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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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妃-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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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王母?”小鸟偏了偏指尖大的小脑袋:“那是什么?没听过。”

茹蕙伸出手,托起青鸟,举至眼前,看着她在手上变成与自己的手一般的颜色:“青鸟,以前怎么一直没见着你,你今儿是从哪儿来的?”

“我在长春树上睡觉,刚醒。”小鸟用尖尖的喙轻轻啄了啄茹蕙的手心:“你真笨,既然知道长春树的四季莲花需要用玉取,用玉存放,怎么就不知道是直接食用的?还要制成什么丹药,蠢!”

早被四爷嫌弃习惯的茹蕙不以为忤,问青鸟:“你对药谷中的药材都了解吗?”

“药谷?”青鸟想了想:“你是说长着长春树的蕴灵谷?”

“你叫它蕴灵谷?你起的名字吗?”

“不是谁取的,我睁开眼就知道那里叫蕴灵谷。”

“青鸟,能说说你的来历吗?”茹蕙试探着问。

青鸟想了想:“来历,我应该一直在长春树上,今天刚醒过来。”

“你多大了?”

“不知道。”

“你为什么会说话?”

“你都会说话,我为什么不会?”青鸟黑黝黝的、一点点大的眼睛看着茹蕙,分明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茹蕙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是天生会说话的,是从小跟着父母学,才学会的。”

“父母,那是什么?”

……

第66章

逃命般抱着儿子出了空间,茹蕙长长出了一口气:“好呱噪的鸟。”

弘曜却闪着一对亮晶晶的眼睛抬头看着问茹蕙:“额娘,儿子下回能把青鸟带出来吗?”

“等额娘把她教聪明了再让你带出来,乖儿子,睡吧。”伸手替儿子理好小衣裳,小他能睡得更舒适,茹蕙搭在弘曜背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轻拍着,哄着儿子入睡。

每天在空间里的两个小时,弘曜都会放开了的玩儿,体力消耗得不少,也因此极易入睡,不过话落间,茹蕙便能感觉到,这孩子睡着了。

给儿子又掖了掖被角,又仔细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一点不妥当后,茹蕙也躺了下来,闭上了眼,身体慢慢放松,沉入安眠。

半个小时后,茹蕙与弘曜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

“额娘,午安。”看着睡在身侧的额娘,弘曜幸福地笑眯了眼。

“儿子午安。”茹蕙亦笑着伸出手摸了摸儿子的小脸:“好了,别赖床,该起了。”

弘曜乖乖坐起身,熟练地穿好衣裳,便坐在床沿等额娘帮他穿鞋。

“主子。”

就在娘俩穿上鞋,准备唤人之际,门被轻轻扣响,寻兰焦急的声音自隔扇外传了进来。

茹蕙声音微扬,唤了寻兰进来,看着素来稳得住的大丫头神情焦虑,额际更有汗迹隐现,茹蕙脑中各种不好的猜测电闪,声音却极沉着:“何事惊惶?”

看着自家主子镇静的脸色,寻兰心中一定,“主子,秦嬷嬷昏倒了。”

“师傅!”茹蕙浑身的肌肉顿时一紧,立时便站起了身:“你带人守好弘曜,我去看看。”

“是。”

茹蕙低头看了一眼儿子:“弘曜乖乖在额娘的琴室看书,不许乱跑,知道吗?”

弘曜圆圆的小脑袋重重一点:“弘曜会乖乖的。”

伸手摸了摸儿子头顶,茹蕙抬步出了卧室。

带着两个小丫头穿过东耳房的小门,进入正房后的小院,穿过院中的青石路,茹蕙快步进入了当年拜师后特意为秦嬷嬷改建出的卧室。

见着茹蕙进来,服侍秦嬷嬷的小丫头赶紧撩起了卧室门前的帘子:“奴婢请主子安。”

“素问,嬷嬷何时昏倒的?可请了府中医官?”快步走进卧室,坐在大丫头让出的位置,茹蕙低头看着床上唇色带紫、脸色发黄、双目紧闭的师傅:“仔细讲清楚,不许有一点遗漏。”

名叫素问的大小丫头脸色苍白,眼神惊惶地站在床前,低声快速讲述了秦嬷嬷昏倒前后的事。

秦嬷嬷每日的作息很规律,早上卯时起,然后会在院中活动活动身体,之后回房洗漱、用些点心,之后看情况,有时便会去正房茹蕙的起居室呆着,或为徒弟解惑,或享受享受徒弟的孝敬,再或者教教弘曜,然后回到东小院第三进院自己的书房看书、研读各类医毒典藉,累了就会休息半个时辰。

今儿秦嬷嬷自茹蕙那里回来后,看了一会儿书,吃了点儿东西,在院中略转了转,就睡下了。

“……往日,到了时间不须人唤,嬷嬷便醒了,今日眼见着到了时辰,嬷嬷没呼人,奴婢又等了两刻钟,终于不敢再等,便擅自进了嬷嬷的卧室,一进来,奴婢就发现嬷嬷的脸色失了红润,更是用尽了法子也唤不醒,便赶紧使了人去告诉寻兰姐姐,因为没得主子允准,奴婢还没敢让人去请医官。”

“现在立马让人去请。”茹蕙伸手自被里拿出师傅的胳膊,让手搭在腕上……

初按时,茹蕙没感觉到脉膊的跳动,再重按时,方始感觉到了跳动的脉博,这种脉象,让茹蕙的心头一惊——脏腑虚弱。

上午都还好好的,不过分开了一两个时辰,师傅怎么就弱起这样了。

脑中念头电转,茹蕙很快收摄心神,仔细诊脉:脉膊跳动缓慢,一分钟只有四十下,且跳动无力。

师傅体内有寒气。

再仔细看过师傅的舌胎、指甲,茹蕙心中惊骇,却已有了大致的猜测,只是,那个猜测太骇人,她却不愿相信。

“素问,你亲自去我房里,让弘曜打开琴房书桌右侧的抽屉,将里面那个十二莲绿玉盒取出来,再有一个牡丹玉瓶,你将玉盒与玉瓶一起带来给我。”

“是。”

素问很快取回玉瓶与玉盒,茹蕙一打开小玉瓶的瓶塞,一股浓郁的药味立时自瓶中散溢而出,充溢了整个卧室,茹蕙小心地自玉瓶中倒出一滴几近凝固的乳白色液体在早准备好的装了井水的瓷碗中,将半碗井水全染成了乳白色。

“素问,你扶好师傅,我要把这碗水给她喂下去。”

一主一仆努力半天,终于将碗中水全给秦嬷嬷喂了进去。

此时,茹蕙再诊脉,秦嬷嬷的脉膊已开始缓慢地增强。

又过了一小会儿,贝勒府的值守医官丁太医与一个背药箱的小太监被小丫头带了进来。

见着房中的茹蕙,身体略微发福的丁太医便欲请安。

茹蕙一抬手,制止了他:“太医别多礼,赶紧过来看看我师傅。”

丁太医不敢耽搁,驱身搭上床沿上秦嬷嬷的手腕。

望闻问切一翻功夫做下来,一刻钟过去了。

丁太医顺了唇上髭须,脸色沉重:“依臣所诊,秦嬷嬷应是旧疾复发,疾来似山崩,却是险得很。”

茹蕙早诊过,虽早有准备,可再听到丁太医此话,却仍然胸口一凉:“太医来前,我喂师傅喝了补中益气的药乳、稳住了山崩之势,只是治标不治本,后续如何,太医可有好的诊疗方案,哪怕是最微小的可能,亦不能放弃,还请太医一定尽力救治,茹佳氏必有重谢。”

“药乳!”丁太医眼睛顿时一亮,却是没将那重谢听进耳中,完全被药乳二字吸了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可是四贝勒府献给圣上,得圣上亲口赐名的药玉灵乳?”

茹蕙点了点头:“便是药玉灵乳。”

听到果然是连御医亦叹赏的药品玉灵乳,丁太医的脸颊顿时因激荡的心情泛起了红色:“下臣冒昧,不知侧福晋是否能让下臣亲眼见识见识药乳,或者有药乳之助,可为老嬷嬷创造出一线生机。”

丁太医一脸期盼地看着坐在床前的茹佳侧福晋,只盼自己能得偿所愿,他可是知道得很清楚,去年圣上出巡塞外,为太子所气,一度隐入晕劂之中,御医便是用这药乳,将圣上救醒。

他也听御医提过,当初这药乳统共只制出三瓶,一瓶献给了圣上,一瓶奉给了太后,另一瓶则一分为二,一半奉给了德妃,另半瓶便留在了四贝勒府茹佳侧福晋手中。

看了一眼眼神狂热的丁太医,茹蕙想了想,抬目示意素问将那小玉瓶取来。

三雨高,两指大的小玉瓶被素问捧在手中,递到了丁太医面前。

扑克着小小的玉瓶,丁太医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掏出帕子仔细擦干净手,这才小心地接过玉瓶打开。

瓶盖一开,一股浓郁的药气自瓶中冲出,被这药气一冲,丁太医飞快盖上瓶盖,其间总共不过两秒的时间,这位壮年期的太医却已是双颊通红,“灵乳、果然灵乳,单只这药气,便有提神、静心之效,若果口服,效果必然奇佳。”

敬佩地看了一眼床上的秦嬷嬷,丁太医小心翼翼再次将小玉瓶交回给素问,“既是能制出药玉灵乳这等奇物的秦嬷嬷,下臣定然展尽平生所学,将她救醒,然后,下臣再与嬷嬷一起商谈之后的诊疗方案。”

就御医所说,能制出药玉灵乳的这位四贝勒府的老嬷嬷却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大家,只是一直身在深宫,故不为人所知,若非去年情况紧急,圣上身边的内侍也不会取出药乳,从而让秦嬷嬷之名为太医院中的几位所知,而丁太医之所以知道,还是因为去年他恰好也是当值太医之一,要知道,事后,皇上亲口下令,让太医院众人不许再提起秦嬷嬷,以免扰了她的清净生活。

一脸狂热如粉丝见到偶像一般模样的丁太医逗得茹蕙挑了挑眉,她没想到,与师傅一起亲手制作出的药乳居然还会有招引粉丝的效果。

不过,看着像打了鸡血的丁太医,茹蕙倒是松了一口气,只要能救醒师傅,其后的事,依着师傅的博学,应该就不主难了吧。

一根根手指长的金针被丁太医或快或慢,或急或徐扎进了秦嬷嬷的身体,整整三十六枚金针扎完,丁太医头上已是汗渍密布,显然,为着施展这一套金针术,他的消耗不小。

坐着喝了一口茶,稍缓了缓气,丁太医看着时间又将三十六枚金针起了回来,微圆的脸上泛起轻松的笑容:“稍等等,嬷嬷应该就会醒了。”

果然,丁太医的话说过没一会儿,床上的秦嬷嬷便缓缓睁开了眼。

“师傅!”茹蕙抓着秦嬷嬷的手,身体前倾看着她似乎变好了一点的脸色:“你还好吧?”

秦嬷嬷的眼珠子转了转,将房中几人看清后,目光回到茹蕙身上:“徒儿别急,师傅暂时没什么大事。”

暂时?!

丁太医疑惑地看着床上的老嬷嬷:“依小臣所学,嬷嬷的身体虽然为旧疾所伤,亏损不小,不过能得药玉灵乳之助,再请宫中几位御医出手,当有机会救回,怎么听嬷嬷之言,似乎还有变化?”

秦嬷嬷看了一眼茹蕙,果然看到徒儿一脸紧张,想了想,知道或早或晚,徒儿终究要面对自己暴毙的一天,一时也没办法,只能说了实话:“我这旧疾,却是治不了的,实因当年中了毒又受了风寒,毒加伤,伤了根本,虽最终解了毒,却有一股寒毒深藏髓中,无法根除,当年为老奴医治的大夫也说过,那寒毒若未遇引子,便能一世蛰伏,可只要被引出,却是无药可医。”

丁太医双眉紧皱:“不知为嬷嬷医治的是哪位御医?”

“不是御医却胜过御医,那位老大夫便是如今皇上身前刘院使的祖父刘老大夫。老奴当年能得他所救,实也是机缘,当年老大夫正巧来京看孙儿,这才遇上了,若不然,老奴这条命,早就没了。”

“原是淮安刘老神仙,那就怪不得了。”丁太医恍然大悟,继而又愁眉苦脸:“若药乳亦不能为嬷嬷创造出一线生机,此病却是大险啊。”

“生死有命,老奴能多活这些年,临去前又教出了一个好徒弟,却是再无遗憾了。”秦嬷嬷躺在床上,却是笑得坦然。

秦嬷嬷能看得开,茹蕙却看不起,她紧紧握着师傅的手:“是什么引出了师傅体内的寒毒?”

看着茹蕙无法掩饰的愤怒与气恨,秦嬷嬷在心底叹了一口气:“鬼兰。”

带毒鬼兰!

茹蕙眼中露出狠戾:“来人,立即去前院找爷,我要封府!”

森严的贝勒府,被人带进了带毒鬼兰,受害的还是她的师傅,便是用尽办法,她也一定要揪出那个害了师傅的人,

第67章

阿勒今年三十岁,当年四阿哥出宫建府,他便被内务府划分给四阿哥,成为他专属的包衣。

阿勒自幼便好勇斗狠,跟着四阿哥后本性不改,因其勇武,跟着四阿哥不过几年功夫,便被四阿哥看中,成了四阿哥府里侍卫处的一个小头领。

阿勒很庆幸,当初自己能下狠心脱离族人,争取到进入四爷府的机会,才让他挣出了出今的一番好日子。

就在今天,在侍卫房值守的阿勒得到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因为贝勒府的侍卫失职,让人带毒进了贝勒府,害了府中的老嬷嬷。

阿勒很愤怒,这是耻辱。

四贝勒府封府,每一个侍卫都领到了命令,被增派到各个与外界相通的门户看守,主子爷说了,哪怕一只苍蝇,也不准放出四贝勒府。

阿勒手握钢刀,警惕地守卫在四贝勒府的东侧门,阿勒不知道主子们在府里清查什么,那不是他该打听的,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的职责,那便是守卫东侧门,不放任何一个人出府,也不让任何一个人进府。

十个身影冲过府门处十几米宽的石板,向阿勒扑过来时,他很意外,居然有胆敢冲击贝勒府,这分明是找死,不过自身后贝勒府冲出的那个身着内侍服的瘦弱身影让阿勒骤然醒悟,这群人是来接应府中内奸的。

后来想了些什么呢?

阿勒不太记得了。

他只记得,主子吩咐过,哪怕一只苍蝇也不准放出府。

阿勒冲了出去,无视了身后那支向他扎来的铁枪,一脚将眼中已露出喜色的内侍踢回了贝勒府。

阿勒当然不是一个人守在东侧门,一同值守的另外五名侍卫钢刀出鞘,向着那些冲来的贼人当头劈了下去。

钢枪破空的利啸声中,阿勒身体微偏,让过了身体要害,身体剧痛中手中的钢刀后撩之势变得更加狂猛,将一个贼人当场扎了个透心凉。

还剩下两人。

阿勒这样想着。

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一柄匕首已扎进了阿勒的心窝。

胸口一凉,阿勒咬牙,哪怕是死,也要先把来犯的贼人拦住。

锋利的匕首被抽出,比腰侧更痛的剧痛几乎带走阿勒的神智,全身的力气开始随着喷涌的鲜血被匕首带走。

阿勒抬起头,入目的是贼人得意的笑脸。

该死的贼人!

怎么能让他得意。

阿勒的脸扭出一个无比狞恶的笑容,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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