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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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浮-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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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敲在云离心头,犹如当头棒喝般,震得她一时半会说不出一句话来。“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可以判断,云离,你怎么那么傻?做事前都不考虑结果的吗?”冰乱抬眸看云离,那双大眼里流露出的竟是恐惧,看来,她是真的怕了。

云离一张脸煞白,她竟然忘了!她忘了这阴阳蛊要求阴阳克制平衡,一时间骇的连说话的语调都僵硬起来,“找,找人将蛊虫再吸出去,我不要死!不要!”她最后一声,已经是惊喊。说罢,她腾地从他身边站起,来回地在这屋子里踱着步。她不能死,她还没给浩然打出一个天下,她还没安排好一切!

“你以为那蛊虫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吸出来的?你三十年的功力吸出这蛊虫,再吸出来的话,就要六十年功力。你看,谁有六十年的内力?”冰乱摇了摇头,眼下她的病不仅仅是蛊毒和散杀情毒这两样了。她为云离诊脉时,她体内是有二十五年的功力的,他到是对她如何能吸出蛊虫而好奇。便又问道:“你只有二十五年功力,又如何吸出蛊虫的?”

云离终于停住脚步,几近绝望地回道:“我用了梅花针法激发自己的潜能。”她半哭似地又道:“随后我就有呕血的习惯,我想是因为这梅花针法,透支了身体而造成的。”

没想到,他竟然会梅花针法,据他所知,这梅花针法失传已久,这套针法他曾在爷爷的医术上看过,并未真的使用过,只是这云离,又是怎么知道的?“你是在哪学的这梅花针法?”

“你教的!”云离话一出口,便立刻噤了声。她说了不该说的话!这套梅花针法是冰乱做雪衣卫时,教给她的。

冰乱站起身,眼眸精光四射,语调阴沉的淡淡道:“我教的?我不记得我教过你这套针法!”

西景篇 丽景烛春余 第177章:三年五载有区别吗?

第177章:三年五载有区别吗?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睡着了,说梦话时,胡乱地就说出来了,我当时就记下了。”云离胡乱编了个答案,管他信不信,只要能蒙过他一时也行。

他微微沉吟,看不出半点情绪,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我累了,先睡下了。”说罢,他缓慢地解开青衫腰带,只穿了中衣,躺在床上。

“云公子,你要的衣服给你放在门口了,你自己出来取吧!”外面一村民喊道。

“好。”她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声,开门将衣衫拿进来。冰乱有意地将帐帘拉下,不看她。云离去缸里舀了水,脱了衣服,将身子擦干净后,才换上那身干净的衣衫。她睡哪?这到是个问题。透过帐帘看这冰乱的双腿,却发现他有意地将身子挪到了里面。云离面色沉重,只拖着脚步掀开帐帘,坐到床边。见冰乱没什么反映,才躺上了床榻。

她一手拧着短褐的衣角,看着黑漆漆的床顶。“冷了就盖被子吧。”冰乱将薄被分给她一半。云离看着递过来的薄被,应了一声,然后钻入薄被中侧身拦了冰乱的腰身。

他轻咳了几声。云离感觉到他的颤抖,他是在极力抑制自己那就要溢出口的咳嗽声吧?“冰乱,你得了什么病?咳成这样?”她关心地问道。

“老毛病,不定期的发作,养养就好了。”他的声音很轻,就像要睡着了一般。

“我认识一个男子,他长我两岁,长的却总像孩子一样。其实我也一直把他当个孩子,每天我都会搂着他入睡。

他的身子很热,很暖,我很贪恋。陪了我两年,很照顾我,对我很好,给我炖汤喝。后来他走了,然后到了与我又遇见了他,我不想伤害他,就推他离开,想让他避开这趟浑水,他不懂,只觉得我不要他了,因此而恨了我,怨了我,就此到了对立的阵营中。”说道这里,她的眼前一片模糊,又继续道:“他叫北洛,和你长得挺像的。第一次见你,我把你当成了他。但你们两人的性格是截然不同的,我也觉醒了。”

“此时此刻,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北洛?”

云离想说,你就是北洛。但她只是点了点头,呼吸着他身上的淡淡药香。“是啊,此情此景,到是真有些像呢。”

“我是冰乱,洛冰乱,你以后要记住,不要再把我和他混淆在一起了,这样对我不公平,知道了吗?”

他仰面在上,云离看不透澈他的表情,只是紧紧地往他的怀中靠了靠。“好,我不会把你再当成北洛了,你是冰乱,是冰乱。”她抽泣一声,紧紧咬住贝齿,将接下来即将溢出口的哭声堵在口中那个,低声问道:“我还有多少时间?”

“少说三年,多说五载。”

三年?五年?对她来说,真的还有区别吗?每次提到死亡这个话题,她都是畏惧的。当一个人知道了自己还有几年活头后,又会怎样?别人不知道,云离此时此刻,只想把一些她只做到一半的事快些做完。“帮我瞒住,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可以吗?”她是在请求他。

冰乱长叹一声,幽幽道:“云离,这种事不是想瞒就能瞒得住的,你还不懂吗?你病情日益加重,总有瞒不了的一天。”

“那你让我怎么做?”她惊喊出声,“让我告诉他们,我云离还有三五年活头,你们把我想要的东西都送到我面前,把我安排到一半的事帮我做完,然后我就安心的死去了?”说到这里,她收紧了手臂,将脸紧贴在冰乱的胸膛上。“冰乱,我还年轻,我不想死,我也不敢死,我怕死。我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没做,我不甘心,不甘心!能不能救救我?”

冰乱眨了眨眼,感觉到她对死亡的恐惧,心中竟又纠痛起来。他真的想让她死吗?他问了自己这么一句话。终究是狠下心来,轻声道:“马上废去武功,跟我走,我可以想办法延缓你的生命,虽然要忍受蛊毒发作,但再活上四五十年,却不是问题。”其实她这身武功是可有可无的,他这样做,只是想将她禁锢起来,这样,她就不会再离开他了,不会再抛下他走了。

废了武功?那她又如何能帮夜浩然?以她对夜浩然的了解,他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们五人?还有她那二十五年的内力,那来之不易的内力啊!“想活着,就一定要废去武功吗?”

听她这语气,似乎还抱着一些奢望。“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说罢,冰乱闭了眼入睡。

什么时候睡着的,云离忘记了,只记得昨夜做了恶梦。

直到阳光透过竹篾纸,照在她那双肿的如金鱼般的眼睛上时,她才醒来。醒来后,身子上盖着薄被,却不见冰乱。她顶着两只金鱼眼,下了床,舀了水,清洗一番,将衣服整理好后,开了门,微风徐徐吹来,风中夹杂着药香。

现在已经是晌午,昨夜来时,并没看清这村庄,也没看清这院子。

院子很大,种着许多两人合手才能抱住的大柳树,周围则是篱笆扎成的围墙,院子里有口井,井旁边站着两人,她的视线,便落在了那两人身上。

冰乱一身青色长衫,只梳了个最为简单的发式。云离半眯着眼,看着另一人,那是一个女人,更确切的说,那是一名少女。

“小月,把那些煮好的药倒出来,沥掉渣子,一会送去给他们服下。”

“好,洛大哥,你累不累?”那名叫小月的女子拿出手绢,小心地擦拭着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那女子相貌只能说是一般,但皮肤却是很白。穿着一身淡红色的上衣,下身只穿了淡黄色的长裤。

云离啐了一口,恶狠狠地看着那正为冰乱擦汗的女子。冰乱拿过手绢,为小月轻轻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小月害羞地低下了头,又抬起头,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看到这一幕,云离顿时如炸了毛的公鸡般冲上前去,一把拽住那女子的手,面露狰狞,狠声道:“谁让你碰他的?”

西景篇 丽景烛春余 第178章:偷吻

第178章:偷吻

“啊!好痛,洛大哥。救我!”

她只是一个不会武艺的若女子,被这么大力的捏着手腕,小月立刻痛的哭了起来。

“你做什么?快放开她!”冰乱冷声道。

她做什么?云离按住小月手腕处的脉门,小月便痛的跌坐在地上,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冰乱见她仍不松手,一手按住云离右手的脉门,冷声道:“你放开她!”说罢,他加重了按在云离手腕上的力道。

云离忍受着右手腕处传来的剧痛,咬紧了牙,不肯哼出一声,左臂向上用力提了一下,随后一把抓住那女子的颈项,狠声道:“反正也是条残了的手臂,你想要,便拿去吧!”随后她只用三根手指准确地掐住小月的喉管,稍稍揪出一些,小月的脸顿时憋得通红。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这条手臂虽然不能再御剑,但平日里像常人一样活动还是可以的!既然你那么想让这手只手残了,那我就成全你!”说罢。他一把将云离的腕骨捏错位。

云离痛的一口银牙几乎咬碎,松开了小月的颈项,小月坐在地上,猛咳了几声。云离冷眼看着冰乱,心中不服,转身欲走,却被冰乱拉住。

冰乱葱白的双手握住她的手腕,只稍稍一拧,她的腕骨就又接好了,这过程中,他一直用眼角看着云离,她只狠狠地咬着牙,犹如第一次他卸掉她的手臂一样,不肯哼出一声。唯一变了的,是她这次竟想逃开他自己回去接骨。

微风将云离的发丝吹得微乱,她看了眼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小月,狠声道:“以后你离冰乱远些,再让我见到你触碰到他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别怪我屠了你们这个村子!如果你怀疑我有没有这个能力屠村,你大可以问你的洛大哥!”说罢,她狠哼了一声,气呼呼地转身,直奔那砖瓦房走去。

砰地一声关了门,随后又快速地转回身,透着窗缝看着外面的二人。

冰乱一双秀眉紧拧着,冷冷地看了眼那房子,将跌坐在地上哭泣的小月扶起。“痛不痛?”

小月站起身。扑入到冰乱怀中,抽泣道:“洛大哥,他是谁?怎么这么凶?”

冰乱抬起手臂,轻拍了拍她的脊背,安慰道:“没事,我不会让她伤害你的。”

听到这里,云离是想冲出去杀了那名叫小月的女子的,但是她忍住了。她这么凶,怎么收服冰乱?又怎么让他给她看病?她右手臂可以活动的事她隐瞒了有半年多了,从那时救了景天雪开始,这右手臂就已经能正常活动了。她隐瞒下来,是不想让苍海知道。

她忍了忍,一张小脸也憋得通红,回身坐在凳子上,拔出匕首一点一点地削着木桌。不一会,木桌下就存了不少木屑。

“云离,出来帮忙…”

是冰乱的声音!她腾地站起身,将匕首又插入靴中。站到门前,第一次用双手打开门,随后换上一副笑脸,看着园院中的北洛。走到北洛面前,稍稍扬起脸。“怎么,用我帮什么忙?”

冰乱默默地看着云离,片刻后,才缓声道:“你来添柴。”随后,递给她一块劈柴。

“刚才那姑娘呢?不是她在烧火吗?”云离虽是问着,但却是走上前,将柴火接了过过来,扔入火中。

“你对医术有些了解,也应该熬过药,对火候掌握的上要比她好上许多。”冰乱拿了个板凳,放在她身后,“你好好坐着烧火吧。”

云离怒瞪他一眼,他却落了个轻松,天这么热,又被这火灼烤着,委实让难耐了些。“我可没熬过药,平时都是我说方子,他们抓了药,熬好了给我送来。”

冰乱看了眼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的大缸,看了眼一脸抱怨的云离淡笑道:“你把烧火丫头吓走了,现在你来给我做烧火丫头,也算是补了小月的位置。”

“哈?小月?还叫的真亲切!”她冷哼一声,转过头,拿了根柴火扔入火中。“我还看到你对她笑!”她补充了一句,抱怨着心中的不满。

“你若是喜欢我对你笑,我对你笑便是了。”冰乱又对着云离笑了笑,小小的酒窝,让她看的有些愣神。

云离用衣袖擦了下汗水。淡声道:“可是她还摸了你的脸,还给你擦汗了。”

冰乱见她不依不饶,随后从怀中拿出手绢,蹲下身子,将她的小脸板正,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水,柔声道:“你昨夜抱着我睡了一夜,还比不上她只碰了我一下吗?”

“这还差不多,那我就安心的做这烧火丫头吧!”说罢,云离对着冰乱那张俊脸,笑了笑。

“云离,你认识楚思吗?”冷不防的,他问了云离这么一句话。

云离抬眸看他,却从冰乱的眸子中看出许些阴狠,她想了想,疑声道:“楚思,荣思郡主,在南楚,她也是手握大权的女人了。”

冰乱摇了摇头,凝眸,将视线落在它处。“要说手握大权,当属南楚的荣安公主楚念,只是她已经失踪了八年多了。”

荣安公主。这是云离第二次听到这四个字,第一次是景天雪的母妃,玉贵妃提过,这是第二次。对啊,好像景天雪还与这个荣安公主有过那么一段红线吧?“哦,荣思郡主怎么了?我知道她。”她有意绕开与荣安公主有关的话题。

她何止是知道她,那女人简直是想要了她的命,幸好苍海及时出现,不然她小命早丢了。想到这里,云离又接连想起了苍海。他和这荣思郡主应该还有过那么一段吧?两人还亲亲我我了好久!想到这里,她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着苍海。

这时又听冰乱慢慢道:“你既然知道我是忍者。我也不隐瞒你了。其实我爷爷也是忍者,只是他被卷入了一趟浑水中,失了性命。她们杀了我爷爷,她和孝亲王都是我的仇人,你走之后,我去刺杀他们,结果失败了。就被他们抓了去,被他们穿了琵琶骨,被挑断了手筋脚筋,是荣忘世子救我出来的。”他的声音那么淡,仿佛这一切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一样。

听到这里,她猛地站起身,惊喊道:“什么?你被穿了琵琶骨?还被挑了手脚筋?”见冰乱点头,云离顿时呆坐在板凳上,头低垂着,再也没力气抬起来。许久之后,她抬起头看冰乱,怪不得他做什么都是慢慢腾腾,连昨天拉了他的手臂,他都会喊出声。“我会帮你报仇!”她抽了抽嘴角,声音里出现了往日的阴冷。

“我这身子,如今只能开开药方,看看病。手脚虽然治疗好了,但琵琶骨,却是落下了不可修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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