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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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浮-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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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色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冰冷,只是眉间的愁绪在告诉着莫玉,她也曾迷惘过。“莫玉,你问了与刘子遇同样的问题,接下来你是不是也要离开我?”她忽然握紧了莫玉的手,狠狠地一晃。

这样的云离,让他有些陌生,有些害怕。“没有,我从来没想过要离开你。”

听他这么说,云离终于长吁口气,无力坐回去,“那就好,那就好…”这样的患得患失让她快崩溃了,她再也承受不起任何打击,她也只是一个女人,她无法容忍背叛。

夜浩然让苍海来与她欢爱,她纠结过一段时间也可以原谅他。

苍海背叛她时,她也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过他机会。

伤神,伤身,伤心。浑身上下能伤过的东西她都伤了,她不能在失去他们了,绝对不能!

冰乱端着茶壶进来,却见云离独自一人坐着,手肘支撑在桌面上,轻轻地撑着额头。而一旁的莫玉却是站在那里,如一尊石像一样,一动不动。他眼角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圆凳,向莫玉抛了个询问的眼神,可却没得到他的回应。冰乱只得唤来侍女,将一桌子的菜撤下去,然后将托盘放到上面,略有颤抖地倒了杯茶,放在云离面前。“趁热喝了吧,看看怎么样?”

听到冰乱的声音,她极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抬头对他笑笑,视线收回到眼前的茶碗上,掀开茶盖,这茶却是嫣红色的。“这是什么茶?怎么是这个颜色的?”她撇着上面漂浮着的花瓣,轻声询问着。

“这是番邦进贡的茶,我见着特别,就拿来泡泡,看好不好喝,你试试吧!”冰乱见她端起茶碗,用盖子正在撇开花瓣,便急声道:“那花瓣也可以吃,你都喝下去吧,看看味道怎么样?”

云离含笑点头,将盖子放到一边,浅尝一口,茶水温热,是她喜欢的温度,刚好也觉得有些口渴,便将一整碗都喝了下去。“嗯,味道不错,花瓣滑嫩嫩的,味道酸酸的,我喜欢。”

见她如数喝了下去,冰乱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转身将莫玉身后的凳子扶起,将莫玉按在凳子上,收手时却稍稍用力于他的肩膀上,然后坐到云离身边,微笑着道:“你们俩怎么了?我只出去这么一会的功夫,就闹别扭了?”

“没怎么,只是对同一件事的见解有些不同罢了。”她将刚才的分歧轻描淡写成见解不同。

莫玉抬头,对上冰乱的眼,却听冰乱慢慢道:“莫玉,听云离的没错!她的所想永远不会对你全盘托出,十层里对你说出一层,已经是万幸了。

别怪她,她就是这样的人,不喜欢别人为她担心,而她却时时刻刻地在为别人着想,对你好吧,还不想告诉你,隐瞒着你。

凶你的时候吧,就是在告诉你,你什么地方做错了,希望你以后能改正过来,她并不会真的生气。”

他拍了拍云离的肩膀,淡笑道:“所以,你眼前的这个女人,你不要去猜测她的心思,只要按照她的说法去做,就保准没错!”

她听了这些话,瞠目结舌了好久。这些话竟然从冰乱口中说出来了?真是说到她心坎儿里了。她愣了会神,便转头看莫玉,然后一个劲儿地点头,示意冰乱所言就是她心中所想,冰乱说的一点没错!

莫玉也忽然笑出声,嘴角终于勾出了那么独有的媚笑。

西景篇 丽景烛春余 第247章:怀疑

第247章:怀疑

北夜的夕阳不比西景的美。照在身上,仍旧觉得冷冷的,云离穿着明黄色的凤袍,与同样是身着龙袍的夜浩然并肩而行。

与以往不同的是,夜浩然一直搀扶着有了五个月身孕的云离。

除了身份上有些变化外,二人中间似乎更多了一层看不见的障碍。

他们都懂,也都明白。这八年的时间里,其中只见过几次面,中间又有这么多的误会与猜忌,现在难免会生疏。

迎着夕阳而行,远处的火烧云泛着紫红,二人漫无目的地走着,身后没有一个人跟随。能这样与他一起散步,真好。想到此处,云离嘴角露出抹微笑,抬眸看夜浩然时,却发现他略有失神地看着前方,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浩然在想什么?”云离轻声问道。

夜浩然容颜依旧,只是那份气质越来越凸显出来了,他稍稍慢下脚步,垂头笑道:“在想明天。”

他是在担心她明天在朝堂上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吗?还让他想对了。她真就是要当着大庭广众之面,求一些本来不属于她的东西,为此她在他眼皮底下谋划了一个月之久。

想要的,她就会去争取,会抢,会夺。不要的,她会置之不理,或者将它尘封,永无翻身之日。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做事极端,心狠手辣,性情乖戾。“明天…”她微叹一声,“我们之间的误会,疑团,我想我也解开了一些。”说罢,她转头看夜浩然,白皙的面庞,整洁的衣角,这个男人永远是这样,让她看了如此舒心。“我不去计较,希望你也不要去回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有很美好的未来,在等着我们。”

她停下脚步,站在他面前,夕阳的余光穿过建筑,照射在云离身上。她仰头看着那张让她爱了半辈子的脸,轻轻地踮起脚,送上自己的唇。

他睫毛轻颤,微微闭上眼,却不回应,只任由那唇轻轻地压在他的唇瓣上,不辗转,也不反侧。

她只是在感受着他唇间的温度,温暖当中,又透露着一股寒气,连她也忘记她究竟是贪婪了多久,只觉得夕阳快要落到尽头了。

离开那温热的唇,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将手交给他,由他搀扶着,继续向前走。“对不起,我逾越了。”

“无碍。”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就让云离如释重负般,稳住了狂跳着的心。

“我将楚思废了,是不是坏了你的计划?”

“无碍。”

无碍,对他来说。什么事都是无碍的,即使是偏离了预订的轨道,他也能及时拨乱反正。

唯独,眼前这个女人的心,这一个月来,她送出的一封封密函里写着什么内容,他不知道。看似平静的氛围下到底隐藏着什么计划,他查不到一点动静,她到底要做什么?

二人继续向前走,却是各怀心事。

她相信,她也是浩然手中的一枚棋子,从开始到现在都是,然而她现在恢复了荣安公主的身份,有了说话权,她现在要做的,是不在做棋子,说白了,她想翻身,彻底的翻身!与此同时,保护她愿意保护的人,也是她的责任与义务。

“浩然,当初你送给我的匕首,银票,还有男人,我很喜欢。”她笑着对他道。

“给你的,便是你的了,决定权在你,最终是去是留,也随你的意。”他明显地感觉到。那只他搀扶着的手臂微微有些颤抖起来。

听他这么说,从最开始的害怕,转而变成了释然,她笑道:“我以为你不会放过他们。”随后她又继续道:“我哪一个都不想失去,我想,你应该会理解我的意思。”她再次停住脚步。

“你爱他们。”他只轻轻的一句话,换来的是云离的颔首微笑。“从你冒险去救景天雪时,从你与贺兰瑞在边境一呆就是一年多时,从你在紫晶古墓里,让我救洛冰乱和莫玉时开始,我便知道,你已经爱上他们了,不可自拔的爱。”

没想到,他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在云离诧异的目光下,他又继续道:“眼看就要黑了,我送你回去吧。”

她不走,只是将右手衣袖里的枪掏出来,在手中把玩。“这个东西,可以被称之为暗器,名字叫左轮手枪,有效射程大概在三十仗以内。”

夜浩然看到她手中把玩着的左轮手枪,微微愣住。

“今天我便将它送给你,别小看它。它可是个顶级暗器呢!”云离一边笑,一边查看左轮里的子弹,然后当着夜浩然的面,开始操作起来。“这个叫做子弹,子弹要填充在这里,你可以理解成,这里是放暗器的地方,每次可以放五颗子弹。”说罢,她稍稍一顿,想了一会,“这五颗约莫着就够你用了。我没带太多,以后你要用没了,我再给你就好。”

“怎么用?”他轻声问出,嘴角带着淡笑。

“很简单!看好我的姿势,记住,枪口永远要对着敌人,不能对准自己,否则走火了,小命可就没了。”她抬头一笑,对上夜浩然那张温润的脸,“摆正姿势,眼睛,瞄准,目标,三个点,一条线,食指轻轻扣动。”云离便真的对这一旁已经干枯的树木开了一枪。

可那子弹怎么没发射出去?她尴尬一笑,解释道:“可能是卡住了!”说罢,她又捣腾了半天,试着又开了一枪,子弹仍旧是不出膛。这可急坏了云离,自顾自地摆弄着左轮,研究许久都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最后索性用枪指着自己,看子弹膛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卡住了,然后试着扣动扳机。

夜浩然见她拿着枪对准自己,猛地按住她的手,她手中顿时失了力道,左轮径直落入夜浩然手中,他紧蹙着眉,愠怒道:“哪有你这么拿枪的,不要命了吗?”

这突如其来的一系列动作让云离愣住,缓过来神时,一双大眼一瞬间涌上了泪水,惊恐地质问道:“你是谁?”

他眉目中流露出一丝不解,只是淡淡道:“怎么了?我是浩然,夜浩然。”

她惊得浑身颤抖起来。紧握着的双拳早已泛出青紫,她猛地钳制住他的肩膀,嘶吼道:“你到底是谁!!!”说罢,含在眼眶中的泪水猛地滑落了下来。

夜浩然嘴角的笑仍旧那么释然,没有因为她的咆哮与嘶吼而收敛,“我是浩然,北夜皇帝,夜浩然。”

她不可置信地将目光落在它处,仍旧是不死心地喊道,“那你刚才怎么知道不可以用枪对着自己?你怎么会这么说!”

他突然嗤笑出声,“是你方才教我开枪的时候自己说的,‘枪口永远要对着敌人,不能对准自己,否则走火了,小命可就没了。’你自己忘了?”他挑眉看着浑身颤抖着的云离。

再对上那温暖的目光时,云离有些恍惚,她方才真的那么说过吗?她怎么…她这是怎么了?她狠狠地一闭眼,长吁了口气,身子像是失了力气般,连支撑住身体的力气都要没了。“你是浩然…”她喘着粗气道,然后继续重复着‘你是浩然’这句话,不知重复了多少遍,方才稳住了狂跳着的心,伸手想去拿枪时,她说道:“这枪不太好用,我拿回去修修再给你。”

“不用,原本也是你的一片心意,坏的也无妨,只要是你送我的便好。”他将枪收到裘衣的里兜中,并没有要还她的意思。“我送你回去吧,天黑了。”

“好。”她颔首,任由夜浩然搀扶着她,向奉和殿走去。一路上,她不言语,而夜浩然也是没再多说,送她到门口时,她执意自己进去,夜浩然目送她进了奉和殿,便离开了。

只一进入奉和殿,云离便遣散了殿里的侍女,厚重的大门关闭,她倚靠着大门无力地滑下,跌坐在冰冷的理石地面上。

夜浩然,夜浩然也曾说过这样的话。

前世她曾用枪对着自己,夜浩然就说了这样的话!

她抑制不住自己的思念和情绪,隐忍了许久的泪水如泄洪般从眼中流出。“夜浩然…浩然…”她在空无一人的奉和殿中嚎啕大哭,

他是她的软肋,浩然是她活下去的信念啊!从她在囚牢中醒来,这么多年来,她无数次在心里呼唤的这个名字,夜浩然,他方才就在她眼前,就近在咫尺。

浩然,你到底在哪,你就是浩然对吗?这世界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吗?真的只是因为她方才说过不能用枪对着自己吗?你们说刚才那句话时的表情,口吻,语气,吐字节奏是那么相像,你们是同一个人,对吗?

无数个疑问在云离脑中徘徊着,只是她越来越否定自己,越来越否认自己的想法,极尽绝望地挣扎着,摆脱着,仍旧是逃脱不开命运的轮回。

浩然,夜浩然。不管你是谁,我今生都要与你在一起,我不会放弃我爱的男人,不会!云离在心中说道。

轻柔的脚步声传来,她埋在双腿间的脸终于抬起,幽幽地望着眼前的冰乱。

她满脸的泪痕,那样悲伤的哭声是他从来未曾听到过的,眼前的云离,抽泣着,隐忍着。这样的她让他心痛,紧蹙着的眉间里凝着忧郁。他一步步走进她,在她身边坐下,用手揽着她的头,靠向自己的怀里。“有什么就哭出来,说出来,心里会舒服一些。”

“冰乱,冰乱…我没事,只是想起些事,想起些人,我们回去吧。”她终于成功地制止住哭声,但仍旧是忍不住地抽泣着。

冰乱的心一痛,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

西景篇 丽景烛春余 第248章:昭然天下

第248章:昭然天下

再睁开眼时,已经是五更天了,奉和殿内的烛火已经燃烧了一大半,早就听说,皇帝五更末就要上朝,而她五更末才睡醒,实在是太不给面子了。

这的床榻很大,左面是莫玉,右面是冰乱,她撑起身子时,他们二人也跟着醒了。

“要上朝吗?”莫玉揉着眼睛,一双睡眼尽是朦胧。

“我伺候你…”冰乱胡乱说了一声,想下床时却被云离拦住。

“不用,你们继续睡,宫女们伺候我就行了。”昨夜他们二人很是奇怪,吵着要为云离把脉,想看看孩子是男是女,冰乱摸了半天,却吱吱唔唔地说没把出来,随后便一起和莫玉赏月了。大冬天的,赏什么月?

听罢,二人竟一同倒回床上,继续睡觉。

徒留云离一人回望着他们二人叹气。

奉和殿里站了几名女官,云离快速沐浴过后,一切便交给女官处理,而她则是闭目养神。

这一套袍子,她从没上过身,是楚帝为她做的,楚帝在信里说过,当这件龙凤袍到你手中时,他便已经准备好‘驾崩’,寻个僻静地方休息了。

她允了,不允又能如何?

龙凤袍,龙凤配。既为龙,也为凤。

眼前是一人多高的银镜,她身上的凤袍宽大,已经隆起的小腹处并未系上腰带,披上外衣时,云离明显地感觉到肩膀被压下许多。暗淡的烛光下,她提起衣袖,垂眸看了眼边缘的绣图,用金线修成的龙凤在云端纠缠着,她满意地提了提广袖,看了眼头上的龙凤冠,轻摇了摇头便觉得这龙凤冠要比以往她带过的任何一个头盔都重。

“公主,皇上的早朝时间快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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