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魅饲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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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魅饲养人-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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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笑看着朱红的大门轻轻合上,低头看着罗儿微笑,轻声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我……我……”罗儿抖不成声,眼前之人突然变得邪魅非常,那笑脸下分明隐藏着刀子,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人。心中警铃大作,她立刻跪地叩首,颤声道,“谢国师,我……我什么也没看到。”
  
  “不,你看见了,刚刚站在外面偷听的,也是你罢……老实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我不会伤害你。我知道你喜欢王爷,对吗?”
  
  “国师……您真的会放过我吗?”
  
  谢笑温柔点头。
  
  “我看见……我看见……满屋子……满屋子的……鬼。”罗儿说着说这,就哭出来,刚刚情景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诡异,她不知道是害怕看到的情景,还是害怕未知的命运,她啜泣道:“谢国师,我不会说的,真的,求您绕了我吧,绕了我吧。”
  
  谢笑往寝宫看了一眼,拉起罗儿,温柔道:“你随我来。”
  
  两人走到外面庭院的竹林里,谢笑突然将罗儿拉近,眼睛直直地盯住罗儿的双眼。
  
  罗儿不断发抖,扭过头,不敢去看那双蛊惑的眼睛,只是一个劲求饶:“国师,您答应我的,求您绕了我吧。求求您,谢国师!”
  
  “你有鬼眼……”
  
  吞了口唾液,罗儿点点头。“可是我进宫后看见的东西什么都没说,真的。”
  
  “很好,那你愿意为王爷效忠吗?”
  
  罗儿不解地看着谢笑,脸上挂满泪痕。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谢笑的笑容慢慢扩大,他拦住罗儿的腰,手抚摸上罗儿的脸,插擦去脸蛋上的泪痕,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只玉瓶,柔声道:“喝了它,这不是毒药,来……让我看看你对王爷的衷心。”
  “谢国师……”罗儿惊恐地抬头,视线一落入谢笑的眼睛,突而就呆滞住,慢慢的,她无法自主自己的意识,恐惧从她的脸上褪去,她接过谢笑手中的玉瓶,一饮而尽。
  
  “呵呵,好姑娘,你为谁效忠?”
  
  “王爷。”罗儿毫不迟疑,她的眼神凝滞而呆板。
  
  “很好,把总管叫过来,从今天起,你负责王爷的起居。”
  
  “是。”罗儿行了一个礼,转身退下,走路身姿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这样不行啊……”望着走远的罗儿,谢笑面无表情,喃喃自语,“能受得了寝宫戾气的人,越来越少了,看看这次的这个,能撑得了 
 放下的过去(二)      
 
 
  多久。”
   



52

失落的指骨      
 
 
  “陛下,当年您答应过微臣……”
  
  “谢爱卿!”璟聿龙颜大怒,“念着他的朕的弟弟,朕已经忍了他二十四年,让这样的灾星活这么久,已经够了,你当年答应朕什么?……你说十年……可是现在他已经年满弱冠,我看他还好好的活着!”
  
  谢笑叹气道:“这种阵法陛下是明白的,太过阴损,微臣也是第一次做法。很多环节,不是我能控制的。”
  
  “哼,不是你能控制?”璟聿冷笑,“看来是朕太过宽容你,朕那弟弟可是喜欢你的紧。自幼让你手把手教他,是为了不让外人看出来,可是朕没让你什么都教!你甚至教他各种兵法剑术,别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你这是要教他可造我的 反吗?”
  
  “微臣不敢。”
  
  “谢笑,你有什么不敢的?恩?”
  
  “陛下,微臣这么多年做的事情,您还看不出来吗?”
  
  “谢笑,你来历不明,朕当年用你也是万般无奈之策,而且……”
  
  谢笑抬头,等着璟聿的下文。
  
  哪知道璟聿只是长叹一口气,“罢了……把丹药再给朕炼一些,朕觉得最近精神又不济了……”
  
  “臣,遵旨。”
  
  “谢笑,朕再给你半年时间……半年……不能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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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你心肠太好,明知道陛下不会轻易放过你,今晚我用了傀儡替代我本体,陛下不知道我在这里……这么好的机会……兵部那边,我已经打理好……”
  
  “北方蛮族进攻我国……跟你谢国师有关系吧……”
  
  谢笑不可置否,“日前大部分兵力已投入北方,正是好时机,你放心,只需你夺得王位,那些蛮子自然会退兵。”
  
  “你给了那些蛮子什么好处?”王爷的脸在烛光里阴晴不定。
  
  “……”谢笑不言。
  
  “我有何德何能,让你做到如此地步?”王爷看着手中的茶盏,声音不重,语气却咄咄逼人,“谢国师,你有什么目的?”
  
  谢笑苦笑摇头道,“我有什么目的?……我自己也不知道。”
  
  年轻的王爷盯着谢笑看了片刻,道,“……我知道你是陛下派来监视我的,可是……我看不透你。”
  
  “王爷……请你相信我。”谢笑诚挚的回望着他。
  
  就在这时,外面远远地传来吵闹声,在深夜里听起来格外刺耳。
  
  “王爷王爷,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官兵,把宫殿重重围住,说是什么王爷密谋造反,见人就杀。”罗儿匆匆跑进来,花容失色。
  
  谢笑脸色大变,猛地起身,看着门外冷笑道:“好一个璟聿,竟然想拖住我提前发难。”
  
  王爷一扬手,将手中的茶水泼向地面,轻声道:“谢国师,看来是你失算了……你异于常人,这么多年,皇兄怎会不防你呢。”
  
  “王爷……”谢笑掀起衣摆,跪地叩首,“臣定共患于难。”
  
  王爷轻轻摇头,“这天总要来的……你次次软言劝我篡位,我后来也都依了你……因为我总觉得这二十四年……是捡来的,或许在我出生的时候,就应该跟着父皇去了……皇兄该做的也做到了……”
  
  “王爷,你不会真以为陛下因为你是他弟弟才……”
  
  王爷打断谢笑,“我都知道……你无须提及这笔旧帐,但是……你口上说忠心耿耿,却同样不坦诚……你隐瞒了我多少……到现在,我也没有闲心追究了。”
  
  谢笑神色冷然,全然不在乎,他不在乎王爷是否信任于他,他的心思永远只有他自己明白,罗儿回想起谢笑曾经自语似地说:“你知道吗?看着他,就像是创作的一副完美的画,他的一丝一毫都是由你来刻画的,这感觉……呵呵……”然后谢笑就笑起来,眼睛里的光比那寝宫朱红的大门还要炽热。
  
  王爷是罕见的至阴体质,荧惑转世,若谢笑不加干涉,王爷也难以活到成年。可是谢笑究竟想要什么?这个人如此关心王爷,但国师的心,比冰雪还要冷。
  
  他剥夺了他的一切,却又想给他一切,国师说,你越不想要,我就越要给你,你不要天下,我偏要给你搅个地覆天翻。
  
  罗儿发现,王爷至始至终,他的眼神里都是一种局外人的淡漠,他在后来的几年里,对于谢笑的计划即不加以阻拦,也丝毫没有热度,正如同他对于自己的命运所表现出的非凡冷漠,罗儿想,如果让他明天去死,他肯定丝毫不会吃惊。
  
  王爷日渐成熟,也日渐沉默,他放任了所有人的命运,也放任了他自己的命运,随波逐流。罗儿觉得,王爷从第一天开始,就是在等着死亡到来的那一天。
  
  这一切,反而显得谢笑执拗的可笑,他认为这是他的杰作,他所创造的人,也定能给他所创的人天下。
  
  谢笑这是想讨谁的欢心么?罗儿觉得这感觉很奇妙,为什么谢国师在这样的事情上表现的如此幼稚。
  
  那个人对于谢笑所做的一切,如此不屑。是不是越是不屑,就越想要证明什么?
  
  证明什么?无论谢笑想证明什么。从阵法开启的时刻,他就已经失去资格,想到这里,罗儿垂下头去,两个可怜人。
  
  “王爷……请再相信我一次。”说完,谢笑决绝地起身,手腕一翻,一个咒诀,一个飘渺的身影凭空现身,谢笑命令道:“通知李将军,速速前来解围。”
  
  罗儿看到这一切,丝毫没有惊讶的神色,她问道:“国师,我该怎么做?”
  
  “遣散所有寝宫周围的人,把他们引到这边来……”
  
  “国师?您这是……”罗儿不解。
  
  “去吧,照我说的做。”
  
  见罗儿出去,王爷才若有所思的看着谢笑道,“你这些招数可在皇兄面前使过?”
  
  “不曾。”
  
  “那罗儿,是你的人吧……”
  
  “是!”
  
  “谢笑,你让我怎么信你?我完全可以看成这是你与皇兄故意联手的局。”王爷说着反而笑了,“你——到底是怎么人?”
  
  “王爷……”谢笑愣住,继而张狂大笑,“信与不信,事成之后定会分晓。”
  
  可惜,谢笑没有等到事成那一天,一切,皆是一个意外,这个局,这个阵法,谢笑的苦心,他的步步为营,所有的一切,只是这个意外中注定的结局。
  
  看得出陛下这次是下了狠心,就在三千人马黑压压逼近寝宫时,谢笑解开寝宫的阵法,所有解放的冤鬼喧狂而出,顺应阵法主人强大的意念,斩杀三千人马,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几百米外都听得心惊胆战……等惨叫声慢慢平静了,罗儿才小心翼翼回到寝宫,庭院里,脚下满是血腥惨烈,断臂残肢,呼吸的空气黏在嗓子里,全身血腥之气。
  
  她走到寝宫门口的时候,翠绿色的裙摆,已经染成了红色。
  
  寝宫内,月洒满地,悄声无息,罗儿犹豫着轻声喊道:“王爷,谢国师,李将军已经在宫殿外接应,军部一切已经打理好,只等您一声令下。”
  
  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堂内,没有人回答。
  
  “王爷?谢国师?”罗儿拎起裙摆,跨入朱红的大门。
  
  寝宫内所有厉鬼已经被谢笑释放,这二十四年来,寝宫第一次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玉栊穿细日,罗幔张轻风,可惜,那个人,再也没有机会看到。
  
  空旷的大殿内,谢笑跪在地上,面色苍白,不可置信地看着怀里软绵绵的人,喃喃摇头,“不是这样的,明明不是这样的……我怎么可能会失败……”
  
  “谢国师?”罗儿望向谢笑怀里的人,大吃一惊,那是——“王爷……”
  
  那个清冷如风的人,没有任何反应,清峭的脸像月亮一样,静谧如霜,闭合的眼帘下,呈现地府的死黑。
  
  罗儿说不出话来,怎么会这样?谢国师不是说要让王爷得到天下吗?怎么刚刚开始王爷就已经……
  
  “罗儿……”谢笑抬起头,绝望地看着她,“……我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
  
  “国师……”罗儿第一次看见谢笑这么失态,他不再是那个站在占星台上风华绝代俯瞰众生的男人。
  
  “不是这样的……”谢笑抖动的肩头像是在哭,他伸出手抚摸上王爷无动于衷的脸庞,颤抖道:“我设置的阵法,明明是可以承受这戾气。”
  
  “国师……”罗儿犹豫了片刻,终于以一个旁观者的清醒说道:“阵法阴阳平衡,而王爷,就是维持平衡的点……杀戮太多……这些报应,终究会回到王爷身上……国师,其实……您早就知道吧。”
  
  谢笑答应璟聿时,是一时兴起,王室血统加上荧惑转世,是完美的阴气载体,谢笑需要这样一个器皿。
  他答应璟聿小皇子活不过十岁,其实谢笑不过随口说说,他怎么可能让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器皿那么快死去,他要一个拥有无尽载量的载体,让他不断聚集阴气,而谢笑,正是需要阴气的力量。当鲜衣少年逐渐长大,谢笑想让这个器皿永久的属于自己,因为是他把少年培养大,少年属于自己,也是理所当然,他要给予他更多,就算是天下,只要他想,他就有能力把这些变为现实。
  
  然而,谢笑高估了自己,他以为他掌控了一切,他以为他掌控着所有人的命运。他不可一世,被自己的自负所打败。器皿阵法承受不了那么多杀戮血腥的戾气,直接反噬到阵法的中心——王爷身上。
  
  “国师……”罗儿跪下,诚挚地说:“王爷说过,这命,不是他自己的……”
  
  “他什么时候说的?对你说的?”谢笑长眉逐渐拧起。
  
  “他没有对谁说……这是奴婢无意中听到王爷对自己说的话……他还说,这天下,谢国师您爱怎么玩就怎么玩罢,等到他死了,他就自由了……所以,国师,对于江山王位,王爷一直那么淡漠,您一点也猜不到吗?……”
  
  谢笑撇紧唇,突然掐住王爷的脖子,仿佛怀里的人依旧活着一般,他恨道,“璟熯……你到底想要什么?你果真不念我一点情谊?”
  
  罗儿大惊,忙上前制止,“国师,他已经死了……”
  
  谢笑狞笑,松开手,俊逸的男人无骨瘫软在地上,谢笑站起来,怔怔低头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死亡的男子,一言不发。
  
  一种阴狠到邪恶的果决,渐渐显露在谢笑的脸上,他扬起眉毛,阴晴不定地看着地上的男人,然后,谢笑咬破自己的手腕,血顺着指尖落了一地,谢笑半跪于地,在死去男人四周的地面上画出咒符。
  
  罗儿看着那殷红的咒符如同催命,门外鬼差绰绰,鬼哭神泣,黯兮惨悴,罗儿惊恐道:“谢国师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谢笑面无表情,没有悲伤亦没有愤怒,他说,“璟熯……你知道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作魅——他们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你不是想过那样的日子吗……那好,我就满足你最后的愿望!”
  
  “谢笑!你疯了——”罗儿嘶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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