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下-王妃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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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下-王妃有毒-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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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她却觉得,有人依靠的感觉真好!仿佛天塌下来,都有他来顶着。

而且,从此,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

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江暖心醒来时,已不见了独孤澈身影,自她昨夜服下了甄道长的那粒丸药,就没有再频繁发生眩晕的情况了,只是身体还是有些不舒服。

穿上衣裙,洗漱完后,江暖心便下了楼。

此时天色尚早,迎宾楼里还没几个客人,但是老道士却已经坐在那儿,江暖心刚走过去,就闻到了一股扑鼻的酒味。

“死老道士,大清早的你喝什么酒!”江暖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劈手就夺了甄道长手里的酒壶。

甄道长抬起微醺的眼睛,看到是江暖心,没有去抢酒壶,倒是睇着江暖心,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独孤澈此时也从门外走了进来,他逆着光走进,点点清晨的碎阳跳跃着涌进他浓密的睫毛之下,江暖心顿时只觉眼前恍如有夏日正午的阳光耀目,这一瞬间,天地之间的一切都仿佛在他浓烈到让人窒息的黑眸里失了颜色。

“暖暖!”独孤澈走到江暖心身边,很自然地揽住她香肩,深深凝望她,“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江暖心立即扬起了唇角,仰首看他,明澈双眸里有温柔的光芒浮动。

独孤澈看着她弯起的眼角,以及那如花的笑颜,他不由忘情地盯着她,心头仿佛饮了蜜一般甜。

此时,甄道长瞄瞄江暖心,又看看独孤澈,随即一脸促狭地冲江暖心眨眼,“和好了?”

江暖心将眸光从独孤澈面上收回,淡淡扫了甄道长一眼,抿了嘴角没有说话,但她眼角眉梢透出的喜悦与笑意却已说明了一切。

独孤澈揽着江暖心坐下,伙计将早膳端了上来。

甄道长看着这二人凝视彼此的炙热眼神,不禁摇摇头,语重心长道,“哎,要我说啊,你们这两个小朋友,虽然说打是情骂是爱,但若是因为莫名其妙的小事就吵架,这不是故意给别人趁虚而入的机会吗?”

“道长所说的别人是指我吗?”甄道长话音未落,就听门前传来一道温润含笑的嗓音,几人同时转眸去看,便见一身白衣的高贵男子正踏着阳光从门外走进。

“洛大哥?你怎么来了?”江暖心下意识地看了独孤澈一眼,就见独孤澈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

“怎么,暖儿不欢迎我?”洛天音旁若无人地坐到江暖心对面,唇角噙着温和笑容看向正冷冷看着他的独孤澈,挑眉道,“还是说燕王殿下不愿意见到我?”

“当然不会!”独孤澈眯眼,随即也勾起薄冷的唇角,“本王还要多谢天音公子这些天对暖暖的照顾!”

“应该的!”洛天音淡淡一笑,像是没听出独孤澈语气中的嘲讽。

江暖心左看右看,总觉得气氛不对,于是她赶紧埋头喝粥,只希望赶紧用完这早膳,可是她刚刚喝了几口,洛天音忽然夹了一筷子配粥的咸菜到她碗里。

“暖儿,光喝白粥有什么味道?”洛天音的声音亦是温柔。

“暖暖,吃这个!”江暖心正发愣间,独孤澈那一筷子也到了。

“这个好!”洛天音不甘示弱,又给江暖心夹了一筷子。

独孤澈此时的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来了。

江暖心终于回过神来,她低头一看,原本自己的碗里的粥都从碗边溢了出来,已经看不到白粥在哪了,横七竖八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菜,都冒起了尖尖,她再看桌面上,所有的碗碟都空了!

甄道长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难得喝一回粥的小貔大人则是瞪着金瞳看着眨眼间就空了的十几个小碟子,两眼发愣,张着三瓣儿嘴,嘴角还挂着一片烫熟的生菜叶,活像只受了惊吓的山羊。

两个大男人见没得菜夹了,于是便开始互瞪,一时间,冷光四射。

江暖心嘴角抽搐,“我说你们能不能别那么幼稚啊!”

“暖暖!”

“暖儿!”

两个同样俊美卓然的男子顿时一起转眸看向江暖心,像是要她来做公正一般。

江暖心实在懒得理会这种幼稚的举动,她提溜起小貔大人,招呼了伙计一声,换了个桌子继续喝粥。

于是一人一喵“噗噜噗噜”努力喝粥,完全无视掉了那一边几乎已经打起来的战场。

然而粥刚喝到一半,江暖心忽然感觉后背一凉,有一股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异常阴冷的气息瞬间袭来,这种冷得不像活人的气息,除了六壬镜还能有谁?

江暖心眼皮猛地一跳,顿时暗叫不好,小貔大人也在此时“喵呜”一声,警觉地竖起了尾巴。

不等江暖心起身,她便觉眼前白影一晃,白袍黑发,额上束着额环的祭司大人已经毫不客气地坐到了她对面。

“江小姐,好巧!我们又见面了!”六壬镜瘦削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他扫了甄道长一眼,眼底有莫名神色掠过。

“一点也不巧!”江暖心双眸瞬间冷了下来,只要一想起昨夜在皇宫中六壬镜对她做的事,她心中就一阵厌恶到想吐。

另一边正对峙着的两个大男人此时看到六壬镜突然出现,顿时紧张地掠到江暖心身侧,一左一右护住她。

“不知祭司大人来此何干?”独孤澈寒声道。

“本祭司只是来会一会老朋友而已,燕王殿下何必如此紧张?”六壬镜转着手上的黑色扳指,长眸一斜,瞥了眼从看到他出现就沉了脸色的甄道长,轻轻笑道。

“这里没有你的朋友,祭司大人还是请回吧!”江暖心是一秒也不愿看到这位阴森森的祭司大人,说话不由就不客气起来。

洛天音见江暖心如此跟六壬镜说话,顿时紧张起来,江暖心初来麟州,她是不知道六壬镜性子阴沉难辨,曾经有人就是因为指着他骂了一句,他就将那人剥皮剔骨,手段残忍至极,他是担心江暖心得罪了六壬镜,也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手段对付她。

然而六壬镜却只是笑笑,仿佛浑不在意,他看着江暖心的细长眼眸里充满了贪婪和欲望,独孤澈冷冷看着他,眼神锋锐冷戾,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现在定是已经将六壬镜千刀万剐了。

小貔大人坐到江暖心身侧,圆滚滚的猫脸端着异常严肃的神情,此时它眯着金瞳,望向六壬镜的眼神十分不善。

“这只猫真漂亮!”六壬镜凝神看着戴着道士冠的小貔大人,眼光一闪,他伸手想要摸小貔大人油光水滑的皮毛,小貔大人顿时龇牙,露出凶狠神色,一爪子就挠了过去,六壬镜惨白到毫无血色的手背上霎时多了五道血痕。

六壬镜倏地皱眉,眼光乍然一冷,他身上的那股腐朽的气息也愈发浓烈起来,看着小貔大人的眼神中也带了沉沉杀气。

江暖心赶紧将小貔大人抱在怀里,独孤澈与洛天音同时上前一步,将她护在了身后。

甄道长依然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春光灿烂的清晨,这一座偌大的迎宾楼里,却仿佛进入了冰冻三尺的数九寒冬。

正文 130 势均力敌

130

此时,六壬镜垂眸睇着手背上那几道血痕,长发垂落他脸颊,掩去了他面上神情,但那股子阴冷可怖仿佛来自于地底深处的气息,却让这间洒满了阳光的大堂里瞬间寒风刺骨。

甄道长凝紧了眉头,一只手已经搭上了腰间,手背绷紧,一看就是已经积聚了全身的力量。

独孤澈双目精光暴涨,周身仿若有战气萦绕,洛天音亦是紧锁眉心,手指上好似有云蒸雾集。

他们看上去似乎都很忌惮六壬镜。

眼看战火一触即发。

彼时,江暖心抱着全身的毛都炸开了的小貔大人,眯起眼眸,她看着脸色阴沉诡异的六壬镜,清冷眼底掠过寒光,却并没有畏惧之色,她就这么冷冷坐在那里,傲然道,“不知祭司大人今日来此到底何干?”

六壬镜闻声抬眸,阴冷的眼神淡淡扫过护在江暖心身前的两名伟岸男子,落在脸色不善的甄道长身上,嘴角撇了撇,他眼角像是有鄙夷一闪而过,甄道长手指捏紧,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了。

然而出乎江暖心等人意料之外的是,六壬镜却并没有动手,只见他抬起那只被小貔大人挠伤了正在流血的手,鼻子抽了抽,他贪婪地闻着那股子血腥味,突然伸舌舔了下去,还一边舔一边斜眼用那样暧昧的眼神看着江暖心。

江暖心顿时哆嗦了一下,后背猛地爬上一阵恶寒。

就连小貔大人也风中凌乱地抖了抖。

独孤澈俊脸黑得已经能够滴出墨来,他一步站到江暖心面前,用自己的高大身躯挡住六壬镜淫邪的目光。

六壬镜透过发帘看着独孤澈,他没有说话,眼底却再次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

独孤澈冷冷迎上六壬镜阴邪的长眸,刹那感觉仿佛有漩涡袭来,他连忙运起内功抵挡。

一时之间,偌大的迎宾楼内,没有半点声息,静谧中只见独孤澈与六壬镜以眼神交战,江暖心担忧地望着独孤澈,她知道两人在比摄魂术,拼得就是内力,她几乎能从半空中看到那层层电光。

一刻钟后,独孤澈额头开始渗出冷汗,六壬镜脸色也有些发白。

江暖心不由有些着急,但这种关键时候,她又不敢打扰,只得紧紧揪着小貔大人的脖子,紧张地看着独孤澈。

她一直知道独孤澈武功很高,却不知道他竟然有能力与六壬镜抗衡,她很清楚六壬镜的摄魂术有多厉害,第一次见到他时,她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江暖心眼看独孤澈额上冷汗大颗滚落,俊颜也跟着变白,她清冷的眼中不禁浮上了焦急。

甄道长与洛天音亦是揪紧了眉头,显然也不敢轻易出声打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咦,祭司大人也在啊?”

霎时间,六壬镜与独孤澈同时撤回眸光,独孤澈一掌撑在桌子上,脸色已然变得煞白,反观那六壬镜,他也好不到哪去,原本就白的肤色此时更加接近透明,他半垂着眼眸,薄冷的嘴角抿得死紧,乍然射向来人的眼神冷得几可杀人。

只要轩辕飞廉再迟来一步,他就可以当场诛杀独孤澈了,他不允许任何男人动江暖心,江暖心只能是属于他的!

轩辕飞廉察觉到六壬镜的杀意,他顿时吓了一跳,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六壬镜,“祭司大人,你想干啥?”

六壬镜陡然反应过来,立即敛了眸光,淡淡开口,“不知二皇子殿下驾到,有失远迎!”

轩辕飞廉很大度地摆摆手,“不用迎了,我今天来是传父皇旨意,宣召江暖心进宫觐见的!”

“哦?”六壬镜瞥一眼正一脸担心扶着独孤澈的江暖心,眉头不动声色一拧,“是吗?那本祭司就不打扰二皇子了!”

说罢,六壬镜淡淡扫了一眼一直用戒备眼神看着他的甄道长,唇角勾起,他忽然起身,拂袖离开。

“哎,祭司大人,你还没告诉我你今天来这干啥呢!”轩辕飞廉追上去问了一句,然而六壬镜却根本就不理他,几步就消失在门外。

“嘁!”轩辕飞廉碰了个钉子,他顿时翻了个白眼,冲着六壬镜背影冷嗤了一声,“死妖人,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六壬镜刚出门就听到这句话,他面容陡地一沉,细长眼眸中骤然浮上了阴暗之色。

“主人!”有侍从上前,却在看到六壬镜惨白的面色时倏地瞪大了眼睛,“您受伤了?”

六壬镜冷冷看他一眼,那眼神冷得像是万年寒冰,侍从立即吓得噤声,“主人恕罪!”

“传我的命令,即刻派人诛杀——独孤澈!无论以什么代价!”六壬镜薄唇翕动,眼中似有阴冷寒气缭绕,他突然冷声开口。

侍从闻言一惊,但他只是低声应道,“是,主人!”

直到坐上祭司府的马车,六壬镜这才捂着胸口,迅速点了自己胸前几处大穴,闷闷喘了一口气,但他的眸光却依然还是森冷阴厉,带着让人心底发毛的寒气,眉头拧得几乎能够打结。

该死,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对手,亦是第一次受内伤!

然而最让他心惊的却是独孤澈竟然还是如此年轻!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就能有这么雄浑的内力,能够和他拼上那么久,如果假以时日,独孤澈必将成为他雄图伟业之路上最大的阻碍。

所以,他必须得除掉独孤澈,尤其是当他看到江暖心看独孤澈的眼神时,他心中就像是有千万只猫爪在挠,万箭穿心也比不过这样的痛苦。

不!六壬镜忽然咬牙,他歪着脖子,神情扭曲,带了黑色扳指的手指缓缓在空中一抓,像是将江暖心抓在了手心里,嘴角抽搐着,他突然阴狠地笑了起来,江暖心只能是他的,他不允许任何人从他手里将她抢走!

哼!江暖心,既然你爱上了独孤澈,那我就要毁了他!我要你全心全意回到我的怀抱!

六壬镜离开后,迎宾楼里的冷沉气氛终于稍解,可是当江暖心看到独孤澈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时,直惊得心都快要跳了出来。

“擎苍!”江暖心连忙扶住独孤澈,伸手搭在他脉上,一张绝美的玉颜上布满了担心。

“没什么事,受了点内伤!休息两天就好了!”甄道长把完脉后也松了口气,同时他又用一种无比复杂的眼神看着独孤澈。

洛天音亦是凝眉不语。

倒是轩辕飞廉一脸惊诧,眉飞色舞道,“燕王,你刚刚竟然是和六壬镜在拼内力?我实在是太崇拜你了!”

独孤澈调息了半晌,脸色终于恢复了些许,他握住江暖心素手,安抚她,“我没事!”

“阿澈,你立即离开麟州!”甄道长突然出声,他神情冷凝。

“为什么?”独孤澈没有说话,倒是江暖心惊讶不已。

“燕王今天和六壬镜拼了个势均力敌,以我对六壬镜的了解,他定是咽不下这口气,恐怕——”洛天音淡淡抬眸,看着江暖心与独孤澈,沉声道,“他定然会派杀手前来!”

“难道这世上不管谁只要能打得过他,他都不放过?”江暖心顿时纠结了。

“天音公子说得没错!”甄道长眉目紧拧,神色中亦是露出担忧,“六壬镜这个人是睚眦必报的性子,你今天也伤了他,他绝对不会就此干休!”

“哼!我不走!我倒要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独孤澈却冷了眸光,眼神霎时变得锋锐冷寒。

“不行!阿澈,你今天就带暖心离开!”甄道长沉了脸,嗓音也带了威严,“六壬镜手段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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