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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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浮-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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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散散步?”

云离在帐篷里慢慢踱着步,帐帘是撩开的,云离顺着帐帘往外望去,远处的草原,湖水,羊群,蓝天,这些都是她曾经所向往的,没想到,这里竟然是他的家乡!有这样的地方做家乡,真好!她在心中赞叹一声后,也不回贺兰瑞的话,溜溜达达地就出了帐篷。

外面的妇女见了云离便点头微笑,男人们只是忙着自己手中的农活,见她从身边经过时才会恭敬点头,完全当她做自己人一样。

她贪婪地吸了口纯净的空气,眯起眼,嘴角淡笑着。

贺兰瑞步出营帐,站在她身后,双手揽住云离的腰身,笑着道:“喜欢这里吗?”

这么好的地方,怎能让她不喜欢?只看上一眼,便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草原而宽广起来。“喜欢,真羡慕你,从小生长在这么美丽的地方。”

“我并不是从小就生长在这里,我的家在贺兰山脉的另一边,这里只是为了躲避战火而安排的新家。”他环在她腰间的手指向一个方向,“就在那便,那里才是是我的家。”她的视线顺着他指着的方向望去,想像着另一边的风景。

许久后,她才收回视线,垂下的眼眸里隐藏着些许悲伤。她自然是知道贺兰一族与西景皇族的恩怨,只是贺兰瑞的面前摆放着的并不是景帝一个仇人,以她对贺兰瑞的了解,她猜得到,贺兰瑞不会放过西景皇族的。

就像,景帝不会放过贺兰一族。

不远处,一个不大的孩子骑在马背上驱赶着羊群,贺兰瑞慢慢道:“眼前的一切让我想起了第一次骑马。”感觉着怀中人均匀的呼吸,贺兰瑞笑着道:“第一次骑马是五岁,阿爹给了我匹刚捉到的野马驹,说让我驯服它。”

云离呵呵一笑,想像着一个孩子面对着一匹马时的恐惧,想当初她学骑马时还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学成,也是从小马驹还是骑,刚开始只是散步,她疯狂地喜欢上了骑马,后来一连在马场骑了一个月的马,这才学会了骑马。“那你驯服了吗?”

“没有,那马太难训了,野马不像你想像中的好训,我被它踢断了胸骨,还是族里的巫医给我治好的,从那以后,我对马有些恐惧感。”云离刚想插嘴,便听他又继续道:“我痊愈后,阿爸又给了我匹成年的马,让我学着骑,只不过,这次不是野马了。”

“五岁就骑马,是不是太早了点?”

“相对于贺兰山的男人们,不早了。我阿爹两岁就被阿爷背带在马背上,在草原上狂奔了。我阿爹说,草原上的男人,没有不会骑马的,没有不能保护自己家人的。”从他的声音里,云离听出了悲伤,贺兰瑞,这个早早离开父母身边的孩子,一定很想家人吧?

贺兰瑞将下颚轻轻地压在云离的头顶,环着她腰身的手缓缓地晃动着,低沉着声音道:“贺兰一族顽强的抵抗惹怒了景帝,我有时也在想,是不是我们不抵抗了,就会免于灭族。”

云离幽幽地摇头,“帝王之心,百转千回,难以测之,景帝当初是为了要贺兰剑谱,你们不交出来,就一定会遭受灭族之难。”

眼前的这些人,是贺兰一族那场灾难里逃出来的人吗?听说当初贺兰一族已经被灭族了啊!云离不免地怀疑着。

“你说的对,即使不抵抗,景帝也不会放过我们。”贺兰瑞的手微微收紧,似在隐忍着自己对景帝的怒气。

眼睁睁地看着家人死去,这样的伤痛对早已印在他的心底了,只是眼前的这个云离,这个身为红逆鳞主将的云离,景帝亲手提拔的云离,真的是他能把握得住的吗?感觉到怀里的云离微微颤抖着,贺兰瑞终于收回力道,淡淡道:“对不起,我又想起族人躺在血泊里时的样子了。”

“别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景帝对不起你们贺兰一族,他会得到报应的。”云离眯起眼,目露凶狠地看着眼前一片和谐的景象。

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杀气被贺兰瑞察觉到,他吃惊地垂眸看着怀中的云离,很不理解她为何会对景帝泛起杀意。

下一刻,便转移了话题,“这些人都是贺兰一族的遗孤和死里逃生的族人,现在他们在这里生活的很安逸,当初族里只剩下了十几人,现在已经发展到四十五人了。”

“你怎么找到他们的?”

“我只记得我被北夜太子带走了,我醒来时就在这里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说罢,他笑了笑,挠了挠头,“可能是天神送我回来的吧,天神怜悯我,送我回家。”

回家,简单的两个字,人人心中所想的两个字,真的做到,有多难?思忖之间,有一个孩子站在她面前,手中拿着一束野花,淡淡的粉色,男孩与贺兰瑞一样,拥有古铜色的肌肤,那孩子的相貌与贺兰瑞甚是相像,不会是他的私生子吧?

“他叫贺兰平安,是我叔父的孙子。”贺兰瑞解释道。

原来不是他的私生子,云离在心中长吁了口气后,蹲下身子,笑眯眯地将花束接过来,揉了揉他一头黑发。小男孩像是生气了,一把拨弄开云离的手,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云离听不懂,只得求助于贺兰瑞。

“他说,男人的头只能给妻子摸,问你是不是要做他的妻子,如果不是,请不要再摸他的头。”说罢,贺兰瑞佯装咳嗽,掩饰着自己的笑。

西景篇 丽景烛春余 第147章:正太小夫君

第147章:正太小夫君

这是什么道理,摸了头就要做她的他的妻子?“贺兰瑞。你的头要是被我摸了,我是不是也得做你的妻子?”

听到这里,贺兰瑞一僵,撇过眼眸道:“你没碰过我的头,你碰了我的胸,是我要嫁给你才对。”

云离一听,立刻站起身来,“啊!原来你说了那么奇怪的话,让我娶你,原来是因为我摸了你的胸膛?你们这的民俗好奇怪啊!咱俩那是一种失误,应该不算数的。”云离擦了下额头的冷汗,突然发现有人一道视线让她难以忽视,她垂眸一看,正是贺兰平安的视线。

小家伙正咬着虎牙,瞪着云离,一边瞪,还一边说着什么。

“平安听得懂你说的话,她说你这个女人不老实,贺兰族男人的胸膛是不许女人摸的,摸过就要负责。”说罢,贺兰瑞挑了浓眉。邪笑道:“看,知道后果多严重了吧?”

“不知者无罪嘛,况且,我方才也不是摸了平安的头,难道我还要给他做妻子吗?”她笑眯眯地看着平安,却见平安点了头。

“平安说可以娶你做妻子。”

云离瞠目结舌道:“不行,我给他当娘还差不多!”

平安一听,立刻保住她的一条大腿,撒娇似地晃动着,口中生涩地喊着一个字,“娘…娘…”

感情,她把自己的正太小夫君改成正太小儿子了?云离顿时头疼无比,而这孩子越是摇晃,她越是头晕,这时贺兰瑞却说道:“平安的阿娘死了,所以平安自小就希望有娘,你就做他娘吧!”

原来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可这孩子还没将阿娘和妻子的概念搞清楚,就认了她做阿娘,适合吗?

云离蹲下身,一手抚摸着他的小脸蛋,那双与贺兰瑞极为相似的凤眼正一眨一眨的,眼眸中像是含了泪水,只幽幽地望着她,让她无法拒绝。

突然间,云离想寻个什么东西送给这孩子,可她身上什么都没有。云离掏了半天,才从右手衣袖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药倒入另一个小瓷瓶中,“这小瓷瓶就送给平安了,平安要好好保护,别弄碎了哦!”

贺兰瑞没想到,云离竟然还是个这么有‘母爱’的女人,跟着笑的同时,也蹲下了身子,对平安说着什么,平安便笑嘻嘻地跑开了。

“你对平安说了什么?”云离与贺兰瑞一同站起身,在草原上散步。

“我对平安说,让他自己去玩吧,阿娘累了,要去休息了。”

云离摸了摸自己撑着的肚子,经他这么一说,还真觉得有些累了。“有地方睡觉吗?我先眯一觉,吃的太多,犯困了。”

贺兰瑞回头冲着一名妇女说了些什么,便又扭过头来继续与她散步。“我吩咐他们了,一会准备好了就来叫我们。”

她应了一声。迈着步子,脚下的草地软软的,踩上去很舒服。

二人都较有默契地聊着,不提九皇子的事,想来他们也是不想打破这个美好的一刻。

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后面的人喊了一声,贺兰瑞便拉着云离的手往其中的一个营帐边走边说,“一会我得与你同床睡,因为我告诉他们,你是摸了我胸膛的人,所以他们才会称呼你为山主,你是贺兰山的半个主人了,懂不懂?”

懂不懂?云离跟上他的脚步,那意思就是说,贺兰瑞以身相许了?云离顿时觉得有些头晕,这来的也太快了不是?思忖间,已经到了圆顶帐篷里,帐篷里的摆设很简单,只是那大床一下便吸引了她的视线。挣脱开他的手臂,直奔大床扑去,踢掉靴子,上了床便抱着被子喃喃道:“知道人生最快乐的三件事么?”

“不知道。”

“吃饭,睡觉,拉屎。最快乐的三件事!”云离闭着眼,在大床上翻滚着。

贺兰瑞轻笑出声,“这是你最快乐的事吧?”说罢,他含笑摇头,“可不是我的。”

“谁说是你的了?”云离反驳一句,却被人一下按住了身子。睁开眼时。贺兰瑞浓重的呼吸已经扑散在云离的面前了,她大眼翻动着,将贺兰瑞的脸上下看了遍后,低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现在还没到时候。”

“小色魔,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不知何时,他已经脱掉了靴子,原本掀开的帐帘也已经落下,他轻轻压在云离身上,只让云离感觉到一点点的压力。

“你想要我。”她如此直白地说道。

“你知道就好…”说罢,他用舌尖舔吮着云离的嘴角。

她撇过头,躲开他的**。“时间还没到,贺兰瑞。”

他邪笑着将她的脸扳正,然后对她道:“知道景帝为何要灭贺兰一族吗?”他成功地挑起云离的兴趣,那双大眼翻腾一会后,才又将视线落在他脸上。“不仅仅只是因为贺兰剑谱还有贺兰一族的顽强抵抗。”

这其中还藏着什么隐情?

“百年前,贺兰一族本是匈奴的一个分支,我们的骨血里,流淌着的是匈奴人的血,但匈奴人为了争地,将我们弱小的分支逼到了贺兰山脉中,我们的首领找到了这片肥沃的土地,自此在这里安稳扎根。繁衍后代。后来西景皇帝派狗官来劝我们归顺,我们贺兰一族被匈奴压迫的不想再受人管制,便拒绝了。

当时的景帝并没有与贺兰一族大动干戈,直至十多年前,现在的景帝不知从哪里知道了贺兰一族有一本贺兰剑谱,便派了澈王来。那澈王一来,方才知道,贺兰一族已经在这几十年的时间里繁衍成一个大族,招兵买马,独霸一方。他们恐受威胁,便以招安为原由。意图夺走贺兰剑谱,封杀贺兰一族。”

闻言,云离身子一震,他感觉到身下的云离正在颤抖,似疼爱地吻住了她的唇,感觉到她的气息稍稍紊乱后,才抬起头。“贺兰一族当初没有谋反之心,只是想保全贺兰一族。可景帝却为了一己私欲…”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又继续道:“现在我只是与三皇子合作,只是为了报仇。”

不理他的解释,云离直接问道:“你在与匈奴合作?”她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因,匈奴突然犯境,景帝派了黑白逆鳞仍旧不能镇守住,一定是贺兰瑞在做内应!

“说白了,贺兰一族与匈奴也有仇,不然也不会来贺兰山扎根落户。”

“而你就两边一起合作,两边一起做戏,不论是哪边倒了,都有利于你贺兰一族,我说的对吗?”云离斩断他的声音。

贺兰瑞撇过脸邪笑着,嘴角荡起的骄傲被云离看到,云离终于发现,原来一根筋的贺兰瑞也会玩弄权术了,这是喜还是忧?

这时,贺兰瑞不再压在云离身上,只转身躺倒她身侧,看着帐顶道,“你很矛盾吧?”

“矛盾什么?”云离侧脸看他。

“一边是我,一边是景天雪,你到底会选哪一边?”贺兰瑞也侧过脸,对上她漂浮不定的黑眸,从那黑眸中,贺兰瑞看到了隐忍,他知道,他戳到云离的痛处了。他索性一笑,不再追问。自顾自地闭上眼睡了。

她暗骂一声贺兰瑞狡猾,竟让她吃了这样的一个大亏,“两个我都不会放弃。”她回了一声,背对着他,很快地睡去了。

西景篇 丽景烛春余 第148章:麻烦小叶姑娘,喂我

第148章:麻烦小叶姑娘,喂我

这一觉云离睡的很香。谁知一觉便睡到了半夜,云离突然醒来,大叫一声。“啊…”

“怎么了怎么了?”贺兰瑞摸不着头脑地坐起身,看着已经跑下地的云离。“怎么了?做恶梦了?”

云离没来得及穿鞋子,径直掀开帐帘奔出,抬头一看月亮,恐怕是敲过三更了。贺兰瑞追出来时,云离已经当作什么是都没发生一样,扭头准备回去继续睡觉了。

“你刚才鬼叫什么?”他的微怒。

云离那一叫声音极大,帐篷相隔又不远,离得近的帐篷里奔出几个男人,见到他们二人,与贺兰瑞叽里呱啦地说了什么,便转身回去了。

“没事了,回去睡吧。”云离的身形被月光镀上一层银光,她转身时却被贺兰瑞拦住,她扭过头,贺兰瑞的眼里只写了担心二字。“没事了,我真的只是睡糊涂了,咱继续回去睡觉。”说罢,她反手拉住贺兰瑞。将他拉回到床边,然后自己上了床装睡。

贺兰瑞来回踱步几次,终是脱了鞋上了床,不再同以往一样各睡各的,而是拦住云离的腰身,直至她的脊背完全贴服在他的胸前,才满意地阂了眼。

翌日,云离与贺兰瑞向他们告别时,平安恋恋不舍地牵着云离的手,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串,而贺兰瑞只是抿嘴偷笑,云离问他说了什么,贺兰瑞也不说。与大家告别后,二人便骑马往驻军地走,不同于来时,这次只是慢慢悠悠地逛着,二人在马背上聊了许多,似乎是忘了昨天在床上的不愉快,这一路到也聊的不错。

回到营中时,已经是晌午了,已进营便有侍卫跑来,说是杜良在找他,云离自己跳下马背,往九皇子的营帐走。

她昨天吃的太多,睡的还比较甜,只是在中途做了个小恶梦,但这并没能影响她的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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