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异国丈夫和中国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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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异国丈夫和中国情人-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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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言:孙丽
从罗思雨的医院回来,我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我要弄清楚他的症状的实际原因,这种病到底的临床反应是怎么的,是否他这些年一直都在发病期,也许弄清楚这个问题对我的心态会有好处,我对他的所有疑惑与抱怨或许能够消除,我宁可希望他对我的一切态度都是病态的,他本身一直就是个病人。但是,我希望权威的解释,而不是我的猜测。几天来我阅读了大量的有关精神病学的书籍,大体明白了一些症状,我突然打了个机灵:不能让他再住下去了,这种病根本不能根除,而且西医治疗多靠服用氯丙凑、氯氮平、五氟利多等西药来维持病人现状,不仅不能从根本上治愈,还有一定的副作用,何况,像他这样的轻型患者,在那样的环境下的心理暗示,只能会加重病情。试试中医,我想。
 
 
第二天,我走访了一些中医界的朋友,说明了原委,通过他们的介绍,明白了一些病理。中医学认为,七情六欲过于旺盛,就会造成人体内部功能失调,形成积液。比如忧愁过度、受到惊吓等都有可能使人消化不良、心脏功能紊乱.积液过多,再加上肝火炽盛,就会炼液为痰。肝痰积累到一定程度后就会迷蒙心窍,产生精神错乱。中医精神病专科门诊部所使用的中药正是根据中国传统医学的理论,从先人朴实的实践中总结出的精华。据史料记载,中国古代将癫与狂都看作是精神失常的疾患。癫证(阴症)以沉默痴呆,语无伦次,静而多喜为特征;狂证(阳症)以喧扰不宁,躁妄打骂,动而多怒为特征。因二者在症状上不能截然分开,又能相互转化,故癫狂并称。多见于青壮年。癫狂证与先天禀赋和体质强弱亦有密切关系,如禀赋素足,体质健壮,阴平阳秘,虽受七情刺激亦只有短暂的情志失畅,并不为病。反之,遇有惊骇悲恐,意志不遂,则往往七情内伤,阴阳失调而发病。禀赋不足往往是家族性的,故癫狂证患者的家族往往亦有类似病史。结合罗思雨的情况,我心中有数了,于是我找到刘伟,将我的想法说给他,我开始有些沉默,后来还是同意我的想法。我了解到,石家庄有一家“石家庄庭瑞中医康复医院”,中医治疗悒郁症及更重的精神疾病非常独到,便果断的提出了转院。当然这种事情需要与罗思雨本人商量,没想到他痛快的答应了,之后我们一起去了石家庄。这是一家中等规模的医院,有高、中、低三个档次500张病床的规模,医院按照“既要建设中医特色的医院,又以患者心理培训为目标,将中医特色-心理康复训练-文体娱乐活动集于一身,为患者提供各种有利的治疗手段,是中国北方地区大型中医精神康复基地。罗思雨比较满意,刘伟更是说我英明,我觉得治疗效果才是重要的,心里并不完全踏实。石家庄离天津很近,当晚我赶回了天津,刘伟留下来帮罗思雨适应环境,看着罗思雨在我临走时表现出的恋恋不舍,我突然意识到,我以后应该尽量减少对他的接触了,我想起以前的一起,怀疑他所有的做法全是病态,这样认为也不错,我心里轻松多了。 





(七十)


发言:罗思雨
经过了三个月的中医治疗,我自己感觉身体状况明显好转,仿佛脱离了一场恶梦,心理突然的轻松起来,以前许多执着的想法回想起来变得可笑,而所有敌视的东西,已经超然于物外。我知道,这次的治疗是有效的,对于刘伟和孙丽的帮助我非常的感激。可是我突然异常的想家,恨不得马上出院回到家里。我突然意识到,家是人走投无路想回的地方;是被人追打要逃到的地方;是人无地自容时想躲起来的地方;是人受尽屈辱想直直腰的地方;是人小有收获想炫耀一番的地方;是人精疲力竭想歇一歇的地方;是人生命的最后最留恋的地方……热腾腾的饭,亲人们的话语,还有一张床,这是比一切都重要的原因。我想起我慈爱的母亲患了肝癌和脑血栓,在她老人家的最后时刻神智已经不是很清楚了。当她还有些清醒的时候,就大声叫着:“我要回家!”我推着她在病房的楼道里走,哄她,可是她还在叫:“这儿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哪?我要回家!”这撕心的叫喊声至今时时地在我耳边萦绕,每次想起都肝肠欲断。
我不想要谁怜悯我,一个人什么都可以没有,什么都可以失去,但家是一个人的精神的寄托,一个灵魂安歇的地方。如果一个人在家受到了冷遇,那情况不外乎两种,要么就是付出的不够,要么就是方式不对。一个人丢了家就等于丢失了自己,这种迷惘与无助是人类最大的悲哀。离群索居的孤雁的生命是不会长久的,倘若说这世界上真的有“超值享受”,那就一定是在家里!
当我把这种想法告诉刘伟的时候他的眼睛湿润了。
孙丽没有来医院接我,打来一个电话,语气轻松的祝贺我的康复,只有我懂得她的心理状态,实际上我也并不想见她,或许是不好意思。这么多年,她做的太多了,我真的希望她认为我一直就是个病人,而且回想起来也真的是如此。她曾经爱的是一个心理上不健全的人,那样她就可以原谅了我所有对她的伤害,这比语言的解释更为重要。
刘伟送我上火车的时候,很汉子的重重的拍拍我的肩,什么也没有说。什么都无需说了,他是个哥们儿。这时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拿出一个牛皮纸袋,说:路上看吧。我说:“照顾好孙丽。”他点点头。
火车的一声长鸣,我离开了居住了三个多月的石家庄车站,看着刘伟的身影渐渐的远了,他一动不动。当火车匀速驶向那一望无际的平原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给孙丽打了个电话。
“上车了?”她说。
“是。”
“珍重。”
“心里空落落的。”
“慢慢会好的,保持联系。”
 
 
“你也珍重自己。” 
“会的。” 
“再见。” 
“再见。” 
火车渐渐的远了,也许从此一切都遥远了。 
我静静的打开纸袋,是一个装订很好的本子,约近100多页,孙丽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你好,这是我保存了多年的日记,本来想继续保存下去的,现在已经失去了意义,不是时过境迁,而是我决定销毁它,经过考虑,还是由你来销毁更好,请你在车上看完之后找个地方将它付之一炬吧,就当是代我所为,我将万分感谢,因为你毕竟读完了它,也算是对我的最后的尊重。谢谢。 
孙丽。 





(七十一)


发言:罗思宇
一口气看完孙丽的日记,长叹一声,只有长叹。这是一个固执的女人,所以她一直恨我,但我永远不能跟她解释什么,我不能告诉她我的心情,我怕毁了她和我自己,其实已经毁了。孙丽不知道,我的妻子早就发现了我们的关系,开始是偷偷的哭,后来是试探的问我,直到我那年开始发病的时候,她才明确的说,不许跟孙丽交往,所以我退出了公司的工作,孙丽仅仅知道的是我为了身体,其实我是为了家庭的平静。结婚三十年,虽然我有过许多的过失,但没有我这次这样自责,我不能再对不起我的妻子了,我们已经老了,只能相依为命,何况还有儿子。孙丽以为我移情别恋,而且是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她一定把我看作卑鄙无耻的小人,我伤了一个女人,不能在伤第二个了。我一直相信孙丽有一天会明白,直到孙丽出家,我发现她一直没能明白。其实我有时候真的很想她,但每次给她打电话都会勾起彼此的烦恼,感情的纠缠只有用感情的方式解决,期望做个普通朋友的愿望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曾经爱的太深了,没有爱就只有恨。
孙丽怎么恨我,我都不会恨她,我伤了她,却无法解释,而且她也听不进我的话,她不相信我,我对她说过,常相知,不相疑,她做不到。她曾经不断的问我,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我说过,她是我的第一个情人,而她之后,我的心早已沧桑,何况经历了这样的一种惊心动魄和欲罢不能,我怎么再敢于在重蹈覆辙,可以她依旧不相信我的话。他明明知道我的风流是表面的,那些文字的暧昧也是一种玩儿而已。
我忘不了我们一起时经历的一切,所以我后来再找她的时候就是因为怀念,她应该明白。她是我一生都无法摆脱的孽缘。
她给我买过的每一件东西我都珍藏着,但从不敢拿出来看,我怕痛心,我们在一起时的快乐,让我刻骨铭心,她是一个摄入了我的魂魄的女人。
下了车,我没有听从她的嘱咐将日记烧掉,而是买了一个密封性很强的瓷坛,将日记放进去,找到一个我能够记得住的地方,埋掉了,如同埋掉我们的爱情,我跪在那个地方,泪水长流,但愿孙丽从此理解我。
我的病,就是因为与孙丽的感情而复发的,这些年我一直是在病中煎熬着,现在我好了,心里却空落落的。她像一片云慢慢的消失了,云这个词代表着流动、飘逸,缥缈;然而,它又不是绝对地不可琢磨——你看有时候它又是那么地清晰,比如湛蓝天上那团团朵朵。云,最美的地方,就在于它的多变;随着你的心情变。“白云苍狗”往往和“沧海桑田”连用,那么人们所以对云有无限的眷恋,又恐怕是与它的容易消逝有关吧。对许多人来说,最在意,最珍惜也最容易叹息的,其实是自己的情怀。美得令人眩目,绚丽得让人陶醉——然而,转瞬即逝;再追寻,杳无音信。
所以,所以才有“白云黄鹤”……
 
 
云这词给人带来了无限的遐想,它跟许多一样浪漫的词相通或相近,比如霞,比如烟,比如霭,比如霓,比如雾,甚至还有风……云蒸霞蔚,让人欣然;过眼烟云,使人惆怅。而那暮霭沉沉,那五彩云霓,云雾缭绕等等,没有让我们的心,颤抖? 
人有多少种心情,天上就有多少种云;天上有多少种云,人就有多少种情怀。所以,有的时候是“黑云压城城欲摧……” 
有的时候是“闲看云卷云舒……”它能把人的思绪具像化;或者说,人的心情,只有在云那里,才得到最完美的体现。人的情绪、情怀,是像云一样的流动,易逝的,把握它都难,何况储存? 
“捧一朵云”——似乎是童言稚语,然而又是那么容易令人感动。 
“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语近梦呓,然而却是那么真切。 
留住,该有多难! 





(七十二)


尾声
秋风重了。落日的余晖洒在村口那棵老槐树的枝桠上,几片枯叶在风中摇曳着,农人们沿着村边的小径赶往那炊烟袅袅的蜗居,脸上洋溢着劳作的疲惫和慵懒的快意,家是满足。
依稀可见的是远处朦胧的山影,云仿佛在山峰中穿梭,在这陇北的一处小山村旁的小路上,两个略显龙钟之态的老人慢慢的走着。
“这几天早早听你们家门响,也就是五点多吧?你干什么去?”老太太有一搭无一搭的问。
“你猜?”老头狡稽的笑着。
“谁有功夫猜那?说了就是了,锻炼?你也没这毛病啊!”
“钓鱼!”老头的表情很隆重的样子。
“钓鱼?哪里有鱼?”
“村后的小河里,唉!你说我怎么去年就没发现呢?”
老太太瞟了一眼老头不屑的问:“钓着了?”
“没有!钓着了你家不就吃上了!”老头说完,嘿嘿的笑了。
大约有走了半里路,老太太突然问:“你最近胃怎么样?”
“还行!从上次犯完再也没闹过,你的腿还疼?”
“天凉的时候,没事儿,穿的多呢。”
老头看了一眼老太太说:“这拐杖你用会儿?”
“去吧!我有你那么老?”说完老太太默默的看了一眼老头,一只轻轻抬起的手又自然的放下了,她想将老头鬓边的白发抿一抿,但没有做,他们之间的一切已经是尘封许久的故事了。
十年前,他们完成了自然该做的事情,两家相约来到这里,这里的房基地是一个朋友的,也不能算是朋友,那家的女主人跟了老太太将近三十年,带大了她的孩子们,已经像是亲戚了,就这样三家各自盖了自己的小平房,一起住了下来,平房在这个村里已经不多了,但是他们喜欢,喜欢的事情是最高兴的。虽说一个院里住着,却很少来往着,有时几天都看不见一次,各家过着各家的日子。偶尔借根葱借瓣蒜的时候才去敲门。老头的妻子是个贤惠的女人,常常是做一些好吃的送给各家,自是不谢。
“昨晚电视看了?”老头问。
“没!写东西呢!今年写完就不写了,封笔!”
“我家鼠标坏了!”
“早说呀!上次进城买了三个,回去拿过一个来。”
“买的贵吗?”
 
 
“不贵!” 
“多少钱?” 
“你要给我钱?”老太太狐疑着。 
“不给!” 
“不给问的这么详细?” 
“闲说话呗!” 
“你真老了!说话越发罗嗦了。”老太太感慨的说。“我们走了多远?有三里地?” 
“差不多!回去吧!你嫂子应该早做熟饭了,我不回去她不吃的” 
“嗯!今天走的挺快,这么远了,下次我自己走,这么一说话就忘了距离,回去准觉得累呢。” 
两人说着往回走去。 
晚秋的黄昏,凉风习习,不一会儿,天暗了下来,大约半小时的光景,他们回到了小院儿,彼此点点头,各自进了自己的家门。 
整个村庄静寂了下来,偶尔有几声狗的的狂吠,之后还有树梢摇动的声音,明天天气也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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