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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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精灵-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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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晚上,房东家连续丢了两只鸭子,猫与狗的脸上也都留下了爪挠的抓痕。大家分析了一下,可能是晚上有什么动物来偷鸭子,猫与狗都没能阻止了。于是,房东约石小勇看个究竟。 
残月低照,夜深人静的时候。鸭子们回到鸭舍里安静地休息了。只见白天里老实巴交的大狗,明目张胆的来到了鸭舍旁,众鸭见是自家狗,没有一点喧哗。大耳狗伸出嘴就想咬鸭子,突然小耳猫从墙头上跃下,猫与狗相互挠在了一起。小耳猫实在是打不过大耳狗,只好又跳回墙头,脸上流出了血,眼睛愤怒的盯着背叛主人的狗。狗恶狠狠的一口就咬死了一只鸭子,叼着鸭子幸灾乐祸的走开了。藏在暗处的房东和石小勇全都看得傻了眼。 
馋嘴狗一旦尝到了吃鸭子的甜头,就很难改掉恶习。监守自盗的狗下场只能是被打死吃肉了。那张狗皮,房东送给了石小勇铺在褥子底下隔凉。狗的心、肝、肺和下水,房东都奖励给猫了。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提狗忠猫奸的话题了。 
  第三十九章  马架子起火烧了
老孙头到了农村以后,一直都有社员来找他看病,想推都推不开。当过医生的人,决不能见死不救。实际上,他的医术要比县中医院的许多大夫都要高明,渐渐地就从偷偷的诊疗到了半公开。没有人允许他可以行医,也没有人禁止他行医,他在村里村外看病下方子,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那天清晨,老孙头又被村头几家拉肚子的社员给请走了。杜老太太独自坐在家里的炕头上烤火盆,红红的炭火烤的胸前暖融融的。她发现毛子狸的小车坏了,就把毛子狸抱到了炕上。自己拿着小车,赶紧到队里找木匠去修理。她知道,这小车就是毛子狸的腿,离开车的老猫寸步难移。 
大花猫去河边逮耗子去了。现在,它对这里的一切都比较熟悉了。偏僻的河边土堤是老鼠经常出没的地方,它隐蔽在那里,趁老鼠吃冰解渴的时机,出其不意的发起进攻,经常是收获颇丰。 
毛子狸的肚子里憋了泡尿,感觉非常难受,行动不便的它又不能把尿撒在炕上。它从5周大的时候就不随地便溺了,一直把讲卫生,爱清洁的习惯保持到现在。目前,它的想法是先爬到炕沿处,然后再滚到地上。毛子狸用前爪努力地挠着秫秸编的炕席,一点点的向前蹭着动。它的目的达到了,移到炕沿边翻落下去。可是一不小心,也碰翻了火盆,炭火滚落一炕。红炭慢慢点燃了炕席,点燃被褥,点燃了马架子。 
毛子狸的心里难过极了,它知道自己给主人闯了大祸,它想去灭火,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它想抽身脱险,可是残废的身体让它动弹不得。它先是无可奈何的叹息着,然后求生的本能,让它在一片火海中慢慢地蠕动。 
着火了,马架子着火了。大花猫抬头看见一眼,就飞快地跑到了马架子旁。这时,大火已经燃起来了,动物天生怕火的本性,让它感到极度的恐怖。可是,它知道老猫还在里面,一股超越动物极限的力量升成。它奋不顾身地冲进了滚滚的浓烟中,只见火苗到处乱蹿,一阵阵热浪扑面而来,终于在地上找到了绝望的毛子狸。它实在是拖不动毛子狸的身体,就急中生智的把腰伸到毛子狸的面前,毛子狸也心领神会的用前肢,紧紧的箍住它的腰。大花猫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向外一跳,从火中射出一道流畅的生命线。 
人们跑到了马架子面前,老孙头和杜老太太也跑回来了,看着熊熊大火,人们束手无策。人们担心着老猫和大花猫的命运。忽然,人们见火中跃出了一对连体猫,一对跃出死亡走向生命的猫。人们看见老孙头的眼睛已经湿润了。 
大花猫和毛子狸的伤势无碍大局,只是轻微地烧焦了一点皮肤。从此它们俩又总结出一种相互配合的行进方法。虽然,动作不太雅观,有点像“狼狈为奸”。但毛子狸可以跟着大花猫跳沟跨坎了。 
老孙头和杜老太太没有地方住了,也没有了任何东西,赤手空拳的两个人走到哪,家就算搬到了哪。落难的老两口被陈晓琴爷爷热情地迎到了自家的西屋,乡里乡亲们又捐了许多日常用的东西,条件竟比在在马架子里住的时候强多了。马架子从那个地方消失不见了,留下了一堆黑灰色的残垣,留下了一段回忆。 
  第四十章  群猫围捕老狐狸
小灰狸正在背风坡的林边雪地上追击一只野兔,野兔拼命的奔跑。野兔的速度是动物中的短跑健将,遇到危险的情况,一跃能跳出几米远。但是,野兔的视力非常不好,不一会儿,就被小灰狸逼得撞到了大树上。可怜的野兔,昏死了过去。稀里糊涂就命丧在小灰狸的爪下,冒着热气的血染红了白白的雪地。 
东北狸和杂毛狸站在高坡处,向下看着已经长大了的孩子。黑白斑猫又一路歪斜地跑了过来。它是在前天捕猎貉子的搏斗中,被貉子咬断了嘴边的胡须,走起路来好像失去了平衡,但无碍大事。花虎狸也从远处侦察归来了,它用身体轻碰了东北狸几下,传递着所要表达的情报讯息,这是一种猫之间神秘的肢体语言。 
花虎狸从迎风坡跑回来是向东北狸报告,发现了一只进入它们活动领域的狐狸。东北狸马上率领群猫开始了攻击的行动,逐渐向目标出现的地方靠近,好像撒出去的一张大网,在慢慢地收拢。 
这是一只毛色红棕泛白,面狭吻尖耳大的草狐。平常它都是隐匿在天然的洞穴中,昼伏夜出。今天有点饿极了,冒险出来碰碰运气。正在开阔地里仔细觅鼠找猎物的狐狸,却被一群猫当成了猎物。嗅觉和听觉非常发达的它,突然发觉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头,便用眼角的余光开始观察,它看到了有一只猫在后面蹑手蹑脚的向它逼过来。它想从左边走开,发现另一只猫也在逼近。它把头转向右方,又发现两只猫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它。开阔地的三面都被包围了,它只能朝着密林的方向逃去。 
杂毛狸在后,花虎狸在左边,黑白斑猫和小灰狸在右边,把狐狸不断地挤压向树林的方向,这正是群猫事先计划好的安排。在林子边的一棵巨大的树后面,埋伏着杀气腾腾的东北狸,它伺机而动。 
狐狸离树林的边缘越来越近。他拼命的跑着,逃到了那里,就可以轻易地摆脱群猫的围追堵截。突然,它敏锐的眼睛发现一棵树周围的雪地上有猫留下的爪迹,尽管那爪迹不是很多。可是,它还是发现了。狐狸转头向右边冲去,它知道猫数量多的一边,肯定是薄弱的一面。狐狸机警的躲过了黑白斑猫的迎面扑,就在小灰狸扑到它尾巴的时候,它猛然间又用后爪挠地,扬起一股尘土。这突如其来的扬尘,顿时迷住了小灰狸的眼睛,流泪的小灰狸晕头转向,看不清了攻击的目标。乘机摆脱了包围圈的狐狸,从缺口向着另一侧的树林猛跑,马上就要进了安全的树林了,那里有一棵大树是明显的标志,它为突破了重围,即将重获生命而喘息着,激动着。 
东北狸从大树的猛扑出来,它已经算计好了狐狸会上当。它根本就没藏在雪地上有爪迹的那棵树后面。那棵树周围的爪迹是它故意做给狐狸看的。聪明反被聪明误的老狐狸,如果苯一点,也许就从那个看似危险的出口逃生去了。如今,竟落入了凶狠的猫爪之中,狐狸脆弱的脖子,被东北狸的利齿紧紧地咬住了,群猫狂风般的冲了上来,一同结束了老狐狸的生命。 
本来体形大小和猫差不多狐狸,各方面并不输给猫多少。但今天狐狸面对的是受到人类智慧熏陶影响的猫,再厉害的狐狸也不敌一群野性化的家猫。 
东北狸张着沾满血的嘴,向着树林,向着雪地大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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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小猫痛咬拦路人
老孙头搬到陈晓琴的爷爷家以后,两家好的就像一家人。老哥俩住在一个院子里,相互之间也有了照应。陈晓琴也成了两只猫的小主人,每天放学的时候,毛子狸和大花猫争先恐后的在家门口迎接她,乐的陈晓琴张开了小小的嘴,露出了白白的牙,两手各抱一只猫,一蹦一跳地跑回到屋里。 
陈晓琴每天上学,必经屯子东头“二驴子”的家门口。“二驴子”比陈晓琴大1岁,在家里排行老二,脾气如驴,人称“二驴子”。整天游手好闲不上学,脸长腿短到处捣乱,在村子里经常偷鸡摸狗,欺负邻家的小孩,尤其是欺负小女孩。这几天早晨,“二驴子”又盯上了陈晓琴,在他家门口连续堵截陈晓琴,乱翻陈晓琴的书包,抢走了削铅笔的小刀和橡皮,还非要和陈晓琴交朋友。晚上,陈晓琴回到家里,看着有时桀骜不驯,胆大如斗的大花猫,想出了一条妙计。 
第二天清晨,陈晓琴又背着那草绿色的帆布书包上学了。不过书包里放的不是书,而是藏着自己家的大花猫。当到了“二驴子”家不远的地方,嬉皮笑脸的“二驴子”又横到了路上,怪声怪气说:“琴妹妹,今天给我带点什么好东西?” 
“滚蛋!好狗不挡道。”陈晓琴气愤的骂着。 
“二驴子”的眼睛又盯上了陈晓琴胸前佩带的毛主席像章,伸出手就向陈晓琴的胸前抓去。 
“臭流氓,把你的脏手拿开。”陈晓琴一边骂一边把“二驴子”脏兮兮的手用力打开。 
“装什么正经,全村人谁不知道你和城里来的那个小子好。人家回城了,把你给甩了。我专爱拣别人的破烂,跟我凑合着好算了。”歪戴帽子的“二驴子”嘴里一边说着,一边转到陈晓琴的背后,趁机碰了一下陈晓琴的腰,又把手伸进了那鼓鼓囊囊的书包。 
“二驴子”带着哭腔的嚎叫起来:“哎呀,妈呀!我的天呀!” 
只见“二驴子”的脸上挨了陈晓琴重重的耳光,5个手指印在干瘪的脸上顿时就鼓了起来。伸进书包的手又被大花猫狠狠地咬了一口,手背上的皮肉掉了一大块。“二驴子”吓的拔腿往家里跑,大花猫又从书包里蹿出来,追上去,用爪子把他的黑棉裤上挠了两道大口子。棉裤从破绽处露出了发黄的棉花,没系带的鞋跑掉了一只,手上的流血滴在那没穿袜子的臭脚上,还有从裤裆里流出来的尿。 
“二驴子”家养的一只癞皮狗,从院门里露出乱蓬蓬脑袋,叫了几声就缩了回去。 
从这以后,“二驴子”就从陈晓琴的视线里消失了。可是石小勇的影子却常在陈晓琴的脑海里出现,挥之不去。 
陈晓琴想起了与石小勇一起遇到的蛇险,一起沉默在情侣猫的坟前,一起在“忠字门”下跳舞,一起骑着一辆车在坎坷不平的乡路上颠簸。想起了石小勇在月光河边柳树下的眼睛,想起了石小勇临走时说的一句话:“我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见面?但愿你我心中永远都有对方的脸。” 
陈晓琴经常站在村口,眼睛看着北方的天边,心里默默的祈祷石小勇顺利平安,盼着能早点与石小勇有缘再见面。 
  第四十二章  舍身救主的小猫
一排新建的盐碱土房,一道低矮的院墙。青年点的宿舍终于盖起来了,知识青年统一搬到了青年点的宿舍住。几十个人集中在一起,是为了组织上便于管理。石小勇与4个同学分配到1间阴湿未干的寝室。 
俗话中,有“针眼大的窟窿,牛头大的风”之说。数九寒冬的盘锦退海平原,冷风真的能从不大的小孔里吹进来。烧炕取暖用的稻草根本就不够用,有的时候干脆就不能烧炕。晚上睡觉的时候,屋冷炕凉,就是铺上了狗皮褥子也强不了多少,滋味就像在冰窖里上刑。挂在屋里晾衣绳上的湿手巾,冻的就像硬梆梆的干巴鱼。实际上,睡觉就是躺在一块抹了些泥巴的冰凉石版上。后来,石小勇睡觉就干脆不脱外衣,不摘棉帽子,直接钻到被窝里。 
一个北风拍窗的半夜,石小勇在梦中被冻醒了。他实在懒得起来,随意向地上吐了口痰,不巧吐在炕沿上。天亮了起来一看,一个小冰坨硬梆梆的立在那。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不论是在室内还是屋外,石小勇浑身上下都冻的透心凉。本来,他在同学当中是最不怕冷的,可是手上和脚上也都出现了又红又痒冻疮。有一段时间,冻得他一见凉就感觉有尿,有尿就憋不住,一天不知道要跑多少趟厕所。但是,尿再多也不能耽误干活,更没地方去看看病,只能硬顶着。他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是每天晚上睡觉前练上一套通背拳,早晨起来围着村子跑两圈。别说,锻炼久了还真见了点效。 
有一天上午,队长分配石小勇跟车,从村外往村里用马车运稻草。只见,马车上垛着高高的稻草,车老板就是原来的房东。他坐在马车的前边,挥着一杆大鞭子赶车,嘴里还哼哼叽叽的唱着“二人转”小调。石小勇穿着半新不旧的黑色大棉袄,手插在棉袄的袖筒子里面,怀里抱着房东家的小耳猫,坐在沾满白霜的稻草垛上面。他放眼看到的房子都是用盐碱泥和稻草垒起来的,房顶是铺过芦苇后再抹盐碱泥的缓坡型,被风雪袭过的土墙壁更是残破不堪。远远望去,一片灰茫茫,村子和大地同色,好像来到了一个原始部落。 
石小勇又困又乏,迷迷糊糊的在马车上睡着了。在梦中,他回到了温暖的家,妈妈给他冲了碗热乎乎的油茶面。忽然,小耳猫重重地咬了他的下巴一下。他在梦中惊醒后觉得不对劲,稻草垛已经向一边倾斜,角度越来越大,紧接着他的身体滑了下去。他拼命地挣扎着,想方设法要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但没有成功,再就是眼前一片金星灿烂。 
马车翻到了路边的已经干涸的水沟里。不幸中之万幸是马车没有全翻过来,只是侧翻。否则,石小勇的小命也就没了。他的脑袋只是在硬地上,摔了几个大包,多亏了那厚厚的麻绒帽子。过去,他只是在书中读过人仰马翻,命悬一线。现在是亲身体会了这种滋味,体会了身不由己的狼狈。大难不死的石小勇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丧气。 
车老板蹲在已经侧翻的马车一旁,脸都吓白了。 
当人们把马车扶正,稻草重新垛到马车上的时候。石小勇看到了被稻草垛压在下面的小耳猫,那只已经在重压之下变了形的小耳猫。它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奸臣”,而像一个赤胆忠心的猫朋友。 
在结冰的水泡子边,石小勇用尖镐在坚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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