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雅小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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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雅小酋长-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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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果扯动嘴角勉强笑了笑,一只手抓住西谷的衣襟,一只手指着雪龙马:“我没事,都皮外伤。西谷老师先救雪龙马吧,它伤得重,再不治就危险了。”
“你……你伤成这样还惦念着一匹马?!”西谷见她还逞强,气得瞪了她一眼。
香果执拗道:“要不是它,我就死了。它救了我,我怎能不管它死活!”说着就挣扎起来。
西谷紧了紧手臂,低吼道:“再乱动我就不找人给雪龙马治伤了。”
“我要陪着它,陪着它……“香果虽这么呢喃,但长睫却不争气地闪动不已,终于慢慢垂下,人昏了过去。
西谷叹了口气,凝视着怀里昏过去的人儿,心意渐渐坚定。


爱恨难抉择

“痛痛痛!!”香果真恨不得再晕过去才好,她刚被西谷送回家就醒了,然后立刻接受上药的酷刑。
美昆臭着一张脸,给香果上药时动作一点都不温柔,尤其是膝盖的伤口,烈酒一股脑儿浇上去消毒的时候,痛得她呲牙裂嘴眼泪汪汪,只好拿过枕巾拼命咬,怕叫出来太丢人。
美昆白了她一眼:“怕痛还敢逞强,活该!”他嘴里虽如此说,着实心痛,妩媚的眸子微微泛红,麻利地将捣成泥的草药敷在香果膝盖上,用洁净的纱布包扎好。
美昆的草药很快起了作用,过了一会,香果不那么痛了,丢开枕巾坐起身,举起被包成粽子的右手看了看,满意地笑眯了眼。
美昆好气地拍了一下香果的额头:“伤成这样还笑得出来。”
香果哎哟一声,捂住了前额,嘟嘴瞪向美昆:“我是伤员啊,你身为医者居然虐待伤员?没天理!”
美昆斜了她一眼,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膝头,香果立马弯腰呼痛,眼泪差点飙出来。
美昆忍不住淬道:“若不是你天生体质奇特,这么重的伤换别的女子早去了半条命。”
转念又对那冥毅恨得咬牙切齿:“那死强盗如此心狠手辣,定不得好死!”
香果抬头看到美昆红红的眼眶,扑哧一笑:“咦?格格巫,你眼睛怎么红红的?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你被谁欺负了?男人居然掉金豆子,真丢人。”边说边用手指刮脸羞他。
美昆脸刷得红了,恼羞成怒,大吼道:“谁哭了?!我昨晚没睡好,眼睛疲累才红了!!谁活得不耐烦了敢欺负我?!”心里不由暗骂香果混蛋迟钝。
两人正闹着,柳如星掀帘进来,手里拿了个小盒子,香果一见到他,马上装虚弱博同情,抱着膝盖直哼哼:“柳老师,我这回真不是胡闹受伤,是战场上奋力杀敌英勇挂彩……”
柳如星看到她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注视自己,又好气又好笑,径自走到她床前拿了张椅子坐下,打开盒子,盒子里装的是七味莲:“你屋里的七味莲用完了怎么不说一声,酋长大人最近也没配置多余的,好在她以前赐给我一盒,我也没用,给你用吧。”
香果感动地吸了一下鼻子接过盒子,杏眼扑闪美滋滋地道谢:“谢谢老师……第一次,我受伤老师没有训斥我,还送给我好东西。”
柳如星心里一酸,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顶,柔声道:“只要你好好努力,不再胡闹,老师自然不会再训斥你……对了,那匹雪龙马也跟着族人来了部落,西谷将军把它安置在**马圈里养伤。”
香果惊喜地抓住柳如星的手:“真的么,我要去看看它!”
她刚想喊伊格,美昆又戳了一下她的膝盖,痛得她丝丝抽气。
美昆蹙眉厉声道:“再乱跑,这双腿就废了,别说驾驭雪龙马了,走路都不行,还不给我老老实实地养伤?!”
香果痛白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好拿眼刀来杀美昆。
柳如星叹道:“美昆说的没错,那雪龙马多半认你为主不会走了。它也受了伤跑不到哪里去,你安心静养几日再去瞧它,不急在这一时。”
香果最不敢忤逆柳如星,闻言没奈何地点点头。
兰扎安格和西谷因为马贼突袭一事与梅朵雅酋长及长老们商议了半日,决定先派人打探一下这群马贼的来历,再想办法剿灭。
毕竟两部落联盟首次举办狩猎比赛就被这群马贼袭击,死伤不少战士,甚至连库雅公主都差点被马贼首领冥毅杀死,简直是奇耻大辱,若不重创这群嚣张的草原强盗,两部落战士都誓不罢休。
兰扎安格有生以来从未如此想杀一个人,想到那红发马贼王冥毅疯狂策马将香果拉在马后,欲将其活活拖死的惨烈一幕,只恨不得立刻带兵端掉那人老窝将他碎尸万段才好。
但冥毅率领的这群马贼是当今珠赫草原上手段最狠辣实力最强大的强盗团伙,今日他们只出动了区区百余人就让两部落战士伤亡不少,若没有周密的作战计划,难以剿灭他们。因此,兰扎安格一边与库雅族商议,一边派出信使回喀马尔回禀酋长准备调遣军队。
西谷一心惦念香果的伤势,未等商议结束,他悄然退出来赶去探望香果,孰料半路却被安雅公主的父亲都查保拦下。
都查保是梅朵雅很宠爱的小侍,正夫吉罕与梅朵雅冷战多年形同虚设,侧夫朗天英年早逝,都查保出身不错,又生了一名女儿,这些年已实际掌管了酋长内院的大小事务。梅朵雅见他能干,已宣布年末升都查保为侧夫,尽管目前他的身份还是酋长小侍,但众人已将他视为酋长侧夫尊敬了。
都查保笑容可掬:“我在此等候将军多时,想与将军小谈一会,不知将军可赏脸?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的。”
西谷皱了皱眉,眼下他哪有心情跟人闲扯,可都查保是酋长侧夫,不好推脱,他斟酌一下,委婉应允:“末将现有公事在身,君上可否容末将稍后亲自登门拜访?”
都查保笑吟吟道:“既然如此,那我今晚在小居摆酒恭候将军大驾光临。”
西谷施礼后离去,都查保这才转身叹道:“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隐藏在毡房后偷听他们讲话的安雅这才低着头慢慢走了出来:“父亲……”
都查保蹙眉注视了她一会儿,方摇头叹道:“你啊,堂堂库雅大公主成日里为一名男子黯然伤神,成何体统?!”
安雅抬起头,红着一双眼睛哽咽道:“父亲知道孩儿从小就喜欢西谷将军,若能娶他为夫,此生别无所求……”
“混账!没出息的东西!”都查保低声骂道。
他看了看周围,扯过安雅就走,边走边压低声音警告:“你想得到西谷将军,为父定会竭尽全力让你如愿!但你若再不思进取浑浑噩噩下去,为父只好将他毁灭让你清醒!”
安雅脸色惨白,颤声请求道:“不要啊,父亲,我听你的话就是……”
都查保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西谷还没踏进香果的毡房,在屋外就听见屋里传来她中气十足的笑声,挑开门帘走进去,映入他眼中的是香果正坐在床上与柳如星谈笑风生,杏眼专注地瞧着柳如星,神情间哪见半分痛苦,他放下心的同时微感酸涩。
柳如星见他进来,忙起身见过:“西谷将军。”
西谷朝他微微颔首,径自走到香果跟前,目光柔和下来:“刚好点就得瑟?”
香果缩了缩脖子,讪笑道:“西谷老师,雪龙马真的跟来了么?”
西谷点点头:“它认你为主人,自然不离不弃。”
柳如星素知西谷脾性并不介意,反而拉起美昆,两人一同告辞离去。
香果恋恋不舍地目送柳如星走出去,才问西谷:“酋长妈妈是不是找你们商量讨伐那群马贼了?”
西谷坐到床沿,一听到马贼这两个字,心里就不舒服,脸上迅速染了一层寒霜:“不错,想不到马贼王冥毅如此嚣张,敢袭击部落狩猎队,还差点害你性命,酋长很是震怒,已经送信给喀马尔酋长,讨论共同出兵剿灭这群匪类。”
香果闻言,眸子晶亮,想起败在冥毅手中的耻辱,更是期待加入,忍不住问道:“什么时候出兵?我也想去!”
西谷冷冷地瞄了她一眼:“不准!”
“为什么啊?!我今天败给那个家伙,身为女人这是耻辱,这笔债我一定要亲自讨回来!”
香果不满地抗议,揪住西谷的袖子请求道:“西谷老师也不希望你教出来的徒弟有仇不报当那缩头乌龟吧?!”
西谷剑眉紧蹙,别过头冷声道:“我说不准就不准,你的仇我替你报。”
香果不干:“我是女人,怎么能让别人帮忙报仇呢?!西谷老师,你是不是觉得我打不过那家伙?你放心,我会勤加练武,决不会给你丢脸!”
西谷气结猛地站起身,瞪着她愠怒道:“我不想再看到你再受伤!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看到你浑身是血的样子心里是什么滋味?”
香果愣怔,脑海中浮现出了昏迷前西谷那心痛焦急的眼神。
她何曾见过西谷那般惊慌痛心的神情,如今回想起来,面对西谷,她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西谷见她茫然无措地注视着自己什么话也不说,心里一痛,她果真不明白自己的心么。
西谷强自镇定心神,按捺下内心汹涌的情感,沉声道:“我不会让你去冒险,你死心吧。”说罢迅速转身离去。
他走了很久后,香果才回过神来,凝视着枕边西谷送的寒冰宝剑一时间思绪纷乱。
都查保独自坐在桌前,桌上放着一壶葡萄酒,两只玉杯。
月上枝头,夜色深沉,他仍在耐心等待,门外侍卫通报,那人终究来了。
都查保微笑着起身相迎:“西谷将军,等你多时了。”
西谷面无表情,朝都查保微一施礼:“末将见过君上,不知今日君上急着找末将所为何事?”
都查保拉他入座,笑道:“将军不必拘束,我找将军来不过是想谈谈私事。”
西谷不肯落座,推辞道:“君上私事末将不便参与,君上若无其他事情,末将先行告辞。”
都查保并不放开手,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西谷:“我想说的私事并非我自家的事情,而是将军的身世,将军可还记得来库雅前,曾经向我父亲许下过什么誓言?”
西谷心中一颤,惊讶地注视着都查保:“君上,你的父亲是……”
都查保微微一笑,放开西谷的手,倒了一杯酒递给西谷:“将军回归库雅后,果真将前仇旧恨抛诸脑后了么?为了心仪女子,连父仇都不想报了?”
西谷并不接酒,目光渐渐冷凝:“君上是何意?”
都查保为自己斟满酒,只顾与西谷碰了碰杯,抿了一口酒:“我的意思是你想替父报仇,只能选择与我合作。你不能拒绝,别忘了,我父亲对你有恩,你发过誓,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你都会应允。”
西谷放下酒杯,冷声道:“我的确说过,但那是对君上的父亲承诺的,并不是对君上。况且,我并不需要借助别人的力量报仇,君上还是找其他人吧。”
他转身正欲离去,都查保幽幽笑道:“一名叛逃贱奴生出来的孽种能居然当上了库雅的大将军,还对酋长的嫡公主心存妄想,我若是将这些告诉酋长和大长老,你说她们会有何反应?恐怕那时你非但报不了仇,连性命都难保。”
西谷握紧拳,冷冷地看向都查保:“君上今日叫我来就是要说这些?”
都查保拿起西谷的酒杯递到他面前,笑道:“当然不是,我原意只想跟将军说门好亲事,于你我都有利的绝好亲事。”
西谷瞥了眼那杯酒:“君上以我身世要挟,要我嫁给安雅公主,再助她当上下一任酋长?”
都查保哈哈一笑:“要挟一词言重了,你要报仇,我想我女儿当上酋长,不过各取所需罢了,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不屈不忘情

西谷默然接过酒杯,烛光倒映在杯中,微微晃漾,他久久凝视着那杯酒,既不动也不言语。
都查保颇有耐性地等着西谷回答,自斟自饮,也不去打搅,他很有信心西谷绝对会答应自己,谁会拿自己性命和父仇做赌注?
西谷刚毅的唇线微微上翘,俊眸流露淡淡苦涩:“非如此不可吗?”
“非如此不可。”都查保语气坚定,淡笑着望向西谷。
西谷不再问,举杯一饮而尽,扔下杯子转身就走。
都查保脸色一变,急道:“将军到底是何意?请说明白!”
西谷停住脚步,冷笑道:“我不是没得选吗?君上还要我如何回答你?”
都查保怔了怔,旋即笑道:“西谷将军果然识时务分轻重。”
西谷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径自离去。
都查保微微一笑,坐到桌前独饮起来。少顷,两名侍卫进了屋子,都查保对他们耳语几句后摆摆手,侍卫们应诺退下,没入夜色中。
西谷出了都查保的屋子,心中烦闷无比,一路心情压抑沉重,浑然无视周边一切。
巡逻的侍卫们都知道这位将军冷情冷面,没人敢上前打搅他。
西谷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香果的毡房附近,等他发觉想离开时,双腿竟然像灌了铅一般迈不开半步。
他矗立在屋外,目光迷蒙地望着毡房里透出的烛光和绰绰的人影,心神随影而动。
那人一颦一笑皆刻在他脑海中,只能回想无法拥有,就跟她的人一样,永远只能远眺而触碰不到。
但,能守在她身边保护她也不错吧。即使做不到护她一生一世,至少,让他活着的时候,看着她得到幸福,尽所有守护她吧。
西谷苦涩轻笑,眸中不知何时蒙上薄雾,眼前一切渐渐朦胧,只听到毡房里偶尔传出的女子清脆笑声,人竟似醉了般,恍然神离。
他明明只喝了一小杯酒,为何会醉到如此心迷神驰的地步?
温暖的烛光好像在召唤他一般,不由地循着女孩的声音,一步步向她靠近,每接近她的身影一点,意味着他将离她的心更远,见到她的一刻,便是与她彻底决裂的时候。
然后,他只能舍弃所有不该奢望的爱,徒留下他来到世间起就背负的恨,决然离去。
既然不能留下继续保护她,至少做到不去伤害她。
他愿意舍弃浴血奋战拼来的荣誉地位和多年来悄然呵护在心底的爱情。
只要能不伤害她,他的所求全不重要。至于父仇,他会用另一种方式去解决,一种不会危害她的方式。
西谷脚步一顿,一阵昏眩忽然袭上头,身体越来越热,腹中好像有团火在燃烧,全身血液猛然急速窜流直冲心房,疼痛异常。
西谷痛苦地单膝跪倒,捂住胸口,掌心感到急速冲撞地心跳,意识被全身热度炙烤得越来越模糊。
“都查保这混蛋……”西谷咬紧牙关运起内力想压下身体那股燥热,谁知反而更加难受,心脏好像要冲出胸膛般,胸口剧痛难忍。
他急喘着闭上眼,皱紧剑眉甩了甩头,极力想保持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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