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四爷嫁到- 第66部分

“该不会真的要给小姐指婚吧？”若兰的手抖了抖，说道。

完颜杺摇了摇头，说道：“不会……十四爷去了浙江，至今还未回京，即便是要指婚，也需十四爷求了皇上才是”

若兰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挑了件深紫色的衣衫，拿到完颜杺的面前，说道：“那……这德妃娘娘心里不知打的是什么主意？”

“小姐，您看这件儿衣服可好？”若兰接着说道。

完颜杺垂了垂眼皮儿，扫了扫若兰手上端着的衣裳，低头说道：“嗯……穆荷儿嫂嫂的丧期刚过，素净些好”

“德妃娘娘这次召我进宫，怕是趁着十四爷不在宫中，想着赶紧要我一句话而已！”完颜杺眸色深深，淡淡的说道。

若不是穆荷儿嫂嫂突然过世，这府里带着丧事儿是宫里忌讳的，这才待到丧期过了，才召她进宫。

将手中的平安扣紧紧的握在手心里，感受着那阵阵沁入心扉的凉意……四爷的伤势不知如何了？

这些日子在府中为穆荷儿嫂嫂守丧，也不方便到四爷府上探望，如今这半个多月过去了，背上的伤，该好了许多吧？

正想到这里，只听一阵脚步声响，门帘儿一响，只听得大夫人说道：“杺儿……”

完颜杺连忙站起身来，将手掌中的平安扣稳稳的放入衣襟之内，这才转身出了暖阁，说道：“额娘怎么过来了？”

大夫人拉着完颜杺的手儿，坐在凳子上，笑着说道：“杺儿，你今个儿要进宫见德妃娘娘，额娘自然要过来看看“

“额娘，女儿又不是第一次入宫，该知道的规矩，女儿都是知道的……您放心就是”完颜杺扯了扯嘴角儿，说道。

大夫人眼眸深深的看了完颜杺一眼，沉声说道：“杺儿……德妃娘娘突然召你进宫，想必是有事儿吩咐，你这心里也该有个准备才是”

完颜杺淡淡开口说道：“额娘，女儿自然心里有数儿，德妃娘娘此时召女儿入宫，必是和十四爷之事有关”

大夫人赞许的看了看完颜杺，点头说道：“额娘知道，我的杺儿……长大了，心里通透的很，这德妃娘娘的意思，杺儿想必是会明白的！”

“额娘这次过来，也是想清楚明白的知道杺儿的心思……”大夫人轻声说道。

完颜杺淡淡一笑，说道：“德妃娘娘要的是杺儿的一句话，想必这句话也是额娘想要听的，杺儿心里的人，绝不是十四爷！”

大夫人沉了沉眸子，说道：“额娘觉得，德妃娘娘对杺儿的这句话，定然会满意的！”

完颜杺说道：“杺儿心里的人，是四爷！这句话想必额娘与阿玛也是满意的吧？”

大夫人抬起眸子，探究的看着完颜杺，点头说道：“杺儿，四爷确实是你阿玛中意的人选，若是你心里的人真是四爷，那额娘真心的为你高兴！”

完颜杺柔柔一笑，说道：“额娘，你与阿玛尽管放心，这次进宫去，杺儿会瞅准时机，求德妃娘娘恩准女儿与四爷的婚事”

大夫人微微颌首，说道：“若真的能够如此，那对小杺，对咱们完颜府都是天大的好事儿啊！”

完颜杺微微一笑，说道：“是，额娘”

“额娘……杺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完颜杺沉下眸子，接着说道。

“咱们母女之间，还有何事不能讲的，杺儿但说无妨！”大夫人说道。

“事关夕月嫂嫂……”完颜喃喃说道，有些欲言又止。

大夫人听闻此言，嘴角儿泛起一丝冷笑，说道：“杺儿，额娘虽说老了，可并不糊涂，夕月坐下的事儿，我清楚的很……只是碍着九门提督马佳大人在朝中的势力，隐忍不说罢了！”

完颜杺怔了怔，默然片刻说道：“这事儿，额娘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不知是额娘，你大哥何尝不是心中委屈……杺儿，有些个事儿，并不一定非要分个是非黑白，隐忍有时才是上策”大夫人喃喃说道。

完颜杺心底一惊，不只是额娘，连大哥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依兰呢？就这样做了这权力之间的牺牲品？

大夫人明了完颜杺的心思，淡淡的说道：“依兰是个苦命的孩儿，海峰绝不会亏待了她，杺儿尽管放心便是”

完颜杺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既然额娘和大哥都对此事有了计较，杺儿便安心了！”

眼瞅着入宫的时辰已至，若兰伺候完颜杺穿戴整齐，上下打量一番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小姐，您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带着的？”

完颜杺随意看了看，摇头说道：“没有了，走吧！”

阴郁的空中，滚着乌黑的云彩，完颜杺出了府门口儿，缓缓抬眸喃喃说道：“这天儿倒是有些阴了……”

车轮滚滚，完颜府的马车压着青石板，吱呀作响……车厢内的完颜杺伸手挑开绸布做的窗帘儿，露出一对灵动的双眸，看了看外面的街道。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儿，到紫禁城的这条路，是要经过四爷府邸的……果不其然，马车缓缓的向前，四爷府遥遥的近在眼前。

那朱红色的大门紧紧闭住，门口儿依旧是两盏硕大的宫灯，随着阵阵风儿左摇右摆着……完颜杺缓缓放下窗帘儿，浅浅的叹了口气。

这次进宫面见德妃娘娘，但愿一切能如自个儿所愿，只是天威难测……她能猜得到德妃娘娘的心思，却无论如何也猜不透康熙的心思。

帝王的心思，岂是她这个小丫头可以猜透的？完颜杺转念一想，阿玛和额娘能如此放心的送她入宫去见德妃，想必也是有了一定的把握！

她的婚事儿，所有的人都明白，那并不是单单一德妃娘娘能做得了主的，最终下旨的还是康熙，还是皇上！完颜杺眼中浮现出康熙的影子，那双似乎能看透一切的黑眸，总是能让她心中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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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心中属意的人原本就是十四爷，她要如何才能说服康熙，将她指给四爷呢？如果她贸然行事，会不会适得其反？

十四爷不在京城，这是她最好的一次机会！她进宫第一个要面对的是德妃，而最终要面对的则是康熙！

完颜杺将眼眸睁开一道缝隙，看若兰一眼，缓缓说道：“若兰……今日之事得失还未尝可知，若真的有什么事儿，你需一字不落的将今个儿所有人说的话，告知四爷知晓”

若兰一怔，说道：“小姐，您这是……”

完颜杺淡淡一笑，说道：“天威难测，我不过是提前做好准备罢了”

“小姐的意思是……今个儿会见到万岁爷？”若兰说道。心中泛起一丝忐忑。

“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话，应该可以见到！”完颜杺沉吟片刻，说道。

永和宫前，完颜杺定了定心思，这是她第二次站在这座宫殿的门口儿，第一次有四爷相伴左右，而这一次，所有即将发生的一起，她都将独自面对。

名叫玉竹的小丫鬟早已笑吟吟的走到宫门口儿，对着完颜杺福了一福，说道：“完颜小姐请随奴婢来，娘娘正在宫里候着小姐呢”

完颜杺笑了笑，说道：“劳烦玉竹姐姐前面带路”

进得殿内，转身儿又入了暖阁，只见德妃娘娘斜斜靠在软榻之上，正在悠然的喝着茶水。

完颜杺赶忙上前几步跪倒在地，规规矩矩的垂首说道：“奴才见过德妃娘娘，德妃娘娘吉祥！”

德妃柔柔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完颜姑娘不必多礼，快起来！玉竹，还不赶紧给完颜姑娘搬凳子来！”

完颜杺闻言缓缓的站起身子，早有玉竹搬过来一个软凳放在她的身后，完颜杺微微笑着，稳稳的坐在软凳上。

德妃娘娘笑着说道：“完颜姑娘最近身子可好些了？”

完颜杺微微颌首，恭敬的说道：“回德妃娘娘的话儿，奴才的身子好些了，不敢劳德妃娘娘惦记！”

德妃娘娘沉了沉眸子，说道：“这天儿乍暖还寒的，完颜姑娘还需仔细身子才好”

完颜杺说道：“奴才谢德妃娘娘关心”

德妃娘娘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完颜府中倒是多事之秋，想必完颜姑娘也是跟着劳心劳力吧？”

“娘娘过誉了，完颜府上事务虽多，却也有奴才的阿玛，额娘做主，奴才不过就是个小丫头，倒也帮不上什么忙”完颜杺垂首说道。

德妃娘娘微微点头，说道：“完颜姑娘前阵子在一品堂的事儿，本宫也略有听闻，倒是受了不少的惊吓吧？”

完颜杺心中一动，无聊的寒暄终于结束了……半晌之后才开口说道：“回娘娘的话儿，天地会在一品堂刺杀四爷，十四爷，奴才确实在场，累得四爷为奴才受了伤，奴才心中一直惶恐不安呢”

德妃娘娘怔了怔，说道：“哦？原来老四这伤……竟是为了就完颜姑娘？这个，本宫倒是第一次听说”

语气中虽然满含探究，眸色却是清亮无比，只是淡淡的看着完颜杺……今个儿她趁十四阿哥未在京城，召这完颜杺进宫，不过就是想探探她的心意。

想不到这丫头倒是聪慧的紧，似乎已然洞察了她的心意，就一品堂发生的事儿，半句未曾提及十四阿哥，倒是对四阿哥赞不绝口，难不成……

这丫头的心思，已然放在了四阿哥身上不成？

完颜杺说道：“此事确实千真万确，若不是四阿哥冒死相救，奴才怕是没有性命再见德妃娘娘圣颜”

“哦？想不到我这个儿子，倒是个面冷心热的……”德妃娘娘低头抿了口茶水，说道。

“奴才心里对四爷感激的紧，也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完颜杺话锋一转，抬眸说道。

德妃娘娘眼眸中溢出半分笑意，开口说道：“完颜姑娘若想着报答四阿哥，不如嫁了他做福晋，岂不是一桩美事儿？”

语气中隐含的着深深的探究，德妃娘娘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完颜杺，见她垂眸不语，又状若惋惜的说道：“哎呀，只可惜我这儿子已然有了嫡福晋，依着完颜姑娘的人才，倒是……”

德妃娘娘故意未将话儿说完，只是淡淡的看着完颜杺……

完颜杺赶忙站起身子，盈盈跪倒，说道：“奴才并不看重名份，若能得德妃娘娘成全，奴才感激不尽！”

“哦……”德妃娘娘心中一喜，想不到此事竟然如此顺利，这完颜杺真心也罢，假意也罢，如今她既然认准了四阿哥，不过是过府当个侧福晋而已，万岁爷哪里倒也好说话儿，那她倒是乐得成全。

见德妃娘娘喃喃的不置可否，完颜杺将头垂的更低，沉声说道：“德妃娘娘，奴才这身子确是体弱多病，对于四阿哥，奴才怕是高攀了”

“哎……完颜姑娘快请起来说话”德妃娘娘淡淡开口说道。

完颜杺站起身子，垂首不敢坐下，只是默默的立在一边儿，德妃娘娘却是笑着说道：“完颜姑娘，这边儿坐……”眼眸看了看软榻的另一侧。

完颜杺会意，轻轻的坐在软榻之上，只听得德妃娘娘接着说道：“完颜姑娘哪里的话，你此等人才，若是甘愿做老四的侧福晋，那才是委屈你了”

顿了顿，眼眸挑了挑看着完颜杺的脸颊，说道：“完颜姑娘若是真有这个心思，我这个做人额娘的，倒是可以想法子成全与你，只是不知，完颜大人的意思……”

“阿玛同额娘与奴才心意相通，对四阿哥也是极为赞许的“完颜杺接口说道。

“那就是了……这事儿若是成了，也算得上是一桩喜事儿了！”德妃娘娘笑了笑，说道。

“皇上驾到”一声有些尖利的声音响彻耳畔，完颜杺心中一沉，康熙果然还是到了！来不得细想，赶忙跪下身子，准备接驾。

“爱妃，朕在门口儿就听到你这笑声儿了，你倒是说说看，有何喜事儿啊？”康熙大步走进暖阁，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完颜杺，朗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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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完颜杺叩见万岁爷，万岁爷吉祥！”完颜杺将头深深地伏在地上，轻声说道。

“完颜杺？免了！”康熙从完颜杺面前走过，坐在软榻的一头儿，说道。

完颜杺这才缓缓的站起身子，只觉得跟着康熙进来的还有一人，姜黄色的长衫，青色的布靴子，轻轻的站在自个儿的身侧。

斜眼儿望去，那人的侧脸在有些阴沉的光线下确实清清楚楚，竟然是金凡……

思绪还未转动，只听得康熙笑着说道：“德妃啊，朕说你这里怎么这样热闹，原来是找了完颜姑娘过来聊天？”

德妃娘娘福了一福，便坐到康熙身侧的软榻上，笑着说道：“可不是嘛，完颜姑娘前些日子身子不好，后又受了些惊吓，臣妾就想着找完颜姑娘过来问问也好”

康熙闻言，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望了完颜杺一眼，说道：“那可是巧了，金大夫正好在这里，就让他给完颜姑娘诊诊脉如何啊？”

“万岁爷说的，自然是好的！金大夫医术超群，完颜姑娘得他诊脉，也算得上有有福气的，金大夫，那就劳烦你到前厅为完颜姑娘诊脉可好？”德妃娘娘说道。

金凡沉了沉眸子，上前一步说道：“德妃娘娘过誉了！”

完颜杺也赶忙上前福了一福，说道：“奴才谢万岁爷，谢德妃娘娘”

说着，两人缓缓退出了暖阁来到前厅，金凡沉着一张俏脸，看都未看完颜杺一眼，只是开口淡淡的说道：“完颜杺小姐请……”

语气中尽是疏离，好像与完颜杺毫不相识一般！

完颜杺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思，这里是皇宫大内，且不说暖阁里面坐着的是皇帝，皇妃……就是这前厅里的太监，宫女，哪一个不是长着一双眼睛，一对耳朵。

隔墙有耳这句话还算是轻的，现如今就如同有千万只眼睛，千万只耳朵一起摆在那里，冷冷的望着金凡与完颜杺的一举一动！

他们二人在此时万不可行差踏错一步，有时候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眼神儿，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也有可能演变成天大的事情。

完颜杺挑了挑嘴角儿，缓缓走到桌边儿坐下，轻轻伸出右臂，放在桌上方才开口说道：“劳烦金大夫了”

金凡点了点头，将手指轻轻搭在完颜杺的手腕儿上，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沉思片刻，开口说道：“完颜小姐，近日睡的可好？”

完颜杺摇了摇头，如实说道：“睡的不大好，若是有点儿动静便会惊醒……”

金凡微微点头，蹙了蹙眉接着问道：“从小姐的脉象看来，似有咳喘之症，不知近日里可有发作？”

完颜杺沉声说道：“自晚秋病发以来，本已经日渐好转，不曾想近日里似乎又有些反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