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门- 第5部分

佘子江心里有点儿小无奈，不知道随地小便这事儿怎么跟大黄去解释，如果从环保角度出发……这事儿跟大黄没有太大关系，如果从道德角度出发，更扯，没见过哪个狗不随地小便的……佘子江叹了口气，只能作罢，心里寻思着怎么也不能跟个狗一般见识吧……

来到商店门口，佘子江就开始托着下巴寻思了，狗食饼干要准备点儿吧，虽然望月是神兽，可也总不能拿牛肉包子打发，大黄也应该对这玩意儿有点兴趣，猫砂要准备点儿，九命虽然是妖怪，可是在佘子江眼里，猫就是猫……

瞅了好半天，佘子江打定了主意，刚要掏钱，就听着旁边响起一声狗叫，“好帅啊……”

哪只狗的审美能力这么出众？佘子江本以为自己风流倜傥的外型已经引起了其他物种的欣赏，刚想摆个P0SE，低头一看，却发现一只浑身雪白的大狗，瞅着大黄，眼神亮晶晶的……原来不是说自己啊……

佘子江瞅了瞅大黄，又瞅了瞅盯着大黄的大母狗，从外型上来看，大白狗还是挺符合佘子江的审美的，大白狗的主人把它打理的很干净，配上一身洁白柔顺的长毛……佘子江朝着大黄努了努嘴，道：“考虑考虑？”

“没心情……”大黄撇了母狗一眼，不屑一顾道：“刚失恋，还没做好再谈一场感情的准备……”

我靠，有点儿深奥。佘子江没想到大黄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语言，不过当着大白狗的面儿，佘子江还是把损大黄的话咽到了肚子里，大黄作为小佘家新加入的成员，在外人面前总要给它留点面子……

于是佘子江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货架上，大黄和大白狗的事情还是让它们自己解决好一些，佘子江的手刚碰到货架顶端的那一大袋子狗食饼干的时候，耳边传来的狗叫声却让他猛的哆嗦了一下，“那个饼干不好吃……”

佘子江低头看着声音的源头，大白狗一副不屑的样子，“没听说过一分价钱一分货么？”

“我又不是有钱人……”佘子江根本就不想搭理大白狗，这家伙估计又是哪家娇生惯养出来的，大黄在李大爷家里还享受不到饼干的待遇呢……

“你能听懂我说话？”大白狗的耳朵竖了起来，围着佘子江转了两圈，忽然做出了一个很人性化的笑容，又看了大黄一眼，然后抬起头对佘子江道：“你这个人太有意思了！不行，我要去你家住！你来养我！”

这问题挺非主流的，佘子江愣了一下，硬是不知道该不该给大白狗解释一下，这不是养不养的问题，而是佘子江并没有做宠物收容事业的这个打算，挠了挠头，佘子江叹了口气，指了指货架上的狗食饼干，语重心长的对大白狗道：“你也应该能看的出来，我就是一穷人，现在还在找工作中，家里还有好几个要养活的，如果你也去我那儿的话，我养不起……再说了，你也有主人，我觉得狗狗这种动物吧……要忠诚。”

“到底你是狗还是我是狗啊……”大白狗有点儿不耐烦了，打断了佘子江的絮叨，眼珠转了一圈，忽然笑道：“要不这样？我们做个交易，你把你家的地址告诉我，我就把我主人介绍给你，我主人很漂亮的……”大白狗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脸呆相的大黄一眼。

有点儿复杂了……

佘子江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这买卖有点儿不划算啊，这大白狗还想买一送一呢，本来就着急找工作养活屋里这仨，现在又要给自己赘上两个，压力很大……

只是片刻，佘子江就摇了摇头，冲着大白狗说了声：“想都别想……”

“瞧你那小心眼的样儿吧……”大白狗直接就撇了佘子江一个鄙视的眼神，咧嘴一笑，道：“我就是说说，我主人还不一定能看得上你呢……”说完，大白狗直接就凑到了佘子江身边，那鼻子嗅了嗅，又绕着大黄转了一圈，点了点头，“味儿我都记住啦，有空找你们俩儿玩儿，对了，刚才忘了说了，我叫莉娜。”

佘子江和大黄面面相觑，直到大白狗出了宠物用品商店，一溜烟的跑到不远处的一个靓丽的身影旁边儿的时候，佘子江才回过神来，只听大黄一脸奇怪的小声嘀咕道：“你们城里的狗都是这么奔放？我们好像不认识她吧。”

“我怎么知道……”佘子江说完就闷不吭声了，到收银台结过账，手里拎着两大袋子东西，领着大黄出了店门。

走了没几步，佘子江忽然发现莉娜又调回头向自己跑了过来，把她主人带的差点儿摔一跟头，来到佘子江的跟前，莉娜张口就道：“你刚才说你在找工作？”

佘子江没有回答莉娜，这一突发的场景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的看着莉娜的主人，女孩儿气喘嘘嘘的，姣好的脸蛋上染上了一层红晕，佘子江冲着女孩儿讪讪一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把她兜回来这始作俑者又不是自己，谁知道莉娜怎么想的，自己能听懂动物说话这事儿，跟谁说谁信啊？

莉娜的主人挺腼腆，深吸了两口气，缓过神儿来，发现莉娜赖在佘子江腿边不走了，也挺不好意思的，拽了拽拴着莉娜的链子，莉娜愣是没搭理她，还是冲着佘子江呜呜的叫着，于是她只好小声的对佘子江笑道：“对不起，我家的莉娜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佘子江发现小女孩儿笑起来的样子挺好看，洋娃娃一般的笑容，让佘子江的心情也不知不觉的轻松了很多。

“我跟你说话呢！”莉娜发现佘子江没有搭理自己，挺不满，等到佘子江的眼神转向了自己，莉娜立刻滔滔不绝的“汪汪”了起来，莉娜刚一“汪汪”完，大黄也跟着“汪汪”这俩家伙“汪汪”了好一会儿，还都做出了个挺人性化的笑容。

听它们好不容易“汪汪”完了，佘子江算是明白了，原来莉娜有个朋友最近情绪不好，有点儿焦躁，见狗吼狗，见人吼人，结果被它的主人误认为生病了，虽说心理疾病也是毛病，可是去看了趟兽医以后，兽医们一致认为这条狗太能折腾了，说什么要淡化一下这条小公狗的领地意识，让它的性格变的更温和些，于是决定将这条小狗给阉割掉……而莉娜的意思是，这说阉割了就阉割了也太没人性了吧，现在未成年人犯罪都还说服教育呢，凭啥歧视狗狗啊？

佘子江也觉得这事儿有点儿不人道，以前佘子江肯定会认为狗作为宠物，向来都是没有什么权力，无可厚非，但毕竟那会儿自己也听不懂狗话啊，可是现在同样是智慧生命，佘子江能领会了狗狗们的意图了，于是也不知不觉的把自己揣度他人的想法放到了狗的身上。

“那你的意思是？”佘子江拍了拍莉娜的头，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小声问道。

“当然是让你去阻止那群庸医了！我的意思是吧，你不正好也没工作么？开一诊所得了，现在兽医也赚不少钱，到时候我去你家住也方便……对了，你跟我主人说，你就是一兽医就好了！”莉娜说完，一狗脸的期待。

佘子江明显愣了一下，这家伙脑袋瓜不错啊？！这一句话既解决了自己的工作问题，又解决了狗狗被阉问题，还把它将来娱乐的地方定好了，简直就是一石三鸟嘛……

撇了撇嘴一想，佘子江发现自己被莉娜说的有些意动，再加上大黄也在旁边跟着帮腔，佘子江半晌无言……

看着佘子江神神叨叨的样子，莉娜的主人明显有些担心，可能是佘子江一手摸着狗头，一手托着下巴，眼神无比深邃且若有所思看着前方的样子让她感到这家伙怎么有点儿像那个思想者的雕像。

“您没什么事儿吧？”女孩儿的言语有些不确定，等佘子江回过神儿来，讪讪的看了她一眼，无比神棍的对女孩儿道：“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其实，我想我应该自我介绍一下，从某种角度来讲，我是一个兽医……”

女孩儿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兽医，一脸的不确定。

“不信啊……”佘子江淡淡一笑，低头对大黄吆喝了道：“大黄，倒个立，你眼前的姐姐不信我是个兽医！”

正文　NO。9　感恩之心？当神仙的途径！

林韶寒并不知道兽医的标准配置是什么，只是知道医院的医生最起码要弄套白大褂，脖子上至少再挂上个听诊器什么的。虽然兽医也是医，可是眼前的这位年轻的大叔看上去却一点儿也没有一个医生的样子，身上打理的倒是挺干净，李宁的粉色运动T恤，沙滩裤，还配着一双沙滩拖鞋，看着也挺清爽的；毛寸的头发，一根根的抖擞着，剑眉下的眼神挺一本正经，倒也不像是个骗子，再加上莉娜在他的腿边，叫了几声之后就温顺了下来，应该是个温和的人吧。

只是那只金毛的大黄狗似乎有点儿惊悚，没想到这个号称兽医的年轻大叔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大黄狗竟然真的用前腿撑地，艰难的倒立了起来，不仅林韶寒觉得不可思议，大黄狗的这一举动同时也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好了，大黄……”佘子江看大黄倒立的挺辛苦，叫它停了下来，大黄又回到了用屁股坐在地上的样子，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你不用感谢我，好兄弟，讲义气……”大黄风轻云淡的嘀咕完，佘子江一脑门子汗。

佘子江抬起头来，目光放到了眼前的女孩儿身上，只是略一犹豫，张口道：“你家的莉娜，生病了……”

“恩？”林韶寒瞪大了眼睛，似乎对佘子江的话有些不信，不过随着佘子江冲着莉娜说了几句话，莉娜便低下了头，用前爪开始划拉眼前的地面之后，林韶寒的神情也渐渐凝重了起来。

看着林韶寒正要询问，佘子江打断了她，一本正经的努了努嘴，咳嗽了声：“这个病应该是会传染的，病因应该是一条没阉割过的公狗，你的朋友之间是不是有人养着这么一条？那只狗最近肯定焦躁易怒，看上去就像……就像人类进入更年期的样子吧……”佘子江没见过那只公狗，也只好这样形容了。

“您怎么知道？”林韶寒看向佘子江的眼神变的不可思议了，虽然眼前的年轻男子说的一点儿不差，可是根据他的总结下来的话，与其说这是一个医生口中说出的话，倒更像是个神棍说的。

“总之，如果你想让莉娜好起来的话……就抽个时间带着它到曲江小区六单元五零二来看看，还有，别忘记带着那条小公狗，到时候可能需要对它说服教育一下……”佘子江说完便站了起来，故作温和的冲着眼前还在发呆的女孩儿微微一笑，走了。

上楼的空当儿，佘子江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平时自己也不是个愿意显摆的人，无论干什么都挺低调的，可为啥还会跟那个漂亮小姑娘絮絮叨叨的聊这么久？以前碰到长的不错的女孩子的时候，自己也就是一蹲地上划圈儿的角色，这次哪来那么多王八之气，都学会跟人家攀谈了……

佘子江直到进了屋，都没想明白，把刚买来的东西放到门边儿，佘子江一低头，发现望月和九命都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明亮的小眼珠中闪烁着光芒。

“那啥……我买回晚饭来了，为啥这么看着我？”佘子江有点儿奇怪，望月和九命的目光让他背后凉飕飕的，渗得慌。

望月轻咳了声，一本正经的看着佘子江，朝九命撇了撇嘴，示意让她来说。

九命迈着优雅的小步，向前走了两步，在佘子江的面前蹲下，大眼睛眨巴眨巴道：“刚才你出门的这段时间，我跟望月研究了下，觉得你还是有希望当神仙的，虽然你的神力基本上全都消退了，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把他们都找回来，你的嗅觉不也已经觉醒了么？”

原来是这事儿啊……佘子江听完长吁了口气，还以为俩小家伙这么严肃，要说些什么呢？

叹了口气，佘子江苦笑道：“你们以为我不想啊……只是这事儿来的太突然，我根本没有心理准备，把话说回来，当不当神仙又怎么样？听你们的说法，神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除了鼻子闻味儿好使点，还能干啥？”

“能干的事儿多了去了……”望月对于佘子江依然没有觉悟的样子嗤之以鼻，不过望月心里也明白，佘子江没见过神仙，自然不知道神仙都有些什么本事，如果鼻子好使点儿就是神仙的话，那满天的神佛都应该是某种动物衍生的了……

看着两个小家伙滔滔不绝的在腿边儿议论着，佘子江有点儿头疼，虽然心里已经接受了这个世界曾经有神仙这回事儿，可是佘子江却不想做那个第一个啃螃蟹的人，要是让身边儿的亲戚朋友们知道自己忽然成神仙了，那肯定会一早入驻郊区新建的那家环境不错的医院——里边儿的病人一多半是绑着的……

“好了，先打住……”小神兽和小妖怪吵吵起来没完，佘子江有点儿不耐烦，吆喝了一声，佘子江就从刚拎上来的塑料袋中弄出一毛线球，往墙角一骨碌……九命看着毛线球眼睛明显一亮，飞快的跑到墙边扒拉起了自己的新玩具，只留下望月独自呆呆的看着自己。

佘子江看九命玩儿的挺专注，笑了。猫就是猫，只要带个猫字的动物，甭管是神仙还是妖怪，对毛线球的免疫力都应该是这个样子。佘子江挺洋洋得意，这不好歹也有稳住这俩小不点儿的办法了不是？

望月挺无奈的白了九命一眼，转过头看着佘子江，轻咳了声，“跟你说正经的呢，虽然你没办法靠自己修炼成神仙，可是还有别的办法啊？只要能当上神仙，要风有风，要雨有雨的多好，都给你了个这么明确的目标了，你老老实实跟着我们说的做就是了……”

这个目标是挺明确，可是我敢回去跟老爹老妈说么？这话该怎么说？“爹哟，你儿子要当神仙……”，难道这样说？很久没有跟家人提扯淡的要求了，佘子江稍一联想就不敢继续想下去了，自打小学六年级问老爹要航天飞机玩被抽了一顿之后，佘子江在家里说话一直都是靠谱的……想到这里，佘子江连忙摇了摇头，对望月道：“还是别介了，这事儿有点儿夸张，我想先这样……”佘子江说着说着，就把自己决定先从兽医做起这事儿跟望月说了，当然，在宠物店门口发生的事儿，佘子江也都详详细细的告诉了望月。

佘子江讲了半天，望月小嘴角翘起的弧度也越来越大，直到成了“V”字形以后，实在翘不上去了，望月才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