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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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浮-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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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忘看了眼两人,便站到他们身旁,指着穿着白衣的君末缘道:“君家,南楚君家,君末缘。”见云离向前迈进一步,楚忘继续说道:“荣思郡主要玷污他,是你救了他。你怕荣思郡主打他主意,让皇上下旨,将他配婚给你,做三夫,你不记得了吗?”

消失了许久的君末缘向云离走进几步,随后一脸怀疑地问道:“你是荣安公主?”

穿着红色袍子的莫玉眯了狐狸眼,扭动着腰肢将君末缘拨弄到一边,媚笑着道:“公主,你忘了吗?我说你长的丑,你一怒之下,下旨让我和柳絮结为夫妻,我和柳絮便奉了旨,成了婚。”随后他眯着狐狸眼,继续看云离那双冰冷寒彻的眸子,那双眼对这些好像没有一点熟悉的感觉,反而对他们几人甚是防备。莫玉看了眼云离广袖下的手,那匕脱鞘的声音虽轻,但他却听的一清二楚。

他不免为荣忘世子这个试探方法有些泄了气,眼前这人是男人不说,而且他对这些曾经给和过往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只凭云离吃腰花会浑身无力会吐,还有那些他的调查结果,就说他是失了记忆的荣安公主,这也太勉强了不是?

莫玉转过身,捏着袖口,对楚忘很是失望地摇摇头,他觉得她不是荣安公主,当年的荣安公主怎么会这样?荣安公主自身而出的高贵气势,他是见识过的。荣安公主为人处事的手段,他也是领教过的。

楚忘回到云离面前,一脸柔情道:“你叫我四哥哥,你说,你会娶我做正夫,你也忘了吗?念儿?”说罢,楚忘伸出上臂,想去拥抱云离。

云离一个步跳出三米之外,左手握着的,是那把匕首。“在下不懂荣忘世子今日唱的这是哪出戏,总之,在下要去休息了,在下身子不舒服。”说罢,她将正对着楚忘的刀锋收回,“请荣忘世子带我出宫。”

“我都说了,他不会是荣安公主,世子,你死了心吧。我所见到的荣安公主,绝不会是他这付德行。”莫玉颇有不满地撇撇嘴,扭着身子向云离来时的路走去。

君末缘走到楚忘身边,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世子,云将军虽然在相貌上有些像荣安公主,但气质行事却不抵荣安公主半分,你好自为之吧。”说罢,他跑了两步,追上已经走出几步的莫玉。

云离在心底冷笑了几声,他们说的这是什么跟什么?先是试探她,然后又来损她?随后就这么走了?云离此时气的难以自持,恶狠狠地看着楚忘。

楚忘像是看出了云离的怒气,这么一试之后,发现云离并没有他预想中的反映,他略有失望。确实如他们二人所说,眼前的云离不抵念儿半分,也许,也许真的只是容貌太像念儿了…

他眼神暗淡,晶亮的眸子里蒙上一层水雾。放弃?他怎么能放弃寻找念儿?姑且再等等,找机会看看云离是不是女儿身吧。楚忘抱歉似地作了一揖,恭敬道:“对不起云将军,是在下唐突了,在下这就送你出宫。”

云离没再说什么,只应了一声,便跟着楚忘走了。

走了两盏茶的时间,在宫门口,她看到了冰乱,还有刘子遇。楚忘只说了两句客套话,便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离去了。

“云离,怎么这么久?我看其他宾客都散了,你还没出来,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刘子遇低声问道。

此时夜色已经全黑,云离面色发阴,淡淡道:“没事,只是世子找我谈天而已。”

“云离,快上马车吧,时间不早了。”冰乱看了眼天色,不出半个时辰,云离必定会蛊毒发作。

她知道冰乱的意思,一时间抖起手来,这每个月必发一次的蛊毒,是云离眼下最害怕的事。由刘子遇搀扶着上了马车,随后冰乱和贺兰瑞也上了马车。

“不去莫问楼了,去思念阁。”云离扶了扶额角,发现匕首仍旧握在手中,这才将藏在衣袖中的匕首鞘抖弄出来,然后将匕首入鞘,收回到靴中。

三人看着她紧握这匕首的手,也能猜到,方才荣忘世子并不只是与她谈天这么简单。

西景篇 丽景烛春余 第204章:鱼儿论

第204章:鱼儿论

南楚的夏季,也有凉爽的时候,例如,下雨时。

这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原本为躲避阳光而盘踞在水榭下池子里的红鲤,见下雨凉快,也纷纷地在池子里畅快地游了起来。

水榭的位置位于思念阁后院,地界儿偏里,说好听点住这里的人是想寻个清静,说难听点么,这就叫孤僻。

水榭里一共就仨个人。云离,冰乱,刘子遇。任何下人都不允许进入水榭,这是云离临时颁布的命令,就是刘子飞来,也得先让递了拜帖,由守在外面厢房里的冬福接了,然后再交给刘子遇,刘子遇接了拜帖,再交给云离,云离同意了,刘子遇再去接客,这才能进入水榭中。听起来,好像有些麻烦…

特殊时间,特殊对待,云离是想静静,更何况,这蛊毒刚发完,她委实也需要静养。那日从宫里回来,刚一进水榭,这蛊毒就开始发作了,疼的云离死去活来,趴在床上抽搐了半个时辰,随后又呕了七八口血后,这才算是熬了过去。

才在水榭里歇了四日,云离忍不住地就想往外窜。

刘子遇理解她,云离是个闲不住的人。有时你看她是闲着,静静的躺着,其实她是在动脑子想问题,还不如让她出来转转,放松放松那紧绷着的弦。

云离挣扎了半天,可算是坐起了身子,随后又侧过另一面身子,倚着贵妃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继续躺下。

小雨仍旧下个不停,云离一身淡绿色长袍,一手从罐子里抓了把鱼食,随意地往水榭下的池子里撒着。

这几日,局势有些紧张。那日在宫里看见苍海后,便在也没见他,但寻鸽送来的信却是越来越多。说的最多的是西景和北夜两国的最新进展,其次也说了一些关于肃亲王举兵北上的事。在最后才会说一些有的没的,说了一些让她好好养病,一切暂且交给他来处理的废话。

唯独不提,那日他为何会与荣思郡主同席而坐。

“那鱼儿要被你喂的翻白了。媚惑的声音响起。

那油伞上画着桃花,莫玉红袍罩白纱,裸露在外的胸膛莹润雪白。他身后站着的是刘子遇,是刘子遇将他带进来的。

云离长吁了口气,没再乱撒鱼食。“坐啊。”随意地指着一旁的圆凳,随后看了眼站在后面的刘子遇,又吩咐道:“子遇,再拿两个凳子来,让冰乱也出来陪我坐着。”

刘子遇转身进了水榭里,拿出一个圆凳,却不见冰乱出来。云离刚想问,却听刘子遇淡声道:“冰乱正在研究怎么给你配药,说不出来陪你了。”

“好。”云离点了点头。“莫楼主,递了拜帖,可是有事?”在芳华宫外,她被莫玉莫名其妙地损了一遭,心里也很是不痛快的,现下说话的口气也就有所改变。

她这人,记仇。

莫玉左手稍稍提了下衣袖,随后右手顺势压在左手上,小拇指饶有节奏地敲击着。云离看在眼里,笑在心里,莫玉这是紧张了。他这些小动作,在做她面首时就有过,只是那时她不曾深究过,如今看来,这是他习惯性的小动作。“世子说,西景太子暗杀楚帝不成,被软禁了。”

“只有太子殿下吗?”云离问了一声,随后挣扎着从贵妃塌上想坐起身子,刘子遇见状,连忙起身扶她。她借力站起身,看了眼房檐处流下的雨水,淡淡地摇着头。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她原本以为,楚帝会将景天雪和昭凤公主一起软禁,如今怎么只有景天雪,却没有昭凤公主了?

莫玉点头道:“是,只有西景太子。”

“你帮我给世子传个话,就说‘我知道了’。”说罢,云离又转身捏了把鱼食,往池子里扔去。

莫玉看她又扔鱼食,好心劝道:“你别再扔了,那鱼被你喂的那么肥,快撑死了。”

“是吗?”云离冷冷地看着竞相挣食的鱼儿,抢得好不欢快。“真是贪得无厌…”云离看着一只吃的就快要翻白的鱼儿叹道。“吞不动了,仍旧继续争抢。”随后云离指着那要翻白的鱼对莫玉说道:“与野心无关,无非是不想让这鱼食落入其它鱼嘴里。”云离冷笑一声,“看其它鱼独吞,它会打心底的闹心。”

莫玉先是挑眉,然后媚笑道:“你是在说景帝?”

云离转身,笑着看莫玉,指了指自己的头,习惯性地舔了嘴角,“他这里想的都是什么?”她这话是问莫玉的。

“想一统泰坦大陆,流芳百世吧。”莫玉狐狸眼微微眯起,随后挑了眼稍看云离。

她想了会,却是摇头否认。“一统天下,还轮不到他。”说罢,云离又抓了一把鱼食,扔下池子里。“你们来看。”云离一手指着池子。

莫玉先是眺望了下,无奈看不到,只得随刘子遇一同站起身,走到云离身边,顺着云离手指着的方向看去。

一条红鲤在一处游着,那处竟漂浮着许多鱼食。

“看到没,其它鱼都争相着那一大把鱼食,可几十条红鲤在一起,一条鱼又能抢到多少鱼食?”

莫玉看了眼那独游着的鱼儿,一转眸,却是看向鱼群中最肥的那条。“景帝翻白了!”莫玉惊叹一声,一手指着那条已经肥的翻白的鱼。

二人将视线又放在那条肥的流油的红鲤上社会能上,一同笑了起来。

莫玉觉得这么说略有不妥,但说出去的话,又收不回来,只得尴尬地笑笑,随后指着那独占一方的红鲤,切开话题。“那条鱼儿是谁?”

云离又抓了把鱼食,撒在池子里。“那条鱼儿长的虽小,可肚子吃的却大,它足够聪明,懂得忍。那条鱼儿,便是手揽东索大权的庆阳王,索庆阳。”

莫玉嘴角猛地一抽,随后作了一揖道:“谢云将军。”

她摇头笑了笑,慢声道:“前些日子打扰莫楼主了,这就当作是在下的谢意吧。”

莫玉却也不再多说话,只点了点头,“如此,莫玉便不打扰了。”

云离又抓起一把鱼食,却不扔下,而是专注地看着池子里的鱼儿。“子遇,帮我送莫楼主。”

刘子遇做了个请的姿势,莫玉打开伞,随着刘子遇离开。

云离撒下一把鱼食,笑眯眯地看着池子里。一波水纹从那独自游走的鱼儿身后浮现,先是探出个头,露出两只眼睛,看准了猎物的所在,随后快速地一伸脖,一口咬住那独霸一方的鱼儿,随后便开始吞咽起来。

“看来,我便是那小王八了。”云离勾唇微笑。

西景篇 丽景烛春余 第205章:昭凤公主召见

第205章:昭凤公主召见

连日来的阴雨天。让云离苦不堪言。

她常年在军中,又征战在外,趴在雪地里藏身,卧在水坑里伏击更是常事。当初又在阴冷潮湿的囚牢里一关就是近两年,这身子骨湿寒病到是不少。每到下雨天,骨头节发胀,而且还酸疼。

冰乱开了方子,刘子遇每天都会吩咐人送来热水,为云离泡药浴。三五日下来,这骨头节酸疼的症状到是消失了。只是这身上,却是沾染了太多的药味儿,站的老远都能闻的清楚。

苍海像是着了魔障,白日里每隔一个时辰,便会有寻鸽落到云离的水榭里。如此半月下来,云离这别的没有,鸽子粪到是不少。这可苦了冬福,每天除了接拜帖,就是收拾这鸽子粪。

西景集结在南楚边境的十万大军攻入了三场岭后,就不再往前进攻了,第二天竟是打道回府,回西景老家去了。不知景帝这一举动算不算得上是背信弃义?

很显然。夜浩然早有防范,竟联合了东索一同南下攻进南楚边境。

有了云离的指点,楚帝有了防范,让肃亲王去守东索边境,孝亲王则是守住了北夜边境。

八百里加急日日夜夜地传个不停,苍海的骚扰不断,贺兰瑞寻云离来同房,刘子遇的温柔对待,冰乱的安稳如初,让云离原本烦乱的心渐渐平息起来。

让刘子飞调查五个人。分别是君末缘,景天雪,洛冰乱,贺兰瑞,莫玉。事无巨细,全部呈上来。许是刘子飞掌管思念阁的暗阁时间长了,运作起来也更为流畅,云离想要的资料他会在最快的时间整理出来,而且还把几个人关系仔细地分析给云离听。

这不,刘子飞刚分析完景天雪与贺兰瑞之间的因果后,云离只是噶呦了几下嘴,却是愣住神,吐不出一句话来。

还是刘子遇帮云离说了话,说云离今日可能是累了,刘子飞这才退下,就此去忙活思念阁的事了。

“子遇啊,我累了,想睡觉。”云离侧卧在贵妃塌上。身上披了个薄毯子。

“要在外面睡吗?会冷,还是回房歇息吧。”刘子遇劝道。

云离摇摇头,“不了,就在外面眯一会,外面清透。”

“好,那我拿个厚实一些的毯子去。”刘子遇转身回屋,拿了个毯子回来,小心翼翼地盖在云离身上。

寻鸽扑扇着翅膀,又落到水榭里。刘子遇看了眼已经眯着的云离,将绑在竹筒里的信拿下来,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云离。却见云离已经正看眼,正向他招手。

云离从刘子遇手中拿过竹筒,放在鼻间嗅了嗅,不由地摇摇头。“这是从北夜前方送回来的信。”说罢指了指在地上蹦达的寻鸽,“一会给它洗澡,苍海在信里交代过,每次这鸽子都是脏兮兮的回去,损我懒不说,还说我邋遢。”说罢,云离坐起身子,酝酿了一下。啐了一口。“谁不知道他好洁如命,还有给鸽子洗澡的,真是不知道怎么干净好了。”

刘子遇撇过头偷笑。

云离将信摊开,抚平褶皱细细地看了起来。

“前方战事怎么样?”刘子遇问了声。

云离将信看完,掌心一揉,信纸便已经化成灰烬,略有潮湿的风卷着灰尘而去。“西景虽然退军了,但南楚仍旧处在弱势。东索已经动用了流火炮,楚忠为国捐躯了。”

“什么?你是说,荣忠世子…”刘子遇顿住。

云离站起身,毯子顺势滑落在地上,“是啊,楚忠死了。”她一脸忧心地摇摇头,叹道:“情况更为不妙的,是肃亲王重伤,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苍海在前方?”刘子遇又问了一句。

“他和楚思,在北夜边境帮孝亲王呢。孝亲王那边有苍海在,顶得住,只是这拥有流火炮的东索,来势凶凶,很难对付。”

刘子遇狠狠地攥紧了拳头,怒声道:“他和楚思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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