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男恶女俏芳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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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男恶女俏芳邻-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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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小心在地上睡着了。”他躺在地上,用模糊不清的语气说道:“对不起,麻烦你了……”

她讶异地转头看他。

这家伙居然也会说这种社交辞令?嗯……她还真的有点感动起来了。

她站起身,为了掩饰脸上的红晕和心里的高兴,故意粗着声音说:“地板上哪能睡人?一沾上了寒气,你的病又要更重了,结果到最后倒霉的还不是我?”她伸出手,拉他起来。“你要真的不想麻烦我,就乖乖到床上去睡,把病养好,我也乐得轻松!”

他苦笑,让她拉自己起来。

“药吃了没?”她问,一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答案了。“你没吃?还睡在地上?”

拜托!是嫌自己的情况还不够严重吗?是不是非要等到晕死在家里,让救护车把他给送到病房去才甘心?

“我忘了……”

“忘了?”她翻白眼。“你该不会是自进门之后,就一直躺在地上睡到现在吧?不会吧?”

从他脸上的表情,她知道自己又答对了。

天啊!这男人真是她所见过最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又最践踏自己生命的人了!都病成这样了,回家居然也不先吃药,就在地板上睡了起来,那是怎样?敢情好,他老兄不想要命了吗?

“到床上去!”她发出命令,拉过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扶他到床上躺下。“药放在哪里?我去拿来给你吃。”

他的手指向玄关,药还静静地躺在她原先放的地方,动也没动。

她见状摇摇头,认命地去拿药过来。

现在是凌晨一点钟,正是好梦正酣的时候,别人睡得又沉又甜,她却苦命地死守床畔。

打了一个呵欠,她摇摇头,看向床上沉睡的男人。

吃了药之后,他很快就睡着了,不过睡梦中的他就像个孩子,不停地踢被子。光是替他拉被,就累得她满头大汗。偏偏顾虑他的病情,她又不敢开冷气,只好任汗水横流。

折腾了一阵,好不容易他才安安稳稳地睡了,身上的热度也开始退去,不知不觉间,居然已经是凌晨时分。

她伸了个懒腰,决定回家睡觉。

反正他的烧也退了,应该没有关系了。她可是有工作的人呢,哪有可能在这里陪他一夜?

她帮他拉好被子,确定他没有动静之后,静悄悄地走了出去。

翌日,她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

不是因为担心他,这家伙的死活与她无关。她只是善良得不忍见死不救,又对他昨天良心发现地又是谢谢她、又是对不起的感到有一点点……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的感动而已。

怨就怨她心肠太软,总是见不得别人受苦难过的。

拿了备用钥匙开门,凌伟还没醒来。

她环顾四周,只见多到数不清的书堆满书架,有的放不下的,就一叠一叠地堆在地上,简直就像旧书店一样。

墙壁上挂着一幅放大的相片,里头的女子她并不陌生,和他皮夹里的人是同一个,只是,现在仔细一看,她才发现这女子生得真是美啊……

她呆立原地,看得有些痴了。

如果真像蓝翎说的,他就是书中男主角的化身,痴痴等待爱人回来的话,这名女子看来的确有这个魅力让人念念不忘。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吃味的感觉。

她知道这种情绪叫做吃醋、是嫉妒,一种自惭形秽而后恼羞成怒的卑劣情绪。可是,她跟人家吃哪门子的醋?

“唉,唉,女人的心眼儿可真小。”她一边拨弄头发一边喃喃自语:“一看见比自己漂亮的女人就觉得不舒服了。”

不愿去深究自己的情绪到底所为何来,她直接迈步进到卧室,叫醒床上沉睡的男人。

“喂!天亮了,起床了!”

他翻个身,继续睡。

“起来!”她一把扯开他身上的被子,一脚把他踢下床。就连她自己都不晓得自己这无名火是从哪里窜烧起来的。

他从地上翻身而起,总算跟周公说拜拜。

“是你?”他强睁着沉重的眼皮,皱着眉头看她。“你常常这样未经主人同意就直闯人家屋里吗?”

她心里一把火烧得正烈,正好找到借口发泄发泄。

“你以为我很喜欢自找麻烦?”她冷笑,将手中的被子扔回床上。“若不是因为找不到别人来看看你是死是活,我也不想劳动我尊贵的双腿。”

尖锐的言语让他的睡意顿失,脑筋清楚了起来。

“一早起来火气就这么大?”他静静地看着她,意外地没有反唇相稽。“昨天睡得不好吗?”

他的反应大出她的预期,也让她察觉自己的失控。

对喔,她为什么要这么生气?他又还没惹到她……

“这是奉还你之前对我的无礼,”她随便找了个借口,马上转身出去。“我去煮早点!”

等到她煮好了粥,他也梳洗完毕,从浴室走了出来。

“吃粥!”她替他盛了一碗,连碗带筷递给他:“吃饱就吃药,药吃完了再回去睡。”

他接过那碗粥,扬了扬眉。

“你大清早跑过来,就为了煮粥给我吃?”以他们两人之前水火不容的相处过程来看,她没有道理这么热心的啊……莫非她爱上他了?

“喂!喂,”她看出他在胡思乱想,连忙出声。“你别想太多了,我是为了让你按时吃药,还有不负你的编辑之托,顺便照顾你而已。”她拿出稿子,交给他。“何先生下南部去了,几天后才会回来,所以稿子还给你。”

他点头,随手把稿子放在旁边的柜子里。

“你煮的粥满好吃的。”

“那就多吃一点吧。”她拿起皮夹,起身道:“吃不完的就放冰箱,中午可以热来吃。我要去上班了,你记得要吃药。”

他点头,看着她快步走到门口,考虑了一会儿才扬声问道:“你晚上会再过来吗?”

她讶异地回头,愣愣地看着他。

他问这句话的意思,是希望她不要再来了,还是希望她再来?她应该怎么回答呢?

“也许……”她耸耸肩。“看情形。”

“那记得带消夜给我,我要吃馄饨面加小菜。”

“……”

就知道这男人开口准没好事,

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她可是好心才不忍放他自己一个人,他倒是指使她指使得非常心安理得嘛!

可恶!

提着他的消夜,她自动自发地从脚踏垫下拿钥匙开门,但一打开,她马上愣住了。因为,凌伟这个死家伙,居然只在腰间系着一条浴巾,几乎是赤裸裸地站在客厅!

她双唇微张,傻傻地看着他,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景象,还连眨了好几下眼睛。

不幸的是,她的视力两眼正常,没有近视,因此他身体的每一个线条,每一寸肌肤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毫无阻碍。

他也愣住了,一手捉住腰侧的毛巾,呆呆地站在原地与她对望。两人对望了数秒。最后,她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碰”的一声关上大门。

天啊……

她愣愣地瞪着眼前的木门。

在这扇门的背后,她几乎可以想象他现在必定走进房间,套上衣服,将那结实且几乎完美的躯干遮掩起来……

她以一手掩面,靠在墙壁上反省自己的想象力如此泛滥,居然像个怀春女子一般的假想门后的情况。

“你回来了?”

大门被拉开,凌伟穿着衬衫出现,果然如她所想象的那般,轻薄的衣料贴着他身体的曲线,胸前没扣的扣子显露出古铜色的胸膛,她无法抑下红潮染上脸和微快的心跳,只能强迫自己装得若无其事。

“你的消夜!”她把手中的袋子递给他。

他当然不可能没有察觉她的异样。

“你在脸红。”他的表情看来觉得很有趣。“第一次看见男人的身体吗?”

“才不是。”

他低低地笑了。

“要不要进来坐?”

“我明天还要上班,没空。”

“好吧。”他耸耸肩,也没有多做挽留。“晚安……元小姐。”

接下来的几天,她偶尔会去敲他的门,看看他的病况如何,但是也只限于此,再不肯越雷池一步。

因为,她总是有一种危机感。虽然不知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因何而生,她还是遵守本能,尽量与他保持距离。偶尔他会开口邀她进去坐,但她总是拒绝,而他也不太坚持,因此更是相敬如宾。

何昭然回来之后,她连这道手续也省了下来。反正他的编辑自然会照顾他的身体健健康康的,不需要她操心。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把那本被她挤到杂物箱最底层的书翻了出来,一口气把那本书读完。

虽然感动于书中男主角的深情,但她还是没有办法把他和现实生活中的凌伟给连接起来。他们的差距仿如天地之遥,怎么看也不像同一个人啊!

相安无事的日子过了将近一个月。

他们有时会在电梯或是门口巧遇,相较于之前一碰面就吵嘴的情况,虽然他仍旧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是炮火显然不较之前那么猛烈,措词也较不恶毒——然而即使如此,依然常常把她气得半死。

只是,也不知道是她多心还是怎的,总觉得他的毒言毒语到后来已经不再像以前纯为打击她而出口,反而带着一种玩耍般的逗弄。他总是在她气得半死的时候,突然扬起一抹奇怪的笑,然后愉快地撒手而去。

不对劲,真的不太对劲……在她又一次目睹他带着愉快的笑容离去之后,她开始觉得心里有点发毛。

莫非是被他的恶行虐待习惯了,竟不能习惯这种太平的日子吗?不会吧……她不是被虐待狂啊。

“下班了?”

电梯门一打开,她意外地看见凌伟竟站在门口。

不是在等她吧……她摇头,甩去这个想法。他等她做什么?只要和这男人有关的,准没好事。

她朝他一点头,马上拿出钥匙开门,打算快点逃离地雷区。

根据与他交手的经验,她很清楚地知道为了自己的心脏着想,她还是离他愈远愈好。

“我有话跟你说。”

她故意当作没听见,快速地转动钥匙。

通常他有话说的时候,也是她灾难降临的时候;反正他不是要批评她的外表,就是讽刺她的智商,没什么好话。

枉她之前还不计前嫌地照顾重病的他,竟落得这种下场,果然真应了那句“好心没好报”的俗话。

她正要推门进去,他突然长手一伸,捉住她的手。

“我有话跟你说。”

她被吓了一跳,许是没料到这次他竟这般坚持。

“你想说什么?”她抽回自己的手,不着痕迹地往旁边移了几步,离他远一点。“我在听,说吧!”“到屋里说。”

“你的还是我的?”

“都可以。”

她在心里考虑了一会儿,最后决定还是到他家去的好。

因为若是两人相谈不欢,在他家她还可以一走了之;若是在自己家里,总不能转头就走吧?就算下逐客令,但他要是不肯走,那就更难收拾了。

“到你家去好了……”

他点头,开门让她进来,自己则走到厨房倒了两杯水。然而当他走到客厅时,却发现她还站在玄关。

“进来啊。”他举高手中的水杯。“喝杯水吧,冰箱正好没饮料。”

她深吸一口气,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不管等一下他说再多恶毒的话,都要记着别动怒。

生气容易老,搬来这里不过两个月,可是在他的毒舌攻势下,她脸上的小细纹已经因为面部扭曲而添了不少。

上辈子造孽啊……

她摇头叹气,踏入客厅,捡了个离他远一点的位子坐。

“坐那么远,怕我吃了你不成?”他将手中的杯子放在她的面前,用一种很奇特的眼神看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起来。

“先说好,话一说完我马上走人。”

他还是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她,只是现在那眸子里又多了些笑意。气氛好像有点诡异啊……

“喝茶啊。”他居然笑了,语气还亲切的很。

果然有鬼……

她拿起茶杯,慢慢地啜饮着。

其实她并不渴,只是若不借着一些动作来掩饰此刻她心中的不安,怕会被别人——当然是他,尤其是他看出了破绽。

她当然不会知道凌伟的心思。

一个月前,她帮了他一次,也是那一次,让他开始察觉自己对她的感觉有了变化。这一个月以来,他不动声色,照样和她斗嘴、抬杠,然而感觉已从一开始的厌恶慢慢转变为有趣。

他爱看她生气的样子,也慢慢了解,她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嘴巴上不饶人,其实却是比谁都见不得别人受苦受难。

一开始,他以为她肤浅俗气,现在才知道,她是个比谁都真性情的人,三年来波澜不兴的心湖,也因为她开始生出阵阵涟漪……

这样的发现,他比谁都震惊。

自从三年前子绫走了以后,他再没有对任何女人有过兴趣。女子在他眼里和花草蓝天一样,不过是背景,更是麻烦的代名词。他以为自己会这样一直为子绫等下去,直到老死……但是她出现了。

为了看看自己是一时情迷,还是真的对她有了感觉,他刻意用一个月的时间来让自己冷静深思,并且保持原来的态度对她,可是,一个月过去了,他发现自己愈来愈喜欢和她斗嘴,更爱看她气得满脸通红却无计可施的模样……世事果真难以预料啊,不是吗?

既然弄清楚了心意,也该是他进攻的时候了。

一杯茶喝到了见底,仍不见他有开口的打算,她开口问:“你不是说有事要说?到底是什么事?”“我还在想。”

一手支着下巴,他默默地看着她,像在思量些什么。就在她觉得这种沉默让她没有办法忍受,想要告辞时,他终于慢慢开口了:

“上次多亏了你。”他两手交握,对她微微一笑。“如果不是你,我恐怕会昏倒在路旁,再不然就是被送到急诊室。”

都这么久的事了,他还提起来干嘛?反正狗咬吕洞宾也咬过了,现在才来表示谢意会不会太迟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好像是一个月以前的事了?”她忍不住讥道:“我都不太记得了,难为你还没忘。”

他对此并不以为意。

“就是因为如此,我更应该向你道歉和道谢。”

她不自在地挪了挪位置,调整自己的坐姿。

“不……不用了。”

奇怪了,他今天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怎么突然变得斯文有礼起来?这不是她习惯面对的那个人,她所习惯的凌伟应该是粗鲁的、无礼的,不是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男人。

最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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