眼眸中明显带了些怒火,眼角飘过刘子遇时,才收了那骇人的怒气。“走一步算一步,冰乱应该有法子震住阴阳蛊的。”

“公子,药和睡塌送来了。”门外的小厮恭敬地说了一句。

“进来吧。”

西景篇 丽景烛春余 第189章: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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