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发电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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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发电男-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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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微微湿润的眼眸,她唇片微颤,却说不出话来。

「我不求你立刻给我回覆,但请你无论如何都要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除非你对我已经连一丁点感情都没有。」

怎麽可能?她分明还爱着他、想着他,即使是在怨他恨他的同时,那爱也不曾减少半分。

她很想立刻给他回应,但此刻她的思绪太混乱,以至於无法清楚地做出判断及决定。

「我……我得上去了。」她只能以冷漠掩饰自己的心慌,转身就想走。

晴男轻轻攫住她的手腕道:「我会等你的答覆。」

迎上他炽热又真诚的眸子,她的心一阵狂悸,一阵火热席卷了她,瞬间,她的脸颊、耳朵及颈子都泛起片片红潮。

挣开他的手,她头也不回的走掉。

美雨走後,晴男并没有离开饭店,他待在一楼的大厅,觅了张角落里的沙发,暂时的休息了一下。

他大可找个房间睡觉,只是为了不想错过一早与她相遇的机会,他宁可窝在这里。

半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对一个不曾停止思念着某人的人来说,真是一场恶梦般的煎熬。

从美雨的眼底和脸上表情,他感觉得到、甚至几乎能确定她对他还有感情。他们对彼此都仍有深深的眷恋,两人间也还有强烈的羁绊,除非其中一人已不再爱着对方,否则他们之问的牵绊将永不会消失。

他猜想,这半年来美雨应该以为他已经把她忘了,因此他出现时,她才会如此惊愕且不知所措。

可这次,他不会再放开她的手,就算他们之间再有天大的误会,他也要紧紧抓着她,排除那些隔开他们的障碍。

过了午夜,大厅一片安静,因为平时都两、三点才休息,因此晴男现下并无倦意,迳自捱着窗边翻看报章杂志。

突然,电梯门打开,几个人从里面冲了出来,他往他们的方向看去,惊见沟口诚被一名男子背着,而身後则跟着美雨及今野美智。

他霍地站起,立刻朝他们走去,同时饭店人员也已迎了上来。

「沟口先生怎麽了?」见沟口诚脸色惨白好似快失去意识,他着急的问。

「木嶋先生?」认得他的今野美智愣住,狐疑地问道:「你怎麽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他目光一凛,「我有认识的医院,离这里不远,就送过去那里吧。」他冷静且指挥若定地说:「另外,叫救护车了吗?」

「嗯,已经叫了。」

「今野小姐,你现在立刻到外面等车,车到了再领他们抬担架来。」

「喔,好。」今野美智点头答应,飞快的跑了出去。

转过头,晴男吩咐饭店人员拿来一条轻薄暖和的毯子盖在沟口诚身上。

一旁,美雨沉默不语,表情看来虽平静,眼中却透露着不安及惶恐。

晴男没说什麽,只是轻轻揽着她的肩膀,给她一记温柔的微笑。

北骑病院的手术室外——

经医生诊断为急性腹膜炎後,沟日诚就被送进了开刀房进行手术。

为了拍摄工作能继续进行,副摄影师及助手今野美智都先回饭店,只留下以家属身份待在这里的美雨及晴男。

手术室外的长廊静悄悄地,除了偶尔经过的护理人员,就只有守候在此的他们两人。

美雨始终低着头,十指紧紧交握,神情担忧却一语不发。她很害怕医院的氛围及某种特殊的味道,因为那会让她想起癌症过世的母亲以及车祸送医不治的父亲。

这半年来,沟口诚像父亲般照显着她,让从小缺乏父爱的她感受到他浓浓的关怀。她已先後失去双亲,现在,她也害怕视如亲人的他会离她而去。

看她交握着十指不断地颤抖,晴男伸手将她发抖的手握在自己宽大温暖的手心里。

她身子一颤,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别担心,梅田医生是个很棒的医生,沟口先生会没事的。」

美雨微蹙眉头,跟眶里闪动着无助害怕的泪光。

她很庆幸他在这里,因为即使内心惶恐不巳,他的存在还是目让她感到相当程度的安心。

「累了吧?」他温柔凝视着神情疲惫又神经紧绷的她。

美雨没回答,但也没否认,於是,晴男大胆且略带一丝霸气地将她的头轻压在自己肩上。

「睡一下吧。也许你醒过来的时候,沟口先生也醒了。」

美雨以为矜持害羞的自己会拒绝甚至是推开他,但意外地,她并没有这麽做。

这一刻,她意识到自己对他的眷恋及依赖是如此的深——目纵然他们已分别半年也未曾改变。

他总在她需要依靠时出现在她眼前,也总能从容不迫的为她解决所有的难题。

她从前是个独立坚强的人,可遇上他之後,他却把她惯坏了。

「你来找我,是因为你知道沟口叔叔跟我爸爸的事了?」她轻声的问。

晴男沉默两秒後点头,「嗯,没错。」

「我老家在一座只有两百人的离岛上,爸爸存我出生时,就已经远赴东京工作……」她娓娓诉说着他从不知道的那些事,「爸爸每个月都会寄生活费回家,但却不曾回来看过我跟妈妈,妈妈却一点都不怨他,还把他寄来的红帽子当是他们爱情的保证一样珍惜着……」

「就是你常戴着的那项?」

「嗯。妈妈说,每当戴上它,她就觉得会有好事发生,但老实说,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恨透了那顶帽子,因为它就像在宣告着爸爸再也不会回到我们母女身边。」她眼里蓄积了泪水。只一眨眼就沿着脸颊滑落。「我国小的时候,妈妈为了让我受更好的教育,带者我到东京想投靠爸爸,可他虽然还是我爸爸,却不再是她的丈夫……经过长谈,妈妈决定成全他跟沟口叔叔。

「我妈妈是个温柔坚强的传统女性,她接受了丈夫特别的性向,选择了成人之美,却委屈了自己。」她微微哽咽道:「她拒绝想给予我们经济援助的爸爸跟沟口叔叔,一个人同时兼好几份工来养我。她从没在我面前抱怨或批评过爸爸跟沟口叔叔,即使是在她身体状况最糟糕的时候……」感觉她的肩膀颤抖得厉害,他把她揽得更紧更牢,像在告诉她——今後不管发生什麽事,我都会是你的依靠。

「妈妈跟爸爸相继过世之後,沟口叔叔一直关心着我,即使我总是冷淡的对待他……我不是恨他,只是觉得一旦接受了他就好像背叛妈妈,可是……可是他从没放弃寻求我的谅解……」说着,她伸手抹了一下止不住的泪水,「现在他已如同我的亲人、我的父亲般重要,我好怕他会像爸妈一样离开我……」

「不会的。」晴男安抚着她,「现在的他就像是你的父亲,而现在的你,也像是他的女儿一样了,不是吗?」他温柔的凝视着她,「所以,他不会轻易离开他的宝贝女儿的。」

听见他这麽说,美雨抬起脸来看着他,迎上他澄澈深情的眼眸,她内心一阵激动,再也忍不住地说出压抑在内心深处的话语。

「谢谢……谢谢你没有离开,谢谢你现在陪在我身边……」

「美雨,我不是对你说过了吗?」他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微笑,「什麽都不要想,就这麽依赖着我吧。」

她凝望着他,眼眶里饱蓄着欣喜感动的泪水。

「现在问你这个问题也许有点乘人之危,但我还是想知道……」晴男炯亮而闪耀光彩的双破直视着她,「小红帽,你还要我吗?」

美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将自己的身躯埋进他胸膛里。

沟口诚慢慢恢复了意识,睁开双眼,他第一眼看见的是守在床畔的美雨,然後是坐在她身边的晴男。

他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沟口叔叔,你好些了吗?」

「有点晕、有点痛,我……怎麽了?」

「是急性腹膜炎。」她一脸不舍忧心的说:「医生紧急帮你开了刀,你现在还觉得很痛吗?」

「原来我开了刀呀……」沟口诚沉默了下,视线往暗男身上移,「木嶋先生,你终於找来了。」

晴男一怔,「终於?」

「美雨一直在等你。」

闻言,她羞恼地说:「沟口叔叔,你别胡说!」

「呵……哎呀……」沟口诚一笑,似乎牵动了伤口,旋即又皱起眉头。

「瞧你,别再说话了。」她捱上前,娇羞又生气的瞪着他。

「沟口先生,」晴男难掩好奇地问:「你说美雨一直在等我是什麽意思?」

美雨瞪了他一眼,「我没有一直在等你,你别听沟口叔叔胡说八道。」

他唇角扬起一抹慈爱的微笑,「这半年来,有好多条件很棒的男性接近美雨、想追求她,可是她都不为所动,我想……她一定是还眷恋着你吧。」

「什麽眷恋!」她羞急的辫驳着,「我只是对他们没兴趣罢了。」

「我知道……」沟口诚爱怜的睇着她,「因为你只对木嶋先生有兴趣嘛。」

她没想到沟口叔叔手术後醒来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当着晴男的面爆她的料,令她觉得好尴尬、好糗、好丢脸。

如果地上有个洞,哪怕只是地鼠能钻进去的大小,她大概都会想办法把自己塞进去。

「啊,」她生气的瞪着正兴味盎然笑看着自己的晴男,「你别当真,沟口叔叔麻醉刚退,脑袋不清楚。」

他咧嘴一笑,「套一句你说的,那都不重要了。」

美雨拿他们没辙,索性不再说话,只鼓着腮帮子,表情又羞又气。

见小俩口显然已和好如初,沟口诚安心不少,这半年来他什麽都看在眼里,倔强的美雨虽然总说她已经忘了,但他知道她没有一天忘记过晴男。

她总是不经意露出寂寞惆怅的神情,眼里也常带着一抹怅然若失,他比谁都清楚她对晴男的眷恋有多深,也比谁都担心晴男真的就这麽放弃了。

因为他知道,美雨对晴男还是心存希冀的。

「木嶋先生,」沟口诚直视着他道:「相信你已知道我跟美雨的关系了吧?」

晴男正色地点头,「是的,我为先前的无礼向您道歉。」

「我能了解你当时的心情,也很高兴你听从我的建议给了美雨时间,而且没放弃……」他释然一笑,接着面容突然转为严肃,「木嶋晴男——」

他突然直呼晴男的全名,令晴男跟美雨都惊怔了一下。

「我要你知道一件事,」沟口诚的脸上出现美雨从没见过的严厉神情,「美雨她是我的女儿、非常宝贝的女儿……你得对我承诺不会再让她哭泣难过,否则我死都不会把她交给你。」

听到他说自己是他的宝贝女儿,美雨的眼泪都要飘出来了。

「沟口叔叔……」她原本平静的情绪瞬间翻腾起来,眸中泪光闪动。

晴男正视着沟口诚,坦然又坚定地迎上他锐利的眼神。

「请你相信,我绝不会再让她哭泣。」他眼底进出笃定的光芒,「除非她不要我,不然我将成为她永远的依靠。」

沟口诚看着他的眼睛;沉默须臾,最後安心的笑了。



尾声

三月,青山学院女子短大举行卒业式。

卒业式上,沟口诚开心地拿着相机捕捉美雨的身影,并不时充当她跟同学们的摄影师,许多人都以为他是她的父亲,还说他们两人长得很像。

被说两人长得像,美雨一点都不介意,反而很高兴,因为失去父母的她,从没想过自己还有机会能感受到亲情。

母亲总说戴上父亲送的红帽子,好像就会有好事发生,她想,或许这麽多的好事都是此刻戴在她头上的红色贝蕾帽带给她的好运。

卒业式结束时已是中午,美雨与同学们互道珍重再见,搭上了沟口诚的座车,他说要带她去吃饭,却一路开到了Le Mare麻布店。

Le Mare的营业时问是六点,现在门上也挂着牌子,她不懂他为什麽带她来这里。

「沟口叔叔,Le Mare还没开始营业,你不知道吗?」

沟口诚神秘的一笑,「我知道呀。」

正当美雨还满脑疑惑之际,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喔,不,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狼。

她呆住了,两眼发直的看着那只狼从车前走过,然後来到副驾驶座旁。

打开车门,「狼」说话了——

「小红帽小姐,欢迎你光临Le Mare。」

虽然「狼」刻意压扁了声音,但她还是立刻就听出那是晴男。她不知道他在玩什麽把戏,只确定沟口诚必然是知情的。

她狐疑又好奇的下车,看向穿着野狼装站在自已面前的晴男,「你在干麽?」

「请跟我来,已有人为你及你的家人准备好位置了。」

「什麽?」美雨一愣。为她及她的家人?是指沟口叔叔吗?

「美雨,我们进去吧。」

沟口诚下车走向她,轻轻拉着她的手。

走进Le Mare,穿过前厅跟穿廊,他们来到了用餐区,餐厅里没有半个客人,只有两三个服务生等着为他们服务。

在仿佛植物园般的用餐区只留下一张长桌,其他的桌椅都被移走,长桌上摆了五份餐具,上面分别搁着写着本居荣东、本居礼子、本居美雨、沟口诚,以及一张空白的纸卡。

她愣了一下,心情不禁激动起来,急忙转头看着「大野狼」,而他只是弯腰微欠身,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於是,她又转头看着沟口诚。「沟口叔权,您事先都知道吧?」

「嗯。」他一笑,「这一切都是晴男安排的,我只负责保窑。」

美雨真的太惊讶也太惊喜了,一开始她还因为晴男不能参加她的卒业式而有点小失望,没想到他其实是为了筹备这一切刁缺席。

不一会儿,服务生送上了开胃菜,就算是空着的座位也都有一份。

她东张西望的找寻晴男身影.却只见大野狼从远远的地方定过来。

大野狼来到她面前,拿下了头上的头套,只见虽是春寒料峭的时节,他竟满头大汗,看来有些许的狼狈。

「你在千什麽啊?」她蹙眉一笑,只因向来注重形象的他,居然把自己搞得如此滑稽。

「我……」

看见她笑了,晴男有点懊恼。他花了好久工夫准备这一切,可是她却在笑,令他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麽蠢事。

这时,美雨站了起来,拿出面纸帮他擦拭脸上的汗。

「晴男,辛苦你了。」她由衷地说。

闻言,他心头一喜。

她眼神温柔,唇边悬着一抹恬静的微笑,软声说:「谢谢你邀请了我最重要的家人们,我爸爸、妈妈,还有沟口叔叔……」

晴男动容地看着她,他知道自己的用心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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